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却沉着地坠了坠,他并不喜这等水性杨花的女人!蟠龙国民风淳朴,讲究一夫一妻,即便是皇家也不例外,他原是二皇子,却因男生女相被朝中大臣从小暗戳戳给皇帝吹风是不祥之物,被冷落了二十载,暗自韬光养晦,不想……
楚临安眼底滑落一颗泪珠,很快被风干,混杂着污脏的风尘,瘦弱的身体蜷缩着。
果不其然,皇帝迟疑凝了一眼姜溪迟,最后却是缓缓点头:“好罢。只是你,且当玩物。”后话不提,姜溪迟却懂了:不要动心,也不要轻易被妖惑欺骗。
姜溪迟递了一盏茶给皇帝,声扬:“清晏明白。”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看着那个蜷缩的身影,悄悄勾了唇。
-
等到宫中人抬了笼子至姜溪迟居住的望月宫,姜溪迟刚刚染好花蔻,艳丽的色彩在指尖仿佛晕染开了一朵朵娇花,将一张明媚的脸庞衬得更是艳美。
“红梅,将笼子弄开,再带他下去洗干净。”她不紧不慢吩咐着。
楚临安窝得久了,手脚冰冷,更妄论还有这么多伤痕,早就是麻木了疼痛。
而现在听见她吩咐,才有那种被视作男宠的实感,还是被养了不知道多少个男宠的女人。而女人艳美至极,仿佛满堂春光都只能绣作她裙裾的一条花纹。
红梅带楚临安来到一偏殿,他一路走来已经看到所谓长公主的男宠们,他们有的一同寻欢作乐,作诗赋词,对酒当歌,好不乐乎,奢靡之象让楚临安心底冰凉。
直到温热的水漫过头顶,他身上的污秽洗去,露出干净可怖的伤疤,一桶水灰泥和血迹揉成痛苦的颜色,那群狗杂碎知道他不可能活下去,当郁闷差事之余的泄愤,随时打一拳,让他出丑来取笑。
妖长的眼眉重重一狭,咂着一团微腥的气息。
也罢,要怎么在这位风流快活的清晏长公主身边活下去也是极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