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理他那盆牡丹花。
一开始,牡丹是被花满楼放在单独的房间里,防止花某天开心突然变成人形吓到别人。
可是造物和造物主可能真有奇异的联系,明明季闲在弄出这盆花后就丢给楚留香他们处理,彼时花还不曾具备灵智,却没想到,季闲不过是自那间房前走过,感受到创造者气息的牡丹花已经跳出来,向季闲奔去。
花满楼险险将人拦住,牡丹花的身份也已经暴露无疑了。
对此,季闲反应非常自然,甚至让怀里的太子长琴打声招呼。
不用说,自然惹得心思单纯的花改为围着君子兰打转,这是她首次遇上同族,开心的想把自己盆里的土分给他。
太子长琴忍受了一天牡丹花的热情,晚上当然对着季闲一抒胸意。
“那个牡丹花没看错的话,和我现下的状态类似?”
季闲不认为这是需要隐瞒的事情,遂应声道:“她原本是个人,不过魂飞魄散后被我集起来放入牡丹之中,没想到花苏醒后居然是这么一副全然无知的状态,所以我立刻放弃这个思路,改为用寄魂的手法保存你的灵魂。可能是千载渡魂叫你更为适应这种手段,所以我不需要再把你分散到世界各处的灵魂拼回来……不过你变成一束花的样子,说是始料未及那是假话。”
还有谁记得兰若寺那帮女鬼吗?
除聂小倩和几个交好的姐妹决定留下重建古刹,剩下的女鬼可是跟在红娆之后,决定死不回头。
那时像是在冷眼旁观的季闲在确定她们的意志之后,扭头就把红娆那群女鬼抓起来一个个做起试验。
别说他手段残忍,这只能说是红娆她们该当有此一劫。
反正没他在,也有别的妖怪将她们入座下,干起害人的勾当,还不如让自己废物利用一下。
不过季闲此人还真是挺邪性的,为人处世若有意,分分钟叫人说不出错,若无意,能立马颠覆在此之前的印象,活似个百变怪。
看看他交往的那些人,原随云,公孙兰,太子长琴,大半都是成分复杂,外人说一句邪魔外道都算夸耀。相对的,诸如楚留香,陆小凤之类的正道栋梁,却莫名其妙的对他非常有好感,又莫名警惕不已。
由此可见,季闲此人若说正,实则偏邪。
简单说就是偏心眼,自己觉得好的,有问题也抹平了变成没问题,自己觉得不好的,再好也当做不存在。
这性子放在普通人身上,那叫双标,非常容易被一些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唾弃,但落到他身上,原谅想不到词描述受害者的状态。
唾弃敬天始境之主,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了还是不想活了?
可能死后还要去死神那边受苦受难,千万年不得解脱。
归根究底,有权有钱有能,任性!你管我?
脱去华贵的裳服,卸去发上玉环的男子长发披散到雪白的亵衣之上,任谁也看不出这人体内其实藏了一个暴君的灵魂。
千万年的约束,塑造出他明君的手段,但个性之中,仍是留有天命之下的真实性情。
能以一名将治下搞得民不聊生,易子而食,名留天机镜内的君王再好能好到哪儿去?
况且,他也从未掩饰过自己任性偏执的一面。
尤其大庆并非他的敬天始境,指望他会在旅游放松时候有所敛,这样想的人是在搞笑吗?
太子长琴不知道现在这个正在戳自己叶子的人,心里正在想着许多恐怖的内容,他只是以一朵花的视觉陷入某种程度上的视觉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