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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诡异得很,我们的交情‘讨论’这档事似乎不合宜。”她恢复理智。

他打破了她的防护网,害她像个怨妇似的和他争辩不休,犀利的口才被牵着走,这不是好现象,她需要检讨,反省短暂的疏失。

律师首重冷静和自制力,不轻易泄露情绪而让对方抓住弱点加以攻击,她似乎少了平日d悉先机的水准。

嗯!她要改进浮动的心态,沉稳应战。

“嫁给我真的很痛苦吗?”明知不该,他忍不住要知道她的心意。

“我不回答假设问题,因为我不是当事人,婚姻好坏连上帝都做不了主,旁人更是无权作答。”

“我是指你不是别人。”

她清清喉咙,正色的说道:“交浅言深,我只问你一句,你有真心吗?”

你有真心吗?他困惑。

心在哪里?骆雨霁回答不出来。“我……”

左天虹不想在婚姻话题上绕迷宫,她故意转移话题,免得一不小心被拖进婚姻的漩涡里,怎么爬都爬不出漩涡口。

“外面的雨变小了,最近的超市在哪儿?我得补补食粮,不致饿死自己。”

一股怅然由嘴角的苦笑轻泄,他把自己到死角,也许和她上过床,做过几次爱,那份迷惑会变清明,他不想恋上任何人。

爱情的杀伤力太强,他拒绝被爱和爱人。

“你给我乖乖的待在家里,外面的事不用你c心,自有我来负责。”他努力的敛起一张冷峻的脸。

“你好像又忘了一件事,这里是我的家,轮不到你发言。”瞧他那副大老爷口吻。

“何不试试看。”

他决定顺应自己的心走,不再难为自己。

感情一事,从不让人有二言。

心的战争,正开启。

“二姐,你是不是捞过界了?”

镁光灯直闪,左天绿抢拍地上的尸体,听说是帮派火拼,死的人是某帮的老大,颇具新闻价值。

可是重案组的二姐出现在此地,似乎不寻常。

“小声点,你想害我挨上头的刮呀!”没良心的妹妹,一点都不体谅姐姐的难处。

“喔!你又开小差,抢人家的饭碗。”她瞧见二姐胸口的警徽变记者证,用的是她的名字。

身为四胞胎的好处和坏处,就是顶着同一张脸作乱,随时可以脱罪或背黑锅。

“臭小鬼,写你的新闻少放p,大姐不在我最大。”她狠狠地敲了左天绿一下脑门。

“真粗鲁。”她揉揉痛处。“大姐才没有你的暴力倾向。”呜!大姐,我好委屈哦!

“小绿儿,你想尝拳头的味道吗?”敢说她暴力,活得不耐烦。

上次那个说她暴力的人渣正关在绿岛,再上一次的那人还躺在加护病房呢!

左天绿很无奈的奉承。“二姐最伟大,是人民的保母。”

“嘘!嘘!嘘!不要泄露我的身份,我正在查案。”左天蓝紧张地四下瞄来瞄去。

查案?!眼光发出$$$的符号。“你在查哪件案子?透露一下给小妹知晓。”

每回二姐背着上司私查案子,绝对是那种会上头版的大新闻,为了“钱”途着想,她矢志发挥狗仔队的精神奋战到底。

“你以为我会告诉一位新闻记者?”左天蓝用看蟑螂的眼神斜眄。

“不会吗?如果同时出现两位左天绿……”她笑得可y险。

左天蓝恨恨的瞪着和自己相同长相的脸孔,她了解同胞妹子的恐吓不是虚言,不得已泄露出一些机密。

“这次蓝天帮起内哄,有可能造成台湾帮派互扯后腿自肥而大,恐怕将伤及无辜市民。”

“你是说半年来轰动台湾的那件杀人刑案,至今仍悬在那不上不下是蓝天帮内哄的结果?”

哇!太棒了,又挖到一条新闻。

“哼!台湾的律师谁敢接这个案子?惹到幕后黑手可没命过中秋。”这是黑道人的蛮横作风。

“对对对,除了咱们大姐不怕死……嗄!二姐,你想大姐会不会接下这个案子?”

“难说。”左天蓝不由自主地摸摸腰间的枪。“大姐的逻辑线路很复杂,专挑高危险的案子接。”

你还不是一样。左天绿在心里暗念。“你呢?踩蓝天帮的小尾巴。”

“我是在替大姐铺路,万一她打算接下这个案子,至少有个底在。”她为自己的妄为找借口。

“是吗?二姐,我怎么看不到你的诚意了‘她压根不相信二姐的说词。

“死小孩,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打晕你弃尸。”

慑于暴力,左天绿无语问苍天,她们不过相差十七分钟三十九秒而已,为何有天壤之别?

唉!唉!唉!她不要当四胞胎的老三啦!

第五章

连日绵雨,被强行扣留的左天虹觉得她快生霉了,浑身上下长满了菌菇,再不出去透透气,迟早长成一株大人菇。

她心虚的瞥瞥正在假寐的大男人,蹑手蹑足地抬起门边的花雨伞,打算趁狱卒熟睡时开溜。

自由呀自由,我是如此的思念你。

“想去哪里?”

低沉的嗓音一起,她失去心爱的自由,左天虹好不甘愿,这次她非发挥法庭上的精明干练,说眼他还她自由。

“你知道吗?鹰是天上的王者,你不能用铁链束缚它的双脚,那是违反自然天性。猛虎乃山中霸主,为了私心禁烟在铁笼里,只能显露人类的残忍。

“温室虽然安稳却失去生命力,永远比不上荒野的玫瑰强韧。树顺风而弯,人顺势而行、不可强行逆天。”

“嗯!说得有理,要不要喝杯茶止渴?”骆雨霁附和的点头。

“不要,你的结论呢?”他点头她摇头,这是一场意志力之争。

他似笑非笑地凝望她,让人失了戒心。

“我的结论是……不行。”。

好几次他差点被说服,但一看到她一跛一跛的脚就收回原意,不准她虐待那只脚。

“同居”数日,他不敢自言是最了解她的人,但是该有的认知并不缺乏,她是标准的软硬不吃,只有靠力量来制伏,绝不可有一丝松弛,因为她太聪明了,懂得利用人性的弱点去诱惑他。

要不是他的意志力在支撑,他老早弃械投降,中了她的美人计。

唉!他多想和她做a,他不知道还能忍耐多久,男人在某方面是很脆弱的。

“雨霁,人家的脚伤早就好了,不信你瞧瞧。”她故意撩高裙子,露出一大截雪白。

他咽了一口唾y。“虹儿,外面湿气重,才刚痊愈的伤口禁不住湿气入侵。”

骆雨霁努力克制想抚上玉腿的欲望,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不能要。

一旦手被她滑嫩的肌肤吸住,再多的坚持也枉然,肯定会沦为欲望之臣,盲目地听从她任性的造次,无法牵制她做危及自身的事。

像上回他不过犹豫了一下,她马上要冲下楼,要不是他及时拉住,滑足的楼梯必定伤了她。

而楼梯之所以滑足也是他一时纵容造成,她嫌无聊生在楼梯口洗扶杆,结果洗出一堆泡沫,y天水难干,连连积了两天的肥皂水。

“我老爸可是名医,你少用唬小孩的口气阻止。”她不是笨蛋,医学常识丰富得很。

“我不是阻止你出门,而是心疼你的脚。”

相处多日,他的冷色在融化,恶心话说得睑不红气不喘,倒是左天虹r麻得全身起疙瘩。

论力气,她不如人。

谈绝食,她不想重蹈覆辙,距离被“喂食”的婴儿期太久远。

伤害自己?

啐!这更加不可能,他比便利商店还二十四小时全天守候,只差替她上厕所和洗澡。

“雨一停,我立刻带你出门。”骆雨霁敷衍的说道。

也许老天在罚他独裁,话才一说完,一道阳光穿破厚厚云层,透过窗户s了进来,落在他眼前的小茶几上。

“嗯哼!君子一诺千金哦!”她感谢老天的帮忙。“咱们走吧!”

他后悔了。“虹儿,你……”

看他有反悔的意思,左天虹脸色一凛。“要不要出去随便你,我随时可以结束假期回台北,不陪你玩失去自由的游戏。”

心,一痛。“我都忘了你不是镇上的居民。”

有她相伴的日子太惬意,让他遗忘一件最重要的事。

公司可以不去,造镇计划可以搁置,但她的事业在北部,他该用什么方法留下她?

婚姻,她不齿。

那么……爱呢?

“不要消极抵抗,不管你允不允许,我今天一定要出门。”左天虹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我……我陪你。”他认命了。

在爱情的领域里,第一个陷入爱河中的人注定要受苦,他不认了成吗?

叶梓敬陪同骆雨尔巡视骆家名下的产业,因为正主儿无故旷职,在联络不到的情况下只好请老二代打,他不想为了一点薪水过度劳累而死。

走进一家超市,他们发现一件诡异到极点的事,柜台上没有门市小姐倒是其次,络绎不绝的客人失了踪才是大事。

可是定眼一瞧,怪事发生了。

“他们围在那里于什么?”门市小姐数名,经理、主任、店长,还有客人?骆雨尔十分纳闷。

“我也正想这么问。”

骆雨霁虽然无法原谅父亲的负心,但对同父异母的手足尚称得上“可亲”,不会刻意去排挤,亦不会故作友好去彰显手足之情,平淡的待之。

倒是骆雨尔自觉有愧于他,因为生母的介入才使得他母亲郁郁而终,所以三不五时去缠着他,联络一下兄弟情谊。

只是效果不佳,他的蛮缠起不了功用,大哥依然冷着一张酷脸睨人。

而叶梓敬是两人的桥梁,有时兼作润滑剂,免得好友上司被自己烦得喷岩浆,会一时不小心冲动的掐死他。

“咱们过去瞧瞧。”

当他们站在众人身后,顺着他们的视线往前一膘。当场下巴脱了臼。

这过这……这是什么情形,世界末日提早到来!

“他……是我大哥吧?”语气十成十的怀疑,眼球几乎快滚出眼眶成突状。

“好像……是吧!”叶梓敬不大确定的回道。

骆雨尔吞了吞口水。“惨了,大哥是不是碰了脏东西被……附身,所以才……怪怪的?”

“所以怪怪的,我看是脱了胎换了骨,从里到外变了个人。”不过,他身边那妞长得满正点。

不会是突然开了窍,决定抛弃没啥主见的古家大小姐,故意带新欢出来亮亮相,做做样子表明立场吧!

光看侧面轮廓,那清妍的线条和姿色犹胜古静莲三、四分。

“过去打个招呼如何?”叶梓敬怂恿骆雨尔去一探究竟,满足作祟的好奇心。

骆雨尔畏惧的瑟缩一下脖子。“算了吧!万一认错人呢?岂不是很尴尬。”就怕真是他,一恼起火来可就不好玩。

不畏流言的搂着一位美丽女子?在超市内购物?帮女人推着小车车?还有更可怕的一件事,他居然会笑耶!这绝对是疲劳产生的幻觉。

他,不是大哥。

“男子汉大丈夫,认错了顶多道个歉,难不成他会当众砍了你。”不包括我。叶梓敬先一步撇清。

说得真简单,天底下有吃素的老虎吗?“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去巡视商场。”

他要当作没看见,不想为了一点点好奇心而命丧虎口,那太不值得了,他还年轻,老婆儿子尚存在岳家呢!

“胆小鬼,你算是个男人吗?替你羞耻呀!”二话不说,他拉了个垫背。

“不要拉我,我宁可当胆小鬼。”骆雨尔双脚不离地被硬拖,努力抗拒去送死。

“走吧!大不了我帮你挡第一拳。”牙该换了,听说东街有个俏牙医。

“不……不要呀!”活着才有乐趣,死了只能算是尸体一具。

叶梓敬看不过他的懦弱,捶捶他的胸口打气。

“他是你大哥,不是钟旭再世,难看不到哪去。”

是喔!他不生气的时候。“就是因为他是我大哥,所以我才不做找死的事。”

人要有自知之明,山中有虎就绕羊肠小道走,海中有蛟就弃船乘飞机,人的力量是多么有限呀,千万不要和大自然拼。

“走走走,筷子的故事听过没?团结力量大,咱们胜券在握。”只是“券”在哪里?

“两”根筷子的力量不堪一折。“看来我是在劫难逃咯!”歹命呀!

人若走霉运,天都帮不了,怪只怪他自个挑错时辰来视察,因此招来横祸。

骆雨尔用唇形向看戏的人求援,可是他们比他更害怕,只敢当只壁上的小守官,不敢化身为超人解救他于水深火热。

这证明了一件事!聪明人活得久。

“泡面?!”骆雨养不以为然地放四架子。“拜托你多大年纪了,还吃小孩子玩意。”

“比你小,老先生。”他放回一包,她直接抱一箱,“这是台湾新文化,你过时了。”

这年代,谁不吃泡面,省时又省工,口味多重任君选购。

“吃水果养颜,绿色蔬菜清肠内油分,不要吃那么多防腐剂。”他无奈地留下两包泡面,其他归回原位。

左天虹冷哼一声。“我喜欢当木乃尹,我喜欢肥死。”她丢了好几份冷冻r品入内,将大部分蔬菜扔回。

“你真挑食。”骆雨霁勉为其难地多买些水果代替蔬菜。

两人像新婚的小夫妻俩,推着推车在超市购物,不时因口味不同而闹意见,丝毫不在意是否是“惟二”的客人,只当这间店生意不好。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推车上堆满一个星期的食物,左天虹在上层架子挑零嘴,在铝制置物架反光中,她看到一个十分可笑的画面。

“咯!那团人瘤不会跟你有某种暧昧关系吧?”

人瘤?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柔和的脸孔倏然一绷,眼露凶光地凌厉一s。“两个小丑罢了。”

“是吗?我倒不觉得。”她取下一包乌梅。“他们对你挺有兴趣的。”

“找死。”他冷酷的丢下一句。

说着说着,当真送上门找死。

“啪!老板,艳福不浅,小的可有荣幸和美人认识认识?”叶梓敬一副小人模样故作狗腿。

“弄臣。”骆雨霁占有性的搂搂佳人。“公司的厕所少了名清洁工,你明天去上工。”

公……公司的厕所?太狠了吧!“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你有虐待狂不代表我很贱。”

男人喔!美色当前就忘了穿同条裤子的好哥儿们,真是劣根难除。

“玻璃似乎不太干净,你也顺手抹一下,太闲不是好事。”说我有虐待狂,日子过得太轻松了。

叶梓敬先是恼怒地瞪视他,接着开怀地拍拍他的肩。“还好,你没被y东西附身。”

果然一样的恶毒,他放心了。

“附身?”音蓦然一沉,里头透着薄霜。“你太闲了。”

叶梓敬赶紧陪着笑脸说道:“别急着发火,纯粹是关心关心,不信你问问二老板。”

他使劲地戳、拉、捏,骆雨尔才失神的低前,“她好漂亮。”

漂亮。

不用多说,自然很清楚地了解“漂亮”指的是谁。

骆雨霁不悦的口气发酸。“不许看,谁允许你觊觎我的女人?”八百年没看过女人吗?

“你的女人?!”

两人诧异地大呼,眼珠子睁得比弹珠还圆,惹得左天虹不由得一喟。

“他们大概还没吃药,我建议你替他们找个好一点的精神科大夫。”再不医治可就迟了。

“我会的。”骆雨霁严肃的面孔一转,柔得可以滴出水。“虹儿,要不要买颗西瓜回家?”

“嗯!”

骆雨尔和叶梓敬下巴都掉到胸口,不敢置信眼前温柔的男人是他们印象中,那位冷血无情又嫉世愤俗的大魔头……呢!说魔头是有点过分。

他们很想感动,但是更想哭。

努力了二十几年,居然比不上个刚认识的女人,教人如何不饮恨,怨叹男人的意志薄弱。

不过,他们不得不说他的眼光独特,眼前这位美女气质出众,冷然中带着出尘的美,优雅得好似风中的紫玫瑰,飘然而立。

“可以请问一下偶像……呢!美丽的小姐贵姓大名?”不怕死、不怕难的叶梓敬笑得掐媚一问。

“叶梓敬——滚回你的办公室。”一道怒斥随即在他耳中回响。

“小小贱名,不劳老板的金口。”好大的雷呀!

左天虹无所谓地报上名字。

“雨后的青天出现一抹虹影,好诗意。”骆雨尔马上联想起两人的名字。

骆雨雾面露微笑。“说得妙,你比某人长进多了。”

这个某人不服气。

“彩虹虽美却不一定属青天,少了光的折s亦不成虹、”

“说得好。”这次换左天虹鼓掌致意。“我喜欢你的理论。”

天空无雨不成色,太阳不出难成虹。

“喜欢??”打破醋缸的骆雨霁紧抿着唇,拳头握得死紧。“我不介意让某人多断几根骨头。”

迁怒,绝对是迁怒。叶梓敬在他噬人般的目光下颤了颤,这年头实话说不得,枉受无妄之灾。

“嘿!兄弟,你搞错对象了,说喜欢的可不是我,好歹找对‘下手’目标。”

不说不打紧,一开口就点燃火线头,迎面一记快举,叶梓敬连躲的机会都等于零,整个人像炮弹一样飞抛出去,落在面粉桶里。

哗!好准。

旁观的群众一阵惊呼,接着赶紧掩口偷笑。

“啧!啧!啧!你好暴力。”左天虹在看笑话之余,扭开一瓶鲜奶倒在叶梓敬头上。“新鲜面包出炉。”

她的举动和言词引来哄堂大笑声,惟独蹒跚从桶子爬出的男人不满。他是招谁惹谁来着?

“你……你们太……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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