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玮,你到底对为父有什么不满的?”
陈玮衰着绝望的脸,漠然的摇头:“没有,义父,您对我恩重如山。爸,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告诉我,我一定改!”
“好,认错的态度很好。”
陈金元的目的达到,挥了挥手,道全是一场误会,改日再请戴局长吃饭。
戴局长拿起帽子笑吟吟地领人出去了。
陈金元又道:“还跪着干什么,不扶老父起来?”
他实在太过得意,抓着义子的胳膊笑道:“我累了,今日就在这里宿下。”
第二日清晨,陈金元带着部队离去,刘士官豹子般迅猛冲进房内,就看见一具血糊糊的躯体躺在床脚处。
他反手带上房门,试图把长官拖行上床,陈玮竭力的喘着气,嘶哑着破风的嗓子:“去、去把那个女人叫过来。”
俊英终于知道这个男人触目惊心的伤痕,来源于何处。
那根本就不像个人。
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陈玮的嗓子因为塞了异物同样受伤,轻易说不得话。
强健的体魄像是装饰物,空有骨骼肌肉,实际上不堪一击。
这俱烂泥一样的身体,昨天还在招蜂引蝶呀!
入手的皮肤上滑腻腻的,像是俊英之前摸过的绿藻,黏糊潮湿伴随着心惊肉跳的恶心。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要这么折磨他?
鼻尖满是作呕的血腥味,她昨夜睡地还很香呢,哪里猜得到这间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俊英紧咬着牙,发酸的眼眶里含着泪,唉,她不想哭呀,那个陈统帅....把自己的义子当成了什么?
刘士官捧着大烟进来,俊英烧好烟泡,让男人靠在自己的肩头,给他喂大烟。
大烟在此刻也不足以阵痛,强烈的痛楚不单单来自肉体破损,还有神上的严重缺失和疯狂。
迫不得已,刘士官在长官的命令下,将药箱最底层的吗啡拿出来,用一次性的针筒抽取。
“不、不要你...”
陈玮抓过针筒塞给俊英,一双眼骇人又虚弱的凤眼勾住她:“你、你来。”
俊英将他的脑袋放到天鹅绒的针头上,拉过男人的手臂,找准了青色的血管,款款地将吗啡注射进去。
她尽量不眨眼睛,担心泪水滴下去,这个神经过敏的疯子是不是又要发脾气,说她看不起他?
陈玮委顿在她的怀中,衰弱的喘着粗气,静静地等待着吗啡发挥作用。
俊英撸起他额前的湿法,年轻的副师长这会儿就如案板上的鱼,被人用刀刮去鳞片,掏出肺泡和内脏,皮肉外翻着。
陈玮猛的睁开眼睛,死死的拽住俊英的右手:“你、你....”
“什么?”俊英快速地抹掉眼角的湿痕:“你要我做什么?”
“你帮帮我...”
“好!”
俊英原本就欠他一次人情,时刻预备着还呢!
陈玮的话并不连贯,几分钟过去后,宋俊英搞清楚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要她,辅助他,去杀了陈金元。
陈金元最爱年轻漂亮的男性,打心底热爱着玩弄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