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点着两只油灯,满是通明如白昼,床帐分明,萧次君吐舌舔干燥的嘴皮,大了胆儿,鼻尖碰碰李随珠的粉鼻,说:“我不进去,珠珠就与我看一眼下方,摸一下。”
李随珠的脸红将起来,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萧次君守信用之人,眼看手摸,物件从不凑上来,一连半个月没有做个彻底。
但因不能做个彻底,萧次君烦闷,或坐或站,在太阳底下晒,晒黑了好几个度,李随珠的心情依旧如此。
江阴做官的人时不时上门来,萧次君以冷门羹待之,有时不耐烦,亮出宝剑恐吓之。
倒是啾啾从那天以后活泼如兔,每天缩头肩,如进门偷儿,某日,她端着一盘切成块,洒了酱醋的胡萝卜,对萧次君说:“将军,啾啾知道夫人为什么不开心。”
啾啾鬼鬼祟祟的举止,落在萧次君眼里就是一个以谀词百般献媚的人,他嫌弃地看啾啾一眼,问:“那你截近些说来与我听,若是真的,本将军再赏你一匹马。”
啾啾先捂嘴偷笑,一只手放在头顶做成耳兔,说:“因为夫人是只兔兔,冬天来了,又冷又容易饿,兔兔就不会开心了,将军晚上要记得给夫人授温哦,夫人睡熟的时候,兔耳会冒出来。”
真是满口里胡吣,扰乱人心,无半字能信。萧次君摇摇头走了,走去找大舅子。
哮天兔在喂自己的马儿,萧次君负手过去,停在竹批双耳马前,问:“话说我一直不知珠珠姓什么?她自己也说忘了,大舅可还记得吗?”
哮天兔咂咂嘴,眼睛略向天边斜,思考自己姓什么。
他们是伯邑考的分身,伯邑考的老爹是西伯昌,西伯昌为姬姓。上古的姬姓分支出许多姓氏,什么李、张、曹、魏,而姬姓如今不多见,李姓既是姬姓的分支,那说随珠姓李,也没有错。
哮天兔想定了,回:“也是姓李,李随珠,李随封,太巧合了,看来你与我阿妹是天作之合。”
这话说完,萧次君面前的那匹竹批双耳马发生呕吐,把今早所食的鲜草,所饮的露水一并吐了出来,萧次君闪的快,没有沾到腌臜物。
竹批双耳马吐完,气息奄奄卧在草堆上生闷气:“嘿耳!嘿耳!”
啾啾见自家的马儿状态差劲,自掏腰包请了一位医术高超的马医。马医摸摸竹批双耳马的腹部,看看隔壁的那只雄马腹下的物件,很快有了定论:“饮食呕吐,这是怀、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