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被一块落石险些砸中,幸好解羽闲及时伸手将他带进了怀里,杜云一推他,“去找蒋守川,务必将他抓住。”
天很快就彻底黑了下来,半山腰上一阵骚动,孙晓急急忙忙穿过满山寻人的士兵,气喘吁吁终于跑到了杜云跟前,“大人,图哥在祠堂不见了,已经一天一夜,禅师让我告诉你,他准备要…”
轰隆
橘黄色的火光从背对着铜水峰的祠堂上空炸了出来,将暗沉的天幕炸出一片刺眼的白光。
震荡以祠堂为中心向外波及,铜水峰很快就跟着地动山摇,山上飞沙滚石,人站都站不稳。
杜云抓着孙晓勉强稳住身体,在轰隆声中喊道,“他准备要什么?”
孙晓指着火光,在嗡嗡的耳鸣中跟着喊,“炸开祠堂。图哥和禅师在祠堂里发现了一条运送粮食的暗道,只有图哥能钻进去,已经过了他和禅师约定的时间,所以我们找了炸|药。”
杜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只有图柏能钻进去是什么意思,又不是耗子,那只死兔子怎么见洞就钻,“我们回去看看!”
他跟着往山下踉跄跑了两步,看见冯凭,道,“你带人帮解阁主抓蒋守川,其他人先撤回山脚下,注意安全!”
山上的滚石跟着一层落了一层,山路颠簸的难以行走,杜云作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鸡被孙晓一路搀扶着,“你们用了多少炸|药,怎么山都要塌了!”
说完一抬头,就见天空乌云密布,一丝星光都看不见,天阴的不正常。落石声中夹杂着阵阵阴风,杜云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感觉,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肃穆高耸的山巅。
铜水峰在昏暗中露出一个轮廓狰狞的模样,整座山都在摇晃轰鸣,杜云喃喃说,“有些不对劲啊……”
脚下猛地踩空,带着孙晓就要往下滚去,一片青色的衣角从风中佛来,及时扶住了两个人。
杜云抬起头,“图柏呢,人呢,炸了之后呢?”
千梵脸色铁青,沉默的摇了摇头。
祠堂的永怀堂里面只有一堵厚墙,没有暗阁和侧室,那条传送米粮的甬道在一尺厚的墙壁里向下延伸,从地底下铺出了一条人无法通行的暗道,千梵探手去摸,轻而易举摸到了潮湿的底,那下面不是一条直上直下的路,而是弯曲复杂的机关,图柏早就不知道随着里面的机关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蒋守川在何处?”千梵眉心紧拧,温润的气质被脸上的凛冽之气掩盖,清澈见底的眸中染上肃杀和厉色。
“正在找,我…”杜云的声音戛然而止,盯着远处,好一会儿才从荒郊野岭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些人要做什么?”
被轰鸣声炸醒的铜水县,道路繁错的街巷里出现一盏又一盏昏黄的烛灯,捧着这些烛灯的有白发苍苍的佝偻老人,有柔弱憔悴的女子,有懵懂天真的顽童,他们从千家万户中走出来,身穿黑色斗篷,神情肃穆而庄重,目光里充满审判的意味。
捧着在黑夜里窜动的烛火,如同捧着自己草芥一般的性命,他们就像星星之火,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