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江澍哭了,用力抱住南絮,按住他汗湿的颈子。
南絮咬得满唇是血,眼角那点泪痣艳得灼人,继而张开双唇大声痛叫起来,似是欢愉,又好似仓皇呼救,声嘶力竭。
他的白二哥始终、始终不发一言。
多年以来皆是如此。
倒也算从一而终。
天外传来阵阵惊雷。
笙歌散尽,密室内弥漫着一股情欲的气味。
南府密室四通八达,南絮便给三位指了一条隐秘小道,自己休憩片刻扶着矮几站起身,拾起一旁的绸纱披于身上。
他满身污浊,心里却很轻松。
他轻轻摇晃沉重的头颅,有些失望地叹道,“不过如此。”
推开门,外头雷雨中清新的冷风一吹,酒醒大半。只见房中墙上赫然挂着一幅大字,道是: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南絮陡然笑道:“哈哈,原来不过如此!”
屋内传来沉重的抽泣之声,南絮才注意到床上竟坐着一个人。
“你恨我……”严明痛不欲生,将脸埋在掌中,“也不应如此作践自己!”
“怎么就叫作践?我原先也从未想过此事,哪怕只是听见只言片语都嫌脏了耳朵,可如今,”南絮笑意盈盈,“倒也不过如此。”
他光着脚在屋内走了半圈,身后的穴口仍有些合不拢,里头乱七八糟的白液顺着腿根滑落。他回过身来看严明,“我原先还以为自己还算聪明,谁待我是真情,谁待我是假意,总能分辨一二。事已至此,我才明白人生在世不过名利二字,各取所需,怎么就叫作践?”
他笑嘻嘻地走到严明面前,抬起冰冷的脚轻轻踩在他的膝盖,“比如你严少爷,想拿我的身子续命,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与那几个倒霉蛋不同,为你解毒却要折我阳寿,你打算拿什么来换呢?”
分明是严家多年算计南絮在先,此时严明的神色却好似他才是受伤的那一个。
他心如死灰,木然抖了抖嘴唇,“你想要什么?”
南絮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放在他眼前。
“南公子……”严明惨然大笑,“真是会做买卖。”
语毕,他咬破指尖,在那孱弱纸片上按下一个血印。
南絮好一纸契约,又将那身黏腻的轻纱扒了下来,俯身躺下,冷声道,“来罢,请君自取。”
日薄西山的南府忽然抛却陈规,广招门徒。
是年论道会,南府少主南絮威震江湖,年少成名。他在论道台上施展开来百般暗器,实在叫人大开眼界。何况所有暗器俱未淬毒已有如此威力,南家实力可见一斑。
于是一时上南府问道之人有如过江之鲫,钱塘江上挤满来自五湖四海的客船,客栈驿馆一房难求。
待到五年后,南府已然跻身江湖前五修道门府。只是家主仍未成家一事,总为人津津乐道。
适逢南絮廿六生辰,于西子湖上大摆筵席,凡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了携礼前来道贺。
酒酣春暖,直至月至中天,游人才纷纷散去。
南絮回到房中,见屋内四人仍在推杯换盏,登时头大不已。他转身欲走,却被燕孤城高声叫住,“休走!都在等你。”
下一秒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