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身后的一串欢悦女声如渐近的银铃簇响,清丽悦耳。
沈云深应声回。
女学已经下课,秋姑娘她们结伴回毓秀斋就见着她,热情地团过来,“云深,真的是你呀。”
“咦,云深,你拎个包袱做什么?”
“不会你也要住进毓秀斋吧?”
“你跟老师闹别扭了么?今天上课你也没来。”
问题连珠炮似抛过来,沈云深被围在当中有些讪讪无措,斟酌措辞间,秋兰姑娘已经抢过话头了,“可是据我所知,这院子里已经住满了,不过没关系,你可以暂时跟我睡,我带你去我房间。”
说罢,拉起沈云深就走。
她一句不问帮自己脱困,沈云深极感激,利落跟上。
沈清都一下学便匆匆往回赶,无可名状地不安,方才一直等不到云深进学堂,他面上言谈自若,心里着实急惶不定,悔不该没问清她去哪了。
及至进院里,除却鸟啼蝉鸣,风枝微动,一片寂静,连斜阳也温淡成一抹凉,等进了房间,拂面都是前所未有的空旷感。
“云深?”
阒静无人应,先见少的便是床上的小枕头。
真的生气了呀……
掉头去云深房间找她。
门锁了???
轻抽一口气,眼睛盯着锁,眨酸了眼才把那个念头盘清楚——云深离家出走了。
傻愣良久,终于知道自己该干嘛,心尖儿乱颤地跑去山门。
平日矜庄清贵的沈师长此刻微喘着凡尘之气,客气里陪着小心,低声问,“老人家,你可见云深下山去了?”
那门人笑眯眯起身回礼,“沈师长有礼,府学规矩非休沐,学生一律不得下山的,且云深小姐也并未来山门。”
沈清都暗暗松口气,自己是急糊涂了,按下着急周到道谢,心里却在迅盘算人能去哪儿。
云深除了自己不也就……不也就跟那些女学生走得近些?
是了,肯定在毓秀斋。
临近毓秀斋,他却踟蹰了,这是女斋,他近前已是不妥,如何上前问门?
心急火烧时,恰恰秋兰正从膳房回来,见着沈清都,兴高采烈地,“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