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翘着嘴巴道,“都是大哥哥把我衣裳拽皱了,这要出去被人看到衣冠不整,还不得怀疑大哥哥把我怎么着了呢?我可是为大哥哥考虑。”附赠一幅你不必太感恩的嘴脸。
林翊只好把人拽到跟前,上上下下给林靖整理一翻,林靖道,“以后也不能动不动就打人,我倒不是怕疼,是怕别人瞧见了说大哥哥你虐待幼弟啊。”附赠一幅我很为你考虑的嘴脸。
林翊忍无可忍地,“多谢你提醒啊。”
林靖善解人意地,“没啥,有过则改么。”说着,还挺一挺小胸脯,冲林翊露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笑脸。林靖多机伶的人,他是故意气林翊,又生怕林翊气恼揍他,见林翊给他把衣衫整理好,忙见好就、颠颠儿的溜了。
林翊叹口气,忽然想到苏东坡的诗: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唯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这首诗用在林靖身上,其实并不合适,只是林翊一时的感触罢了。
先时,林翊也自得于林靖的聪慧伶俐。如今林翊方明白,林靖有多聪明,便有多难缠。实惠的说,孩子啊,还是笨些的好,省心。
傍晚。
林翊回院里与妻子越氏一并用餐,闻到房中有一二药香,林翊问,“你身上不舒服么?”
越氏勉强一笑,“没什么大碍。”
两人老夫老妻,林翊知越氏素来周全,只道一声,“找太医来仔细瞧瞧。”
“我知道。”夫妻两个一并吃过饭,说会话,便早早歇息了。
第二日,林翊与舒静韵一并去林靖的松林院赴席。
林靖人不大,排场不小,他这松林院,也只比林翊与越氏的主院稍逊一筹罢了。舒静韵这是第二次来,林靖昨日就吩咐下去,汤水早已适时备好,更兼林靖身幼长于宫闱,于宴会之类并不陌生,他身边又有能干的丫头婆子,故而,席面儿准备的颇是不错。
林靖端起一盏果子酒,先敬舒静韵,又敬林翊,嘴巴也格外会说话,“先生教我学问,授业解惑,又为我调理身体,先生恩德,我永世不忘。”
舒静韵待林靖,时日虽短,却是用了心的,见林靖如此说话,便举杯干了。林翊亦喜林靖知礼懂事,陪着饮了一盏。待敬过舒静韵,林靖欢欢喜喜的对林翊道,“大哥哥,先生已经说了,我的身体没什么大事,凭先生的手段,调理几年就与常人无异了。”
林翊一听,顿时大喜过望,竟起身对着舒静韵一揖。舒静韵吓一跳,连忙扶起林翊,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本就略通医术,顺手为靖儿诊治一二,不过举手之劳。”
林翊携舒静韵坐下,指指林靖道,“当年家母受惊之下生下靖儿,临去前都不放心,偏那时家里忙忙糟糟的,亏得有太后娘娘接了他去宫里养育。这些年,七灾八病不断,我担心的很。若是阿韵你医好靖儿,便是我家的大恩人。”
舒静韵洒然一笑,“这样算,先时你几次救我性命,我又该如何报答呢?”
林翊一笑,知舒静韵的性子,亦不在说这些恩不恩情的话,与舒静韵把酒欢言,说起许多先时旧事。林靖倒不知原来林翊与舒静韵有这样的交情,哪怕许多事,他不知原因根由,也跟着听的津津有味。且,林靖素来机伶有眼力,还时不时的帮着把酒凑趣,伶俐的很。舒静韵摸一把林靖的包包头,已有三分醉意,问他,“觉着我这先生做的如何?”
林靖当下摇头,斩钉截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