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着施术者的步调走,穷尽所思来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景象变化,但是对常明瑾来说,一字改三这一规则,是优势也是劣势,他只需要先一步放出眼下这一字不能变化的景,使对方只能以破解这景的字诀来应对,这是改守为攻,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步调来。
常明瑾将头发一撩,换上狐皮红袍,衣袍摆动之处避退流沙,并呼出一大团火焰,张广之见状果然将坤改坎,剑锋一斩,水流随之跃出。
然而那坎字水流并未浇息火团,而是被熊熊大火直接烧成蒸汽。
“哎呀妈呀!”张广之抱头蹲下躲开火焰,他是真没见过这种用本是相克的法术硬怼的。
张广之不明白的这一道理,其实是《逆方玄经》最基础也最核心的一理念,斗法争术,本都是遵循五行生克,但是对当初那只白狐来说,他观察到世间自然全然不顾这些人为定制的规则,铁钉伐巨木、嫩草抗石磨、水滴熄烈火、灯苗锻重铁、细沙填大河,那些原本相克的事物因为两者的质量不同就会呈现完全逆反的后果。
“还有什么没使出的招吗?”
张广之见二人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便爬到常明瑾脚边哭天抢地,“大爷我真不知道您到底要干嘛!您就饶了我吧!”
常明瑾伸手扼住张广之脖颈,将他整个人压向地板,“龙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广之涨红了脸,常明瑾脸上杀意已现,“我……我真……不知道……”
“那你一定知道现在谁有正元金,说出来我就不杀你。”
张广之两手扒着常明瑾的手腕,但是根本挣脱不开,“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常明瑾手上再下一分力,张广之的脸色已呈绛紫,只消再几秒,他就能掐死这说话讨人厌的小道士,既是如此,他还是没吐出半个字。
难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常明瑾冷哼一声,松手将张广之甩到一边,眨眼一瞬便已消失在张广之屋中。
张广之摸着脖子大口喘着粗气,望着房门外黑洞洞的夜色,幽幽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险呢。
“换好了吗?”黄玉良在穿衣镜前系好领带,朝卧室喊了李焱一嗓子,他大哥孩子的百天宴在晚上,俗话说小儿眼净,一般不让黑天出门,想来是不会在宴上久留,他想着早一点去,应该还能远远看上一眼。
李焱笑嘻嘻地探出个头,“哎!”
“嗯?换好了赶紧出来啊。”
“哎,那个……你要是一会,全程‘高兴了’怎么办啊?”
黄玉良一看李焱竟然拿上次试衣服的事岔他,看来这小子是自己看都满意了。
李焱走出来,果然笔挺的定制西装一套,更显得身形出众。
“还行吗?”
黄玉良干咳两声,“还行‘吗’?你自己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红包呢?”
“放你外套里了。”
俩人前一晚说好,由李焱假装黄玉良大哥公司的同事,以领导的名义送去一个红包,这种包不管数额大小当事人都不会去向领导求证,送得最稳妥。
黄玉良看着李焱穿鞋穿外套,强烈抑制住自己想去摸他屁股的欲望,这可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