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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件事是冲着谁来的?”凌不惑上前牵着她的手温柔的问道。
“束府可有什么仇家?”
“束老将军为人正直,虽有政见不和之人,但也没有达到要向其子孙下手的地步,况且束渊虽脾气耿直,但也进退有礼,不喜与人宴会结交,在云京生活这么多年一直平安无事,我看不像是冲着束府来的。”
“那便是冲着我来的!”顾予初眉头一拧,眼露寒光,咬着牙说道。
“有我在,别担心。”凌不惑伸手拥住了她,可他心里仍旧压着一件事,他挣扎了很久,最终缓缓开口:“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
可就在他刚想将中阳殿的事和盘拖出之时,宫里有人通传,说老凌王要召见他,如此,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先去吧,我去云京府看看束渊,你的令牌给我。”顾予初魂不守舍的轻轻推开他,而后自顾自的摘了他的腰牌,转身离开。
凌不惑看着她的背影,静默良久,之后让管家备马入宫。
顾予初敲了云京府的大门,果然府尹拿人命重案不肯放她探监,她拿出凌太子的令牌,才得以放行。
束渊在监牢里很是安静,坐着闭目养神,似乎不为自己当下的境遇而烦恼。
他听见顾予初的声音,立马睁开眼睛,从草席上跳了起来,很是激动。
这牢头比云京府尹有眼力见多了,他见了凌太子的令牌,不用顾予初多费口舌,便主动开了牢门,再锁上,让他们二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而他自己则背身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但回头又能观察这牢里的一举一动。
“姐姐,我没有杀人,是别人的圈套。”束渊满脸歉意,低声诉说着,为自己的冲动懊悔。
“我知道。但现在还没有十足的证据,所以你必须要安心待在这里。”顾予初更是愧疚十足,若不是自己,她的弟弟哪里会受这样的委屈。
“我可以的,你不用担心,没有绣衣使者查不到的线索。”相比旁人,束渊自己倒更为乐观。
“你去那个地方干什么?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们一声。”顾予初从腰间提出一个牛皮纸包和水壶,递给自己的弟弟,折腾了一天一夜,怕是他一顿饱饭也没吃上。
束渊见有吃的,还是一整只烧鸡,大喜,连忙夺了过来,狼吞虎咽了起来,他的确是饿的不行了,否则也不会静坐,以减少身体的消耗。
“这云京府的府牢,拖拖拉拉,连口水都要了几回才给。幸亏姐姐来了,否则我都要饿死了。”
束渊边吃边嘟囔着,顾予初心疼不已,轻轻拍着他的背,不敢说话,生怕眼泪要掉出来。
待到吃饱喝足,她自己的情绪也调整好了,便开始详细询问昨夜的细节。
束渊肯定自己是被下了药,而且问题就出在那个酒杯上。
“我去了那个房间,就只喝过一杯酒,同样的酒壶同样的酒杯,为何她喝了没事,我喝了就倒下了。我猜想那药是涂在酒杯杯壁上的。”
“酒器杯具小帆已经去查了,可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你没想到的?”顾予初剖根问底,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线索。
“也没什么……屋子里很香,特别香,可女人的屋子里不都是很香的,当然除了姐姐你……”这个时候束渊还不忘调侃一下自己的姐姐,然而当他看到顾予初难看的脸色,便赶紧回归主题:“哦,对了,那个女人似乎知道我要打听什么,他说云京里前两日就在盛传凌太子选太子妃之前要先选侍妾。”
顾予初沉默,太子选妃一事前几日才在老凌王寿宴上才被提及,而宴会第二天便有女人登上太子府的大门露脸,想来是与这个传言有关,但这消息未免传播的太快了些,除非是有人特意为之,如此,参加宴会的人都有这个嫌疑。
“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我们都在想办法。”
“我才不担心呢,姐姐保证我能吃饱饭就行。”顾帆躺下,抱着胳膊枕在头下,悠然的说道。
看来他是还没想到军法处置这一层,顾予初也不忍提醒他,免得他急躁起来,寝食难安,况且他们还未查证清楚,也许还有转还的余地。
临走前,束渊拉着她在她耳边说了两句什么,顾予初点点头,随后打典了一番牢头,出了云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