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这天两人晚起,干脆就赖在床上,把早午餐叫到房间。
“你今天想去哪里?”把汪靓靓睡到有些凌乱的头发顺了下,看她因为睡姿不好导致眼圈下的压痕,脸上没有半点妆容。
他最近每天都是这么看着她醒来的,为什么毫不厌倦,还想立刻把她压住,胡作非为一番?
没什么道理,他是爱惨了她。
“不出去了,我们就在饭店混一天。”
他把手往被子下伸去,行偷香之实,另外一手伸去抱她,“不出门好,我们在床上滚一天。”
“你喔,满脑袋想的就只有这个!”汪靓靓打掉他从明处伸过来的狼爪却没躲掉暗处的,等到发觉已经沦落魔掌,任人摩挲搓揉。
他发亮的眼睛让她小脸一层红过一层。
“我要是失去了这种行为能力,恐怕你才会大大的失望呢。”大野狼要吃小红帽总是有千百万种理由。
她嗔他,“色狼!”他毫不受影响。“做a是健康的活动,一点也不下流。”她拿他没辙,因为就算瞪他,也一点用处也没有。这人一旦一下定决心要做什么,尤其是床上运动,一定要贯彻到底的。叩叩叩——
突其来的敲门声惊醒了缠绵到一半的人儿。
叩叩叩——
似乎感觉到里面的人没有反应,这次的敲门声带了犹豫跟迟疑。
申无敌呻吟诅咒了声,翻身躺回床上,看着胯下依旧高傲挺立的地方,重新趴回汪靓靓身上。
“喂,有人在敲门!”这家伙一点都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啊,那……
糟糕!七手八脚的想把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她全身赤l,要是被人看到可怎么办才好哇!
“申先生,这是客房服务,给您送早餐过来。”
“申无敌,你快给我起来,人家来送餐了。”
“叫他放在外面就好。”他一点都不觉得两人光溜溜躺在床上会给别人什么想法,佣懒的不想起床。
汪靓靓瞪了他一眼,然后很没同情心的把被单整个卷走,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门口才紧急煞车。
她没想到只顾着围住胸部以下的春光,雪白的美背却整个落入申无敌眼底,他本来就变深的眼色这下越发浓烈了。
“对不起,餐车请放在门外,我们等一下会自取。”她清清喉咙,怕自己痦哑的声音让人听出破绽。
她可完全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她想太多了。
在饭店当服务生,什么场面没见过。
申无敌当然不会去戳破她单纯可爱的行为,看她守在门口一直等到服务生离开,还大大松了口气的表情,这才离开大床往她走去。
才回过头的汪靓靓顿时倒抽了口气……这男人,居然就这样全无遮掩的朝着她走过来,搂住她,无声的吐息让她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别管餐车了。”他比较想吃的是她包裹在被单下凹凸有致的玲珑身躯。
“怎么可以不管,你去把餐车推进来,我饿了。”这男人的需求量非常之大,夜夜春宵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最近的生活情况,要是再随他的心所欲下去,她只有被扛着送回台湾一条路了。
“你饿?”
“难道你不会?”两人昨夜吃过晚餐就再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彻夜长欢,这种马拉松式的情欲……也让她补充一点热量吧。
看她娇弱甜憨的模样,申无敌只好开门把餐车推了进来,当然,他一点也不避讳,更不在乎自己身无寸缕。
汪靓靓蒙着眼,嘴角却弯出灿烂又莫可奈何的笑。
掀开餐车上亮得发光的盖子。“是野鲑鱼大餐!”
“我要吃还滴血三分熟的牛r!”吃不到他想要的“大餐”,申无敌故意恶狠狠的对着香气撩人的鲑鱼龇牙。
“没问题。”汪靓靓按下叫人铃,“请总裁大人稍待片刻,三分带血牛r马上为您送到。”她学服务生的口气消遣他。
“你这坏东西,看我怎么修理你。”他扑过去。
“吃饭皇帝大。”她摇晃手上叉着鲑鱼的叉子。“我可以牺牲我的鲑鱼让你尝一口,要不要?”
他哪跟她客气,一嘴咬下,滋味还不赖。“还要!”原来是想戏弄他的,现在看起来她的早餐岌岌可危。
幸好,这饭店的客房服务也还满值得称赞的,不到五分钟就送来了申无敌要的食物。
汪靓靓把自己的鲑鱼搬开,对于一早,其实已经不早……就大啖牛r的人她无言以对,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不过申无敌哪肯这样放过她,两人一来一往,一逃一追,整整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把各自的肚皮填饱。两人成大字的躺在铺了长毛地毯的地板上,心满意足。
外头的太阳已经爬得老高,可是对沉浸在爱河中的恋人,谁在乎!
这时安在隔壁的电话稀奇的响了起来。
“咦?电话。”
“我来接。”申无敌起身,赤l壮硕的身躯大方的穿过卧房到书房拿起电话。
话筒里传来慌乱的声音,“大总裁,出事了。”
“我好得很,会有什么事?”
“对不起大总裁,我是申亢先生手下的执行秘书,我们已经两天没有他的消息,他要去矿坑前曾经交代有什么事情通知您就是了。”
“又是矿坑?”
“是。”
“好,我会在最短的时间过去。”挂上电话,回到房间。
“怎么了?”汪靓靓看到他拧起的眉心。
“我有急事要去一趟矿坑。”
“那我在这里等你。”
申无敌用下巴磨蹭她的发心,问道:“你不想跟我一起去?”
“是你存心不让我去,不然早就会喊着靓靓赶快收拾行李,我们要出发了。”
他失笑。“你变聪明了。”
“我本来就很聪明好不好!”
申无敌轻点她的鼻。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她问。
“马上。”
“这么快!”她失声叫道。
“快去快回,等你把骨董街逛完,我就回来了。”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黄牛了。”她不喜欢分开的感觉。
“对了,这支手机给你,真的很想我的时候就打给我,不管我在哪里一定会接的。”他掏出一支小巧的银色手机放到汪靓靓的手心。“电话号码已经设定好,你只要按下快速拨号键,就是这个,就能找到我。”
他详细的解说,希望她的寂寞不要太多。
汪靓靓发现自己的样子很老残。
缺少了申无敌的日子,令她全身提不起劲。
这几天她去逛骨董街,却发现向来很能平衡她情绪的老东西失去了吸引力,一个人逛美术馆,看到有趣的东西想抬起头来找个人讨论,身边没人。
她孤魂野鬼似的一个人出门,又一个人拎着草帽回到饭店。
她生病了吗?好像也不是,饭店里就连她最爱的spa都提不起她的兴趣。
就在她百般无聊到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书房的电话铃声又响了。
她小跑的过去接电话,“喂。”
“我是申亢。”
“你好……呃,有什么事吗?”无敌不是去矿坑那边了?他打电话来是……
也不知道是疲惫还是什么,申亢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而且说完前面一句话就顿了很久。
“大嫂,你先准备一下,我派车去饭店接你。”
“接我?我要去哪里?”她一头雾水。
“二十分钟够吗?等你上车我会解释,老大他……出了一些事。”
“出事?!出什么事?喂……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快告诉我无敌怎么了呀!”她急急催促。
“你先别急,总之,先过来再说。”
“好。”她挂了电话,心里却一整个觉得不对。
拿出她银色小手机,她按下快速拨号键。嘟声响了十声,进入语音信箱,没有人接听。
继续重拨。还是一如先前的情况。
汪靓靓怔了怔,接着很大力的拍了自己的脸颊。
“汪靓靓!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不要自己吓自己。”
对!她给自己打气的点头,把所有想得到的东西都往背包塞,然后离开住房,搭电梯直往楼下大厅而去。
有个看起来老实、带着印第安血统的男人在大厅等她。
“靓靓小姐吗?我叫烈日,申先生叫我来接你。”
跟着他的脚步,她追问着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对不起,我只是个下人,申先生只吩咐我把你载到目的地,其他的我并不清楚。”
问不出所以然来,汪靓靓只能心急如焚的让车子载着她走。
这两天她因为无聊曾经上网查过,这几年加拿大西北地带所发现的原生矿超越了南非,成为世界上三大钻石产地之一。
世界各国的外资在这里开发了三座钻石矿,申家就独占了两座。
申氏兄弟看重这矿场就像会下金蛋的母j,花了不少时间心神在这上面。
车窗的景色越来越荒凉,建筑物变少了,感觉外面的气候变得严苛起来,温哥华秋天美丽的景象跟这里一比,宛如两个世界。
幸好的是地方看起来偏远,却还有柏油道路,不至于太难走。
车子终于抵达目的地,汪靓靓老远就看到等在路边的申亢。
一个非常混乱的地方,各色人种走来疟去,有救护车,有看起来很像救难队的专业人员,申亢神色憔悴。
他全身像在上里滚过一圈,看到她来,欲言又止的,最后什么都没说的带着她往矿坑口走去。
“大嫂,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老大……在矿坑里面。”
汪靓靓顿了下脚步。“什么意思?”
“矿坑……有某段支架塌了,恰巧大哥就在里面。”他讲得很简单,她却好像听见雷劈了下来。她的身体晃了晃。
“大嫂,你还好吧?”
“现在……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因为天气冷吗?她的声音变得沙哑难听。
“救难队已经在想办法,这一切都要怪我,大哥以为我在坑道里面,他才进去的。”他自责的说。
“他在里面多久了?里面的氧气充足吗?”她急急的问。
“不知道,黄金时间就快要过了。”申亢抱着头沮丧又痛苦。要是他家老大有个万一,他没办法想像家族的未来该怎么办?
这感觉好不真实,汪靓靓完全拒绝相信这种夸张的事实。
她脚底虚浮的往前走,爬过上堆还有山丘,看着像蚂蚁忙来忙去的救难人员,她必须想办法做点什么。
“你要节哀……”
她看也不看申亢。“你走开。”
申亢安慰她也安慰自己,“吉人会有天相的。”
汪靓靓自己冷静下来,看了看四周的山势,举起食指放进嘴里沾湿然后观测风向,又蹲下身捻了一小撮的泥土放进口中。
“你这是做什么?”申亢好奇极了。
她没吭声,从大背包里掏出一个折叠式的兵工铲,这兵工铲是改良过的洛阳铲,是用来探x的用具,效能又比洛阳铲好上许多。
“我要去救无敌。”
“什么?!”
“倒斗倒斗,万变不离其宗,我能倒斗,矿坑,说来也跟坟墓一样。”她喃喃自语。她探铲打得很快,周围地上随即多出十几个探d。
申亢虽然不知道这样探来探去有什么作用,但是心里又多了线希望。
这时烈日跑来报告,“申先生,那位队长说没时间了,他们准备用炸药。”
“可以,你去告诉他们往里面埋几个低威力的雷管就好,不要用威力强大的炸药。”汪靓靓听见反过来吩咐。
“这……申先生?”他困惑的看向申亢。
“照她的意思。”
“是。”烈日走了。
申亢没想到的是身为现代的土夫子大都要具备相当的工程学知识,雷管可以弄出容纳一个人的d,这足够让她进矿坑里面去了。
两分钟后起爆器按下,只见坍塌的坑道混浊的灰尘四起,汪靓靓还有申亢从山丘下来。
“给我矿坑的地道图。”
“我不能让你进去冒险,大哥会宰了我的。”很没说服力的说词。
汪靓靓拿到图后,大致的浏览了下,也不管申亢还在碎碎念些什么,一马当先就往灰蒙蒙的甬道钻进去了。
申亢大惊,也要跟着进去,但是被一群下属拚了命的拦住。
“申先生,您不能进去,您跟大总裁要是都有个万一……”
乌鸦嘴开口就没好话。
“是啊,这里也需要您坐镇。”
申亢重重的抹了脸,“你们都放手。”
“您确定不进去?”
“我那未来的嫂子……希望她能顺利找到大哥,要不然……”
要不然两条人命,哀,他的头好痛!
至于被困在坑道里的申无敌!!
试图找出路的他在到处碰壁的情况下,发现空气已经稀薄得快要不能呼吸,为了节省空气还有闪避下时往下掉落的泥上碎石,他勉强的找了处有支撑架的l型角落坐着不动。
他知道这时候随便一个动作都只会让更多的一氧化碳充满胸口窒息,但是,难道他真要这样坐着等死冯?
身处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简直度日如年,时间就算只过去一秒钟,却好像上万个世纪。
“无敌……无敌……你在哪里?如果听到我在叫你……你出个声~”
隐约间有人在喊他,是错觉吗?而且这声音还真像极了靓靓。
是啊,要说他人生里真有什么舍不下的,也就只有她跟那群弟弟们。他就要死在这里了吧?只可惜,他没能给靓靓一个世纪婚礼。靓靓一定会骂惨他~
“无敌,申无敌!”声音越发靠近,难道不是错觉?他翻身站起,对着被落石堵住的d口大叫——
“靓靓,我在这……在这边,靓靓你听到我了吗?”吼完,喉咙一阵撕裂的痛。
“无敌?”显然她听到他的声音了。
“是我。”
“你还好吗?”
“不大好……这边快没空气了。”他咳得厉害,肺里有把火在烧。
“你往后退,找掩护,我要把这些石头炸开!”说话的同时,她已经解下身体绑着的小管炸药,把延长线绕在地上。
“不行,靓靓,你这样会把木头廊柱都炸垮的。”
“没办法,那么大块石头我又搬不动,我们只能赌一把了。”她感觉到坑道中有股硫磺味越来越浓,时间真的剩得不多了。
申无敌只好依言照做,让自己躲在比较安全的地方。
不到一分钟时间,全部的支架发出一连串让人非常不舒服的爆裂声,本来岌岌可危的岩壁更是晃动不已。
幸运的是震动过去,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汪靓靓奋力的推着残余的石块,另外一边的申无敌也一样,终于,最后一块残石被推落的同时,两人发出了惊呼声,然后紧紧相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出去再说!”申无敌拉住她的手,跨越障碍直往外面奔去。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边跑边问:“你怎么会进来?太危险了。”他无比心疼。
“我申亢让我进来的,我在地底的经验可要比那些救难队丰富多了。”
“以后不许你再这么冒险!”
“看见你平安无事,再多的困难都不算冒险。”她忐忑不安的心直到看见他安全无事才有了着处。“这里还有别人吗?”
“只有我。”
“你也是单枪匹马的,还怪我只有一个人。”
“这里不是争吵的好地方!”
突然,本来就脆弱不堪的结构开始的大崩落,一整片、一整片的碎石掉落,有时候险险就要砸中两人,要不是申无敌反应得快,动作迅速,他们很可能已经成为r饼了。
“咳……无敌……”
“快跑!不要回头,别管什么掉到身上!”已经看到光线了,他们可不要这样功亏一篑死在这里。
他们不顾一切用力的跑,力气似乎快用光了,但是身后的轰隆巨响一直没完没了,还更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