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兢兢业业,被信博仁呼来喝去依然忍气吞声。
或许是凭着那张脸,他很快得到了许多人的同情,开始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说他是因工作压力才接触毒品缓解情绪,已有心悔改却得不到父亲的原谅。又说信博仁虎毒食子,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可以想象他所领导的天信是怎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
信祁本人并不关注这些事,厉行看得出这人报复心一上来根本什么都不管了,名声前途甚至性命都弃之不顾。三天里他把那笔钱退还给了信博仁,像是一纸战书引燃了战场。
这次信博仁出差助理并没有跟着,而是留在天信处理事务。一出事他顿时忙得焦头烂额,姜音在此时找上他,向他挑明了利弊。
从第四天开始事情就被逐渐压了下去,显然是天信开始反击,几个大v都被迫删博道歉,说是受人指使恶意诋毁天信,视频也是从网上盗的,经过了一定处理,里面的人根本不是信博仁。
风向又开始变动,不明真相的群众有的开始倒戈,大部分则持观望态度。厉行并不着急,他早料到信博仁会这么做。网上的事不过是个引子,对天信伤不到实质里,折了这引子,他们还有后手。
银色面包车停在公安局门前。
昨晚下了一场雨,现在地上还有些潮湿,不平的路面上偶有一些小水洼。车轮正轧在一处水洼里,信祁拉开车门要下车,却被一把拽住。
“信祁。”厉行抓住他的手腕不肯松开,对方却不回头,保持着一条腿搭在车外的姿势,只留给他一个侧脸。
“信祁,你……自己小心。”到最后他也只说出这么一句。
信祁慢慢把手抽离,对方掌心的温度彻底在他指尖消失。他将双手插进口袋,兜里揣着一个u盘,里面是删减过的部分信博仁的罪证。
他下了车,避开地上的水洼一路往警局而去,潮湿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一串脚印。厉行始终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进了楼门,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他自始至终没再回头。
厉行拉上车门,坐在车里久久不能回神。魏成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还是选择了闭嘴。
这种时候他可实在不敢打扰他。
五分钟以后厉行缓缓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邹律师,我是封逸远。对就是前两天联系您那个。”
对方声音不大,魏成在前排听不清楚,只隐约听到应该是个女律师。
“是,他现在已经去了,您是不是也……”
“好,好,越快越好。麻烦您了。”
挂掉通话,厉行长出一口气,让魏成开车,又拨下另一通。
“喂?江法医,信祁去自首了,这几天应该会有人找您取证。……对就是那桩案子,谢谢您了。”
“李先生?我是厉行,上次我们联系您希望您能提供证言……嗯就在这两天了,麻烦您务必配合,谢谢,谢谢。”
“钱小姐……”
魏成默默开车,一路上厉行电话没停,有打通的也有没打通的。一直到回了栗子那,他倒在沙发上,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夏东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