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洛虞虽然有时候脑子一根筋,但也不是个傻的。若说安克俭为了她在总理收拾苏家的时候添了一把火她信,但她绝对不相信安克俭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总理饶了苏家。她不知道苏家在什么事上捋了总理的逆毛,但这绝对不是安克俭可以左右的。
她看着宋婉芝道:“你要走就走吧,苏时越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既然你已经不是苏家大奶奶,我也就没必要对你客气了。你以后别动不动就冲进我家来,我和你话不投机半句多,看你也碍眼得很。”
就算自己已经不是苏家的人,但看着插足于苏时越与自己之间的女人这么气定神闲的赶她,宋婉芝满心不是滋味。她不无讥讽道:“你这是要跟苏家共进退了?要是你以为这样我走了以后苏家就会让你上位那你就太天真了,这场祸事因你而起,苏家的人个个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好心劝你省些力气,拿着苏时越给你的钱财远走高飞另谋他路吧!只要你要求别太高,姨娘么在哪里做不是做。”
钟洛虞没有被她这话气到,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们这种出身市井的人和你不同,我们嫁了一个男人讲究的是从一而终,他好我跟着他享福,他不好我跟着他沿街卖菜。你说有利益的婚姻才牢靠,那是你们上流社会的规则。我们这些草根出身的论婚姻只论人品。苏时越虽然人品不怎么样,我家家教可是好的。夫妻之间除了情分还有义气,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在你眼里只是个玩意的姨娘是怎么讲义气的。”
和宋婉芝不欢而散,钟洛虞站在客厅飞快的转着脑子。现在首要的事情是见苏时越一面,看看他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此时此刻她很后悔自己平日的自卑、疲懒,要是她平日里多出去交际、应酬、此刻也该知道去哪个庙里烧香。现在她搜肠刮肚的也只能想到缇伶和罗二公子两个人。但两家都是从商,苏家这次得罪的是总理。这么大的来头他们撇清都来不及,哪里还能伸把手。
咬咬牙决定还是去找缇伶,她那么多裙下之臣总有一个派得上用场的,就算她真的不帮忙,打听一下月小姐的下落,让她帮忙想想办法也是好的。
喊司机备车载她到缇伶平日落脚的公寓碰碰运气。好在她运气不错,缇伶头一晚不知道去哪里参加舞会,到天亮才回来,听见她来衣服也懒得换,裹着睡袍就出来了。
见她一脸焦灼,缇伶拢拢睡袍翘腿坐在沙发上,顺手点了一根烟看向她问道:“你是为苏家的事来的吧?”
钟洛虞点点头:“旁的事我也不敢劳烦你,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进去见苏时越一面。”
缇伶夹着香烟的手指点着下巴稀奇道:“苏家摊上这事连他拜过祖宗牌位的宋婉芝都忙不失迭的跟他撇清关系,你竟然还往里凑?”
钟洛虞面容坚毅道:“总归要试一试的,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么?”顿了会又道:“以前我也想不通我妈,嫁了那么个没心肝的男人为什么还要跟他熬日子,拿着嫁妆绝婚改嫁不行么?何必拿着嫁妆帮她养小妾和不是自己生的儿子。直到我跟了苏时越才明白,人都是有感情的,一起生活的过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