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初告知范越顷人质可能的危险,却绝口未提启轻珏的要挟,但即便这样,她还是察觉到了全军上下对自己的猜忌与质疑。
启轻珏之前全国通告,说她私通北凌,如今被囚之后又只肯与她一人沟通,实在是太过可疑,无论是私通北凌还是勾结东启,扛着赫和公主名头的她都是通敌叛国的死罪。
这个人如此险毒辣,只不过顾予初实在是想不明白,他费尽心计如此设计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全军上下两以来以继夜城里城外的搜查范苑等人质的下落,却始终没有结果。
这不,派出去的各路搜查队子时才回营,顾予初忙的连口水都没顾得喝上,便接到通传,说有要事与她相商。
刚到,她发现范越顷及各大将领全部都在,在他们齐齐的注目下,顾予初踏入了议事厅。看着他们坐立不安、心急如焚的模样,她心里差不多明白这帮人的来意,多半是找自己来兴师问罪的。
“公主,事急从权,深夜叨扰,还请见谅。”范越顷客的开口,态度是极好的。
“范将军客气了。”顾予初点点头。
“我等实在担忧子女安全,若公主知道他们的下落,还望体恤,早告知,我等一定忠心跟随公主,绝无二心。”有一位将军言辞恳切的开口。
“难道你们认为是我故意藏匿消息,为的就是要你们效忠于我?”顾予初大惊,这启轻珏真是好手段,在囹圄可三言两语却能陷自己于这样不仁不义的境地。
“你不要再装了!他点名要见你,还跟你说了那么久的话,你敢说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勾结?!”有心急鲁莽之人不顾眼下的局面,脱口而出。
“闭嘴!”范越顷警告道,而后转头向顾予初拱手赔着不是:“大家都是关心则乱,请公主体恤。”
“如果我真的知道孩子们的下落,直接找到交与你们,岂不是更能拉拢军心,为何还要故意拖延这几天?”她反问道。
“这么容易怎么能测出我等的衷心。”
“你们一群武将,弯弯绕绕的肠子倒比得上朝堂上那些个文臣!”顾予初心里大骂,难怪这赫和会覆国,她忍了再三,斜着眼睛讽刺道。
“就还剩最后一天了,就算你要考验我们也该够了,孩子是无辜的!”又有人忍不住插嘴。
“我并不稀罕什么公主的头衔,更不觊觎赫和的权势,我只是希望大家可以一致对抗西戎。”越说越离谱,众口铄金,她为了稳住大家的绪,也只得竭力解释道。
“公主严重了。”范越顷依旧不轻不重的打着圆场。
“你是何居心我们并不关心,但只要你肯放了他们,我们还是愿意奉你为主。”
“是啊!”
“说的对!”
大家将顾予初团团围住,纷纷表示忠诚,这让她大为惊恐。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下落!”顾予初再三否认,可面前的那群男人显然根本不相信,无奈之下她只得道出那监牢里谈话:“我若是真知道,启轻珏又怎么会拿范苑及红钗女军的命相要挟,bi)我救他出去。”
听到这番,各位将军面面相觑,而范越顷更是紧张的捏紧了拳头。
“你没有亲眷被囚,他为什么偏偏只要挟你一人?”有人反应了过来,满是质疑,其余一干人等点头表示赞同。
“我怎么知道?!”面对这帮人的指指点点,顾予初真的是感觉非常的莫名其妙,场面也一时失控了起来。
“安静!”范越顷双手展开,威严之下,手下的那群人也十分识相。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将计就计,若他肯说出藏匿的地点,就由公主假意救他出去!”他提议道。
“我们如何确定地点的真假?”
“对啊,若把他救出去之后又找不到孩子又该如何是好?”
“那就先确定地点真假以后再放了他!”
大家又七嘴八舌的争论了起来。
“若给了消息,你们还会放过他么?启轻珏又不是傻子?!”顾予初捧着胳膊,语气很冲,这帮子人刚才猜忌自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厉害,现下讨论起对策脑子却卡顿的可以。
“那公主说如何是好?”范越顷很是恭敬的请教。
“老实说,我觉得这是启轻珏的圈,但除了范将军说的将计就计之外,也的确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顾予初顿了顿,“所以,需要大家通力合作。”
“怎么说?”
“让启轻珏说出具体的地点他定是不肯的,但是可以要求他说一个大致的范围。你们得到消息便立即带队去找,趁这个时间差我救他出去,等到你们找到了孩子以后便在城墙之上放一束信号引,我收到以后便再押送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