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水放在他们面前:“其实我也一直想找你谈谈,苦于没有机会。今天你主动找上我,那我就把话挑明,我没有利用阿遥,也完全没这个必要。我跟她在一起,与工作、与天信全无关系。”
“你觉得我会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已向你解释清楚,不管我们两家有什么恩怨,还请你不要迁就到我们身上。”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信博仁是信博仁,我是我。我父亲做过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他现在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所以请你让这些恩怨到此为止,放过你自己,也放过阿遥。”
封逸远只觉这话跟信祁说过的尤其相似,诧异地瞧他半晌,心说信博仁两个儿子虽然全然不像,在这件事上的看法倒是出奇统一。而且信宁居然也跟他划清界限,看来他这个爹当的实在没什么威信力,至少不是儿子前进的榜样。
他不知自己该不该庆幸信宁是非分明,他若像他父亲一样颠倒黑白,只怕姜音也不会跟他在一起。封逸远神色复杂地看向她,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逸远,”姜音忽然开了口,“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但我跟信宁的事……你还是不要过问了,我自有分寸。”
他没接话,她又说:“你不是还要上班吗?快回去吧,别消失太久。我们就先走了,天信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她转身欲走,他喊住她问:“你既然跟信宁站在一起,又为什么要从天信辞职?你不是始终放不下它吗?”
信宁一只手轻揽在她背后,替她答道:“天信与夏风合并以后,一切就交由夏风来管。等事情结束我会带着阿遥离开,回国外或者去其他城市,她辞职只是早晚的事。”
封逸远攥了攥拳,没有再继续追问。他并不意外姜音会走,从小到大他从没想过自己能留住这个姐姐。他们虽是亲姐弟,却并不是一路人。
他更安于一隅之地,而封逸遥是注定要远走高飞的。
他一天没给信祁打电话,信祁也一天没给他打电话,快五点时倒是来了条短信:什么时候下班?
封逸远想了想回:就快了,要我捎点什么东西回去吗?
信祁:不用了,就是问问。
封逸远: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我了?
他发完这条,就没指望对方能回,拾东西准备下班。下楼上车刚打着火,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对方隔了好几分钟,居然回了一句:是。
他惊讶地挑起眉梢,心说信祁这是要转性啊,赶紧开车回家,一进门就见信祁坐在沙发上向他投来视线:“回来了。今天还顺利吗?”
封逸远点点头,除了遇到个像姜音的上司,别人似乎都挺和善。弯腰把换下来的鞋摆好,忽然发现哪里不太对劲,皱眉思索一番:“你出去过了?”
信祁手指一顿:“没有。”
“那这鞋怎么在外面,我记得我给你鞋柜里了。”
“……呆着没事就拿出来擦了擦,忘记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