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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凤求 紫晓 > 第 60 部分

第 60 部分

皇上眯眼,确定我不是在质问,才扯扯嘴角,“朕刚刚得悉,已经下令太医过去,也送去了各种补药,另外,准许他在家休息一月,所有公事,直接在王府内办理即可。”

好狡猾,把一切都堵死了,可是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清歌自从回到京师,连番内伤外伤不断,他本来就是底子薄弱的身子,现在更是被折腾得元气大伤,日渐羸弱,外表上虽可以强撑,但其实——”我咬咬牙,说着说着,心头不由得酸痛起来,虽是一番请托之词,却也是我心底最真切的担忧。

“……你放心,朕一定会让太医们好好调养他的身子。”皇上轻轻地道,本就严肃的面容因我的一番话更加冷峻。

“皇上虽是厚爱,可是调养终归不是治本之策,以他现在的繁重公事——臣妾以为,倒不如釜底抽薪!”我猛然抬头看向皇上。

他被我的眼光冷冷盯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恰在此时,忆爵也满面无辜的呜咽起来。

“朕不懂你的意思。”他强笑道,轻拍忆爵的背小声哄着。

“如此三番四次折腾,不但清歌,就是我和忆爵也受不住。那些人不过是瞧见清歌的所作所为损害了他们的利益,竟然如此没有王法,在皇上脚下就敢行凶,说明他们背后依仗的靠山是何等强硬;

就算清歌是为了天日的繁荣和发展鞠躬尽瘁,可是身为堂堂王爷却保障不了自己的命运,被人当街行刺,何况他的妻子家人?

臣妾以为,清歌此次遭到报复,也不过是因为他动摇了贵族的利益,其实就是动摇了天日的根本,成了某些人的眼中刺心头钉,所以,才遭到这样的飞来横祸,一次两次还可以逃出生天,可是三次四次呢?臣妾求皇上,干脆赐我们一家一死,我们一死,那些人眼底心头清净了,这为了天日的发展而制定的种种政策才能够顺利执行。”

我一口气长篇大论,神情坦荡,句句不离朝廷给予我们的关于贵族报复的理由,皇上却听得面容泛灰,神色黯淡。

“强硬的靠山?这整个天日,最强的靠山除了朕,还有谁?”皇上嘲弄似的道。

“皇上怎么会去做那些人的靠山?”我心平气和地道,“何况清歌是您一母所生的亲弟,皇上岂会因为外人而伤害自己唯一的弟弟?臣妾以为,是那些人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清歌武功很好,怎么会受伤呢?”皇上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根本就不屑回答这种问题,他能问出这种话来,清歌的所有忍耐都白白浪费了,所以我装作没听见。

“嗤——”我骄傲的态度激起了他眼底的怒意,只是表面却维持着嘲弄的神色。

“听说是清歌那位贴身侍从——叫什么煞影的——救了清歌,改日让他进宫,朕要好好谢他,谢他为朕保住了唯一的弟弟。”

我一凛,果然,这次的行刺幕后没那么简单,口头却从容自然地道,“这些日子他正在自责没有保护好清歌,情绪不稳,只怕会惊吓到皇上,再过一些日子,臣妾自然会带他来向皇上谢恩。”

“之前不是刀影随时跟在清歌身边么?怎么突然就换成煞影了?这煞影是什么出身?可千万小心些,清歌身份不必旁人,总会引来居心叵测之辈。”

“刀影——死了,煞影是个江湖人,蒙清歌相救,便代替刀影跟在清歌身边,至于出身,他没说,清歌和臣妾也没问,这次也亏得有他,不然,皇上也见不到臣妾和忆爵来此了。”我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道。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相本就是这样,对皇上这样的人,不说真话不行,不说假话更不行。

皇上定定地看着我,估量着我话里掺了几分水,我一脸坦荡荡,喝,谁怕谁?

“既如此,你放心回去吧,清歌的事,朕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要再提什么赐死之类的话!”

皇上终于沉身道,并且补了一句。

“臣妾惶恐,怎敢要皇上的交代?”我装模作样地下跪道。

“行了,这不就是你进宫的目的?别再装模作样了,连你儿子都笑你了。”皇上笑道。

果然忆爵睁着圆溜溜的眼珠瞟着我,捂着小嘴乱笑,我瞪了他一眼,就会添乱!

“忆爵难得来宫里一趟,就让他陪陪朕吧。”皇上道。

“忆爵太小,只怕不能承欢膝下,请皇上明鉴。”我急忙道。

开玩笑,皇宫这么恐怖,谁敢把这么白白胖胖的宝贝儿子留在这里?难道不怕抱回来的只是一个干瘦的人丁?

“朕是在明鉴啊,他这么可爱,必然能够让朕放松。何况,忆爵留在这里,你正好全心全意照料清歌,朕也算是为你和清歌着想。想要儿子了,就让清歌抱回去吧!”皇上一语双关地道。

我只能扁嘴离开,趁机向忆爵使了个眼色,小家伙认真的眼色根本就不像是孩子,而我,在特殊时期,也没把他当孩子。

进宫,我得到了我要的,什么靠山,什么眼中刺,什么赐死,说了这一大串话,不过是暗示皇上别太过分罢了,贵族报复,鬼才信,连火爆不爱动脑的纪情都知道这个理由多么牵强。

只是没想到扯出了煞影,还扯出了清歌失去武功的旧事,皇上果然早有疑惑,清歌的受伤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看样子,我们求去的步伐要加快了。

第三卷    凤凰涅槃     第四十九章    密道

为什么在如此紧张的时局下,他还能偷得浮生半日闲?难道就因为他故意撞上去让人砍一刀?为什么连他这个江湖老手也被骗得如此彻底?

煞影气愤又不解的看着躺在榻上悠闲的啃水果的男人,午后的温暖阳光从大开的窗外透进来,直接落在窗边男人的脸上,一瞬间,那张人前苍白如纸,人后仙姿优雅的面庞活跃起来,清潭瞳眸底部似乎隐隐浮现出一抹狡诈之色,顿时让他觉得从前的一腔完美想象彻底破灭了!

眼睁睁的在自己面前倒下,鲜血狂喷,那幕景象让自己连着三天无法好好睡觉,飞快的将他抱回来,府里除了同样受到少许惊吓的女主人,其他的人都一脸波澜不惊,然后自己才得知这根本就是一个早就商讨好的结果——他们早就认为很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一旦遇到这种情况,他便运功故意迫自己气血逆流,原因是他希望伤势看起来更加真沉重一些,气得自己差点拿刀让他那真的伤势变成现实!

想想,当时自己快挂掉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难过——妈的,为什么他一副老神在在吃定自己的样子?

我一进门,就看到这副极度不协调的情景。

“你先去休息吧,我看着他就行了。”我对煞影说。

他没有反对,只是哼了一声,瞪了清歌一眼,再重重的跺着脚步出去了。

他一出门,我脸上勉强的笑意霎时煺得干干净净,论不爽,我心头的恼火绝对比煞影有过之而无不及。

“吃药了!”我扁着嘴吆喝一声,把药碗哐啷一声放在清歌面前,活似谁欠了我十万八万一般。

清歌微笑着扫描我的表情:“你还生气?”

从他受伤至今,我没有一天给过他好脸色,整个睿王府像是强冷空气压境,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要知道,我们一向都是出了名的恩爱,从来没有人见过我生清歌的气,所以我的恼火,也就显得格外可怕。

也许他的伤势比起往年所受过的伤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这次无端受伤恰恰引发了我积压心头很多年的怒火,令人不吐不快,又如导火线一般,引爆了干燥至极的炸药库,炸的一切表面的和平荡然无存。

“你每次都自作主张去做危险的事情,你能不能有一次跟我商量一下?”我终于闷闷的问道,心头有一丝感伤。

婚姻生活确实比当时恋爱的时候平淡多了,平淡的生活几乎让一直习惯紧张忙碌刺激的我不知所措,但我仍然努力去适应,努力去营造幸福,可是即使如此平淡也掩盖不了那重重杀机,清歌这么铤而走险,分明是在破坏我苦心维持的平静。

“对不起!”清歌歉然地道。

“在天上,你一声不响自作主张的下凡,丢下我一个人;现在,你又一声不响地铤而走险,丢下我和儿子。我早该知道,你疼我们是一回事,可是这样的不信任却是另外一回事——你难道以为你的妻子就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吗?”我压低声音嘶吼。

多日不曾宣泄的情绪彻底崩溃,我揪住他的衣领,伤心哭泣。

什么时候,我变得如此软弱?什么时候,我开始有了不断涌出的泪水?不,是我受够了,真的无法再忍受下去!他不算严重的伤彻底掀翻了我伪装的和平!

进京师还有我们未了的事吗?那些事跟我们有关吗?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对不起!”他再次歉然的道,“我以为你能够像以前那样理解我的一言一行,可是却忘记了,你现在有了孩子,有了家,必然也有了更多的顾忌——对不起!”

他轻声道,任由我趴在他的怀里哭个够。

“我没想到,你也会遇到攻击,幸亏有安圣和若风在,有不知情的他们在,不然我真的不敢想象你会不会如我这般——我是男人,这点伤算什么?但是,你一定要好好为自己保重!”

“我受够了。”我猛然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发狠的神情让清歌为之一愣,“我受够了,我要永久的离开这里!”

“凤凰儿……”清歌担忧的轻叫。

“不要说了。”我举手阻止他,面色沉凝,“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味的躲在你营造的堡垒中,不思进取,忘了自己的抱负和责任,现在,该是我出头的时候了!”

“你打算怎么做?”清歌显然明白此时不是跟我辩驳的最佳时间,只是轻柔的问道。

“你看着吧,他既然无情,又怎能怪我们无义?”我狠狠地道,本来,如今这天下,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清歌有点不安,因为他看见我眼底那点久违的势在必得的精光。

“扣,扣。”门边,被人轻敲了两下。

安圣淡淡的看着我,眼中有一抹初遇我时的那种光芒。

自从清歌受伤以来,看望清歌的人络绎不绝,都在感叹睿王的多灾多难,朝廷那方面也传来消息,抓到了刺杀清歌的人,一户中等贵族因此全家流放。

如此简单,就干净漂亮的打发了我们,当我们是猴儿那么好耍啊?

而姗姗来迟欲言又止的安圣,是我以为会过来探望清歌,却没想到最后一个到来的人。

“我刚从皇上那里来。”安圣道,也不客套,“军校那方面的琐事,皇上奏准了你的建议,让郎乾和若风两人学着处理,至于学堂方面,我想绮罗暂时也没有精力顾及,所以就自个儿擅作主张了。”

我点了点头,扶起清歌,在他腰侧垫了软垫,安圣这样安排是最好不过了,就算我们走了,手头事情也有立刻能够接手的人,这就是当初我让清歌一定带上几个得力帮手的原因。

“恩科正在筹备当中,各处的考官已经选定,皇上的意思,清歌身体不适,倒有让绮罗负责京里会试的意思。”安圣继续道。

我当场喷出一口茶水。

“怎么可能?我现在哪有闲情?”我怒叫。

皇上以为先让清歌不能动弹,再用这些事情就能绊住我的手脚,就能让我们没有办法计划出京之策?

“皇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啊!”清歌淡淡的一笑,遽然沉脸。“不要说绮罗受不了,就连我——”

“我的意思,倒不如你痛痛快快答应下来。”安圣慢慢地道。

“什么意思?”我眯眼。

安圣虽然粗豪,却不是草包,她用如此笃定的口吻,必然已经成竹在胸,一直不曾介入清歌和皇上之间的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见我眼神古怪,安圣一笑,“你以为我每天嘻嘻哈哈,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起码没看见你表明过立场。”我复杂地道。

“我若表明了立场,怎能在关键时刻,令皇兄对我毫无防备?你要知道,凭你们两人的力量,想安安静静的在皇兄的地盘上全身而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安圣一撇嘴,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动声色,心头却暗赞,到底是堂堂元帅,原来早已将全盘看透。

“你若再装傻,就算枉顾了我们这些年的交情!也对不起我这些年在京里千辛万苦为你们准备的大礼!”安圣眯着威严的眼睛,笑意不再。

“大礼?”我不解。

回头看看清歌,清歌眸含探索和疑惑,显然清歌也不知道他这个皇姐在卖什么关子。

“你以为,你们和皇兄之间的暗潮汹涌我什么都不知道?自我回京以来,父皇给了我那么奇怪的交代后,我就一直冷眼看着,看情形能不能走到一条皆大欢喜的路子上去,可惜,父皇还是失望了,而我,也心冷了。”安圣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

父皇?先帝还吩咐了什么?当年先帝是曾经把安圣单独留在自己的寝宫,可是谁都没想到先皇会留给她什么跟她无关的交代,谁也没想过问她……

安圣转头看向一直不出声的清歌,“父皇让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后悔了吗?”

什么意思?我不解。

清歌起先也困惑的看了安圣一眼,然后,他眼神一亮,跟着一黯,低低地道,“不,我不后悔。”

安圣浮起一抹笑意,“父皇说,如果你不后悔,那就问你第二个问题,你,准备好了吗?”

这句话我更听不懂了,可是清歌一下就懂了,他遽然眸中放光,如同太阳一般耀眼无比,自从我们困守京师之后,我还没看到过他的眼神如此的璀璨迷人过,“是的,我准备好了!”

“那就随我去一个地方!”安圣明快的道,明快中,又有一丝黯然不舍。

“没问题。”清歌掀开薄毯欲起身,我急忙上前扶起他。

“你现在身子虚弱,怎么能出门。”我担忧的道。

发脾气是发脾气,可是我还是无法不去关心他,我想我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哪一天说服自己不再看他。

“不需要出门。”安圣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转身出去,清歌急忙站了起来,我不忍阻止他,只好扶着他一起往外走。

“我现在终于明白父皇有多疼我。”清歌扬起好看的嘴角,露出久违的温煦笑容。

“什么意思?”那两句话有玄机?

“父皇是问我,对于当初毫不犹豫扶持九天登上皇位,并且无怨无悔的爱上你,后不后悔,也许父皇早就料到如今的局面——我和九天,永远也无法共处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父皇也知道,在摩擦加深的情况下,为了顾全兄弟之谊,有一天,我必然会选择离去,所以,他给我选择了退身之路。”清歌伤感地道。

什么?我瞪着清歌,我们辛辛苦苦布局离京,原来老皇帝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

“现在你知道父皇多么疼爱清歌了吧?再不要动不动就说他老人家的坏话了!”安圣横空c进来一句。

“我有说过先皇的坏话吗?”我眨眨眼。

安圣白了我一眼。

奇怪的是,安圣并不出府,而是带着我们在府里左拐右拐,似乎比我们还要熟悉这里,清歌的唇渐渐抿了起来,而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避开其他人,我们一直来到最角落的猫头鹰舍。

走进去,少量的猫头鹰栖息在人工枝桠上,安稳的沉睡着,自从清歌远离了江湖后,这些猫头鹰,也闲得快要掉毛了。

猫头鹰舍后,是一眼不起眼的枯井。

清歌和我走到跟前,我们都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十分荒谬,安圣竟比我们自己还了解我们的家?

安圣轻轻的拍了拍手掌,那枯井内顿时传出了轻微的拍掌声音,彷佛在回应安圣似的,一眨眼的工夫,一个黑衣蒙面人跃了上来,身形纤瘦娇小,估计是个女子,要不是此刻清歌紧紧攥住我的手,我差点仰天摔倒,拜托,现在不是在演鬼片,干嘛从枯井里往外爬人?

“这是怎么回事?”清歌轻声道。

“她是我的死士首领,你以为就你和皇兄有啊?你看不出来吗?睿王府的地下有条密道。”安圣好心的解释,看到聪明的清歌难得吃鳖,让她的心情好起来。

“父皇早就安排下的?”清歌也不笨,一下子就猜到关键。

“是,也不是。”安圣叹口气,决定不再逗我们,娓娓而谈。

“父皇驾崩那天把我叫去,好好叮嘱了我一番,却是要我如何保全自己的兄弟,我一听心就惊住了,父皇说,不想让母后和他地下伤心,所以现在只有我能够完成他的遗愿了——为你们安排退身之路。这条密道,从皇宫里母后生前最喜欢的练武场下面开始,直通京师郊外——绮罗的霜叶小筑,这是母后当年为了离开皇宫而挖的,结果母后没用上,倒是她的孩子用上了,可是这样还不够,父皇病重,来不及修整,便要我悄悄安排人手,从这条密道中间挖通另一条直接延伸到睿王府地下的密道,这样,皇宫,睿王府,和郊外,这三个地方贯通,你们便能够轻易离去,但是你们离去后,我必须要炸毁这条通道,免得未来不堪设想,后患无穷。在京师这些年,我表面上是军政大臣,私下可是卯足了劲,一有机会就往密道里钻,我不敢胡乱找人,怕被皇兄察觉,只好动用自己的死士们,只是当年父皇母后疼惜,给我挑选的都是花朵般漂亮的姑娘,现在我手下这些娇滴滴的姑娘们都快成了钻地甲了,如今密道已经彻底打通,你们可要好好谢谢她们。“

”你如何确定睿王府的方位,不怕挖偏了?“清歌轻声问道。

安圣尴尬的摸摸鼻子,老实说,我们曾经有两次已经花过三个月时间,结果挖偏了,差点把一户尚书家挖通沉下去,再填回去浪费了不少时间。你知道,京师很冷,冬天土地冻得十分结实,挖起来很困难,一个冬天我们能挖个十丈就够我笑的了,所以挖偏真是他妈的折腾人——后来我经常往王府跑就是为了确定准确的方位,免得再白白浪费时间体力。”

“你一直在秘密挖密道,若风和梦海都不知道吗?”我忍不住问道。

“让他们知道干啥?又帮不上忙,而且多张嘴就多一份泄露的危机……”安圣挥挥手,豪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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