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成把握?”范越顷很是谨慎,毕竟他的幼子、长孙及女儿的命首当其冲。
“尽力一试吧。”顾予初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毕竟启轻珏狡诈多疑,也不知道能不能劝说的了他。
没有多耽误时间,忍着困意,她直接去了监牢,一盆冷水浇醒熟睡的启轻珏。
四肢被困的男人突然惊醒,睁眼看见是她,确实异常的平静,这个时候,顾予初心里突然改了主意。
“你来的比我想象的要早。”
“一切尽在你宁王的掌控执行,我们搜了两天两夜还是一无所获。”
“所以你想通了?什么时候救我出去?”
“那些人与我无亲无故,我没必要冒险救他们。”顾予初不急不躁,反其道而行之。
“那你为何现在出现在此处?”启轻珏忍着心虚,装出一副有成竹的模样。
“宁王好谋略,这幅模样还能设计让范越顷他们怀疑我,这笔帐你说我要不要讨回来?”顾予初来回踱着步子,期间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你不敢动我。”他咬着牙很是自信的回应。
“我为什么不敢?即便我回不去东启,但如今北凌绣衣使者找到我,只要我能杀了你,就可以收归凌太子门下,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
“范越顷不会许你这样做!”
启轻珏大声回道,顾予初见有了点进展,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她不过也是在赌,只不过如果赌输了该如何收场,她没有想好。
可现在这个男人显然已经乱了分寸,顾予初便趁打铁,挑眉诈一笑,继续恐吓道:
“但是你放心,你们毕竟相识一场,况且我还曾是你的嫂子,诺,你命可以不要,但是
“但是什么?”
“挑断你的手筋脚经,再毒瞎的你的眼睛,反正留你一张嘴就够了,这样范将军也不会多说什么,不是么?”
“你!”启轻珏惊恐万分。
“我可不比那些被你拿住把柄的武夫,虽对你用刑,却也都是些皮之苦。”顾予初拔出匕首,翻来覆去的比划着。“我们从哪里开始呢?哈,宁王素来最音律,谈的一手好琴,我也是通达理的人,不如就从左手手腕开始吧。”
“你这个险毒辣的女人!”
“哈哈,彼此彼此。”顾予初上前半蹲下,揪住了他无处可藏的左手,拔刀毫不犹豫的插入了他的手腕,但是力度得当,并没有伤及经脉。
斗大的汗珠从启轻珏脑门流下,手腕的鲜血慢慢从紧握的手中漏在地上,可他还是嘴硬的很,不肯透露分毫。
顾予初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匕首刃尖又深了半寸。
“再忍下去,这只手恐怕再也保不住了了。”顾予初抬头笑嘻嘻的对上启轻珏充满恨意的眼睛,可他还是不说话。
这下急的埋伏在外的赫和将领很是紧张,若不是范越顷及时拉住,恐怕要功亏一篑。
顾予初见他死扛,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挑断他的左手手筋。
巨大的疼痛袭来,启轻珏不忍住叫唤了起来。她接着踱步至他的右侧,这一次没等她拔刀,启轻珏很识事务服了软。
“戍城军城南军营地窖的隔室内!”
顾予初心中一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把琼州城翻了个遍,谁会想到他居然把人藏在赫和jūn_duì的大本营,果然是诡计多端!早知道这样容易,当初就该直接如此,顾予初看着狠毒的男人,一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犹豫,现下既已得了消息,她当然不会救他出去,于是,便自己退了出去。
躲在牢房之外的范越顷得了消息,立马行动。经过不到半个时辰的搜查,终于在城南大营地窖之下更深的隔室中找到了那群孩子,经过清点,被救下的人质并非全部,范越顷及几位重要将领的孩子不在其中。
几经询问之下,被救的孩子们并不知道其他人的下落,更有孩童说看见范苑她们几个受了伤,这让范越顷慌乱不已。
现在离启轻珏最后通牒的第三午时还有不到八个时辰,范越顷急之下,马不停蹄的冲向监牢,质问启轻珏自己子女的下落。
启轻珏被挑断了左手手筋,失了很多血昏迷了过去,范越顷急忙找来大夫为他诊治,还喂了名贵的山参,如此他才缓过神来。
“下,我儿子孙子在哪里,如果你肯如实相告,我一定放了你,决不食言。”
启轻珏嘴唇干涩,面色苍白,想了很久,然后费力的睁开眼睛,轻轻的扬了扬下巴,指着刚出现监牢门外的顾予初说道:
“我要你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