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总,下班了。”何平嘴角带著一抹微笑,停在男人面前。
男人愣了一下,以前何平可不是这麽称呼自己的。
“恩,下班回家吃饭,何小姐这是?”男人并没有给她好脸色看,话音微微上扬,有一丝让人很不舒服的质问语调。
何平目光一闪,但仍保持著得体的笑容。
“是伯母邀请我吃顿便饭,不好意思,又要打扰了。”虽然心知男人有意挖苦,但既然都来了,也只能忍耐。
“哦……”雍懒而低沈的声音,明显带有一丝讽刺。
“那好吧,既然是家母邀请,那麽就请吧。”随意的做了个礼让的手势,男人并没有多加责难,而这样的举动,多少让何平松了一口气。
上次的事情,让她对男人生出了畏惧。而这次她来的目的,也并不是他想的那般,这多少让她有些难过。
进门後,老人家看著两个人是一同进来的,脸上闪出一丝惊讶,但是随即想到,都是下班时间,难免会碰上。
“伯父伯母!”何平满面微笑的叫了一声。
两位老人笑著点了点头。
“何小姐,赶快坐吧,路上还好吧,渴不渴,我刚让下人……”
“不用不用。我不太渴。”
慕浩天懒的去听他们说些什麽,趁著话题的空挡,他淡淡道:“何小姐,我们家你来了也不是一两次了。想喝什麽喝什麽,想吃什麽吃什麽,跟我父母就不用客气了。”
眼角微微吊著,语带散漫,男人的话怎麽听怎麽不是滋味。
看也不看众人反映,男人接著又说道:“你们漫漫聊,我先回房间了。”随即转身走出了老屋。
何平面带尴尬,而两位老人更是觉得礼数不周,暗骂儿子混帐。
“别管他,他可能公司事情不太顺,所以心情不好,话都不会说了。来,先尝尝这燕窝冰糖水。”
何平心里说不出的後悔,本就犹豫著要不要来,可最後,还是盛情难却,没想到,在老人面前,还是落的被羞辱的下场。
接过冰冷的小碗,那寒意穿透青瓷,一点点蔓延至周身。
菜色都布置停当後,老爷子并没有象往常一样,拿起筷子,宣布“吃饭。”
看了看何平又看了看儿子道:“何小姐,今天能来,我们两位长辈都很高兴。”
老爷子眼带不快,狠狠的看向那个不怎麽和谐的音符。
“伯父伯母,您们太客气了。”
东东一脸麻木的坐在一旁,对於大人间的戏码,他并不太感兴趣。这些日子他瘦了许多,苏白好些日子没过来了,而姐姐也不知道在哪里。
听慕爷爷说,姐姐生病了,但是不严重,过几天就能好。可他想去看看,却并没有被允许,只道他上课要紧,不要去了,姐姐马上就回来了。
而男人接收到父亲犀利的目光,连忙看向何平:“何小姐,您能来我也很高兴,欢迎欢迎。”
这话现在来说,突兀的尤为刺耳,何平瞬间感觉自己心里被扎入了一根刺,随即低下了头。
老爷子面带菜色,满面透红,显然是被气的不轻,可他却隐忍不发,只是死死的盯著那个该死的男人,如果一个人的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慕浩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僵持了半分锺,老爷子才移开视线。暗自定了定神,才又继续开口道:“何小姐,我只有这麽一个不怎麽争气的儿子,原本还有个可爱的孙子,和一个孝顺的媳妇……”
说到这里,老太太的眼眶有些红了,老爷子也就没再说下去了。
“我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乖巧听话,可我没积下那份福气。”老爷子说到这里眼神黯淡了下来。
何平心知肚明。
前几天,老太太亲自上门,和她大话了一翻,虽然她对慕浩天已经不抱什麽希望了,但是老人对她的喜爱之情,也让她颇为感动。
老人试探的问了一下,她和男人的事情。何平笑著说:恐怕只能做朋友了。
问她为什麽的时候,她面上虽然一派轻松,心里却已经伤怀不已,也只是摇了摇头。
你不喜欢我们家浩天?
老人虽然很疑惑那天,她走的匆忙。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换个问法。
喜欢。
尽管他对她无情,但是她始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即使说不喜欢,那也是假的,只是现在有了个度而已。
喜欢但是却不想逾越了,如果自己再犯贱,就要自己抽自己耳光了。
那就好办,你喜欢就成,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何平一脸苦笑道,凡事不能强求,你家浩天太优秀了,我配不上他。
老太太看著她,孩子,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委屈?
又问到了这个问题。何平很平静的看著老太太,伯母,如果我和他有缘的话,早晚会到一起的,现在我们一边热,也不是什麽办法,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老太太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抬头看了看她,真是越看越顺眼。
我真的很喜欢你这孩子。
何平也只有父亲在身旁,所以听到这里心里也是一热。
伯母,我也喜欢您和伯父,我以後会常去看您们的。
老太太神色仍很消沈,倏的一个念头窜入她的脑海中。
何小姐,要不,你做我的干女儿吧。
“浩天,如果我认何小姐做干女儿,你有什麽意见吗?”老爷子直视著儿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慕浩天先是一愣,这的确有些意外,今天唱的原来是这出戏码。
先是看了看父亲,然後是母亲,最後眼光在何平身上一扫而过。
“只要父母喜欢,我没意见,我很愿意多一个妹妹。”嘴上虽然这麽说,心里还是十分别扭,想想一个曾经上过自己床的女人,居然成了自己的妹妹,虽然是“干”的,却也是有些抵触。
可他却没有想,现在帮他暖床的,是他的亲生女儿,也不见他有半分的迟疑。
见儿子答应,老爷子又转过头来问何平:“何小姐,你意下如何?”
何平忙笑荧荧的站起了身,端起了桌子前的小酒杯:“干爹,干妈,以後我就是您们的女儿了。”
两位老人笑的都合不笼嘴了。
每人掏出了一个大红包,开开心心的递了过去。
当酒杯面向慕浩天的时候,何平心里是不住的往外冒酸气,眼泪忍不住就流了出来。两位老人面带惊异。
“乖女儿,你怎麽哭了?”老太太关切的问著。
何平拿过一旁的纸巾,有些不自在的擦著眼睛。
“我是高兴的。哥哥,这是妹妹敬你的酒,你一定要喝的一滴不剩。”
总想在他身旁,可没想到,最後的结果却是这样,做了他的干妹妹。不过,也好,只要经常都能看到他,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慕浩天觉得这颇象一出闹剧,沈默的端起酒杯,轻轻仰头,然後将酒杯整个底朝天,里面空空如也,不见一滴雨露。
就这样,在这一天,慕家又多了一个常来常往的外姓人。
从老宅出来,月亮已经很大了,慕浩天,这次倒没有很失礼,而是一路护送著何平回到了家。
下车的时候,何平站在路灯下,幽幽的说道:“哥哥,你以後不要再讨厌我了,我不会再强求什麽了,我只想做你的好妹妹,可以吗?”
何平也是个20几岁的成年女子,这话却说的带了几分孩童般的天真。
“你明白就好,以後常来家里走动吧,我今天很开心。”
此刻,男人才给了女人一个很轻柔的微笑,但是那对於何平来说已经足够了,她似乎又感觉到了眼睛的紧绷,眼眶周围涨涨的。
轻轻的点点头,女人目送著男人上了车,然後车影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她的心里是万分惆怅。
风轻轻吹过,感觉到脸上一丝丝冰凉,那是泪的温度。
何平轻轻的扯了扯嘴角:自己的梦,终於在这一天彻底的破碎了。
慕浩天坐在车内,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父母是想孙子,孙女想“疯”了。以前也有人想要和二老认干亲,可没有哪个能如愿。
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认了何平。
他心里很清楚,两位老人只是太空虚了。自己工作忙,虽然在他们身边,可是时间还是有限的,最重要的是,“无後”的事情,一直让他们耿耿於怀。
要是慕家能有个小孩子,那麽一切都会有所不同。传宗接代是他的使命,都怪他,没能把洛洛照顾好。
而自己和若语的儿子,又夭折了。
这打击无论对自己和两位老人来讲,都是巨大的。
生个孩子,是早晚的事情,这对於慕家来讲,更是宜早不宜晚的事情。
想到这里,男人不禁又想起,自己这两次跟若语同房,都是直接s在女孩的zg里,而那里此刻,会不会已经……
若语终於在养了半个月的病後,回到了慕家老宅。
两位老人家看了看女孩似乎没有清减许多,但是眉宇间却透了淡淡的忧伤,一张小脸也分外的憔悴。
老爷子看在眼里,心中十分气愤。
在最初若语被找到的时候,他曾经问过儿子,为什麽不将小语带回到慕家调养,结果那小子说是若语被吓著了,较为简单安静的环境更适合她。
後来他又提出要去看看。儿子又是一口回绝了,理由是:若语正在昏迷,等她醒来後再说吧。
看见当时儿子紧绷著脸,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他也就没再说什麽。可心里却暗自憋了一股火。这小子这麽推三阻四,他按的什麽心?当他不知道吗?
可虽然说当初自己发下重难,如果儿子敢在放肆的对待若语,他就会把他赶出慕家。那也只是一时之气,恐吓成分居多。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又能如何?两个人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背地里这小子到底做了什麽,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老太太看著他别扭的样子,也说了几句。你当真能制住他吗?小的时候你可以打骂?那管用吗?大些了送去国外,总算混的人模人样的回来了,也成了人材,你还求什麽?只不过想要个女孩!你就随他去吧。
老爷子一听不乐意了。他那是要吗?他那是抢。好好一个小姑娘就被他糟蹋了,你还有脸说。
适合他的女人有都是,非要强拧这个嫩的,简直是混帐。
老太太被他呛的一愣,随即马上反驳道,抢怎麽了,我儿子有本事。
老爷子怒目圆睁,嘴唇微微发抖,用手指了指老太太的脑门,半晌无语,最後沮丧到了极点,负气的转身将门甩的山响。
疾步走在廊道里,嘴里还愤愤的低喃著,我算知道这儿子象谁了,象他娘,一样都是不讲道理的混根。
老太太的气势在门关上那一刻,明显的削弱了下来,她拍了拍胸脯,安抚自己狂跳的心。他们夫妻是很少吵架的,没想到这把年纪了,居然还要为儿子的事情绊嘴。
刚才老爷子那架势,确实凶悍了一点,她以为他要和她动手呐。随即心里万分委屈,她说了什麽了?至於摆那副脸子给她看吗?
自此,两位老人间也产生了矛盾。
下课後,若语刚刚迈出教室,就感觉到校服口袋里的手机有规律的震动。快速的拿出小巧的ipod,闪屏上是一个很熟悉的号码。
女孩抿了抿嘴角,轻轻将翻盖打开:“喂!爸爸。”
若语一边接听手机,一边走向四楼的楼梯口。这幢教学楼,一共四层,前三层是学生上课用,最上面的一层则是自由活动室。其实只是几间面积很大的教室。下雨的时候,学生上室内体育课的地方。
由於走廊的人很多,说话很不方便,所以若语登了几级台阶才停下来。
“你在哪里?”
男人霸道的声音,通过听筒清晰的传来。
手机是崭新的,原来的那只,现在还在关少那边,号码自然也是新的。这只很眩的手机,刚一拿出来,立刻引得同学们一阵惊呼。
而若语也有小小的虚荣心,可平时把玩的时候还好,接到电话却又是另一回事了。男人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她。而且时间拿捏的刚刚好,都是她没课的时候才打来。
“刚下课,我在走廊里。”
一整天慕浩天都在处理著公事,心思却不时飘至女孩的身上。自从发生那次被劫事件後,男人调了几个年纪轻的保镖到学校去保护女孩,尽管手下会不时的报告若语的行踪,但是他还是放心不下,所以空暇时间,他会看看她的课表,如果不是上课时间,他会打个电话过去,不为了别的,只想听听她的声音。
“恩,放学後,赶快回家。”
说到这里,案头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再听到女孩轻声答应後,男人挂掉了手机。
“喂,总裁,明天晚上贾董事长的婚礼晚宴是点开始,司机几点去接您合适?”
贾董事长?微顿了片刻,男人才想起来,那是自己的重要关系客户。前几天秘书就有提醒他,要准备什麽礼物,他懒的去管这些事情,把它交待给了秘书,让她全权处理。
不过,这个董事长结了几次婚了?他记得他参加他婚礼的次数就不下3次,真是年年做“新郎”呀。
随即浅浅的低笑出声:“结婚是喜事,这个热闹就让苏白去凑吧。”
秘书那边并没有马上答话,少倾才说道:“总裁,以往都是您亲自去的,这次如果不去,恐怕不太好吧。”
慕浩天不以为意:“没什麽不好的,这件事,我亲自跟苏白说。”
放下电话後,顺手又拨了几个数字出去。
苏白一听他说完,无精打采的答应下来,心道什麽无聊的事情,都让我去做,大叹命苦,不过无所谓,反正他回家早了,也没意思,现在晚上只有他一个人守著空床,著实有些凄凉。
“怎麽?病了?”听出好友,情绪欠佳。
“病了!你给我放假吧。”苏白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语气。
“呵呵?是吗?看医生了吗?医生怎麽说?”一个四十岁的大男人,还在那里撒娇很是得趣,所以慕浩天也就顺著他的话接了下去。
“医生……”苏白刻意咳唆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後道:“医生说我劳累过度,需要休息。”
“好,很好。我年终给你放大假,你还挺的住吗?”
一听没戏,苏白也就不再说什麽了,本也不指望他给自己放假,只是这日子确是无聊了些。
“挺不住,也得挺呀,谁叫我进了这麽有实力的大公司,我这辈子是卖给你了。”苏白边说边笑。
“这麽惨吗?那晚上到我们家吃顿饭,给你补补!”
一听这话,苏白眼珠子转了两圈。
那边没了动静,慕浩天接著问:“你的事情办的怎麽样了?东东我看还在慕家呆的好好的,是不是你搞不定一个小的?”
“没有,最近事情多了些,所以没时间过去,东东那边没什麽大问题。”提到这茬,苏白是颇为头疼。
自从上次听到他说姐姐讲的话很奇怪,然後又复述了一遍。苏白不动声色的问东东,如果姐姐和他,让他选择,他会选谁?
小家夥立马觉得不太对,看了他良久才道,一定要我选吗?
苏白点了点头,然後很有耐心的看著他低著头又发了会呆。
东东人小,但是心眼一点也不少,抬起头後,定定的看向苏白,黑黑的眼睛里s出温柔的光,里面的热度完全可以融化一个人,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吗?
苏白勾了勾嘴角,伸手摸了摸男孩细软的眉毛。会,我会一直对你好。
东东笑了笑,眼睛弯弯的,里面好象呈满了水银。
那你爱我吗?
苏白一愣,随即掩饰似的亲了亲他粉嫩的嘴唇。
现在的小孩真是早熟,关键的时刻居然问他这个问题。记得上次好友也问过他,这叫他怎麽回答?
对一个只有13岁的小男孩谈爱?
苏白笑著打量著东东,他现在已经不屑说爱了,到他这个年纪,很多感情已经渐渐沈淀下来,他也有过年少轻狂,不管不顾,追求所谓的爱,而癫狂痴傻的时候,可如今那都是昨日种种。
现在他更看中的是实实在在的拥有感。
东东见他笑而不语,一张悄脸马上y沈了下来。
苏白不想亵渎爱这个词,那需要投入太多,他也并不想说谎。想著躺在自己身下,被自己顶的呻吟连连,而身下的那根小阳物虽然硬著,却坚挺的有限,即使s了,也只是稀薄的黏y。
那个连j吧都不会完全勃起的小男孩,居然一脸渴望的跟自己谈爱情?
苏白觉得好笑而又棘手,他喜欢他,甚至比喜欢还多一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