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并非是爱好,但往日生活的环境已经无意识的将季闲培养成一位衣着奢华的佳公子。
此时琳琅尽去,方有一种洗去铅华呈素姿的大家风范。
凤眼明目成章,小桥流水过眉。
墨发披散悬涛,白衣入相封侯。
愈是简单,愈是突显出本人的身份气质来。
太子长琴缓了缓,回过神来,语气复杂道:“你……你究竟为我做了多少准备?”
“哈,那就不确定了,”季闲歪斜在与地面仅有一掌高的卧榻上,专门仿魏晋时期的摆设分外适合这个风流不解衣挂的男人,指尖点上兰花一瓣张开的花叶,“为了迎你过来,我是尽心机……”
“为什么?”太子长琴呢喃自语,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最大疑惑,“为何要为了我,一个梦中之人尽心机?”他虚弱的语气越说越是坚定,最后甚至有金石之声,锵锵有力。
季闲似乎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半哂后,他笑道:“有什么关系。”手指无意的撩拨兰花亭亭玉立的花叶,“我想要你,如是而已。”活了这么多年,他首先学会的就是不要对旁得事太过执着。
太子长琴呼吸一滞,半天过后,在季闲撩拨都撩烦了,兰花花叶一张,倏然合紧,任凭季闲怎样呼唤都不张开。
太古之时,凤来琴灵伴琴而生,自喻有情,却被其父言,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古琴之身,似是生来多情,山一别,沧海龙吟,太古之约定下千载渡魂。
欧阳少恭言,渡魂之说,一刻不能停止,若不能动,那便永远动不得了。
在需要折断指甲,膝盖磨烂,别说维持仙人之姿,连为人都做不得的狼狈之中,灵魂缓缓融入身体的剧痛,死亡的安眠与之比起来都是何等甜美。
但是仙人的半魂不甘,可至于是在不甘什么……他不知。
太子长琴的记忆一直没有彻底束起来,毕竟千年的时光那真是一分一毫度过和人类没有丝毫差别。
所以他对很多记忆,很多感动是没有触动的,然而此时此刻心中生出的情绪,居然能在刹那间抚平由欧阳少恭那半边魂魄生出的,足以污浊仙人清净的怨毒。
这种情绪和前者一样,太子长琴茫然不知所以,只觉得自打变成兰花后一直没有安宁的情绪仿佛被一席柔软的棉被包裹,自己可以安心熟睡下去而不怕再也清醒不过来。
如此温暖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为何以自己的文采居然也形容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怎么把政治斗争和谈情说爱融合的如此完美的呢?
骄傲的挺起胸膛,准备迎接打赏的礼炮!
第98章
外面江湖风波不断,这一栋屹立在江南山水中的百花楼却像是隔绝在人世之外,享受独有的安宁平静。
今日早上,花满楼最先起床,老仆们已经不需要吩咐,自动的为小主人的客人准备好洗漱用的清水,而花满楼自己也在打理整齐后出门,先去给牡丹准备好的房间为她松土。
虽说至今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株国色倾城的“牡丹花”,每日前去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