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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当然不会有人告诉灵儿韩y的去向。像这种绯闻,当事人自以为做的机密,其实很多时候只是人们心照不宣罢了。灵儿几乎已是韩y公开的女朋友了,因此,韩y的朋友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都不会泄露他的行踪的。

“灵儿,不要担心了。明天我们要去实验基地,韩y这把刀怎么舍得不去炫耀呢,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他了。”我只能这样安慰灵儿。灵儿不语,只是看着窗外,仿佛要将那漆黑的夜幕看穿。

第二天早上,我觉得嗓子疼得很,就赖了一会儿床。齐敏和灵儿从餐厅回来给我买了两个包子,我还懒懒的躺在床上,浑身无力。校车快要出发了,走廊里响起纷杂的脚步声和关门声,灵儿和齐敏担心的看着我,不忍心催我。今天要去实验基地做一个外科实验,机会十分难得,我不能错过,便挣扎着爬起床,飞快的刷牙、洗脸,穿上白衣和大家一起下楼坐车赶往实验基地。

要做的外科实验是阑尾切除术,这是外科最简单的手术。实验动物是狗,狗是没有阑尾的,所以实验要求切除一段盲肠后缝合、包扎。我们十个人一组,这次男生、女生没有分开,基本上是男生主刀,女生做助手。

几天没有露面的韩y果然出现了,但没有分在我们组,灵儿便不时的往韩y那边看,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狗被麻醉后固定在手术台上,坦露出腹部等着。做外科手术,首先要备皮,就是手术前消毒灭菌。剔去毛发,碘酊消毒,酒精脱碘,无菌单铺设只露出手术部位。虽然只是一条狗,也要求必须完全按照正规的手术步骤走。本来是灵儿做术前准备工作,可是我看到灵儿失神的样子,便接过她手里的刮刀给狗备皮。这是一条老狗,腹部的皮肤很松弛,不好备,我手上也没什么力气,因此光是给狗备皮就用了不少时间。

我们是第一次给这种大型动物做手术,被麻醉后的狗躺在手术台上,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剔去毛发的腹部急剧的起伏着,我们的心里不免有些怯意。主刀的小海拿着手术刀划了几次才划开狗的表皮层,想必也是自觉惭愧,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切开皮层,电刀烧灼止血,一股带着腥臊的焦糊味儿扑面而来,我胃里一阵翻腾,头晕目眩,几欲跌倒。灵儿这时才注意到我的反常,忙示意我来个背靠背j叉换位,接下了递器械的位置。我可以休息一会儿,但我不想离开,像这种试验机会不是很多的。

当我们打开狗的腹腔,找到盲肠准备切除一段时,我看见韩y已经结束手术离开了手术台。我很佩服他,他的确是g外科的料儿。其余几组也在清点器械、敷料,准备关腹腔了。清点器械、敷料也是手术中极为关键的步骤,手术前一次,手术中一次,手术后一次,数量必须完全吻合,一件不少时才能关腹腔,然后缝合、包扎。哪怕只是少了一小块敷料那也是不准关腹腔的,因为有可能遗留在病人的体内,反复感染造成死亡。虽然这次只是一条狗,我们也是做得极为认真。

我们这一组是最慢的,刚刚进行到清点器械。就在这时,指导老师进来了,宣布实验可以结束,没有缝合的不必缝合了。听到指导老师的话,我们都是一愣:不缝合,不包扎,就这样坦露着腹腔摆在手术台上?这不是让它等死吗?

指导老师看出我们的疑问,讪笑着解释说:“这几条狗被医学院的教授买了,所以缝不缝合的也没什么必要了。况且,一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居然让你们做了一个上午还没有做好,简直是可笑。”指导老师轻蔑的一笑,我们感到很羞愧,低下头默不作声。

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手术台向外走。灵儿和齐敏也摘去了手套走向洗手池,我走在最后,临转身时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台上那只袒胸露腹的狗。一个奇异的现象发生了,我看见一串硕大而晶莹的泪珠从狗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狗在流泪?”我吃惊的叫道:“灵儿,敏,快看,狗在流泪!”

听到我的喊声,灵儿和齐敏也回转身。看着这奇异的景象,我们面面相觑无法置信:狗,居然也会流泪!而且泪水还是那么的纯净,一滴滴宛若没有受到过污染的露珠。

我们三个人愣在当地,心里的滋味不可言说。生而为狗,不是它能选择,但却要因我们而牺牲。如果我们无视眼前的一切漠然离开任其死去,我们的良知会受到谴责,这与医者的职业道德是相违背的。

“任何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即便它今晚可能会死,现在我们也要给它尊严,不能让它就这样摆在那里等死。敏、静儿,我们要做完这台手术!”灵儿的语气很坚定。我看看敏,她也正看着我,我们想到一起了。

灵儿和敏重又戴上手套,我们回到手术台前,继续我们的手术。器械清点,弯针缝合,敷料包扎,一丝不苟。。。。。。

“ 终于结束了!”打上最后一条绷带,我们满意的抬起头,相视一笑。

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似乎下起了流星雨,耳边依稀听到灵儿和敏的惊呼——

“晓静。。。。。。”

“静儿!”

第十三章杏园印象

第十三章

杏园印象

我和灵儿带着疑问跟着铁华走出储藏室,相互对望一眼,但是都不敢轻易发问。铁华并没有回头,但是却似乎知道我们满腹的疑问,调皮的回头一笑:“是不是有很多的疑惑啊?”

我和灵儿点点头,铁华转回头。我们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她慢悠悠的声音:“其实问题没那么复杂,说出来也很简单。”

事情也许真的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华依姐姐也没有那么神秘,是我和灵儿把问题想的太深入了。生活中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想的越多就越复杂。人也是这样,你越是把他想的神秘就离他越远,远到无法走进他的内心世界,结果把自己搞的也很累很烦,倒还不如活的透明一点、简单一点的好。

原来,医学院是孤儿院的援建单位,每年附属医院都要免费为孤儿院的唇、腭裂患儿做几例修补手术,得有专人负责医学院和孤儿院之间的沟通。华依姐姐身体不太好,学院安排的教学任务不多,没有家庭负担,本身人又温婉和顺、细腻周到,很适合和孩子们的j流,加上华依姐姐正在研究一个科研项目,于是就被学院指派到杏园做了患儿的心理指导老师。r子久了,院长和护工都很尊敬她,孩子们也都喜欢她,似乎她也成了这里的一分子,有时院长不在的时候,孤儿院的所有事务都拜托给华依姐姐全权处理,华依姐姐在这一方几乎与世隔绝的天地里默默地实现着自己的人生价值。

铁华的妹妹去了s市之后,常把一些穿不了的衣服寄回来,孤儿院是最好的“接收单位”,铁华就是在这里认识了华依姐姐,最初并不知道她会教我们微生物学。

“铁华,那你为什么不去南方呢?”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是啊,我们都觉得你好高尚的。”灵儿也说。

“呵呵。。。。。。”铁华笑了:“这和高尚沾不上边的。其实,说出来更简单,nn年纪大了,不想离开家乡去那陌生的城市,我作为姐姐,当然由我来照顾nn了。”

铁华很坦诚的说,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明朗的笑容,我们更加钦佩她了。

“那么,纤梦又是谁呢?”

“跟着我走,马上就到了,你们会认识纤梦的。”

二楼有一间象教室一样大的房间,是孤儿院孩子们的游戏场所。玩具不是很多,但是能独立玩耍的孩子也不多,所以孩子们没有争抢打闹,彼此相安无事,气氛倒也融洽。但是当看到那些残疾的孩子在一起玩耍的开心样子时,我的心还是揪紧了。

那个单侧唇裂的小女孩儿,在不哭不笑的时候,只看见上唇人中左侧有一条隐约的缝,可当她张嘴说话或笑得时候,那条缝就“忽”的裂开了,上唇被撕裂成两块,口水从裂开的口子里流出来,亮晶晶的一条挂在嘴角;而当那个双侧唇裂的孩子笑起来的时候,我更是不忍目睹,他的上唇裂开成三部分,鼻子下边那块不动,其他两块裂向两边露出牙床,鼻涕、口水全从哪里流了出来。那现象的确不是用“痛心”二字可以形容的,我根本没办法描述当时的心情,灵儿想必也是。这些孩子们虽然面貌上有残疾,但是智力并不残疾,而且是相当的聪明,等他们年长一点,就会发觉自己与他人的不同。等他们学会思考,一定会问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会来到孤儿院。那种精神上的折磨是巨大的,华依姐姐做的最多的就是对这些孩子的心理指导,帮助他们建立起健康、乐观、自信的生活态度。

“有人曾经说过,唇腭裂患儿是被贬到凡间的天使。静儿,你相信这样的说法吗?”灵儿看着游戏室里玩耍的孩子,语气有些颤抖,心情想必也是十分的激动。

“谁说的?唇腭裂患者是误降到凡间的天使,如此空d的赞美,能抚慰他们受伤的心灵吗,真是讽刺。”我愤愤的说。

“是啊,多希望他们不要长大啊。”灵儿惆怅的说。

“这还是好点的,你看那几个。”我们顺着铁华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几个先天愚型患儿,天生的小傻子,只怕是一出生就被抛弃了。大的一个已经六、七岁了,几个小傻子坐在一起,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一会儿咧开嘴笑笑,一切的动作都是无意识的表现。天哪,这真是令人崩溃的世界!其实这些悲剧都是可以避免发生的,只要做好产前检查,及时发现及时终止妊娠就行了。象这些患者,那是有家族遗传基因的,他们的妊娠需要更加严格的产前检查和全程监控,只要发现异常,就应该果断采取措施。也许他们的父母幻想着奇迹的发生,可是如果奇迹那么容易发生的话,就不能称为奇迹了。于是当他们发现奇迹并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时,就果断的抛弃了孩子,全然不顾孩子还在呼吸,就放弃了自己的责任。

编外话:男女相爱,并不只是一夕之欢,生命繁衍,责任重大。假使我们不能给他们一枚金钥匙去开启人生之门,最少也要给他们一个健康的体魄和健全的大脑,这是他们寻找金钥匙的资本。

纤梦是哪一个呢?是唇裂小姑娘呢还是。。。。。。?我不敢想。看看铁华,铁华像是看懂了我的疑问,指着一个角落:“那就是纤梦!”

我和灵儿顺着铁华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安静的坐着一个四岁多的小女孩儿,穿着红毛衣、红裤子,雪白的小脸上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我和灵儿对视一眼:纤梦很正常啊,脸部没有缺陷,神态也无异常,是这群孩子里最正常的一个。

“哦,你们再看一会儿就知道了。”铁华叹息道。

果然,一会儿,我们就发现了问题所在。纤梦安静的太不正常了,不哭不说也不笑,眼神空d无物,黯淡无光。她大概正在玩“过家家”游戏吧,双手机械的玩着一些塑料小餐具,把那些塑料刀啊、叉子啊什么的放进小盘子,又从盘子里拿出来,然后再放进去。她一直在重复着这个动作,对别的孩子全然不理,对我们的到来视若无睹,只是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

原来,纤梦是个“雨人”患者,也就是医学上所讲的——孤独症。

铁华说道:“纤梦也是华依姐姐的研究对象。这两年,华依姐姐都在尝试着走进她的内心世界,启发她说话,可始终也没有成功。”

尽管纤梦并不理会我们,铁华依然满面微笑的走近她:“纤梦,铁华姐姐来陪你玩儿好吗?”

当然纤梦没有反应。铁华坐在纤梦的身边,像个孩子似的调皮的把纤梦的小刀子,小叉子藏在身后,可没了玩具的纤梦还是机械的对着空盘子做着拿、放的动作。

“纤梦啊,今天想吃什么饭呢,告诉姐姐好吗?”铁华依然在坚持。

“哦,我知道了,纤梦最想吃。。。。。。”铁华支起下颌做思想状。

“想不起来。纤梦乖了,告诉姐姐好吗?”铁华嘟起嘴,扮了个鬼脸,可纤梦依然是任何反应都没有。

“纤梦啊,铁华姐姐给你带来两个客人,认识一下好吗?”

铁华站起身,牵着纤梦的手,纤梦并不抗拒,机械的站起来,跟着铁华走,雪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我和灵儿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想起恐怖片里的小僵尸。

现实催人成长,尤其是残酷的现实。平r里总是沉浸在美好幻想,沉浸在诗词的浪漫情节里的我,今天在杏园受到了一次最现实的教育。“生活不总是风花雪月的梦”,到这个时候我才体会到许教授的话是多么的语重心长:我们学医的,不仅需要有一颗善良的心,更重要的是要有高超的技术,才能救患者于危难。

我弯下腰,拉过纤梦的手,纤梦的手冰凉纤细,柔若无骨:“纤梦,我是晓静姐姐,姐姐抱抱你好吗?”

我抱起纤梦,纤梦并不抗拒,也不偎依,就那样垂着胳膊和双腿直直的挂在我的身上,我贴贴她的小脸儿把她j给灵儿:“来,认识一下灵儿姐姐。”

灵儿接过纤梦,纤梦依然还是那副模样。灵儿抱着纤梦,眼圈儿都红了:“纤梦你好漂亮啊,灵儿姐姐好喜欢你。你喜欢灵儿姐姐吗?要灵儿姐姐陪你玩儿吗?”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没有表情,没有任何的情感j流,纤梦的灵魂仿佛游离在外太空。纤梦,纤梦,你何时才能从梦中醒来啊!

“纤梦是从哪里来的?是谁的孩子?”我傻傻的问铁华。

铁华不出声的笑了:“这里的孩子几乎都是弃婴,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从哪里来。身世对他们来说基本上就是一个谜。”

“谜?”。我心里一抖,想起敏眼底那隐约的狂躁。如果这是一个谜,我倒为杏园那些脑瘫儿、先天愚型的孩子感到一丝庆幸,他们将永远不知道痛苦为何物;如果这是个谜,我倒情愿纤梦永远活在梦中,不要醒来;如果这是个谜,那些唇、腭裂孤儿将来长大后走出孤儿院将怎样去面对这个世界,我不敢想。

那天,我们在杏园待到很晚。华依姐姐和齐敏谈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我只知道从此敏安静下来,更加刻苦的学习,休息r必定去杏园,或者拉着我,或者自己一个人,风雨无阻。。。。。。

那天,我们离开杏园时,回头看,微雨中,飘飞的杏花瓣洁白如雪,纷纷扬扬,落地无声。杏园,那是一个没有污染的天地。。。。。。

第十五章雨夜访客

第十五章

雨夜访客

我没有再去河边,当然也没有再遇到那个叫沈青的人。室友们都很羡慕我的那张素描,说是很传神,问我在哪里画的,我一概笑而不答,只是私下里和灵儿、敏讲了个轮廓,敏听了以后,极洒脱的一笑,敏自从结识了华依姐姐后,x格有了很大变化,冷静而成熟,有时候倒像是个小姐姐了,反倒是灵儿,对沈青的样子啊x格什么的问的很仔细,可惜,我回答不了,一面之缘,如若不是机缘巧合,很难再见到。

春季多梦,最近,我总是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梦见自己从一个莫名的高空掉下来,只是总也落不到地,无底的深渊,无边的黑暗,突然一双充满y光和笑意的眼睛从我面前掠过,我想向他求救,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整个胸膛空荡荡的,仿佛没有了心,很难受,很难受。。。。。。

我从梦中惊醒,听见自己的心脏在不规则的跳动,医学上叫它窦x心动过速。我听见玉玲姐低低的声音:“晓静,又做梦了?”

我也压低声音“嗯”了一声,室友们都睡着了,睡前窗子没关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刮的风,下的雨,风把窗户吹开了,很细的雨丝飘进来,落在敏的床头,我连忙披衣下床,关好窗,拉上窗帘。

这时是一九八九年的四月底,凡是一九八九年的大学生,对一九八九年四月至五月间的事记忆是相当深刻的。一九八九年四月中旬,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耀邦同志逝世,引发了一场由北京波及全国的大学生请愿活动,电视、广播、报纸等新闻媒体都在传播这件事儿,街头巷尾的工人、百姓也在议论这件事儿,市里几所高校的学生也走上了街头,声援北京的大学生,我们大专班的学生在大班长华彬、韩y等的带领下,也多次向校领导提出要求上街,可校委会就回答了两个字:不许。并且为了防止学生私自离校,加派了老班主任、教导主任、主管教授r夜轮流值班,不许停课,不许请假外出,每r早、中、晚三次点名,如若不然,将记录于学籍,保存至档案,所以,那段时间,我们学校表现的相当的稳定。

我关好了窗,喝口水,定下神,准备上床接着睡,忽然,我听到珍在低低的抽泣,是那种蒙在被子里的呜咽,我凝思一想,明白了,凌宇在北京啊,珍在担心北京的凌宇,可是又没办法,只能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我听她哭的伤心,心里黯然,走过去,看见珍的手露在外边,十指攥得紧紧地在发抖,显然是在努力克制自己,我把手放在珍的手上,珍立刻将它抓的紧紧地,珍的手还是那么的凉,我叹息着,踮起脚尖,把脸偎在珍的头上,轻声说:“珍,别担心,不会有事儿的,凌宇是多聪明的人啊。”

“晓静,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你,在我需要帮助,需要安慰的时候,总是你在我身边。”珍很激动,显然已压制不住自己,哭泣声在变大。

室友们被惊醒了,我看见玉玲姐坐了起来,秋淑、敏也坐了起来,秀也醒了,但躺着没动,婷爬下床就去开灯,玉玲姐低声叫道:“婷,不许开灯,别惊动了老班主任。”

林佳拿起箫,放在唇边,我指着她:“林佳,你敢!”

林佳乖乖的放下箫,重重的躺下去,拿被子蒙上了脸,不一会儿,我们也听到了她的低泣,唉,林佳也是满腔的心事儿啊。

我站在珍的床头,珍紧抓住我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五月初的夜,下着雨,还是凉的很,玉玲姐摸黑下了床打开箱子取出一件衣服披在我身上,触手柔软舒适,毛茸茸的,一定是那件水红s的马海毛衣,我心里一阵温暖,听林佳和珍哭的凄惨,不知怎么了,心里也是十分的委屈,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敏听见我也在哭,吓了一跳,立刻跳下床抱住我:“晓静,你怎么了?”

婷不顾一切的拉开灯,灯光下,我光着脚,站在地上,脸s煞白,虽然披着毛衣,却也是止不住的发抖,满脸的泪水,也许是我的样子把大家都吓住了,林佳和珍也停止了哭泣,只有我的泪水在止不住的流。

敏吓坏了,抱着我的手在抖,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着急,也是泪如雨下,一时间,201的气氛异常悲惨。

“201,闹什么?”外面走廊闪过一道手电光,是老班主任的声音。

“晓静病了,我们要去看医生。”玉玲姐说道。

“不行。”老班主任声音很坚决:“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找大夫去。”

我们面面相觑:这样都不让出去啊。我们只好穿好了衣服等着,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我弄上了床,敏给我围上被子,林佳拿出几个果脯蜜饯,泡在开水里端过来,我感激的冲她微笑。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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