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数不清这几日自己抽了多少烟,吃了多少巧克力,栗子家里那股常年不散的零食味都被烟味盖过。他每天都在想信祁在看守所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挨欺负,腿有没有痛,哮喘又犯了没有。
明明应该兴奋于信博仁被停职调查,内心却一点儿兴趣也提不起来。
他提线木偶似的做完了该做的事,剩下就是呆在家里抽烟顺便想信祁,手机一直摆在最显眼的地方,特意给邹律师设了个铃声,时时等着她的消息。
等到第十天的时候,电话终于打了过来,说是取保的申请通过了,明天就可以去接人。
栗子永远都忘不了厉行当时的表情,整个人像是重新活了过来,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直直从沙发上弹起,嗓音颤抖:“好……好,我知道了。”
他拿着手机,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在原地乱转着自言自语:“能接人了……对接人,我现在就去。”
栗子看他像在看一个弱智:“说了是明天,现在估计手续还没办好吧。”
“啊?哦……明天。”厉行这才反应过来,接着又是一脸茫然,“那我现在该干嘛?”
“抽颗烟吧厉行,你需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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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抽?”厉行白了他一眼,“再抽没等我把信祁接回来我自己先抽死了。”
“啧啧啧,你还真是三句话不离信祁。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厉行。”
“爱哪样哪样。”
栗子瞧着他满脸迫切,又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取保候审而已,最后判不判那还没谱呢。”
厉行眉毛一跳:“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我这不是怕你得意忘形吗。”见对方开始换衣服,他疑惑道,“你这又要去哪儿?”
“回家一趟,信祁回来我先替他把家里拾干净。”
“这不是你家?”
“这是你家。”
厉行说着已经去拖出了拉杆箱,穿过没穿过的衣服全都胡乱往里一塞,生活用品也打包带走。栗子直看得心惊肉跳:“疯了你?你不打算回来了?”
“不回了!拜拜!”
栗子追到门口,只听见蹬蹬的下楼声,人早已不见了影。他冲着楼梯大喊:“我靠!你可真是重色轻友!”
厉行打车回了信祁家。
一路上他嘴角都在上扬,司机还问他有什么喜事这么高兴,他只好摇摇头说没有,将视线转向窗外努力克制情绪,可唇角压下去没两分钟就又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