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丹的境界,若非云真子手中有斩邪刃,又恰有那白须红面的高大道士寒功克制,
哪方能最终取胜,也还难说得紧呢。
青阳巨蛇惨遭戮身取丹,还有一大缘故,只因它乃虫类,毕竟虫畜有灵,却
怎么都无法与人相比,人为万物灵长之说,确非虚言。便如小白,年寿至百岁,
通有灵性,在鼠类中已是极为难得罕见,可惜限于天赋微躯,受了师姐掌劲波及,
便难承受。
如今,青阳巨蛇成丹元气尽皆转为我所有,功力相若,由人挥使,又会是何
结果呢?默思中,我似乎能感受惨遭屠戮的青阳巨蛇递来的哀哀寄望之意,暗道
:“同山修练,虽无交往,也算同乡道友。青阳道友,我定会为你雪耻复仇!”
得受其气,我不仅感其深恩,亦觉青阳巨蛇虽为虫类,形如同道,颇觉亲近。想
必当日被惊动而爬出大树的青阳巨蛇,也是嗅到了我与师姐的青阳气息有亲近之
感,才转而掉头拦击外敌罢?
宋恣见我只顾仰望默思,移身走近,叹道:“棋娘真是个奇人呀,如此灵丹
何求可得?
踏遍灵山也难寻啊!“
他亲见我采丹,极口称奇,又不知云真子之事,只道青阳丹是棋娘从哪处仙
山觅获的,不由大发感叹起来。
我自也不跟他多说,只淡然一笑:“霍姨来瞧了,咱们回去罢!”
我与宋恣踏着月色回去,刚进院子,“吱呀”一声,霍锦儿的房门打开,我
心中感念她夜深未睡,牵挂于我,嘴上也没多说什么,只将小白交至她手中。
月色之下,霍锦儿袖口露着的一截皓腕,丰腴白哲,情致动人。我递过小白
时,与她肌肤相触,只觉软滑冰腻,一时情难自已,背对着宋恣悄悄传音:“霍
姨,我心领了。”
“什么?”霍锦儿不知我是运功传音,出言相问,待见我面色尴尬,她瞬即
明白我是背人说话,又领会了我言意,不由面上一红,慌忙转过身进屋去了。
我回到房中,诸事停当稳妥,解衣就寝,一会儿回思霍锦儿风韵,一会儿思
及久别的师姐,心中说不清是喜乐甜酸。
朦胧欲睡时,我想起师姐纤手触及我尘根时的惊羞急乱,心间一荡,痴痴唤
了声“师姐”,手儿悄悄摸了下去……
次日凌晨时分,外边就开始传来噪杂的声息,人员走动繁忙,喝唤声不绝,
敢情婚仪之日,人人都不敢躲懒,很早便忙碌了起来。
我居住的院子正是新房所在,d房设在隔壁原本闲置的大屋,前两日已装饰
一新,今儿是正日,许多只有今日能放入的物事,便早早布置进来。
我起身穿衣时,试运念力,不料,未见榻旁的衣袍飘移,袍服已然在手。
这何止是念动,几乎可说是搬运术了。我心知功力满溢,水到渠成,一法通
万法通,自己虽未当真习过搬运术,但所谓道法万千,殊路同归,这次的念动应
该不是搬运,导致的情形却差相类似。
我跃身下榻,体捷如风。昨夜临睡前虽偷偷干了些邋遢事,此际早起,却精
力充盈,感觉整个世界也为之气象一新,跃跃然只想做些什么。
临安婚俗,新郎需领着仪队,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地赶至女家,将新娘接回
府中,是为“迎娶”,俗称“接亲”。若男女双方府第离得较远,迎娶之列一大
早便要出发,离得较近,午后启行,也无不可,能赶上男家晚间喜宴便算于礼妥
当。贾、陆两府同在城外西湖之畔,去那不需一个时辰,故此时还没人来催我更
衣妆饰。
我在房中整备半晌,趁人员忙乱,悄悄溜出府外走了一趟,返归时,不少府
中人笑我半日都等不及了,跑去湖边遥望新娘。
我对诸般打趣充耳不闻,约莫是时候了,便持帖一封到了霍氏居处,丫鬓自
去报知。
霍氏早就穿戴一新,沿着窗外的房廊走来,行走之间,丽裙闪动,下肢掀起
微微的臀波,迈进侧厅,却于房口停步,未言先笑:“一大早的,你怎么上这儿
来了?”人说“春风洗面简衣妆”,这霍氏却盛装也穿出了简衣素服的轻捷之感。
我抬目悄视,道:“孩儿来此拜会‘仙姑’。”
霍氏很是疑惑,走近落座,娥眉微皱道:“你不在房中候着做新郎,这会儿
跑这添什么乱子?只怕两位仙姑未必肯见呢。”说着,摆了摆手,却也让人接帖
进去传话。
我心中有数,并不着急,只向霍氏说起,一向心慕道法,难得仙姑临府,故
求一见。
霍氏眼眸流波,道:“你是心慕道法呢,还是心慕仙姑?”说着,掩嘴一笑。
我瞥了房口的丫鬓一眼,微倾过身低声道:“娘,你……怎地取笑起孩儿来
了?”
霍氏面色微红,白了我一眼,并不作声。一时侧首抬视,掠鬓一笑道:“今
儿天色不错,就该你娶一房媳妇进门。”
“娘说差了,我这里见仙姑,娘却说娶媳妇,这话……不很妥哦。”
霍氏忍俊不住,“噗吓”一声,扬起手儿,笑道:“筠儿,瞧我不打你,你
呀,越发不老成了!”
霍氏向来言笑无忌,但她这般身段放出来,连我也觉得有些扎眼了。房口那
侍候打帘的丫须神情登时有些不自在,借着望向外边,脚下移动,悄悄退出厅房
了。
“回来!”霍氏举头见了,微微一愣,厉声道:“三心二意的,干什么去?”
那丫鬓脸上红了又白,不敢争辩,只低头认错:“奴婢错了,一时看外边,
却走神了。”
霍氏定定瞧着身前丫鬓,羞恼之下,脸上起了一阵升降不定的红云,似笑非
笑的:“装聪明!我们mǔ_zǐ难得说笑,瞧不过眼了?”
“奴婢不敢!”那丫鬓扑通一声跪下,险些要哭了。
见了此状,我心下坪坪直跳,说不清是何滋味,摆头暗窥了霍氏一眼,或许
她也是无意的,却被丫鬓一番举动,搅得行迹很重,难怪她羞恼了。暗下也不由
检讨:“奇怪,自己本是有事来此,怎地一见她,偏喜说些风话儿呢?”
未及深思,小荃引着圣女师姐、张幼玉已从厅外的穿堂走过来了。
霍氏忙低声斥道:“一旁老实站着去!”勿忽间面带余红,瞥了我一眼。
那丫鬓如蒙大赦,慌忙起身至厅口,撩帘相候。
师姐、张幼玉两人身量齐高,如仙妃引伴,美色双映,步入厅来,满室生光。
我不由缓缓立起,虽然已窥望过两次,这回却是我首次毫无遮挡、正首直视
阔别许久的师姐,那份冲击和感动瞬间弥漫了我全身心。
师姐的容色本就极美,但此时一见,我心下不得不承认,不知那见鬼的太乙
派做了什么,竟使得师姐的容光中散发着“冰肌雪骨玉为魂”气息,浑不似人间
气韵,那莲花出尘的不可近亵之态,令人心狂。
霍氏早定了神气,起身相迎,指着我,笑道:“有扰两位仙姑了,这是屋下
长男贾筠,幼慕仙术,冒昧求见,乞劳仙姑点化。”
“不敢,”张幼玉皓齿微露,语带笑音:“不知公子有何指教?”人前显然
是张幼玉出头接洽,师姐便似不闻世事的仙女,神容自若,对身外世事淡如清风。
我竭力忍着不去贪瞧师姐,只笑道:“得见两位仙子,幸何如之,小可喜读
道书,正有些难题,欲就便请教。”说着,一边揖让引座。
待两人盈盈落座,我假意问了些道法义理,张幼玉一一作答,双方意不在此,
均泛泛而谈。
师姐似不喜作伪,略皱其眉,目光如刃,忽而c言道:“贾公子目烁精华,
体气周盈,若我拙眼不花,公子当是练气高手,这些粗浅的法理若尚未走通,何
能至此?”
近听师姐熟悉的声音,问的又是自己,我鼻头一酸,险些要哭,咬牙暗忍,
借着说话,转过头,细瞧她近在眼前的熟悉面孔,口中道:“仙姑有所不知,小
可……天资驽钝,却有些奇遇,有此微成,皆拜全真高道云真子之赐!”
张幼玉、师姐奇道:“公子与云真子结有法缘?”
我近乎恶毒地道:“是的,云真子对小可的深恩,小可终生难忘!”
张幼玉、师姐两人悄悄互视一眼,神色中似乎不能置信,张幼玉道:“然则
……”
或许她想说,棋室之争,云真子与我敌对的事吧。我微微一笑:“云真子不
计嫌隙,身怀异宝而不用,将青阳灵丹赠予本府七姨娘,七姨娘又将灵丹给了小
可,小可因此得有微成,饮水思源,岂不要感念云真子的道心宽广,高风亮节?”
当下,半真半假的,将采练青阳丹,我由此而功力充盈等状说了一遍,字里
话间,透着对云真子的不尽感激。
有朝一日,当全真教知道与他们作对的我,竟然是云真子给喂肥的,心里头
定然会更加堵阔吧?我不无快意地想。
当然,我这么说还另有用意。变身为贾大公子后,我一直仔细掩藏自身功力,
身具功法的事也只有东府与雀使、秃鹰几人知晓,且误以为乃张天师施受,贾府
上下,还一无所知。
借此机会,恰好霍氏也在一旁,将一身功力的由来推到青阳丹上,那么,往
后我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一旦施展玄功,也就不会令人奇怪了。
果然,霍氏听了,大为惊异,而张幼玉、师姐两人,显然早知云真子赠丹一
事,反倒不甚在意,只恭喜我能有此灵丹奇遇。未了,张幼玉似无意间问起:
“贾公子天运垂青,据说还曾得获真武教李元其道长赠予奇药?”
我早知她会有此一问,这也是我今日此来,知道她们定会见我的缘故。
“没有的事,”我矢口否认:“小可与李元其道长素不相识,他怎会赠药给
我?”
张幼玉脸色微变:“贾公子与李道长当真不熟?”
“委实不熟,我那药丸,乃是五通派言老三给我的,他自其师祖地行尊处求
来,据说地行尊却是从李道长手中取得。”
我满口大谎,将她们大大地耍了一通。她们面露恍然之色,反倒更相信了。
此说与连护法相异而同证,可说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我心中畅快,不由多瞧了师姐几眼,师姐不便发作,微愠的神情更添让人臆
想翩翩的丽色。以往,我在青阳山也是常这么惹逗她,以赏其怒态之美。
霍氏坐在我身旁,后边伸手偷偷在我腰上拈了一下。
我骇然而惊,我的娘!她这小动作怎能瞒过张幼玉与师姐两人?一时只觉头
面变大,肿头肿脑,讪讪然不安,张幼玉与师姐则游眸旁视,假作不知,几人神
情都有些不大自在。霍氏何等机灵,立时知机,改焰腰为推了我身背一下,瞠笑
道:“筠儿,你瞒得娘好!得了许多宝贝,竟也不让娘知道!”
正说笑间,厅外跑来一个下人,说府外有人送来一封信,是给太乙派仙姑的。
张幼玉与师姐听了,皆大为惊讶。
霍氏道:“这里有两位仙姑,却是给哪位的?”
下人道:“递信那人,说是交给什么圣女,属下也不太明白。”
张幼玉愈岭惊疑,师姐淡淡道:“给我瞧瞧。”接过书信,撕开瞧看。
我只盯着师姐,眼儿不眨一瞬。,半晌,师姐抖动手中信笺,冷笑道:“天
下竟有这等奇事!”张幼玉道:“怎么?”
师姐将信笺递给张幼玉,道:“你啾啾。”
张幼玉展开看了,面色渐变,连笑带气,道:“这人准是个疯子!谁不知你
自幼备选本门圣女,秘室静修多年,与外边从无往来?俗泛人却称你为师姐,又
说你名叫什么‘陈瑶’,岂不可笑?罗嗦一大堆青阳山事迹,说得煞有介事,神
龙门弟子李丹?却没听说过此人。”
“等等,”霍氏一惊,问一旁的小荃道:“前阵子府中走丢的小道士,叫什
么姓名?”
小荃闪着大眼儿:“是姓李,对了,好像就叫李丹!”
霍氏脸色一变,道:“你快去将齐管家唤来!”齐管家来了,听几人一述也
是大惊:“哎呀,不错,那小道士是叫李丹,后来宗阳宫道士也说他来自神龙门!
棋娘前一阵子找得他好苦!却原来……心泛小道士莫非是神智失常了?故而走丢,
现今又做些疯疯癫癫的事儿?”
张幼玉面色奇异,道:“竟真有此人,前阵子在贵府待过?”
师姐沉吟道:“我想他应该并未走远,且常常潜入府中。”
两者都称她为“陈瑶”,师姐显然认定昨夜所遇,便是这个写信的“李丹”
了,旁人却当她是泛泛推测之词,并未留意,霍氏问传信的下人:“这信是谁交
给你的?”
下人道:“便是那卖针线的姚货郎,他往常挑担子常从府前走过的。”
几人猜疑不定,齐管家道:“属下会尽快查明此事!”
估计他查也查不出什么。我从身后制住那货郎,赠金相托,又展露功法相胁,
让他办这件事,他连我影子也没见着。
照我推想,如果昨夜师姐已找到渡劫石,她很快便会离府,若是没找到渡劫
石,以她的身份也不会在贾府多待。
师姐如今功力奇高,没法将她暗暗劫走,她一回太乙门总坛,门深似海,要
与师姐相见,想必更难。
我不愿失去在贾府与师姐难得的接触机会,昨夜,当她听到自己的名字“陈
瑶”时,似乎有所触动,那么,我提供给她更多的往事细节,她会作何反应呢?
书信是我亲笔手书,我那如被狂风吹到的歪斜字体,往日的师姐常拿来笑话的,
印象自深。那花押下龙爪暗记,更是师姐自己手创。在青阳山时,总臆想将来行
道江湖,神龙门不可无自己的暗记,兰心慧质
的师姐便设计了这一鳞半爪见真龙、简拙而又有意趣的龙爪之记。
其他或易忘失,常人对自己亲创的物事却往往终生不忘。
见了这些,师姐是否能想起更多,并忆起我这个师弟呢?
若这些都不够,那么,我向霍锦儿请得符法,碾碎青阳残丹作汁,以它长期
弥留的灵气供养符法所需灵力,而留下的这龙爪之记,将会时时出现在师姐的脑
海中,无论醒时梦里,挥之不去,直到青阳丹汁灵气消逝。
——师姐,但愿你的记忆未被全然抹去,苍天可怜见,教你我有重逢之日!
将来的结果尚不能知,以目前看,师姐显然未被触动,但我一点不后悔今日
此行此举。
至少,我确知师姐遭太乙派动了手脚,前事尽忘,而我,已在师姐的心中埋
下了一颗种子,更在信中与她约了一月后相见,想必师姐事后若有触动,届时定
会设法赴会。
不管太乙派将会如何阻扰此事,也无法挡住我寻回师姐的决心!在这一个月
中,我定要弄清师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设法救醒师姐!
我身坐如钟,面露微笑,头顶却然旋着寒丝丝的凉气,心中激荡起炽烈战意
……
“大公子,该去换新服了!”
' 本贴载至第五十六章'
' 本貼最後由 radioaction 於 2009…09…20 22:5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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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adioaction 時間: 2009…09…18 23:08
五十七、奇石秘图
书僮贾定跑来催驾,我尚未告辞,厅外却有几人抬轿而至,张幼玉向霍氏辞
行:“圣姑甚少出门,还望夫人多加照拂,幼玉有事,先行告辞了。”
霍氏笑道:“不多留两日吗?”显然,双方早已打过招呼,霍氏此际仅为客
套。
“不了,师门法严,误了归期,幼玉可受责不起,”张幼玉说着,又转脸向
我笑道:“不能喝大公子喜酒,甚憾,幼玉这里先向大公子道声恭喜!”
这个女子,我窥过她裙底春光,美色醉人,令人实难相忘,但有朝一日,她
若成为我营救师姐的障碍,我也一样会毫不留情,对她下手!当下,微微笑道:
“小可期盼与仙子再度相会!”
张幼玉点点头,唇边留着笑意,转身又朝霍氏、师姐微一倾身,行礼致别,
方步出厅外,乘轿离府而去。
我回望了师姐一眼,也跟着书僮贾定出了厅,换上吉服,头戴礼冠,与贾府
一众浩浩荡荡骑马朝陆府进发,东府几人也随驾同往。
将新娘迎归贾府时,府中人声鼎沸,四方来客毕集。鼓笙吹瑟中,吉礼完毕,
众宾欢宴,胱筹交错,喧闹腾天,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异状发生。
喜宴过后,宾客渐散,往返送客之余,众人互相照面碰见,看似都舒了一口
气。
毕竟另有内情,不能全当无事。全真道士、雀使门下、东府、陆府各方依旧
留下部属于四处值守,贾似道则将余事交由仆从料理,各方首脑悄然齐聚大厅。
我作为东府少主、贾府大公子,亦暂时抛开新郎身份,入厅议事。
大厅为适才成礼之所,犹张灯结彩,晴彩辉煌,不过,现下人去空荡,显得
格外安静,比之各处宴厅的酒气弥漫,杯盏凌乱,此处还算干净整洁,众人忙乱
了一回,至此方喘上一口气。
“怨憎会不会来了?”
想必人人心中此际都是这般疑问。
本来,众人作了最坏打算,有准备怨憎会或易容或胁迫,随宾客混入,在欢
宴或吉礼时狞然发难,届时疏散人群、寻觅敌踪、歼灭敌首,各有分派,如今全
然落空,虽是无事大吉,松了一口气,却也另有不安。
“我想,其中缘故,应是怨僧会也不愿累及无辜!”
吴七郎随接亲人众来到贾府,伴着放心不下这边事态的陆幽盟一道在厅,此
时他见众人疑惑,神色黯然道:“家兄入盟怨憎会后我曾见过一回,那时,我责
他为何入此邪异门派,他言道:”何为邪何为正?弃身之人,世问善恶岂能拘我?
‘语毕,见我不安,他方叹了口气,又道:“此番一见,或相逢无日,你我各自
珍重吧,唉,你们外人又岂知怨憎会的兄弟姐妹,个个是重情重义的热血儿女?
怨憎会恩怨果报,历历分明,行事自律,从未伤及与事无涉之人,比之当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