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都闻声也神色顿时明朗,如见救星,“秋兰,云深可在这儿?”
“在呀,老师!”
沈清都的心彻底放下来,脸上的欣色也缓和下来,转而微尬,“能不能、烦你叫云深出来,就说,就说我有话跟她说。”
“好。”秋兰点头,连声应下,小跑着进去做青鸟使。
不消时,回话来了——
“老师,云深说老师已经嘱咐好些遍了,她记得的,不消多说的。”
“……”他、他何曾说什么?
总算沈清都反应不慢,不死心道,“烦你再去问问,她匆匆过来,可有什么缺的?我给她送过来。”
这话的本意是关心云深还是变着法想见她,他自己也分不清了,却叫沈云深郁闷得险些背过气去,缺什么就送过来?
他还真打算叫自己在这呆个长长久久呢?
愤愤出去要找他分辨,临近门口处理智已回,冷静下来,这是府学,这是毓秀斋,不可乱来。
住步,悄手悄脚先推上自己这边的一扇门,再闪身将另一扇也静静一合——门从里面关上了。
“……”沈清都的脸霎时羞得通红。
简直比吃了闭门羹还叫他心塞——身为师长,日暮时分,在女斋前流连徘徊,毫不防嫌,被女学生关门示警……
传出去,如何说得清?
既然云深在这里,那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还是离去为是,迈步洒然,内里已仓惶如撞,狼狈不堪。
无暇自顾,想的更多的还是云深真被自己气狠了,不愿见自己了。
无心回院子,在绿树荫底下,沿着种满书带草的石径,顺着脚慢慢走,缓和心境,捋清思绪,想着如何哄转云深。
时而叹息、时而蹙眉,时而抬眼纵目,便住了神,沿江一带,是北固山、甘露寺、凌云亭……
是猎猎江风,悠悠江水,是无限江山,深远画图。
游目骋怀,算古往今来,人生百年不过片霎,丹书汗青里的是非荣辱也何其微渺。
山色入江流不尽,古今一梦莫思量。只有当下的相近相亲才是真真切切,只有云深才是他的性命相关。
自己能作此想,何以云深就不能呢?
推己及她,一直以来堵结心间的一团蓦地释然了。
ps:前几天用手机看书看得时间长了,这两天一对电脑和手机眼睛就难受,争取每天更,但字数只能可怜巴巴了~争取过年前让爹爹吃上真肉,唔,怎么感觉应是云深吃肉?好吧,我污了,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