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了眼,一边极力忍住泪意,一边极力鄙视自己。最后强行笑了几声,哈哈哈的,又假又难听。
程朗忍不住看向她。
她的侧影扎着马尾,微微低头,唇边挂着生硬的假笑,没有焦距地望着地面,眼眶与鼻尖红红的,手上的甜筒雪糕又要融了,眼看又要滴她手上。
程朗伸手接过她的甜筒,她没什么反应,木头似的。
程朗转过身,留她一堵后背,说:“想哭就哭,我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
主人这个动作挺大,将脚边的秋田犬惹起身了。
秋田犬往主人身上嗅,嗅到甜甜的冰冰的味道,馋了,伸出舌头偷偷地舔了舔主人的手背。主人没凶它赶它,它就胆大了,贪心地将主人的手背舔了个干净。
程朗默默看小犬舔吃融化的雪糕,听着背后一阵阵时急时缓的抽泣声,心想,眼下俩人一狗,最无忧无虑的,什么都能当饭吃的,非狗莫属了。
第277章第277章
香港。
跑马地同福楼a座8楼c。
郭父穿着背心与大裤叉,踢着拖鞋敲儿子的房门,叫:“宰仔啊,起身吃午饭了。宰仔,宰仔??”
躺在客厅沙发看电视的兰姐喝道:“叫叫叫,吵死人了!他聋的吗!”
郭父回头嘿嘿笑,“这两天他陪李嘉仟出院,累嘛,怕他还在睡不知醒。”
兰姐嗤了声笑,“人家出院有司机和护士陪同,他出过什么力?木头一样站在旁边鼓掌加油吗?还累累累,我看电视累过他!”
郭父嘿嘿地笑,不说话了。
正巧房门有动静,郭宰开门了。
他的头发近一个多月没有打理,又长又乱糟糟,挡住了眼睛,身上与郭父一样套背心与大裤叉,只是同样的衣着,郭父出来的是市井阿伯的味道,他出来的是散漫颓废的痞气,有几分旧时古惑仔的体感。
郭父见他脸色极差,皱眉问:“昨晚做贼?睡到现在还死气沉沉样。”
郭宰没出声,郭父也不过嘴碎而已,随便吩咐几句就回厨房忙了。
郭宰木着脸去洗漱,吃饭期间一如既往的安静,三人饭桌上话最多的依然是郭父。
他边吃饭边说:“李嘉仟出院后你多陪她两天再走,反正放暑假你大把时间。千万不要像上次那样一个转身就回乡下,一声招呼都不打,无来规矩,落人话柄……今早她有无找你?”
郭宰极轻微地摇摇头。
郭父说:“会不会找过但你未睡醒所以不知道?有无查过手机啊?”
郭宰又微微摇头。
郭父说:“摇什么头?无查过还是查过无联系?”
郭宰还是幅度极小地摇头。
郭父:“十问九不答,哑的?!”
郭宰这回连头都不摇了。
郭父被儿子的消极模样惹气了,命令:“既然她不找你,那你下午跟我去看铺!”
吃过午饭,郭父等兰姐午睡后拎着儿子去喜帖铺。
路上遇见熟人,对方对他身边的儿子夸赞了一番。
“你儿子吗?很高大很靓仔喔,似足你后生时。”
郭父呵呵笑,不肯定也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