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是个噩梦。
我梦见自己从无尽的高空之中坠落,像是一只突然失去羽翼的鹰。
耳边风声猎猎,寒风凛冽地呼嚎着,像是一道道锋利的尖刀,划破我的躯体。
我被这一道道尖刀划破身体,它们就像是刽子手手中的执刑刀,将我身上的每一处血肉片片凌迟。
我硬生生地疼醒了,脸上一片冰凉的水意。
渡舟说我是被梦魇魇着了,在我还没有完全醒来的年月里,我躺在云梦床上,每当被虫噬咬得痛急了时,嘴里就会时常发出梦呓。
大多时候,我发出的梦呓总是模糊不清,只有一个名字不断地出现在我口中,一遍又一遍。
我常笑着问他,究竟是什么人的名字,叫我昏迷不醒躺在云梦床时也难以释怀。
每当这时,渡舟总是沉默不语。
我的双眼早已致盲,看不见他的表情。每当他沉默不语时,总是会让我感到一阵没由来的恐慌。
最初我不知道自己的恐慌来源于何处,后来我渐渐明了——我是怕渡舟不知何时就会默不作声地离我而去。
就像是每当我安然入睡后,第二天再次醒来无论怎么呼唤,都寻找不到渡舟时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