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諴亲王福晋、景郡王福晋、循亲王福晋、直郡王福晋、理郡王福晋……一台台轿子看花了随行之人的眼睛,富察家如流水般的宴席从客厅摆到大门,也羡煞了来观礼的众官员。
许多人说——富察大人真是有面子啊……
傅恒笑得很假——那些面子是给洞房里那位祖宗的……
胤俄、胤祥、胤禟几个变着法子灌胤褆的酒,胤禛在一边看着也不补阻止,反倒觉得有点儿好笑。闹得最起劲的是福康安,要不是福灵安在一边还拉着些,他就能把桌子给掀翻了。
胤禩也在笑:“哎,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他们居然在一起了。”
“哎,”胤禛忽然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可惜,我们大婚的时候没这么欢乐。”
胤禩想到大婚那一晚的……压低声音,狠狠瞪他:“要是那个时候就知道是你,你可别怪弟弟让你做大清第一个进了洞房找不到人的阿哥了。”
胤禛轻轻划他的掌心:“我相信……”
“祝二哥跟二嫂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福康安又端了一杯酒凑到胤褆跟前,嬉皮笑脸地根本不给胤褆不喝的机会,因为这小家伙已经一口干了。
“……九哥,他这几杯了?”胤俄拉着胤禟,不禁咋舌。
胤禟也不禁吐舌头:“至少十杯了……”
福康安毕竟年纪小,已经喝得小脸通红通红了,可是因为知道这是他在这个“家”的最后一次宴席了,数字们也都没拦着。
“最后一杯,希望二哥好好努力……嗝,明年弟弟等着抱小侄子!”福康安再次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小脸红得已经满是血色了。
胤褆只得无奈地端杯子,顺便给胤禛使了个眼色,胤禛会意,对着后面一桌打了个手势。
福康安摇摇晃晃地出去醒酒了,胤褆的任务总算轻了些,可奈何福隆安这个身体真是没上过战场没大碗喝过酒的,再喝真的就要倒了啊!
新婚之夜当然不能让太子爷守着个醉成死猪的额驸,要不然他们就等着集体迎接“女王降临”吧,所以胤俄在胤禟的提醒下,很有威慑力地过来挡酒;当然,胤禛也过去了,他虽然不如胤俄能喝,但是毕竟是现在的隐形太子,没有多少人敢真的灌他的。
胤褆不能灌,那边就自己闹开了,比较好笑的是现在的理郡王弘为和直郡王弘同,两人喝高了居然开始以划拳的姿势对骂——“你阿玛欺负我阿玛……”“哪有,是你阿玛混蛋……”
胤禛胤禩他们几个都快撑不住了,胤褆看着一众弟弟憋笑的样子,也恨不得把头埋在桌子上,心道幸亏保成不在这儿,要不然这俩小的都要吃鞭子了。
还是胤祥比较厚道,当然也是为了防止重生的事被这俩货说漏了,赶紧让人拉着他们下去醒酒——胤祥看着两个喝得醉醺醺的还不忘对骂的晚辈非常无语:“我说你俩出生的时候,你们阿玛早就被圈了吧,你们又没经历过,有什么好吵的……”
胤褆很“安全”地回了新房,除了脚步微微有点踉跄,意识还是清醒的。
识趣的嬷嬷宫女们早就下去了,而胤礽——也一早把盖头掀下来了,换了轻便的衣服,裹着被子在床上窝成一只睡懒觉的猫,呼的香香的。
新婚之夜就这样啊……胤褆觉得好笑,赶紧摇摇床上的睡美人:“保成,醒醒,哥哥我来了。”
“唔,滚开……”胤礽拨开打扰他睡觉的手,继续死死抱着被子睡。
看着因为蹭来蹭去而露出来的形状优美的锁骨,胤褆咽了一口口水——不过,就这么把人吃了,太不厚道了吧?
于是,更不厚道的动作来了,伸手轻轻捏住了睡美人的鼻子:“……保成,醒醒!”
唔唔不能呼吸了……胤礽还不死心,闭着眼睛拨弄着,但是胤褆一只手被他拨下去就换另一只手捏,直到胤礽被彻底弄醒了,满是怨念地瞪他:“……你干嘛?”
胤褆却搂住他轻笑:“你让哥哥我等了你十几年了,还要我等?我可不记得上辈子的太子殿下是这么别扭的人啊!”
胤礽别开脸,但是双颊的红晕透露了他的紧张——确实,他是有意睡着的,要是睡梦里被吃了……也就认了;但是清醒的情况下——不甘心啊!
胤褆看他不说话,声音淡了些:“保成,要是你不愿意,我可以等……”
“我不是不愿意!”胤礽极了,看到那人的招牌流氓笑却顿时后悔了,居然就这么被骗了,干脆一咬牙心一横,狠狠把那人压在身下,恶狠狠地威胁,“不准动!”
“是是……”胤褆心情很好的舒展四肢,“小的期待太子爷的宠幸……”
接下来的事……就很自然而然了。
房里的喘息声渐渐平复之后,胤褆看着自己怀里熟睡的胤礽,眼神不但带着爱恋,还有深深的后悔和自责:“保成、胤礽……太子殿下……上辈子,是我的错。”
他不知道,他搂着胤礽闭上眼睛的时候,太子爷的嘴角轻轻挑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
再说说福康安这边,和珅得到四爷的暗示,不得不放下那些过来跟“青年才俊”和中堂套关系的人,跑出去看着那个他从上辈子就很讨厌的人。
——福康安,仗着自己是孝贤皇后的最有出息的侄子,皇上最宠爱的外甥,对从底层爬上去的自己从来不屑一顾,甚至许多次在朝堂之上堂而皇之地暗示说他和珅是“佞幸”,仗着容貌勾引皇帝。
福康安的价值比他弟弟福长安要大多了,可惜他是唯一一个自己想拉拢却拉拢不到的人,后来他死在了战场上,和琳接替他成了大将军,回来之后和琳还跟自己说过,福康安之所以放心把大军交给他,就是因为他“不像哥哥”。
哼,真好笑,要说暗地里的脏事,谁也没少干,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入不了这位小爷的眼。
和珅看着伏在围栏上吐得一塌糊涂的福康安,暗自摇头——他又没有上辈子的记忆,问也问不出来的。反正,又得罪了就是。
“吐完了就赶紧去休息,真是的,不能喝还逞英雄。”和珅根本不想扶他,倚着栏杆就这么跟他随意地说话。
“是你啊……”难得福康安现在还认得人,“哼,你啊……和珅啊,嗝,你不简单,几年内就从一个侍卫爬到军机大臣……”
和珅淡淡地看他,他知道自己比上辈子爬的快多了,但是他也知道四爷的意思——这是用钮钴禄氏其他人的落魄换来的。
不过他也不在乎了,他得宠时,太后都给他三分颜面,他被嘉庆下狱了,那些个亲戚就忙不迭跟他撇清关系——乾隆朝钮钴禄氏的荣光,有一半是他和珅创下的。可怜,最后竟然无人救他。连他唯一的儿子丰绅殷德,就算娶了上辈子那位和孝公主,也免不去悲剧的结局。
想到这里,和珅对福康安的恶感反而去了几分,他从前世到这辈子都是明摆着不喜欢自己的,但是他从来没给自己下过什么绊子,甚至还提携了和琳——想到这里,和珅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小家伙甘蔗似的手臂——还真瘦了不少,瘦下来还真像哲亲王永琮。
哪里知道,被和珅扔到床上的福康安忽然嘿嘿笑了:“和珅,你能想象吗?你从侍卫爬到军机大臣的时间,就是我从一个平头百姓爬到皇阿哥的时间……哈哈哈哈,我还是比你厉害,是不是?”
——什么?难道上辈子那些个“流言”……是真的?
和珅给他盖被子的手一顿,半晌,才盯着小家伙眼圈旁的泪花儿苦笑:“再小心,还是得罪了一个皇阿哥……不过,这也是注定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资料:固伦公主朝冠,冬熏貂为之,夏青绒为之,上缀朱纬,顶镂金三层,饰东珠十,上衔红宝石,朱纬上周缀金孔雀五,饰东珠各七,小珍珠三十九,后金孔雀一,垂珠三行二就,中间金衔青金石结一,饰东珠各三,末缀珊瑚,后护领垂金黄绦二,末缀珊瑚,青缎为带。金约,镂金云九,饰东珠各一,间以青金石红片金里,后系金衔青金石结,贯珠下垂,三行三就,中间金衔青金石结二,每具饰东珠、珍珠各四,末缀珊瑚。耳饰,左右各三,每具金云衔珠各二。朝褂,色用石青.片金缘,绣文,前行龙四,后行龙三,领后垂金黄绦,杂饰惟宜。朝袍,用香色,披领及袖俱石青,冬用片金加海龙缘,夏用片金缘,肩上下袭朝褂处亦加缘,绣文,前后正龙各一,两肩行龙各一,襟行龙四,披领行龙二,袖端正龙各一,袖相接处行龙各二,据后开,领后垂金黄绦,杂饰惟宜。领约镂金为之,饰东珠七,间以珊瑚,两端垂金黄绦二,中各贯珊瑚,末缀珊瑚各二。朝珠,朝服用三盘,珊瑚一,蜜珀二,吉服用一盘,绦皆金黄色,彩悦月白色,不绣花文,结佩惟宜,绦皆金黄色。朝裙,冬片金加海龙缘,上用红缎,下石青行龙妆缎,皆整幅有辟积,夏片金缘,缎纱各惟其时。吉服冠,熏貂为之,顶用红宝石。吉服褂,用石青色绣五爪金龙四团,前后正龙,两肩行龙。蟒袍,用香色,通绣九龙。
各位姑娘们,清穿绝对不能做公主啊……
☆、特别篇之公主大婚(三)
公主出嫁,是七日后回门。
第六天晚上胤礽没让胤褆碰他,理由很简单——不想明天没精神被皇阿玛四叔和一帮子一个比一个坏一个比一个精的冤家兄弟们笑话。
胤褆坏笑着答应了——本来他也没打算今晚动他,毕竟明天他要是羞得炸毛了那自己以后就吃不到了。
不过他倒没肯分房,而是以可怜兮兮的眼神看胤礽:“保成,我阿玛已经把哥哥我赶出来了,你再不要哥哥,哥哥我就要去睡大街了!”
——大实话,成婚之后,傅恒就把他“撵”出富察家了,因为“小门小户,实在容不下两尊大佛天天斗得昏天暗地,公主府那么大,您二位慢慢玩去吧”。
胤礽抱着枕头用屁股对着他:“给爷快睡,明天不准丢爷的人!”
“是是……”胤褆忍笑,也赶紧睡了,顺手搂住他。
公主回门,先去拜见了乾隆和敏敏,然后就在毓庆宫,一帮兄弟已经坏笑着准备好了。
胤禟跟胤祯转着滴溜溜的贼眼,先围着太子爷转了三圈,重点检查脖子等部位——失望,没看见草莓啊。
胤祉胤禩连带淑慎公主也很坏地细看太子爷的脸色,也失望,没有太累太疲倦啊。
直到胤礽被看得快毛了,一手一个揪住淑慎和胤祯的脸蛋儿,狠狠捏:“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快一步躲过太子爷魔爪的胤禟托着下巴,做好逃命的准备:“二哥非常好看啊,人都说蜜月中的女人是一天一个样。”
“胤禟!”胤礽彻底毛了,直接一鞭子甩过去,胤禟被胤俄及时拉走,才险险避开了这一鞭。
而另一边,胤褆被胤祉他们拉着询问太子爷是否“美味”的问题,一张流氓脸都快红了。
数字们是嘿嘿冷笑,可逮着机会“报仇”了啊——要知道直到康熙四十七年,朝堂上都是这俩人在玩,他们玩他们的还不够,还经常拖几个弟弟下水做炮灰!
说什么“九龙夺嫡”,其实就是这俩货带起来的!
胤祉胤禛是给太子爷拖下去的,胤禩不用说是胤褆拖下去的……我们曾经也想过“兄友弟恭”的好不好——自欺欺人的数字们闹得更欢了。
直到康熙爷看着自己最宝贝的二儿子的脸都能煎蛋了,才咳嗽一声,制止了儿子们极为“幼稚”的报复:“保成,你过来下,朕有些话跟你说。”
谢皇阿玛!胤礽立即推开胤祉淑慎跑过去了,留下被胤禟等人包围的胤褆再次悲愤——皇阿玛,不带这么偏心的!
胤禛却略带担心地看了看抱着康熙爷进去的胤礽,忽然感到自己衣角被拉了拉:“四叔,什么事?”
婵儿小格格数珍珠数的欢:“放心,三哥有分寸的。”
康熙爷示意胤礽把他放在软榻上,仔细看着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儿子——很漂亮、很张扬,一如当年金銮殿上风华绝代的皇太子。
康熙爷叹了口气:“保成,朕对不住你。”
胤礽颤了□子,故意点了一下康熙的小鼻子:“好了,皇阿玛,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康熙爷摇摇头,再次叹气:“……朕错了,你是对的。”
这次,胤礽没有说话,低下了头玩指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西洋的事,是你提醒老四的吧?哎,是朕的错,朕当初要是听你的,也不会迟了这么久,更不会让老四如此难做。”
胤礽咬了咬嘴唇,良久才低声叹:“儿臣也有错,儿臣太急躁了。四弟知道的可比儿臣详细多了,情况也急迫多了,他还是只敢在暗处做,要是真让儿臣……那估计已经天下大乱。”
康熙爷满眼的复杂,轻轻摇着头:“保成,这些话其实朕早就想跟你说的,但是怕坏了你的心情,毕竟你跟保清能走到一起,确实不容易。”
提到那个冤家,胤礽却脸红了:“他精着呢!皇阿玛您不用想太多,他是皇阿玛特地提拔上来牵制儿臣的,又是兵部的头子,儿臣做的那些个事,他怎么会一点儿都不知道?”
“你是说保清他……”康熙爷是真惊了,他还真不知道,胤褆上辈子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忌惮胤礽,良久才叹,“……朕误了他也误了你。”
胤礽耸耸肩,也不想再伤春悲秋了:“他可是当年唯一一个打过海战的,四弟让他搞战船的时候他就差不多明白了……后来他就对儿臣百般讨好千般忍让……其实,就是觉得对不住儿臣。”那么个傲气的人,跟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在自己的张狂和无理取闹面前收起他的全部不甘和不满……还“骗”自己说他是上辈子就动了心的。
——到底是不是,他不想去问,他只知道,他两辈子可能只能遇到一个能这般对他的人,他这个嚣张跋扈残忍疯狂的废太子,也值了。
康熙点了点头,忽然又有些怀疑:“那除了保清,其他人是不是也知道了?”
胤礽笑了:“儿臣那些个弟弟都是人精,嘴上不说,有哪个真的信我这个皇太子因为区区一个火器营就被废了的?只不过他们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是朕错了,若不是朕当初太死脑筋……”
胤礽却如释重负地叹气:“没有,也是儿臣太荒唐……皇阿玛,儿臣承认,知道您给胤祚取了那个名字的时候,儿臣确实有过‘其他想法’的。”
康熙是第一次听他承认,但是,对着那如花的笑颜,却没有生气,眼神深邃极了。
胤礽,大清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明旨册封的皇太子,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区区一个他根本控制不了的火器营被废的。真正的原因,是与康熙政见相左。康熙是个伟大的帝王,但是也是个很保守的皇帝,胤礽却在外国师傅的教育下接触了一些外面的东西,用康熙的话说就是喜欢“奇技yín巧”,康熙欲兴儒家之政,胤礽却偏好西洋新政;偏偏两人都犯了极大的错误:
康熙太早让胤礽接触朝政,破坏了皇权的平衡;
胤礽对西洋知道的不全面就想改革,触了康熙的霉头不说,私底下在江南试点还养了一堆贪官出来,最后不得已才借胤禛的手收拾了;
皇权与储君的矛盾激化,康熙伤心不已,胤礽似疯似癫,就像毒草,蔓生疯长,再无缓和之地……康熙四十七年,康熙借着胤褆之手,废了胤礽,终于解决了这场父子间血淋淋的暗战。至于二立,不过是权宜之举。康熙心中,早已不属意胤礽了。
……
“君臣父子,朕委屈了你。”
胤礽忽然一把把康熙爷抱过来,笑得美极了:“皇阿玛,您要干嘛就直说,别跟儿臣装伤感,没事的话,儿臣可跟保清回去了。”
康熙爷被他一噎,满满的伤感更是一下子飞了,很有神的小眼睛狠狠瞪胤礽:“一个个没出息的就会自欺欺人,跟朕找你们‘皇额娘’去!”
胤礽抱着康熙爷的手紧了一下,很是挫败地叹气:“‘皇额娘’的演技太差了……”
“你跟老四都是没娘的,朕理解,放心,朕只是觉得她来历不简单,问一问而已。”康熙爷很憋闷地让自家宝贝儿子把他抱到坤宁宫去了。
敏敏正在抹眼泪,胤礽虽然是前世的太子爷,但是在她心里,就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宝贝疙瘩,放在手心里疼宠的掌上明珠……就这么嫁人了,虽然知道那个“福隆安”是难得的跟自家女儿真心相爱也绝对没胆子背叛的,可是还是伤感极了,就恨不得化身恶婆婆冲到公主府把女儿带回来!
“皇额娘……”永珏小手捏着湿湿的帕子,糯糯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担心。
忽然一只细嫩的手搭上了永珏的肩膀,小家伙回头一看,顿时惊喜:“五姐姐,你怎么回来?”姐姐不是刚刚才离开坤宁宫的吗?
一手抱着康熙爷的胤礽对着敏敏笑了一下,让一旁的胤祚先把小家伙带出去了。
“和孝,怎么了?”敏敏有点惊喜也有点疑惑——怎么女儿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深邃”?
康熙爷咳嗽了一声,把敏敏的注意力引过来:“吾乃清圣祖康熙。”
——神马?
“啪!”敏敏刚刚站起来的身子咚得一声跌在软榻上,指着康熙爷的手不断颤抖,当然舌头也在颤抖:“你、你你你你是……康熙皇帝?”
——她果然不是真正的皇后。
康熙爷也不计较被一个女人如此没礼貌地指着,而是示意胤礽也把他放到软榻上:“是的,你不用怕,你对胤礽胤禛的照顾朕看在眼里,朕不会伤害你的,对了,胤礽胤禛是谁,你知道了吧?”
敏敏机械地点头:“……知道,我偷听来的,一个是和孝一个是永琛。”
“皇额娘……”胤礽看到敏敏这样,是非常不好受的,赶紧坐过来扶住敏敏,“皇额娘,抱歉,我们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敏敏的头从康熙爷那里一寸一寸地转到胤礽这里再一寸一寸地转回去,良久才摆出一副又哭又笑的表情:“我的天哪,康熙皇帝被他儿子生出来了——那淑云是谁?”敏敏忽然觉得,自己那个媳妇……也有点不对。
“……是胤禩。”胤礽赶紧解释,哪里知道敏敏一听这话腰就一软差点儿跌下地去,脸色怪异极了:“你是说,跟雍正皇帝在一起的是他的死对头廉亲王胤禩……世界果然发展的好快,我已经跟不上了……”敏敏一脸崩溃。
康熙爷把一切看在眼里——她果然是知道自己儿子们的事情的。
忽然,敏敏一下子站起来,走到容嬷嬷端来的给她换湿帕子的水盆前,舀了一捧水,狠狠往脸上泼,把胤礽吓了一跳:“皇额娘,您做什么?”
敏敏再次转过来的脸是湿湿的幽怨极了的:“兰馨是胤禟、和晏是胤祯,福隆安是胤褆,那晴儿是谁?克善是谁?你们还有那些个兄弟过来了?”
呃?太子爷傻了,康熙爷也傻了——她接受“现实”也接受得太快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胤褆的设定:当年唯一一个打过海战的~
☆、特别篇之我是穿越女(一)
敏敏为什么接受现实那么快?因为在二十一世纪,清朝的天空都被人穿成筛子了,不稀奇,一点儿也不稀奇,就是数字们之间的关系稀奇了一点。
——这叫什么,相爱相杀?这不是某个帽子是绿的网站里经常出现的桥段吗?
所以,听胤礽介绍了他们那一帮子阴魂不散的兄弟现在的身份的时候,敏敏一点儿都不惊讶了,反而很同情地看着康熙爷:“……圣祖皇帝您辛苦了。”生了一帮子不省心的,前世斗到死今世全搞基了……
康熙差点被她这“我理解”的眼神弄得郁闷死。
“哎,”敏敏已经彻底淡定了,看看太子爷又看看康熙爷,“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啊?”
胤礽赶紧赔笑:“是想问问您……是从哪里来的。”
这样啊,看来自己的演技果然不好,敏敏稍微懊恼了下就坦然交代了:“我来自三百多年后的中国。”
“三百多年后?”康熙爷跟胤礽震惊了,他们是猜到这个肯定不是原版的,但是没有想到居然隔了那么远!
康熙爷飞快地调转思维:“三百多年后……是什么样子?”
“这个么……”敏敏纠结了,这是说还是不说呢,“你们确定要听?我先说明,那是个没有皇帝的时代,是个跟现在差得很大很大的世界。”
“没有皇帝?”这倒没让胤礽和康熙爷太怎么样,因为上辈子的事,他们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没有皇帝的国家了——就是,大清没了吗?
康熙爷深深看了胤礽一眼,胤礽知道他是想到自己前世在奏折里写到的“大逆不道”的话了:“……长此以往,大清必亡……”
敏敏决定先给他们打点预防针:“康熙皇帝,胤礽太子,你们先不要太那个……我想说我们并不是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的,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应该是在很多小说和电视剧……不对,是小说和话本里。”清朝人不可能知道什么叫“电视剧”吧?
见眼前两人都僵住了,敏敏赶紧继续:“不只是一部小说,不过好像是以琼瑶剧为主的,琼瑶就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一个写书的啦,她写了《还珠格格》、《梅花烙》和《新月格格》,那个小燕子永琪就是《还珠格格》里的,具体剧情是这样的……”敏敏赶紧巴拉巴拉把梅花新月和还珠三部曲的剧情讲了一下。
“你说永琪原本是个‘纯孝至极’的……是被那个作者写成这个熊样的?”
“弘历认了个两个格格,还假的指给永琪真的指给包衣奴才了?”
“一个跟人私奔七次的女人居然封妃了,儿子女儿们帮她第八次私奔成功,弘历被戴了绿帽子还被‘感动了’!!!!”
“小弘历要封个妓|女做贵妃,皇后剪发劝诫……他居然废后?”
“……你的意思是,最后上位的是那个贱人的儿子永琰?”
敏敏赶紧澄清:“在我所知道的真正的历史里,也是永琰继位的,不过那是因为乾隆皇帝没儿子选了。正史里我这个皇后生的是十二永璂和十三永璟,永璟天花死了永璂天资不高……对了,孝贤皇后的嫡子是都死了的……反正就是最后我被废了,小十二抑郁而死。对了,和孝公主原本是十公主来着,我的五公主也是死了的。”
“轰!”康熙爷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之后,彻底变红爆了:“——好你个弘历!”
“呃……这个作者写的不能当真啊。”敏敏觉得有点对不起脑残龙——看他皇玛法这个样子,是要废皇帝了吧?
果然,康熙爷已经气的口不择言了,小手攥成了一个小馒头,还不断颤抖着:“呸!就算不是那人写的,四个嫡子四个嫡女……居然只活了一个三女儿一个天资最差的儿子,弘历居然都不怀疑,他的脑子是坏的吗?朕的承轱是因为天生羸弱夭折了,但是朕的保成就是早产,还活了下来呢!”
呃……经康熙爷这么一提醒,敏敏才反应过来,对啊,乾隆的嫡子嫡女的成活率太低了啊,简直低得不正常啊!
“永琰登基,白莲教打进皇宫了,很好、很好……”胤礽已经一边冒黑气一边磨牙了。
呀,敏敏一哆嗦,怎么嘴一快就把嘉庆皇帝的事儿带出来了,嘉庆都受不了了那后面的道光咸丰慈禧……这两位今儿不会气死在这儿吧?
果然,康熙爷严厉的目光扫了过来,但是嘴边却带了很可爱的小婴儿的笑容:“高姑娘(敏敏刚刚交代了自己的情况),看来你是对大清的兴亡很清楚的,能不能告诉朕,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敏敏被看得好心虚好害怕,胤礽却过来温柔而不容拒绝地磨牙:“皇额娘,告诉‘女儿’吧,女儿真的很好奇……”
“那你们冷静,千万冷静,千千万万冷静……”敏敏的心已经拔凉拔凉的了,心道我学毛历史啊,要是我是理科生直接一甩头理直气壮地说不知道不就行了吗,“那我说了啊……嘉庆后面是道光皇帝,那是个跟雍正皇帝一样勤政的的,但是手段差多了,最大的特点是孝顺,最后因为守孝把自己弄死了,是个平庸的悲剧皇帝……然后是咸丰皇帝,他有个很厉害的老婆叫懿贵妃……”敏敏很有条不紊地往外倒着背了十几年的历史知识,从道光皇帝讲到慈禧,从八国联军讲到日本侵华……再讲到国共对抗,新中国成立。
其间,这两人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浓,但是始终很认真地听着,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好了,就是这样,这段被我们叫做近代史,百年屈辱史……”敏敏的声音已经微弱到听不见了。
“……今日幸西苑,明日幸颐和,何日再幸圆明园,四百兆骨髓全枯,只剩一人何有幸;五十失琉球,六十失台海,七十又失东三省,五万里版图弥蹙,每逢万寿必无疆……”康熙爷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下满心要杀人的欲望,同时按住要爆发的胤礽:“那高姑娘,这段时期的世界历史,你也知道吗?”
当然知道,你要听全球通史我也可以大概背给你!不过敏敏更害怕了,这么平静……是气过头了吧:“那个,你们问这个做什么啊?”
康熙爷用肥嫩嫩的小娃娃的手指点了点软榻,淡淡地开口:“朕只是想知道,那些个西方的国家,是不是因为他们重视商业,改变了政治制度,才比大清强的。”
——呃?敏敏惊悚了,差点儿就问了一句:“你老是穿的不?”不过转念想想,就算是闭关锁国,也不至于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何况这还是小说的世界呢,便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再过个一百年吧,中国一些有识之士就会认识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优胜劣汰’……”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康熙爷琢磨了一下敏敏的话,心里的怒气却更减了一点,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一百年,已经晚了吧?”
“是晚了……”敏敏陷入了沉思,忽然猛地跳了起来,“康熙爷,您是不是打算振兴中国,那快点开始啊,对了,就是再过一阵子,1769年,一定要派人到英国去买机器,记得,是个叫‘蒸汽机’的东西,不过是改良版的,瓦特发明的,那个引领了第一次工业革命呢,要是中国现在没赶上,那以后就真的追不上了!”反正知道这不是正史,敏敏也没有什么篡改历史的负罪感。
——蒸汽机?福康安偷回来的那个不是也叫这名字吗?就是好像还不能用。
康熙爷跟胤礽对视一眼,赶紧安抚敏敏:“你慢慢说,这个蒸汽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叫‘第一次工业革命’。”
敏敏赶紧如竹筒倒豆子般把历史上三次科技革命讲了一遍:“不要小看科学发明,它们真的可以改变世界,我所在的年代没有电脑是不能想象的事情。我过来之后,真的用了好久好久才习惯这个地方,幸亏乾隆皇帝不喜欢我,要不然肯定穿帮了。”
康熙爷的震惊和愤怒已经慢慢过去了,现在他得好好考虑敏敏的话——若是真的,得赶紧让老四加快进程了,要不然那个什么“鸦片战争”,不让别人祸害自己的国民不成,还得给人家赔银子?开玩笑!
“高姑娘,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东西系统的整理一下写出来,这样听还是有点儿零散。”康熙爷的态度很礼貌很谦恭。
呃,用毛笔字写中国近代史加全球通史?敏敏下意识地揉手腕,但是看到面前小娃娃凝重的眼神,还是郑重地点头了:“没问题,不过得给我时间,我按国家列给你。”
“多谢高姑娘。”康熙爷示意胤礽把自己抱走,他还有许多事情要慢慢想。
敏敏为难地看着两人,再看看摊开的宣纸,忽然产生一种危机感——穿越到现在,她一直是个混吃等死的看戏党,但是现在她写出来的东西,应该会影响这个国家未来的命运?
荣幸?怎么可能,她是学历史的,所以她清楚,封建体制与资本主义萌芽之间的必然矛盾……写出来之后,会怎么样呢?
忽然,敏敏有点儿佩服《寻秦记》里的项少龙,他怎么就敢创造一个嬴政出来呢,自己现在捏着这枝毛笔都不断发抖啊!
☆、特别篇之我是穿越女(二)
“敏敏?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燃萁之敏,讷言敏行……倒是个心如明晶的女子呢!”婵儿一边轻笑,一边在小棋盘上落下一子。
对面的康熙爷却是皱着眉头的:“……朕看得出来,她隐瞒了一些事情。”
婵儿再落一子:“她瞒着的事情,你不也猜出来了吗?而且,你的宝贝儿子最喜欢的那篇文章……你不也看过吗?”
“你怎么知道的?”康熙爷很吃惊。
“顾炎武的经世致用——你的宝贝太子最喜欢的,用来把你的继承人和三儿子都骗上贼船的文章,也就你这个老顽固不知变通。这篇文章加上西洋的事儿,对你的继承人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他在我那里念了整整一天的佛经呢。”
康熙爷闭上了眼睛,良久才缓缓出气:“顾炎武啊……四弟,你说,要是真做了,会是什么样子?”
“有什么好纠结的,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反正结局你都知道了,千古骂名、断子绝孙、死无全尸……你还能想象出更差的吗?”婵儿小格格绽开了明媚的笑颜,“三哥,你输了。”
“……啊?”康熙爷这才反应过来,棋盘上的黑子已经被白子围得只剩几个眼了,而周围已经没有别的空间了。
“总比被人家围起来的时候再焦头烂额的好。”婵儿小格格拿起来一旁的珍珠,又开始当佛珠数。
康熙爷怎么看怎么别扭:“我说你能换个珠子吗,修行之人不是要清苦戒行吗?”
婵儿闭眼睛念完一遍经才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佛祖心中无贵贱。”
康熙爷受不了地翻白眼,婵儿看够了他这副无语的样子才把实话说出来:“檀木佛珠比珍珠大也比珍珠重,三哥你觉得我现在拿得动吗?”
——那你也不能拿珍珠这么玩啊,太诡异了好不好?
输了棋郁闷地躺在一边的康熙爷久久琢磨婵儿的话——是啊,做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敏敏的“功课”过了半个月才交过来,这可怜的娃儿写的手腕都要抽筋了,当然,她废了很多心血,自认为做了一个穿越者能做的。
封建王权跟资本主义萌芽是有必然矛盾的,但是万幸的是马克思的理论现在还没出来,古人们不懂。作为一个现代人,哪怕知道了那屈辱的百年历史,知道这里不是真的世界,想改变的心还是有的。
不过,不敢是古人还是现代人,任谁知道自己和老婆儿子的尸体被人掘出来扒光了,搜罗了所有的陪葬品还把骨头扔在雨水里泡了几十年……谁都受不了吧?(说的是康熙……)
敏敏最终还是咬着嘴唇,狠狠下笔了。
最后,敏敏看着堆得高高的一叠纸,忽然有一种很害怕很想把它们全都填到火盆子里烧掉的冲动,但是最后还是无力地对容嬷嬷摆手:“……送到毓庆宫去。”
康熙爷细细看了几天,才终于放下东西,对着婵儿深深地看了一眼:“她还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如此下去,或许盛世,但也肯定是‘天下大乱’……不过,你说的对,没有比那个更差的结果了,所以,我们绝对要做点什么的。”
婵儿数珠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才似漫不经心地停下念佛:“反正都是你儿子,你去跟他们说吧。”
康熙爷把他的几个儿子都叫来了,还有弘昼永璧等人,最后带着一个福康安,一圈人在弘昼的府上谈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出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每个人的脚步都很虚浮。
胤禛也决定改变策略了,他把粘杆处的一部分人放给胤禟,让他去联系徽商晋商,组建中国的商会,要不然一旦开放,中国的经济就会被彻底冲垮。
胤俄和福康安当然是继续忙着工部的那个蒸汽机和其他东西,当然所谓英国那个还要盯着的,可惜就是肯定找不着那个叫瓦特的工匠学徒的。
胤褆则联系上了还没出京的鄂容安,具体分析了一下海军的事情,胤祁也派人去荷兰请教官了。
胤禩这里,盯防的重点对象除了在京的天地会和红花会,还加了一个白莲教。
胤礽——这位从来就是心最狠手最辣的太子爷,开始忙着找资料——某个邻国的资料。
胤祥跟胤祯抱了一堆敏敏所说的鄂罗斯的资料,开始分析叶卡杰琳娜二世和她那几个情夫以及儿子侄子们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你干涉我的内政,我插手你的家庭,很对等吧?
最后,胤禛则第一次主动在乾隆那里请职——整顿旗务。
整顿旗务从来都是个麻烦事,清朝的没落跟旗人人丁膨胀不务正业是有很大关系的,当然不止是旗人,嘉庆年间白莲教攻入紫禁城就是因为整个中国都陷入了人多地少没活路的困境。还好乾隆三十年的时候还是回光返照的最后的“盛世”,给了胤禛足够的时间拿八旗子弟先做试验田。
按着康熙的意思,结合敏敏的建议,胤禛上折子请求设立“出旗商业府”,呈给乾隆的意思是先试试用商业把旗人吸引出旗——至于为什么要出旗,一个是因为旗人按着祖宗家法实在不能从业,现在还不是从根本上改规矩的时机,另一方面是敏敏还给他们宣扬了一下“五族共和”的重要性。
“中华民族”的概念当然是不指望他们现在就接受的,康梁的著作还是以后再给他们看吧——但是敏敏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在这样下去,迟早满汉蒙回藏之间的矛盾会爆发的,心里不愿意也没办法,这是一定要改变的事情。
乾隆对于这个“出旗商业府”不是很关心,因为他估计也弄不出什么来,不过给自己这个目前最看好的儿子历练历练也不错,而且旗人下层确实矛盾不断,弄这个东西出来先堵堵他们的嘴也好。
不过一旦“出旗商业府”成立了,那就不是乾隆能插手的地方了。出旗商业府,连着胤禟弄出来的商线,表面上是乾隆指定的人,暗地里是和珅主管,先在最脱离乾隆掌控的福建和台湾两地开始了实验。
——具体能不能成功,还要再看。这算是第一个大胆的尝试吧?
不过,四爷和九爷还是特地跑了一趟坤宁宫,问了敏敏一个人。
“你们问和珅?”敏敏忽然有点儿心虚。
胤禛跟胤禟对视点头:“皇额娘,这个人的事,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儿,他很有名是不是,而且应该不会是什么好名声。”
确实不是好名声,世界第一贪,独一无二的中国能上了福布斯排行榜榜首还甩后面好几条街的……敏敏揪了揪手里的帕子,才非常心虚地冲两人笑笑:“就算他不是什么好人,也是难得有才华的……我说了,你们千万别杀他啊。”
——都能杀了?胤禛莫名觉得不好,手微微抖了一下:“皇额娘,他干了什么,篡权还是夺位?”
“没有啦……”敏敏囧了一下,四爷怎么想到那上面去了,事实上和珅到死都是被乾隆爷钓着的鱼啊,只手遮天有,篡权夺位真的算不上,“就是权倾朝野……然后中饱私囊。”当然,是在把败家至极的乾隆爷喂饱了的前提之下。
“那就是贪了?”胤禟有点儿摸不着脑袋,“无官不贪啊,这正常。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老四那样的手段,满朝的贪官他也就只罢了些过分的而已,还提出给养廉银子呢。”哪个皇帝说要杀尽天下贪官,他就直接退位吧,那代表他脑子不大好。
我也知道,现代的官儿也没几个不贪的,但是这位主儿贪的太多了啊,敏敏继续揪着帕子:“没错,说起来他就是贪。”
胤禛似乎是明白症结所在了:“皇额娘,他贪了多少?”
胤禟尽量往多了的猜:“五百万两?”
和大人的胃口哪有这么小,敏敏低头:“……太少了。”
“一千万两,不会吧?”胤禟有点儿不可思议了。
“……还是少了。”敏敏都快哭了,自从她知道清朝的物价之后,她就对和大人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五体投地,话说这两位不会被吓到吧?
“……一亿两?”胤禟的声音有点儿颤抖了。
敏敏的声音也在颤抖:“……八倍。”
——八亿两?!(《梦断紫禁城》最后说是八亿两,就用这个说法了,貌似还有说十一亿)
哐!胤禟整个人摔下了椅子,胤禛也石化了,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无比崩溃的,胤禟还带了“佩服”:“我的老天啊,他一个人贪了朝廷近二十年的税银啊!”
“他是世界首富……到我们那个年代都没人超过的……”敏敏纠结的同时还不忘给和美人说话,“那是抄家得来的,应该也有不少他个人的产业的,不完全是贪的啦……”
“老四……你要我教他做生意?”胤禟指着自己的脸,表情极为夸张,“你搞错了吧,他教我才对!我的天哪,你那十三年直到累死才攒了几千万两,这人捞了八亿两……”
胤禛慢慢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抄家?那这些银子,最后全部进了国库?”
敏敏赶紧点头:“我们后来有句话,叫做‘和珅跌倒,嘉庆吃饱’。”
“那永琰还毫无作为,甚至让白莲教打进紫禁城了?”胤禛的声音变冷了,他抄了好几个重臣的家才抄得了几百万两银子,至少在这些的帮助下年羹尧还打赢了!
“呃……”敏敏无言,其实这也是特定历史时期的缘故啊。
胤禟总算反应过来,一脸崩溃加一脸沮丧地看胤禛:“你真的还要用他?老四……我真冤啊,雍正朝被你抄家的人真冤啊,被你逼死的魏东亭老人家更冤啊……那个时候要是有个和珅,你抄一家不就行了吗?”
胤禛慢慢吸气,平复自己满心的震怒:“……我不信,大清真的有那么多银子给他贪……他是个极为难得的,再加上很多事都交给他了,他做的也不错,不好不用,但是胤禟,你得看好他。”
胤禟鸡啄米似的点头,两辈子第一次这么听老四的话——是得看好啊,要不然哪天自己的身家就给人家搬完了!
回毓庆宫的胤禛还在盘算——怎么都不对啊,照皇额娘的说法,弘历晚年是个奢侈的难以想象的,和珅不但随时供银子给他花,还能自己攒了八亿的身家,再加国库税收和内务府存银,还有朝堂上的流转,那算起来五十亿肯定不止了——朕这个先帝怎么就不知道中国境内有这么多的银矿给他们开!和珅当政不到三十年,五十亿……他开的不是银矿,是玩笑吧?
他那些钱……到底怎么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和大人的身家,换算成美元,似乎是400亿以上……古今中外独此一例啊!
这里已经接上鹿鼎了,其实本文就是在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间悬浮的半架空故事,那些个九龙也不是历史上的九龙~
☆、知女如画之父子情
毓庆宫这些日子的客人不少,毕竟,胤禛明摆着封了太子,胤礽也嫁给了胤褆,那不输皇帝大婚的婚礼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因此更多人捶胸顿足——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投到十阿哥的阵营里啊!
当然,胤禛现在是不会接受这些人迟来的殷勤的,他的势力已经够了,再多不说弘历那里瞒不住,他自己的计划也会受影响。
不过,有一个人的到来,是他们意料之中又是想象之外的:“和莲格格有何事?”
青莲行礼之后,淡淡微笑:“青莲是来见乌库玛法的。”
胤禛和胤禩都愣了——乌库玛法?该不会是……
“阿弥陀佛,莲儿,你来了。”婵儿忽然出声。
连带康熙爷,屋子里所有的人僵成雕塑碎成片片,青莲悠然越过众人,抱了婵儿到里面说“悄悄话”了。
“皇阿玛……”胤禛胤禩立即看康熙。
康熙也是一脸的僵硬:“别看朕,朕也不知道……”
“四哥,这个青莲的事,果然不是巧合啊。恐怕四叔一开始,就是想要福康安的。”
胤禛沉默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这场,到底是谁算计了谁啊……”
自以为是渔翁的,其实不过是只比较聪明的蚌,因为真正的渔翁是不需要钓竿的,他只需要十年如一日念佛的耐心,和悠悠然然宛若不关自己的事的态度。
胤禩对他的皇阿玛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的您都斗得过,儿臣甘拜下风。”
想到了上辈子那些事,康熙爷胃疼,差点儿忧伤逆流成河,良久才吼了一句:“排行第四的都不是好东西!”
胤禩顿时笑弯了腰,胤禛觉得自己是躺着也中枪。
乾隆是不知道这么多的,要不然他估计要躲起来咬手绢了——祖宗们你们都欺负我!他最近心情很复杂,玉荷跟他的孩子,静香跟他的孩子……两个儿子,一生一死,却都无福相见,最重感情的乾隆爷闷得受不住,干脆出宫去了。
弘昼又去五台山了,乾隆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只能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转悠,直到一声熟悉的:“阿玛?”
“永琮?”乾隆惊了一下,“你怎么出来了,这个天气你还在外面跑,别冻着啊。”
永琮过来,挽住乾隆的手臂,像小时候那样撒娇:“阿玛,儿子可没有那么娇弱。”
看着永琮儒雅俊秀的笑脸,乾隆很感慨也很欣慰——他这个父亲还是做的比较成功的,他还是有很可爱的儿子的。
——他不知道,要不是他皇阿玛一直护着这个嫡孙,永琮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你出来干什么的?”乾隆被治愈了一些,所以脸色也轻松了许多。
永琮笑得有点儿神秘:“找人玩儿~”
“玩?”乾隆很慈爱地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不帮阿玛办公,天天就知道玩儿?”
永琮是很了解乾隆心思的,顿时笑得更带撒娇意味了:“没办法啊阿玛,那小家伙儿子看了就想欺负一下,要不然手痒啊!”
“手痒?”乾隆故作嗔怒,又敲了他一下,但是还是很好奇,“什么人让你这么手痒?”
“阿玛跟儿子来看。”永琮很神秘地冲乾隆勾勾手指头。
一处普通的书社里,许多八旗子弟都在唱着听着清音子弟书,永琮熟门熟路地拉着乾隆钻了进去,因为这里多是贵族子弟,乾隆便用扇子遮了半张脸。
最中间,有两个人正为曲词争得面红耳赤,乾隆正想听听是什么争论,看清其中一人时,心却猛然一沉:“——静香!”
永琮感觉到乾隆被自己拉着的手一紧,心道果然如此,但是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很疑惑地看乾隆:“阿玛,您怎么了?”
“他、他是……”乾隆的嘴唇不断颤抖,再次仔细观察那个人的轮廓,才发现其实是自己很熟悉的,“……福康安?”
“是啊,”永琮继续装相,很莫名其妙地点头,然后促狭地笑了笑,“阿玛你看,他是不是跟儿子长得特别像,可是他比儿臣这个药罐子要幸福多了啊,所以儿子一看见他就手痒。”
乾隆已经顾不得永琮在说什么了,若不是做了三十年的帝王,心性已经被磨得非常好,他可能就要直接冲过去了——他可以确定,福康安,就是他跟静香的儿子!
“阿玛,阿玛?”看着脸色惨白的乾隆,永琮是真的担心了——皇玛法这手,不会把皇阿玛刺激出什么问题吧?
还好乾隆很快就平静下来,满是汗水的手脱开永琮,咬咬牙摇摇扇子:“永琮,你先回去吧,阿玛还有重要的事要办。”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在争论的福康安“恰巧”回过头来,跟永琮交换了一个苦笑。
傅恒府中的书房里——
傅恒跪在地上,老泪纵横。虽然这是一场戏,但是真正演起来,心还是会痛——这么多年,他早已把康安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乾隆背对着他,闭着的眼睛旁也满是湿润,半晌才叹了一声:“你为什么不告诉朕!”
傅恒磕头:“皇上,恕臣大逆不道之罪,做皇上的私生子,哪里比得上做臣的嫡子!”
“你!”乾隆转过头,直指傅恒的扇子微微颤抖,但是,最终还是一声长叹,“罢了,终究是你救了朕跟静香的儿子,起来吧。”
傅恒起来,全身都是冷汗。
乾隆的扇子在手里握了握,然后猛然攥紧:“朕要这个儿子。”
“皇上?”傅恒真的吃惊了,连先帝爷都没料到皇上这么“重感情”!
“此事你原先是怎么瞒着的,现在还怎么瞒着,他的事,朕要好好想一想。”乾隆抹了抹眼睛,大步踏出了傅恒的府邸。
乾隆走后,傅恒书房的后间里走出来两个人,胤礽撇嘴:“没出息的,就知道他心软。”
胤褆扶着傅恒坐下:“阿玛你也别太伤心,这样对康安也是件好事。”
“是啊,他做了阿哥后要是敢不认您这个阿玛,‘媳妇’帮您教训他。”胤礽笑得美丽而贤惠。
傅恒心里宽面条泪——太子爷,奴才当不起您的阿玛,何况您的皇阿玛还在宫里呢……您快回公主府去吧求您了!
“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头……”天子又如何,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走在桥边的乾隆还在伤感着,他知道一个私生子会损害他的威名,但是他不想不认,被永琪伤害之后,他深深渴望着父子亲情——胤禛确实抓住了他儿子最脆弱的时候。
淡淡的檀香飘来,乾隆抬头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皇阿玛和皇玛法生前都非常喜欢来的,广济寺。
清朝的皇帝大多信佛,甚至还有一个谣传出家了的顺治皇帝,所以他们对冥冥中的定数都特别执着,就像此时的乾隆,他深深相信着——福康安跟永琮极为相似的长相是上天暗示他,一定要认回这个儿子。
佛钟敲响,乾隆叹了一口气,还是走了进去——就算他不似他皇阿玛那么信仰佛理,此时此刻,他还是希望佛理能够开解他心中的郁结。
没有想到,大殿里跪了一个女香客。
乾隆皱了皱眉,这广济寺并非不招待女客,但是因为这是皇家御用寺庙,来此的人都是宗室贵族,而这些人家中的女眷,大多都是极重身份的,就算礼佛,也一定会去里面的内堂。
原来的主持圆一大师圆寂了,现在的主持是净水大师,他也早认识乾隆,所以赶紧过来迎接贵客:“皇上,老衲有礼了。”
乾隆也还了一个佛礼,眼光还是聚焦到了礼佛的女子身上。
净水大师“阿弥陀佛”一声:“皇上,此女乃是难得之贞孝女子。”
“哦,怎么说?”乾隆似乎有了点兴趣。
“她半个月前便日日来此,并许下了一万篇孝经,日日念诵,可谓心诚。”
“孝经?她为谁许的孝经?”
“正是为皇上您。”净水大师答得云淡风轻。
乾隆有点儿不理解了:“大师,她为何为朕许孝经?”
“此女乃是海宁陈家的小姐,陈知画。”净水大师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她是……为了永琪?”乾隆的目光暗了一下,紧紧盯着那单薄坚定的身影,手里不断玩着的扇子停滞了,半晌才叹道,“大师,方便带朕去趟后堂吗?”
“皇上请。”净水大师哪里敢说不愿意。
陈知画知道永琪的事,乾隆并不差异。因为他之前看重永琪,为了帮永琪拉拢翰林院的人,才给他指了陈邦直唯一的女儿陈知画做侧福晋。哪里知道永琪那么不争气,他无奈只能放弃了,但是满人选秀的规矩就是如此,指了婚一般没有悔婚的,尤其还是个皇阿哥,乾隆只能把永琪的事对陈家言明了,并答应会给知画一定的体面。
所谓后堂,就是正殿后面的一个小间,里面设了一个简单的香案——从这里,可以清楚地听到正殿里人的吟诵声。
出乎意料的,陈知画吟诵的并不是孝经,而是诗句:“……猎罢归来父子围,露沾秋草鹿初肥。折杨共炙倾浑脱,醉趁孤鸿马上飞……”
这诗写的不咋地,跟永琪的情况更是完全不符合,但是有一点——这是乾隆的诗。陈知画一遍一遍地吟诵着,乾隆的心也被一点一点地击打着,被永琪狠狠伤了的地方竟然开始慢慢愈合——乾隆忍不住想,要是早一点把此女指给永琪,永琪是不是就不会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乾隆什么都没说,直接回宫了,但是第二天圣旨就发到了入京待嫁的陈知画的家——陈知画贞孝至极,令朕感动,特封知画格格,赐入宫待嫁!
☆、知女如画之人过大佛寺
陈知画进宫了,当然,她这个格格也就是称呼上的格格,乾隆就算被感动了,也不能过分抬举,毕竟这个只是一个贝子的侧福晋——至于福晋,乾隆还不打算做第一个把儿子还未过门的侧福晋升为嫡福晋的皇帝。
陈知画是个很美很有才华的女子,也是表面上很乖很守规矩的女子,乾隆安排她住进了北五所,但是她入宫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皇后请安。
敏敏对原著里的知画谈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说小三吧,那是现代才有的说法,只觉得是个封建制度下非常可怜女子,但是她的手段实在不是自己喜欢的,最后守着那“绵绵不断的希望,亿亿万万个思念”的结果,虽然让人唏嘘,但是也是咎由自取——她早该看清的,永琪心中只有一个小燕子,连皇位,都排不过小燕子。
知画的气质偏柔弱,贵气不显,比起自己的“女儿”和“媳妇”当然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所以敏敏除了同情一下这个注定要嫁给永琪的可怜女人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倒是陈知画跪安之后,眼睛往左右瞟了瞟,似乎在寻找什么。
“知画格格,你在找什么?”敏敏很温和地问着。
知画似乎吓了一跳,看到皇后没有刁难的意思,才抿着嘴唇小声说:“民女听说和孝公主是满洲第一美人,所以……”
啊?这也是个颜控,还是单纯地想比美?敏敏有点儿哭笑不得,摆摆手让这个小丫头别等了:“和孝已经嫁出宫去了,你是见不到她的。”不过还有些奇怪啊,和孝的婚礼轰动了整个京城,陈知画不该不知道吧?
“谢皇后娘娘……知画告辞了。”小姑娘磨过了请安的时间,却还没有看见她想见的人,只能一脸失望地走了,只留敏敏感慨万千地摸自己的脸:“我也老了啊……”
陈知画不会想到的是,她“最想见”的人,此时正在她昨日跪过的广济寺,暗暗躲在阴影里看胤褆耍流氓。
“你不能这样,你没有权力这样!”昨日还是德高望重的高僧,今日就成了落魄的阶下囚,此时的净水大师一身狼藉,灰头土脸,因为他刚刚在打斗时被胤褆狠狠踹到了地上。
“本官是步军统领衙门的九门提督,审你一个案犯是给你面子,你还是老实一点儿好!”胤褆穿着步军统领的服装摆着王爷的谱,把旁边跟过来的顺天府尹吓得一愣一愣的。
胤礽在一边暗暗撇嘴,前世他就喜欢在得胜还朝的时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讯将——其实,还蛮威风的,不过他两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乃出家之人,你没有权力处置我!”净水大师仍然不服。
“没有权力?”胤褆嗤笑,随手拿出一张纸,“圆一大师的绝笔里写的很清楚,你又不是真正的净水,而是白莲教反贼杀了当时的小沙弥净水替换而成的,大师不查,被你毒害,但是还是在最后关头留下了证据。”
“胡说,我就是净水!”净水还想说什么,不过圆一大师留下的可是铁一般的物证,所以胤褆很没压力地直接把人押走了,他还很假地问了顺天府尹一句:“此事本官就揽了,大人不介意吧?”
顺天府尹擦汗:“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他就是个管京城日常治安的,反贼这种大挑战还是留给步军统领衙门吧。
胤褆得意地让军官把此人押走,但是不想净水大师被从地上拖起来的时候一个打滚,一枚青镖对着胤褆而来,胤褆侧身躲闪,净水大师便想趁乱逃走——可就在这时,一个不起眼的青年和尚忽然飞身而起,一掌拍在净水大师背部:“噗!”净水大师狠狠吐了一口血。
“阿弥陀佛,大人没事吧。”出手不凡的小和尚笑了笑。
胤褆不自觉地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也还了一个佛礼:“多谢大师相助。”
净水大师还是被带走了——顺天府尹看到的,但是实际上他是被带到了乾隆那天来的后堂,胤褆把他用铁链捆好,以免一会儿伤到人。
一直躲在暗处的人才慢慢走出来——胤礽、胤禛、胤禩还有他们抱着的康熙和婵儿。
康熙一脸地鄙夷地睨着婵儿:“这就是你的引蛇出洞?居然拿自己的死来栽赃……”
“不管怎么样,引出来一个陈知画。不枉我留了他那么多年,阿弥陀佛。”
胤褆把那枚青镖拾起来给胤禛:“跟当年那个方知航的侄子用来射弘历的是同一种。”
胤禛点点头,没说什么。
“四叔真是好手段,这里的大师们每个都身手不凡呢。”胤禩发觉,他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他家四叔了。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出了他儿子们其实早就想问但是不敢开口的问题:“瑞希,当初你为什么……不用多尔衮留下的这部分势力?”
婵儿玩珍珠的手顿了一下,才回以鄙视的“你是白痴”的眼神:“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但是也总得有岸留给我啊。你是君我是贼,傻子才用身家性命跟你玩儿呢,阿弥陀佛。”
康熙被噎了一下,忍不住脸憋红了:“再加上石文炳的势力,你未必赢不了。”
石文炳?胤礽指着自己的脸愣了——青莲姓的那个瓜尔佳氏,跟自己的太子妃瓜尔佳氏难道是……想想上辈子那从来和和气气的大姐姐模样的,怎么看都让自己嫌“没本事”的太子妃,可怜的太子爷石化了。
胤褆忍不住同情他:“还好她当初没有害你的心……还是跟哥哥过吧,女人太危险了!”太子爷立即解除石化状态踩他。
婵儿悠悠地转了一圈珍珠,甜美地笑道:“皇阿玛说你是个好皇帝。”
康熙得了夸奖,小脸儿却涨得更红:“——你别告诉朕你当初跟朕斗是吃饱了撑着的!”
婵儿摆出一个仰望蓝天寂寥非凡的表情:“我总得做点什么啊,要不然不就白生在皇家了?用高姑娘的话说就是,人生真tmd寂寞如雪啊……”
康熙爷再一次崩溃,扒着胤禛的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这个能让自己吐血的弟弟。
“反正皇阿玛在呢,你还能杀了我不成?”婵儿小格格说出自己有恃无恐的最大靠山。
康熙爷的脸都快涨得发紫了,良久才憋出一句:“天子脚下,你居然结党营私!”
胤禩差点儿笑出来,心里举小旗不断欢呼——皇阿玛啊皇阿玛,您这是没词了才无理取闹的吧?是吧是吧?
婵儿小格格完全没让胤禩失望,可爱的小脸儿一板,严肃起来:“阿弥陀佛,此乃佛门清净之地,老衲向来以德服人。”
看着康熙爷气得快岔气的模样,婵儿好心地再提醒了一句:“对了,那边的佛塔里,不只有皇阿玛,还有我。”
……刚刚他们才集体给顺治皇帝叩头了,是吧是吧?
“我不行了哎呦……皇阿玛抱歉……”胤礽已经完全笑倒在胤褆身上,一边捶他一边捂肚子,胤褆也笑得不行,还得拉住了别让他摔到地上去。
胤禩赶紧把怀里的小婵儿放下,然后蹲到一旁揉肚子去。
康熙爷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眼里满是怒火:“老四,你也笑!”
胤禛维持着诡异的面瘫脸:“儿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当朕没感觉到你胳膊在抖?”被自己儿子抱着实在太憋屈了!
“哈哈哈……”胤礽受不住了,彻底笑趴了,“原来老四你每次是这么憋着的啊……哈哈哈……皇阿玛不说……咱们还不知道……哈哈哈……”
胤禩忽然学着康熙爷来了很正经的一句:“排行第四的都不是好东西!”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大笑。
结果,只能是一帮肚子疼的来审讯那个假净水。
此事当然是由一直掌握江南地下组织的胤禩主管了,其他几人很自觉地站在一旁。
“我不会说的!”净水大师已经做好承受满清十大酷刑的准备了。
胤禩摇了摇头,笑得像只狐狸:“我也没让你说,我只是想让你听我说。”
【“乾隆十年,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策零病逝,准噶尔内部为争夺汗权内讧,辉特部台吉阿睦尔撒纳和准噶尔部强臣达瓦奇联手在内讧中崛起,后与其争权失败,归附朝廷。达瓦奇昏庸无能、不得人心。乾隆皇帝于二十年二月出兵,于五月进占伊犁。达瓦齐逃往南疆乌什,为乌什阿奇木伯克霍集斯擒获送交清军。当时北疆厄鲁特蒙古有四大部族,击败准格尔后,采犬众建而分其力’的政策,封阿睦尔撒纳等人分别为四部汗,释放被准部扣为人质的南疆伊斯兰教领袖大、小和卓木。 这次这个阿里和卓,就是小和卓。”】
(【】中改编自百度百科,是书剑和风沙部分的背景,大家简单看下,打仗跟可兰经和什么公主没关系。)
胤禩悠悠叙述着:“回疆和蒙古的乱子,都是你们的好机会啊!天地会、红花会是被欺骗利用了,而白莲教——因为是个从南宋就存在的组织,被宋元明清四代剿了许多次,支离破碎,旁支成百上千,那些个洋人只要买通少数几个所谓的白莲教的头目,就能披上反清复明组织的皮了,非常划算。”
胤禩的眼里幽光闪烁:“现在是乾隆三十多年……盛世啊……”中国的最后一个盛世的最辉煌的时期,再过十几年,就会如燃光了的灯油一般,只剩下一摊黑漆漆的灰——皇额娘说的,现在是康乾盛世最后的辉煌,但是很快,就会被巨大的人口压力压垮,变成一个饥饿的什么都不剩得“剩世”。
净水大师瞪大眼睛,似乎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明年,就是明年——”胤禩笑得很得意,“在明年之前,你和你幕后的主子,给我廉亲王等着!”
净水大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胤褆的手——还有插在他心口的那把剑。
“小八……”胤禛过来,默默扶上他的肩。
胤禩自嘲地笑了笑:“四哥,你说我那么多年在干些什么?我自诩聪明,结果也差点中了人家的计……”
康熙爷的眼神深邃了些:“不过,天地会……”
胤礽的手微微一抖:“儿臣不相信,如果真是那样,他们就不是原来的天地会了。”
康熙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胤禛跟胤禩却奇怪的很,同时看向一脸苦笑的胤褆,胤褆摇摇头:“你们那个时候还小。”所以那个人的故事,你们不知道;所以你们也不会理解,为什么皇阿玛跟保成的政见会有那么大的分歧。
作者有话要说:韦小宝冒头:天地会啊,t=t
康熙:嗯?
婵儿:哼!
☆、知女如画之美人心计(改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