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说自己的推断,“真的对她的利益有害,她自己就会蹦出来了,你都不用理她,要是跟她没关系,也不用上赶着给自己添堵。”
“真有范儿~”黄玉良朝李焱抛了个媚眼,“以后你想到什么就跟我说。”
“其实,我还真一直有个疑问。”李焱想了想,不自觉皱起眉,“其实自从咱们之前在寒净寺跟常闻和我大爷爷他们打过一次,按理说咱们的长相都已经暴露了吧?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知道的吧,但很明显我跟张广之遇到的那一群,应该是认得出我的,但是……也就那么一次吧,咱们几乎没有再正面遇到过和这个张文冀相关的人了,半妖也好,活尸也好,我总觉得……”李焱的眉头皱得更深,“就好像,他在背地里观察咱们在干嘛似的,因为对他没威胁,所以一直没露面。”
黄玉良点点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说的有道理,可能是咱们做的事对他没有威胁,更坏的可能是咱们做的事正在朝着他希望的方向走;但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胡二娘年轻时候,帮胡家拉拢了不少京津周边的氏族,至少在北京这个范围内,有陌生的半妖出入是不太可能不被发现的,至于你和常明瑾遇到的活尸……那大概是死人不易被侦察到吧。”
李焱恍然,难怪搜查的任务胡二娘需要另寻人手,原来是更多的人脉资源都用来守城了。
“那她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半妖吗?”
“常明瑾倒是没说,即便有也应该只是打探情报的小喽吧。”说起常明瑾,黄玉良忽然想起来,也不知道他和张广之谈的怎么样。
张广之从下午开始,就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但是不管他院外屋里的找,也没发现潜伏了什么可疑的人,直到吃过晚饭,他拿出葫芦准备炼化一点外出需要的秘石,这个时候,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更强烈了。
不是他疑神疑鬼,这绝对是有人施展了什么术法。
张广之翻出四条符画幡绫,以幡绫中点为心交叠,使四条两侧分指八方,自己坐在正中,随手撒出一把黄豆,摆出兵法八阵。
到底藏在哪儿?张广之闭上眼,待黄豆跳跃滚动的声音停息,手指摸向其中的一粒。
张广之并未发力,指肚下的黄豆却再次自行滚动起来。
闭着眼的张广之,只觉一道细长黑影闪过。
果然有东西。手指一一点过地上黄豆,八阵聚散,放张弛,被人盯视的感觉果然忽远忽近,那是被追退游走产生的距离。得意之际,张广之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然而只这一刻,却是猛然间看得那黑影一个转身,两道灿然红光直逼他面门,犹如万军之中取将首级。
张广之顿时一身冷汗,睁开眼,身边的黄豆有一大片碎成了粉末。
他没看错,那是一条黑蛇,而且还没走。张广之掌风吹散那些粉末,从八阵改六花,然而这一次,却是对方不想跟他玩了一般,刚摆出阵势,便是两方被破。
张广之再次睁开眼,这一睁眼可给他吓出一身冷汗,周身幡绫之外围了大群的红眼黑蛇,个个吐着猩红的信子,而客厅中央的祖师牌位上,正坐着一个清瘦的青年,昏黄的灯下带着冷笑看着他。
“摆啊,八卦变四象,后面就是两仪,我看你摆到天地未开。”
张广之一个干笑,“啊哈!那个……”这青年在他完全没发觉的时候进到屋里,或者说根本就是一直在屋里,这人实力深不可测,他可不想硬拼,“您要是喜欢这屋,就住下吧,我这就走……”
那青年裹紧了风衣,“我是常明瑾。”说着,从桌上跳下来,“天师别急,我还有事请教呢。”
张广之看着这密密麻麻的一地蛇,知道这是以源力幻化而成,蛇形即是他的本相,张广之有点犯嘀咕,一时间看不出这是什么物种,但绝非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