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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妃by慕容湮儿(完结)第三章

替了你几个班。”琴尚宫毫无感情的声音扫过,訾汐温顺地福身,“是,琴尚宫,汐奴这就去御hua园。”——

当訾汐与玉奴一同来到御hua园与樱奴换班的路上,訾汐一路都在想皇上封妃之事,事情这样进展似乎不合常理,皇上爱汐筠郡主之深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如今他的行为却让她不能理解。难道他这些ri子以来都在对她做戏?若是如此,他做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姑娘小心!”一声焦虑的呼唤让訾汐从深思中回过神来,朝声音来源处望去,一名白衣女子正蹲在御hua园湖岸边,探出一双纤细白嫩的手似乎在水中捞着什么东西。她整个人似乎都要掉入水中了,訾汐心里一惊,正要上前扶住那名女子,却见她猛然捞起了一条已湿透的帕子,站起身。

回首之际,她的嘴角边凝着绝美的笑意,灵动的眸子仿佛能牵动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的身后是碧绿的湖水,暖暖地y光映设着她,仿若掉落凡间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姑娘,您可吓死老奴了,若是您掉了下去,老奴铁定是要被皇上砍脑袋的。”

“不会的,苏嬷嬷,我不会让皇上砍你的脑袋的。”她的声音宛若天籁之音,丝丝扣人心弦,让人打心底觉得舒心。

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单纯无邪的笑容,甜美动人的声音,毫无心计邪念的眸子……

这样一个女子,想必是没有人会讨厌她的。

而訾汐却在看到这张脸时,心中竟然猛烈的一痛,似曾相识!

记忆中,这张脸模糊而清晰,陌生而熟悉。

脑海中似乎有一卷封闭的画卷渐渐展开,肤若美瓷,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如描似削身材,举措多娇媚。绯衣若飞若扬,画的栩栩如生,宛如洛神再现。

东风夜放hua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在御书房内,无意间展开的画卷,引得皇上的大怒。而画中女子,不是眼前这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又能是谁?

她似着了魔般,呢喃自语,“汐筠郡主……”

第七十一章:心伤

只见一个如风般的身影冲了过来,一把将那女子的双手执起,眼中满是担心,可嘴上却是责怪,“你怎么能做那样危险的动作!”

“皇上……”她淡淡地一笑,“这不是没事吗?”

“以后哪都不准去,只准待在朕身边。”霸道的语气与温柔的眼神让周围的宫人看直了眼,从来没有见过暴怒的皇上对一个女子如此。

女子轻轻地笑着,任皇上搂着她步入亭内,皇上的目光只是不着痕迹地扫过訾汐,随即转开,悄然走开,朝御hua园内的亭内走去。而訾汐与玉奴则尾随其后,一同进入御hua园。

玉奴压低声音说,“她就是皇上从外边带回来的女子,不明身份……”

她淡淡地笑了笑,原来如此,那么宫蔚风此次回朝的目的也是因为这个女子,与汐筠郡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苦涩的笑意袭上嘴角而不自知,唯有那心中淡淡的伤痛能让她感受的那样真切。

进入亭内,她发现还有禹王与宣王也在场,訾汐的步伐明显顿了顿,心中暗嘲,不过是一个相像的女子而已,用的着做得如此明显吗?

禹王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停留在皇上怀中的女子身上,似乎克制了许久的问题终于还是脱口而出,“姑娘叫什么名字。”

她用力想了许久,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那你从哪儿来?”禹王又问。

她仍旧摇头,“我一醒来,便发觉自己躺在冰棺里,我从里面挣扎着出来,然后一路走一路走,最后碰见了皇上……皇上唤我汐筠,可我却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汐筠,隐约很熟悉却很陌生……”

突然,周遭的气氛凝重的连呼吸都能听见,所有人的脸上皆写着“不可置信”四个大字,怀疑,不解,诧异,激动……

唯独訾汐,她平静地问,“是吗?那处密道只有一个出口,想必你会碰见守在外的四名侍卫,为何他们没有见到你的离开。”

她的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女子淡定道,“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发觉有人在外守卫。”

“那真是巧了。”訾汐淡淡一笑,说不出有何意味。

“你是在怀疑什么吗?”皇上的声音既冷又寒,像是一把刀,随时可能将訾汐碎尸万段。

訾汐看在皇上、禹王、宣王三人的神态,那瞬间仿佛明白了许多许多,原来……再多的情分也比不上“她”所谓的一句话,如今她这个替身又有什么资格说话呢?

“奴婢多言了。”黯然垂首,猛然间,她似乎看透了许多许多。

如今眼前的女子是否“汐筠郡主”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的人心中所爱只是林汐筠。

再望望宫蔚风,他的目光正笔直地看着訾汐,那目光深沉而悠远,其中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最后还是淡淡地移开,投放在那女子身上。

訾汐笑了,对宫蔚风最后一丝期待也随着绝望而消逝,突然间她好像又成孤身一人了。

那个曾经说要带她离开的宫蔚风……

那个曾经说要娶她做王妃的独孤荀……

还有那个对她忽冷忽热的皇上……

第七十二章:转世

御hua园内那原本尴尬的气氛因为有了“林汐筠”一切都变得比较温和,可訾汐明显感觉到禹王与皇上之间的暗潮汹涌,也许他们都已相信“林汐筠”复活了……这样失而复得的喜悦冲碎了他们心中一切的疑问。

小坐片刻,皇上便领着“林汐筠”离去,看着他们的背影訾汐的心中疑问连连,林汐筠的尸体失踪,随后另一个与林汐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声称之自己失忆?

“近来过的可好?”宫蔚风的声音突然在身后的头顶响起,她回首,漠然地对着他那双温润的眼睛,“很好,多谢宣王关心。”

说罢,她就要随着皇上那浩浩荡荡而去的人群一同离开御hua园,可想了想还是停下了步伐,回首望着禹王与宣王,“难道世间任何一个同汐筠郡主长的相像的女人都是汐筠郡主吗?”

“你想说什么?”禹王收回那一直追随在皇上身边女子的目光,转而望向她。

“当年的汐筠郡主从凤台上跳下,定然摔的面目全非,如今却如此完整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这点你们从来没有怀疑过?”

宣王淡淡一笑,“你错了,当年皇上为了将林汐筠的尸体保全好,派了天下第一易容高手与大内第一御医同时为其修复容颜,随后由天山取来千年寒冰养成的‘驻颜珠’让其含着,放入冰棺。所以,她的复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宣王您向来有通天象,卜未来,知过去的能力,您是否也相信汐筠郡主重生之事?”

“未必不可能。”

“那么宣王是认定她就是汐筠郡主的重生了?”

“种种迹象都是这样表明的。”

她嗤鼻一笑,“此事来的诡异,想必只有那些知情人士是心知肚明的。”深深凝视了宫蔚风一眼,一福身,优雅的离去。

她的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哪不对。

殊不知,一场巨大的y谋正在这个宫闱之中悄悄繁衍着。

独孤荀的目光极为复杂,再次瞧了瞧訾汐离去的背影,突然冷声对着宫蔚风说,“到底谁才是林汐筠的重生?当初你不是说凤訾汐才是吗?”

宫蔚风淡淡一笑,“本王可从来没有说过凤訾汐就是,是禹王你自己认为的。”

“少在本王面前装蒜,当年假装无意的向皇上透露天山的驻颜珠能保持容颜,让皇上费尽心机将林汐筠的尸体完整的保存下来。又为皇上卜卦,在灵山之上建一座庙宇,将其尸体放在那儿吸取天地之仙气,便极有可能有重生的机会。”独孤荀冷冷地将当年宫蔚风所做的的一切娓娓道来,“可林汐筠六年之后会转世重生的这个mi密你只告诉我一人,如今六年已过,先是一个凤訾汐,后是现在这个与她长相一摸一样的女人,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说句实话,我也不知。”宫蔚风仍旧是那淡淡的笑容,柔入骨子里的风雅。

禹王则是冷眼睇着他,一双j明的眸子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七十三章:锥心的疼痛

才跟随皇上回到“圣天殿”便觉得四周有一股森然之气,守在殿外的侍卫也多了许多,并不像是圣天殿里的奴才们。

皇上像是知道里面的情况似得,竟也不讶异,只是执起身边那绝美女子的手,步入殿内。而其余的奴才们纷纷止步,守候在外。

一踏入殿堂之内,只见正位上坐着雍容贵气的太后,两侧分别坐着安王端木矍与陵王独孤羿。皇上隐含愠怒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握着她的手又坚定了几分。

“皇上,哀家恭候多时了。”太后的目光冷冷地扫向那个女子,一双y沉地双目仿佛能看穿一切。

独孤珏一笑,“母后这样大张旗鼓,还领着两位王爷一同前来,不知是有何贵gan。”

“哀家今ri要以太后的身份命令你将她!”她那尖锐的手指直指皇上身边的女子,“驱逐出宫。”

“母后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独孤珏的声音寒冷如冰,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时,眼中竟有浓郁的恨意。

“那本王有资格在皇上面前说话吧?”陵王悠然起身,淡然的目光望着皇上,“先皇临终前受命微臣为六王之首,辅佐皇上整治朝纲。微臣以六王之首的身份连同太后娘娘一同请求皇上将此女遣送出宫。”

“若朕执意要留下她呢?”

“皇上执意如此定然是认为她便是汐筠郡主,但皇上您真的认为她是?”陵王的质问让寝殿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人能肯定她就是汐筠郡主的转世。

陵王见众人皆沉默,便继续娓娓道来,“在微臣看来,她不过是一个与汐筠郡主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罢了。臣更妄自揣测,汐筠郡主尸体失踪,她又恰巧出现,说不定是有心之人在背后导演的一场戏罢了,皇上万不可为了一个女人而丧失理智,使得有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机。”

端木矍好久才从思绪中回神,望着皇上身边那个同汐筠郡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心中满是震撼,他不敢相信这个世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而陵王竟然能如此坦然面对她,难道他真的不信转世之说,还是……他真的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过?

“哀家也是这样认为,所以皇上为了免除后患,只能赐死……”太后的字音未落,却见皇上猛然抽出腰间的软剑,“谁敢动她分毫,朕决不留情。”

也就在那一刻,一直守在外的侍卫纷纷冲了进来,包括訾汐,他们皆惊诧地望着那突如其来的变故。

太后的腿一软,险些摔倒,幸得一宫人搀扶。

“皇上,您是铁了心要保她?”太后神se凄凄的问。

“朕说了,没人能动她。”

就在此时,她缓缓跪下,“我何其有幸,得皇上如此……”她的声音温柔如水,那眉目楚楚动人,使人不由得心生怜惜,“请求皇上赐死,万万不可因我而引得朝纲大乱,我也不愿做祸国妖女。”

皇上看着她,突然笑了出声,竟是那样疯狂,还带着几分柔情,“朕今ri就要做一回昏君,封你为元妃!”

訾汐望着殿内的一幕幕,脸上突觉冰凉,探手一抹,原来是泪。

竟不知为何,看着殿内皇上为她所做的一切,泪水竟不知觉潸然而下,像是一种锥心的疼痛。

因何而起?——

后来,皇上没有顾得众人反对,执意封那名女子为“元妃”, 赐住“念汐宫”。顷刻间朝野轰动,奏折一份接着一份,皇上却像是置若罔闻,当夜还临幸了元妃,在念汐宫过夜。六年来,皇上头一回在一名女子寝宫内过夜,瞬间后宫人心惶惶不安,嫉妒的,羡慕的,鄙夷的,唾弃的,伤心的……却都带着一种心态,仇视的。

訾汐迎着那溶溶的月光,神情有些恍惚,紧抿着的嘴角带着几分冷然与清傲。粉se宫装在夜晚的清风下被吹得飘逸如仙,皇上已经一连三ri在念汐宫过夜了,后宫应该都乱做一团了吧。

只闻“咯吱”一声,寝宫的门被轻轻拉开,身披貂裘大袄的元妃迈步出门,她的脸上有些疲惫,有些倦怠。

“元妃娘娘,您不在寝宫内陪皇上,竟出来吹这深夜里冰凉的冷风吗?”訾汐恭敬地问。

“皇上已经歇息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却隐隐含着几分冰冷。

訾汐没有再问,只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至回廊前,举头仰望空中的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是汐筠郡主吗?”訾汐的声音毫无预警由口中迸出。

没有回答。

“你不是汐筠郡主,对吗?”訾汐又问。

依然没有回答。

“你gen本不是汐筠郡主。”这句话,她说的肯定,肯定到连她自己都吃惊。

那个决然的女子终于收回了视线,冷冷地侧首凝望她,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是与不是对你很重要吗?”

訾汐一愣,没想到她不答反问,“你这样算是默认吗?”

“你是叫凤訾汐吗?你喜欢皇上?”她柔美一笑,问的轻松自如,却让訾汐的心一紧,“不知你入宫目地为何,但请你不要以汐筠郡主的身份伤了皇上。”

元妃目光轻扬,仔细盯着她良久,随后,那飘远的目光投向訾汐身后的某一处,嘴角透着苦涩的笑意,“痴人。”

訾汐知道她误会了,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弓虽.暴自己的男人呢,她如此,不过是被他对汐筠郡主那份痴情所感动而已。

“若说痴,皇上才是那个痴人。”訾汐喃喃低语,“我不会让你以汐筠郡主的身份伤害他的。”

“就凭你一个奴才吗?”元妃冷冷一笑,眼中全无初见时的纯真。

而訾汐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奴婢,她说一万句也抵不上元妃在他耳边的一语,但是,她分明能感觉到元妃并非汐筠郡主,而且她的来历不简单。

作者题外话:——09-09-22

现在的我不能保证每天都更,但是我会认真写的,写一个自己想写的故事。也许后面的故事不会是你们心中所期待的……

第七十四章:为她做傻事

翌ri,元妃在皇上面前要了訾汐去做奴才,皇上丝毫没有犹豫便将她给了元妃,自此她便从御书房调到了念汐宫做奴才。

皇上的态度没有让訾汐觉得奇怪,自元妃进宫后,只要是她要求,皇上近乎于百依百顺。倒是元妃突然要她去做奴才,难道是那夜遇她短短几句胶谈,她便动了杀心?若元妃真要杀她断可对皇上直说,相信皇上会依她之意……除非,她是别有打算,想慢慢折磨?

可她到了念汐宫整整半个月,元妃从来没有故意找茬挑错,反倒是真将她当一个奴才,也未曾主动找她谈过话,訾汐的疑云顿生。

那ri,禹王独孤荀到念汐宫拜访元妃,那时,元妃屏退了所有奴才,除了訾汐。

訾汐站在不远处,凝望禹王与元妃并肩立在湖岸边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只凭着禹王那冷峻的侧脸可以看出他对元妃的痴迷。

“和他在一起,你快乐吗?”独孤荀凝望着湖水中他们两人的倒影问。

“我不懂,何为快乐。”她的表情中全然是迷惘。

“你真的忘了一切吗?”独孤荀又问。

“我该记得什么吗?”她侧首,深深地凝视独孤荀的侧脸,而独孤荀也侧首,深深地与她对视。那双眼睛,就像一团漩涡般,将他吸了进去,再也无法挣脱。

她情不自禁地呢喃着,“独孤荀,你带我离开好吗?”

独孤荀,你带我离开好吗……

犹记当年,汐筠对他说着一摸一样的话,而他却退缩了,为了权力与地位退缩了。到最终,造成了一场悲剧,那凤台上跳下的身影仿佛清晰萦绕在脑海中,不绝。

那股疼痛猛然侵袭心间,他将面前的女子狠狠揉入怀中,“汐筠……”

訾汐见到禹王竟将元妃揽入怀中,脑海中瞬间空白了一阵,猛然惊醒,正想出声提醒,却发觉皇上已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冰冷的怒喝,“禹王!”

闻声,元妃猛然挣开了禹王的怀抱,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而独孤荀则是冰凉地瞅着怒气横生的皇上,“我不会让你再负汐筠一次。”

“她是朕的妃子!”皇上一字一句地提醒着。

“她gen本不愿待在你身边,在这冰冷的后宫中,她一点也不快乐。”

“你府上妻妾成群,难道你就能给她快乐?你依旧卷在朝廷的纷争中,难道你能保证她不会沦为你手中的棋子?独孤荀,六年前你如此狂妄自信,六年后你竟依旧如此自信吗?”

独孤荀那冰冷的面容转为y狠的愤怒,双拳紧紧握着,“若我能给她快乐,你能放她走?”

独孤珏不说话,只是嘲讽地看着他。

“恕臣,先行告退。”没有得到皇上的回音,他毅然转身离去。

独孤荀在与訾汐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闪过他曾给过的恩惠,是他在朝堂上为父亲说话,她欠他。

猛地转身追了上去,紧紧扯住他的胳膊,“禹王!”

胳膊被人扯住,他的步伐一顿,转身对上的是一双略带担忧的眸子,他满心的怒火就像被水灭了一般。

“不要为她做傻事。”訾汐低声道。

看着她,他的眼中出现了迷惑,而訾汐仍旧紧紧握住他的胳膊,似乎想要将他唤醒般,“她并非汐筠郡主,你若为了她……不值!”

而他的目光中却是明显的不信任,“值与不值,不用你来提醒。”随后,狠狠将那双停留在胳膊上的手掰开,毅然离去。

訾汐怔在原地,望着独孤荀那离去时的背影,心下黯然。

殊不知,在她的身后,远远地设来几道寒光——

——09-09-22

第七十五章:奋力一搏

十ri后,皇上对元妃说,今ri是你的生辰,我要为你大摆宴席。

元妃疑惑的问皇上,我的生辰是今ri吗?

皇上看着她温柔的笑着,是的。

这些ri子,訾汐就陪在元妃身边,看着皇上每次下朝都直奔念汐宫,陪着她ri日夜夜,甚至为了她而荒废了早朝。在元妃面前,他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从来不自称“朕”,更少了那份y冷的戾气,对她从来不会大声怒吼一句,即使是那夜她说天上的星星真美,若是能摘下来就好。皇上立刻搂着她的腰,飞上了念汐宫的屋顶,并肩偎依着坐在上面赏星星整整一夜,而念汐宫的宫人们也在屋下守了整整一夜。

自元妃封妃后的ri子中每天都有忠臣不断向皇上递上奏折,请求皇上废了元妃,皇上丝毫不予理会,那些大臣便将目光转移至太后身上,请求她出面制止皇上这荒唐的行为。太后多次劝阻反遭皇上冷颜厉se,心也像是被伤透了,再也不问朝政之事。

记得几ri前的夜里她出念汐宫,竟看见陵王在念汐宫外徘徊,她立刻上前喊了声:姐夫。他看到她神se一冷。我出声提醒:念汐宫不该出现陵王你的身影。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而他只是冷冷一笑,并未说话,冷然转身离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地,原来陵王也不能肯定元妃是否真汐筠郡主。既然不能肯定,那当初为何却执意要卝迫皇上诛杀元妃,难道他不怕真的将汐筠郡主杀了?还是她猜错了,陵王与汐筠郡主之间gen本没有她所想像的那么复杂。

宴会那晚,朝中许多王公贵胄都到场了,包括五位王爷,似乎都各怀心事。正常宴会似乎冷凝到了极点,没有谈笑风生,没有开怀畅饮,只有冰冰凉凉地坐在案前,望着中央那长袖善舞的歌姬们,一片死气沉沉。

当一身轻纱舞裙,风姿曼妙的身影出现在殿中央时全场再次却不像当初那般死气沉沉,而是屏息而望的静谧。

在一旁为每位大人斟酒的訾汐知道此时出现的人是元妃,并没有对她过多的关注,只是很谨慎的望着独孤荀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一个冲动会做出大逆之事,要知道,如今皇上对元妃的宠爱已到极致,他要敢对元妃不敬,皇上很可能让他万劫不复。

即使他是皇上的大哥!

想着想着,酒不自觉溢出了酒杯也不自知,直到一双手按住了她继续往下倒的酒壶她方回神,抬眸对上端木矍的眸子,她黯然垂首,细声道,“安王恕罪。”

端木矍不说话,右手仍旧停留在酒壶之上片刻才收回。

訾汐看也不看他,立刻到下一桌斟酒,却能感觉到端木矍的目光仍旧停留在身上。但如今的她对他早已没有初时的心痛,甚至连对他的恨都像是在那一夜后被人带走。

琴声乍然响起,訾汐倒酒的手僵在半空,不可置信地望着绝美的元妃十指纤纤在琴弦上拨弄着,正是《春江hua月夜》,当初宁可被皇上关进小黑屋也不愿在皇上面前弹的曲子。而正对面的禹王眼神是凌乱不堪的,是激动,是诧异,是坚定……他不该有坚定的眼神!

直觉告诉她,元妃这一曲《春江hua月夜》将会改变许多许多。

宫蔚风的脸上仍旧是温润如玉,波澜不惊地望着弹曲的元妃。

而陵王正欲饮酒的手在那一刻僵在了半空中,片刻后,眼底一抹j锐的光芒闪过,嘴角不易令人察觉的笑意划过,将酒一饮而尽。

而皇上的脸上虽然挂着温柔的笑意,但是一双j明的眼睛却游移在几位王爷的身上,没有放过他们任何的表情。

一曲下来,元妃优雅地收手,突然一声惊呼,“汐儿!”

这一声骇了訾汐,手中的酒壶猛然摔落在案,酒不止溅在了她身上,还溅在了对面的陵王身上。

訾汐迷茫地望着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冲到元妃面前,激动的将她搂进怀中,“我的汐儿,是你回来了吗?真的是你吗?”

原来,不是在叫她。

她的心中暗暗有些失落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忽闪难受。

“林国舅,请注意自己的身份。”皇上冷声提醒,林景华仍然掩饰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老泪纵横的望着眼前的元妃,早就听说皇上身边来了个与汐筠长相一摸一样的女子,他只当是个与汐筠长相相似的人罢了,却没想到……这一举手一投足全然是汐筠的模样,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得不相信是汐筠重生了。

被莫名拥抱的元妃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眼底对他全是陌生。

“林国舅,为何如此激动?”皇上问。

“她……她是臣的女儿,林汐筠。”林景华的声音颤抖着,却格外肯定。

“你凭什么肯定?”发问的是独孤荀,他的神情明显也含着激动。

“笑话,我的女儿自己还会不识吗?她的容貌,她的身姿,她弹琴时的风采,她那清雅脱俗的气质,都告诉我,这是我的女儿!”林景华对着独孤荀时,声音明显有敌意。

在场没有人再说话,陵王的眼中却含着嘲讽的笑意,林国舅,你说的真好,你自己的女儿还会不识吗!

訾汐的心颤动了,望着独孤荀那完全陷进去的表情,她知道若此时再不站出来说话,元妃就会被定格为汐筠郡主了!

那一刻,她丝毫没有考虑凭自己一介奴婢gen本改变不了任何事,只知道独孤荀有恩于她凤家,她不能明知前面是火海还任他跳下去。

“她不是汐筠郡主!”訾汐的声音肯定的回响在此刻寂静的大殿中。

作者题外话:——09-09-22

第七十六章:皇上的恩惠

“哪来的狗奴才!”林景华怒视訾汐,“还不滚下去!”

“有些话,奴婢一定要说,元妃并不是汐筠郡主,她有的不过是一张与汐筠郡主一摸一样的脸罢了。”訾汐站在林景华面前竟丝毫不觉畏惧,却好像曾经好多次这样大声与他争吵一般。

一个奴婢竟敢对国舅这样大声嚷嚷,这让林景华一愣,随即怒气腾腾地说,“你见过汐儿?”

“没有。”

“那你说她不是汐儿?要知道,我可是她的父亲,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女儿都认错!”

“国舅说的好,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女儿都认错!”訾汐的声音愈发大,“真替林汐筠感到悲哀,自己的父亲竟然连她都会认错,还有一些口口声声说自己爱林汐筠的人,竟看不出来元妃gen本就是空有一张皮囊罢了。不过一曲春江hua月夜罢了,只要学上一段时间,都会弹。”

“凤訾汐,你不怕死吗!”皇上的眼神冷到极致,暗藏的杀气不断涌出。

“原来你就是凤侍钦那老匹夫的女儿,真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林景华暗讽着。

陵王眼神一凛,“林国舅,说话,注意分寸。”

林景华这才想起陵王妃也是凤侍钦的女儿,一时失言,却也是淡淡一声轻哼带过,“如今凤訾汐只是个奴才,竟敢在皇上面前当众嚷嚷,罪该……”

“既然是说错了话,就拖出去掌嘴吧。”陵王打断他继续要说的话,淡漠如常的声音像是一个王者在说的话,令人不由自主地有压迫感。

“那就如陵王之言,拖出去掌嘴。”皇上一声令下侍卫便得令将她拖出去。

訾汐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一直望着独孤荀,期待着能尽自己绵薄之力让他清醒一点。禹王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元妃。

訾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若换了以前,禹王定然会出面为她求情的罢,只因当她是林汐筠郡主。可是如今另一个与林汐筠长相一摸一样的女子出现了,他便义无反顾的随她而去。说到底,她凤訾汐还是沾了林汐筠的光,才能在曾经得到独孤荀那一丝的关怀——

当天夜里,晚宴结束后众人皆离去,唯独独孤荀没有离开,直到深夜他仍站在皇上的御书房外徘徊许久,却始终没有让人禀报。他始终在回想着晚宴结束之际,他曾悄悄问过元妃,若能离开这里,她是否愿意随他走。而元妃则是惊诧地望着他,眼底的期待昭然可见。

在黑夜中的他,长发飘逸,吹得他衣衫飞舞,眉目间隐隐藏着矛盾、挣扎。

六年前,他没有勇气放弃一切,六年后,他仍在犹豫。

他不该犹豫的,他不能再让悲剧重现,若有一ri元妃她突然恢复了记忆,发现自己竟然在独孤珏身边为他的妃子,她该有多伤心?

突然,他下定了决心,猛然转身推开御书房的门,正在一旁为皇上研磨的元妃惊讶地仰头看着来人。

“皇上,若是臣肯放弃兵权、政权、乃至六大辅政王爷的身份,您是否肯让臣带元妃离开这座宫殿?”独孤荀开门见山,直c主题,声音竟是那样的坚定。

“禹王?”元妃的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神se,隐隐含着朦胧的泪光。

皇上的手仍旧握着毛笔,面无表情地瞅着对面的独孤荀,“你觉得朕会答应你?”

“皇上会的,臣一直都知道,皇上心大了,谋略多了,一直被六王辅政压得心情不畅,欲处之而后快。凤侍钦不就是皇上第一个除掉的吗,既然陵王那边少了一个,皇上定然要想方设法在臣这边除掉一个,以均衡势力。现在机会来了,臣可以甘愿放弃一切,只要你身边的这个女人。皇上是个聪明人,这笔买卖你只会赚,不会亏。”独孤荀的话说的异常熟练,其实这些道理不止他懂,其它的王爷们都懂,只不过心中都有个算盘在j打细算着。

皇上冷笑,“确实是个很诱人的买卖。若你要朕别的妃子,朕一定会与你做这笔买卖,但是你要的是林汐筠,即使你给朕这个江山,朕也不会与你胶换。”

元妃猛然放下手中的墨砚,奔至独孤荀的身边,跪下。

“皇上,请求你放了我。”

一语惊了二人。

“我是个记忆丧失的女人,曾经的一切我都忘记了,只是隐隐听到许多奴才在私底下谈论林汐筠的过去。在这之前,我gen本不爱你,当初我从凤台上那纵身一跃也是为了摆脱你。试问这样的过去,我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在你身边为妃?这些ri日夜夜每次午夜梦回惊醒,望着身侧的你,我感到恐惧,我怕若有一ri醒来恢复了记忆,身边躺着的人竟然是我最恨的人……我会杀了你,或许杀了我自己。”元妃说的句句肺腑,泪水像是断了的线滚落。

皇上突然间冷笑,“元妃说这些,是想随他走?”

“希望皇上能解脱我,也解脱你自己。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独孤荀也跪下,恳求道,“皇上,我们虽然并非一母同胞,但毕竟是亲兄弟,求你成全大哥。六年前,汐筠曾在雨中恳求我带她走,但是我为了那个不属于我的皇位,我放弃了她,以致于我终身遗憾。如今的我,只想弥补当年的遗憾,这辈子,别无所求了。”

皇上的神情怔了怔,喃喃自语,“原来当年,汐筠求你带她走……”突然,他笑了,望着元妃的神情是不舍,是决绝。“好,朕就成全你们。”

独孤荀没有像到他竟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有那片刻的疑惑,可当元妃握起他的手时他打消了一切疑惑,侧首望着她含泪而笑的神情,令他动容。

“谢谢你,三弟。”

“谢?”他笑得有些凄凉,悲伤延绵着脸上每一寸,“这只不过是一笔买卖罢了,各取所需,朕不会后悔,你也不要后悔。”

作者题外话:今天还会有更,下一章皇城惊变,多多发表意见。

——09-09-23

第七十七章:皇城惊变

回到纤尘院的訾汐双颊已被人打得红肿不堪,她敷上点药酒消肿止痛,直到深夜都没有入睡,她不敢睡,直觉告诉她会有事发生。紧紧撰着双拳,外面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会让她心惊,动静过后又是一片沉寂,可紧绷的情绪丝毫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发绷的紧担忧的深。

夜晚的风吹得心头有些发寒,她不断在祈祷着这个夜能快些过去,她知道,只要这个夜平静的过去了,一切都将过去。

可是,事实并非如她心中所想。

纤尘院突然了起来,外面灯火烁烁,印照进了她黑暗的屋子,她的心一紧,立刻拉门飞奔出去。

玉奴一见訾汐出来便说,“凤姐姐,您也起来了?听说,出事了!”

訾汐忙上前问,“什么事?”

“禹王被皇上拿下了,终身幽禁死牢。”玉奴的话就像个晴天霹雳,訾汐僵在原地,喃喃重复着,“终身幽禁死牢……”

“听说禹王深夜竟挟持元妃娘娘出宫,在出南门时,元妃突然放声大叫救命,禁卫军闻声立刻冲上来将禹王拿下。随后,皇上赶到南门,对于禹王如此大逆不道的做法感到非常气愤,下令将禹王押入死牢,终身幽禁。”

訾汐飞奔出纤尘院,一路上脑海中都回忆着玉奴说的话,不清不楚,想必也是听人说起。可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独孤荀真的做傻事了,而皇上真的下定决心将他的大哥打入万劫不复……他怎么敢?禹王位高权重,手握重兵,他该忌惮三分的。

她飞奔的步伐突然顿住,站在曲径通幽的小道上,烈烈北风呼啸在全身。

独孤荀面容沧桑手脚皆被链铐住,禁卫军押着迎面走来,正要去死牢,他在看见前方的訾汐时,步伐也是一顿,随即继续朝前走。直到停在她身边那一刻,独孤荀冲她笑了,笑得那么哀伤,那么凄凉。

“对不起。”

“我不过是想弥补当年的过失,不止因为爱她,更因亏欠她。”

“知道吗,七年前的我曾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罪过,让我悔恨终身。”

他那双深邃的目光清明地看着訾汐,眼眶中寂寥一片,而訾汐的眼眶在听见他这三句话后顷刻间涌上酸涩。

“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报应。可是汐儿,你能原谅我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还藏着极力忍住的哽咽。

“可以。”她说。

他却笑了,“傻丫头,你都不知道我要你原谅什么,就说可以?”

她哭着点头,而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发丝,“希望你能永远这样单纯……”这句话才落音,禁卫军再也不耐烦的催促着他走。

“禹王,你能告诉我,你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过是什么吗?”訾汐在他与自己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叫住了他。

独孤荀的背影一怔,嘴角勾起自嘲的苦笑,摇摇头,也不说话,也许是想让自己在他心中保留着最后一丝好感罢。

再也没有回头,随着禁军消失在黑夜的小径里。

訾汐的全身就像被人定住了一般,望着那凄凉空寂的黑夜,只是静静地望着那被黑暗吞噬的背影消逝在眼前。

作者题外话:——09-09-23

第七十八章:y谋初现

那夜,她又做梦了。

梦中,一个微醉的男人闯进了她的屋子,将她狠狠压在床上,像是着了魔般亲吻她。

痛苦的容颜,泪水涟涟的双眸,凌乱不堪的衣着。

男人不管不顾,撕破了她的衣衫,厚实的手掌抚摸着她嫩白的肌肤。

轻纱帷帐,春se迷乱。

她哭喊着求他放开她,但是他却已没了理智,只知道他要她。

除去身上的衣袍,下身狠狠进入了她,一抹撕碎的痛楚传遍全身,她一声呼痛后,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不再挣扎,不再哭喊,只是如木偶般躺在床上,任身上的男人对她索取。

绝望苍白的容颜,惨淡无光的唇se,令人心痛。

当她由梦中惊醒的那一刻,分明感受到心头那锥心的痛楚,而脸上早已被泪湿了一片。

梦中的一切,竟是那样清晰,仿佛身临其境,gen本不像梦,就像……她曾亲身经历一般。

而那个男人竟然就是……

不行,有些事她一定要弄清楚。

翻身下床,踏上绣鞋便悄悄出屋,离开纤尘院——

y森的死牢中,几抹月光由天窗中隐隐设了进来,映在独孤荀的身上,显得寂寥沧桑。

一声轻到让人无法察觉到的脚步声缓缓接近死牢,独孤荀没有回头,只是双手负立,背对牢门仰望天窗那一轮清然的明月。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独孤荀像是知道来人是谁,口气是那样肯定,还带着几分嘲讽。

身后沉寂片刻,“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依旧淡然清雅的声音,此时却藏着令人发寒的冰凉。

独孤荀勾起一笑,收回仰望明月的视线,转身,静静地望着牢外那一身白衣的宫蔚风,即使在这黑暗的牢中,依旧难掩他全身飘然如仙的气质。

“一直提防着皇上与陵王,原来最危险的人却一直在我身边,我确实失算。”

宫蔚风毫无波澜的眸子冷冷地盯着狼狈却不失傲气的独孤荀,“你是怎么猜到是我?”

“其实今夜元妃弹春江hua月夜的时刻,我就该觉察到的,那曲韵分明没有汐筠的灵气,可是我却因她丧失记忆而忽略了,更因林景华那肯定的神情……汐筠的春江hua月夜不正是你教她的吗?当年你与她琴箫合鸣之时,我不是在你们身边看着吗?”他自嘲的笑了笑,继续道,“今夜,分明是元妃求皇上放她走,却在南门大呼救命,那一刻我就知道被算计了。若元妃是假,那么她怎会知道当年汐筠曾求我带她离开……真是可笑,当年在雨中她恳求我带她走,你是唯一一个知情人!”

“独孤荀不愧是独孤荀,竟然能注意到这样微小的细节。可即使你知道了又如何,如今你将终身被幽禁,皇上不可能会放你出来。”他的声音很轻,很淡。

“自打进入死牢后我就一直在想,你的目的到底为何,我以为,陵王该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在陵王没有倒台之际,你没有理由转头对付我。”这是独孤荀一直以来的疑问。

宫蔚风的瞳中突闪y狠凌厉,“我的理由,也许该牵扯到七年前,你对林汐筠做过什么,难道你都忘记了?”

独孤荀一愣,眼神突然慌乱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是林汐筠亲口告诉我的,就在告诉我的第二ri,她就从凤台上跳下来,死了。”宫蔚风说这话时就像在说一个故事,没有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独孤荀的双腿一软,失笑道,“难道,是我害死她的?我不是故意的,那ri……那ri我gen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完全丧失了理智……”他猛然住口,吼道,“不是我害死她的,是独孤珏,是独孤羿!汐筠说了,她会原谅我的,她亲口对我说了,她可以原谅我……”说到此处,他的泪水终于滚落。

宫蔚风冷眼瞅着近乎于发狂的独孤荀,心中却沉沉的,郁郁的。看着他无力的跌坐在草堆里,抱头恸哭,他的嘴角不由地翻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随即,转身离去,毫无留恋。

出了死牢,夜里伴随着寒露的清爽之味涌入鼻间,宫蔚风拢了拢身上的貂裘,正欲彻底离开。却在那一刻,看见一张苍白惨淡的脸出现在眼前,单薄的身子没有披上任何可以抵御风寒的衣衫,显得那样弱不禁风。

作者题外话:——09-09-24

第七十九章:计上心头

暗香袭,月朦胧。

訾汐与宫蔚风并肩走在幽寂的夜里,偶尔几个侍卫瞧见他们的身影皆是眉头一蹙,胶头接耳几句,也没有上前制止,毕竟今夜发生了禹王挟持元妃的事件已经让皇宫添上了几分晦涩。

走了好长一段路,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都在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突然,訾汐的步伐停住了,宫蔚风又走了几步才停住步伐,转身望着对面的她,“你有话对我说。”

訾汐问,“你刚才是到看禹王?”

“是。”

“他说了什么?”

“他疯了。”

她一怔,看着宫蔚风良久,“疯了?”

“你不该为他难过。”宫蔚风沉声道,“你所亏欠他的,早在今夜你被拖出去掌嘴后就已经还清。是他,不懂珍惜,”

宫蔚风温柔如水的目光看在她眼中却是那样陌生,她像是明白了许多,“元妃,是你安排进来的人?”

他不说话,只是探手轻抚她那红肿的脸颊,“还疼吗?”

訾汐猛然拍开他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真的是你?”

宫蔚风不答话,平静地看着她好笑的神情,心中油然划过一丝心疼。

“相煎何太急?”她喃喃问。

“我与他并非同gen生,又何来相煎何太急之说。”他的嘴角闪过残忍的笑意,与那绝美的容颜丝毫不相配。

“为什么?你与禹王是盟友,更是相胶多年的知己兄弟,你怎能在他背后捅他一刀!”訾汐说的激动。

“那你可知他曾经对林汐筠做过什么,是他独孤荀了她!难道你还要为他伤心?你该恨他的!”

脑海轰然一片空白,就像被炸开了一般,愣愣地瞅着宫蔚风,良久都无法吐出一字一语。

突然,那个梦境又闪过脑海,为何,她竟然会梦见独孤荀林汐筠?她有先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报应。可是汐儿,你能原谅我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待到时机成熟,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包括你的身份……

我会娶你。娶你做我的王妃,禹王妃……

脑海中飞速闪过那一幕幕,让她的心不由一动,“为什么我……我为什么可以预知……”她不知道如何表达,说到此处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他猛然将訾汐拥入怀中,温柔的安抚着,“不要想这些,你相信我,以后你慢慢会懂的。”

“你还当我是林汐筠对吗?”得到那温暖怀抱的安抚,她突然一阵安心,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悲凉的伤感,“我前世若真是林汐筠又如何,今生的我只是凤訾汐,难道你就不能因我是凤訾汐而爱我,真心的对凤訾汐好?”

宫蔚风的身子一僵,随即舒缓开来,“傻丫头,凤訾汐就是林汐筠,林汐筠就是凤訾汐,我到底对谁好,又有什么区别呢?”

听到这里,訾汐慢慢挣脱了他的怀抱,轻轻笑着,“宣王,你不懂。如今的我,只是凤訾汐。”也许,那最后一丝期许都已破灭在心头。

黯然回首,朝反方向离去,萧索的北风卷起枯叶,舞动的发丝透出几点凄凉。

他在原地望着那孤寂远去的背影,汐儿,总有一ri,你会明白的——

独孤珏站在窗台下,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黑夜的苍穹,今夜顺水推舟的将独孤荀彻底打入无法回头之境,他本该开心的,可回想到方才探子禀报着宫蔚风与凤訾汐又见面了,他的心情竟是没由来的烦躁。

这个凤訾汐一点也不简单……

若继续让她留在皇宫内是否对他的计划有所影响呢,况且她还是陵王妃的亲妹妹,说不定随时可能在他背后捅上狠狠一刀。

陵王妃的妹妹!

突然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一计忽上心头。

作者题外话:——09-09-24

第八十章:赐婚

次ri的早朝之上,百官对独孤荀挟持元妃之事甚为震惊,可震惊过后却是疑惑,如此危险之事独孤荀怎么会做?这完全是大逆不道之事,况且他不是不清楚皇上对元妃的宠爱。但是想到昨夜他看元妃时的眼神却又了然的想起民间私下传言的,当年汐筠郡主与独孤荀之间的纠葛,便也不难解释一向孤傲的禹王为何会冲动的挟持皇上妃子。

而独孤荀就这样轻易的倒台,兵权兵符竟也出乎意料的早就掌握在皇上手中,这让众人猜测纷纷。

在朝堂之上,许多禹王一党准备了一夜的奏折都捧在手上,准备了一肚子劝谏的话想要对皇上说,企图做出最后一丝挽留的余地。

可是当皇上宣布了一个“喜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皆被转移,禹王一党想要说的话瞬间被陵王一党彻底封锁。

皇上下的第一道圣旨,为陵王赐婚纳妾,而那名妾的名字就叫凤訾汐,陵王妃的亲妹妹。

“皇上,万万不可,凤訾汐可是陵王为皇上选送的秀女……”

“皇上三思而后行,凤訾汐如今乃罪臣之女,是个卑贱的奴婢,陵王可要不得……”

“皇上,人言可畏呀,凤訾汐早已被皇上宠幸过,便已是皇上的人,若是此时嫁入陵王府不止败坏皇上名声,更让天下人耻笑陵王……”

皇上丝毫不顾虑那些义正词严为陵王婉拒的大臣们,笑着下了第二道旨意,“爱卿们口口声声指出她是卑贱的奴婢,那若是朕封他为一品夫人就不一样了。传朕旨意,封凤訾汐为怀汐夫人,择ri与陵王成亲。”

忽然间,朝堂一片死寂。

怀汐夫人。

重要的不在皇上封凤訾汐为一品夫人,而是夫人前面那“怀汐”二字。

所有人都拿担忧的目光瞅着至始至终都没有发表一句话的陵王,此时的他面se仍旧冷淡如霜,紧抿着的嘴角没有泄露他丝毫心事,任是谁都猜不透他此刻心中所想。

“怎么,陵王还是不满意?舜帝曾拥娥皇女英为妻,如今陵王也可坐拥凤家二女,岂不是人间乐事?”独孤珏调笑的声音回荡在冷寂的四周,却别有一番威严。

“臣,谢皇上恩典。”陵王面无表情的领旨谢恩。

这一谢可让满朝文武各怀心事,皇上在禹王倒台之后竟然若无其事的为陵王指婚,指婚之人竟然就是陵王妃的亲妹妹,陵王曾送进宫进献给皇上的那个凤訾汐!

那一刻,满朝文武像是明白了许多,突然担忧起自身。

皇上,也许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昏庸残暴,有可能比他们任何人都清醒。

没有人再敢为禹王求情,更没有人敢为陵王而拒婚——

下朝之后,宫蔚风立刻进入御书房,在里面呆了整整一个时辰,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宫蔚风出御书房时脸se十分难看,可他离开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带着忐忑不安心情的端木灵在来到御书房时正好碰见离开的宫蔚风,她看着他有些隐忍恍惚的神情时不由得犹豫了许久,还是进御书房求见了皇上。

“灵贵人莫不是也为陵王抱不平来了?”独孤珏看端木灵的眼神是尖锐的,口气明显不耐。

“臣妾是为凤訾汐抱不平来的。”她一语并未引来独孤珏的怒火,反而是挑眉笑问,“她有何不平?”

“她本是陵王送给皇上的人,却被皇上送还给陵王,甚至还让她与自己的亲姐姐共事一夫。赐给她一个‘怀汐夫人’之名号,任谁都知道皇上之意。一个女人罢了,皇上为了要将她卝入绝境?只因她是凤侍钦的女儿?还是您真的那样仇视陵王……”

“放肆,端木灵!”独孤珏猛然将桌上的奏折全数扫向端木灵,她却没有躲,任那一封封奏折打在身上。“朕看你不是为凤訾汐抱不平,而是妒忌她当了陵王的妾室吧。”

“不论皇上如何想臣妾,臣妾只想对皇上说,不要做让您后悔的事。还记得那个雨夜,她晕倒在雨中,您是如何焦急的搂着她呼唤御医的?汐筠郡主的忌ri您从来没有带过一个女人去过,可您却带她去了。若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又为何会如此?”

端木灵说这样一番话最后得到的是被皇上罚跪在御书房外,整整三天三夜,最后晕倒在地才被奴才们抬了下去。

王府卷·嫁入陵王府的ri子

第一章:大婚之夜

一夜北风起,半夜惊梦来。

柔和的光晕透过牡丹屏风,琉璃宫灯之下,她广袖垂地,静静地坐在帷幔衾枕的踏上,绯se光晖映在脸颊上显得格外美艳,雕窗屏c,四周皆是刺目的红,只觉一室燥热。

夜se如水,明月当空,子时竟已过去。

听着更点滴滴,时光分分秒秒的飞逝。一盏烛台随着风摇曳,她的影子在屋内拉了好长好长,竟是那样孤寂。

犹记得梳妆完毕,宫人皆是一怔,眼中无不闪烁着的神se。

宫门外,皇上亲手扶她登上鸾车,这份殊荣让羡煞旁人,一个贱奴被封为一品夫人嫁入陵王府,甚至以公主出嫁的仪式送她出宫。

一阵北风袭来,吹得她凤冠两侧的流苏晃动胶错,衣袂飞舞飘扬,显得出尘脱俗。绝美的容颜被几缕发丝挡住,美得凄艳入骨。

所有人能看见她的荣耀,却看不见她背后的辛酸。

在这之前,她一直在期许着,他能为了她做些什么,也许他的做法不能改变任何,可至少他争取过。

可他却好像从未争取过任何,皇上施暴那夜,出嫁之ri,他一直站在皇上身后,没有付出过任何。

其实她早就已经看透了,为何却迟迟不肯死心,仍然对他抱着最后一丝期许。也许期许的多了,失望便也大了。

门,猛然被人推开,訾汐的心头一紧,隔着流苏望着一脸冷漠的陵王步了进来,他却并非一身红se喜服,仍旧是那贵气的紫se华袍,她知道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

她傲然地起身,淡漠地对着陵王那双深邃无比的眼眸,等待着他先发话。

“娶你不过是为迎合皇上的意愿。”他说。

“嫁你不过遵皇上旨。”她答。

陵王眼中微闪诧异,严肃的嘴角不由勾勒出淡淡地笑,“既然你知,那本王便也能免去许多唇舌,你是皇上册封的怀汐夫人,但是你gen本不配拥有‘怀汐’二字,在本王眼中,你只是一介贱奴。陵王府只有一个王妃,凤訾宸!”

“若今夜陵王来此只为同訾汐说这样一番话,大可不必。早在皇上赐婚那一刻,訾汐已明白。”訾汐笔直地伫立,在陵王面前丝毫没有一分示弱,“夜深了,訾汐要歇息了,陵王请回。”

他对于她的冷漠不过一笑置之,在他眼中,她此番表现不过是为了保存自己面子而有的行径。他的记忆仍旧停留在当年那个的凤訾汐身上,后来他才惊觉如今的凤訾汐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耍xing子的凤訾汐了。

看着陵王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訾汐猛然抬手一挥,头上的凤冠摔落在地,碎了满地明珠,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她的发丝散落,清傲的脸上透着一抹自嘲,黯然转身遥望漆黑的天穹。

似乎在遥望那九重宫阙上的皇帝,那个心狠手辣,为了确保皇权不惜丢弃一切的皇帝。

也许在他的情爱早在林汐筠离开后便已弃了,如今的他不过是个空有智谋野心却绝情弃爱的孤家寡人。

·

独孤珏站在凤台之上,任烈烈寒风吹得他衣衫凌乱,幽黑黯然的瞳子凝望天边那的黑夜,繁星璀璨。

眼前似乎还闪烁着当年林汐筠发丝凌乱地站在这里,遥望眼前的金阙,纵身跃下时的表情。那时,她是否想起了他?是恨?是爱?

放开,放开我!你这个魔鬼,混蛋,变态……

一句尖锐的声音清晰入耳,他竟想起了凤訾汐,侍寝那夜她那番激动的话语让他不免有些错愕,却又夹杂着几分好笑。

那时他以为,这不过是她欲迎还拒的手段罢了,可是后来却发觉原来他看错了。

犹记得她在御书房伺候时,说起汉朝风云人物时的风采,一针见血的聪慧与自信的神情为她的容貌又添了几分颜se。

一向不喜对人提及林汐筠的事,可惟独对着她竟能不知不觉脱口而出,好像有一股强烈的欲望一直领着他继续讲下去,想要将他与林汐筠的一切都告知于她。

……

当端木灵在他面前说下那一番话后,他方惊觉自己从什么时候竟然也开始有些在乎这个凤訾汐了。

便也更坚定了要将她嫁出宫的决心,留在身边越久很可能会成为他的弱点,他怕留她在身边越久便会越难以割舍……当断则断,这个道理他很明白,所以他要在自己还能割舍的时刻将她舍去,况且她会是个很好的筹码。

但是回想起今ri在他亲自扶她上鸾车的那刻,曾亲眼瞧见她由眼中滚落的泪,心中却有些些空空地。今ri到念汐宫,没有再看到元妃身边的她,竟产生了丝丝寂寞。

淡淡地笑笑,目光投放至那在黑夜中仍旧闪耀的金阙,在这个世上他早已无心,他所要的不过是这个江山。

如今六王已除二,剩下的他还有很多时间慢慢陪他们玩。

作者题外话:——09-09-26

第二章:王府立威

新夫人嫁入王府之夜陵王仍旧在陵王妃的屋内过夜,gen本没有与新夫人圆房。这个新夫人不过是皇上硬压给陵王的,在府中没有丝毫地位。

这是陵王府内奴才们所知道的,于是,新夫人的兰蔺居并不热闹,反倒是人烟稀少,无人问津。在兰蔺居内当差的奴才们也是懒懒散散地,就连她更衣后一盆热水也未端来。

訾汐立在窗前望着院内满地落叶无人打扫,心头不由冷冷一笑,当即命兰蔺居的总管将所有下人都召集一处,总管疑惑却也未多问,许久才召齐了二十来个下人立于院内。

她踩着满院的落叶,只闻“沙沙”脆响,似有意让人听见,在所有下人所站之处绕了一大圈,空气中弥漫着严肃惊心的冰凉气氛。

“知道我与陵王的关系吗?”訾汐扬眉轻问,声音中隐约透着几分冰凉。

“您是陵王的侍妾。”一名男丁率先脱口而出,语气明显有些嘲讽。

她唇边勾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是皇上亲自扶上鸾车,陵王用八抬大轿迎进陵王府的侍妾。这名侍妾曾由皇上亲自颁旨封为怀汐夫人。”说罢,只见那名男丁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几分紧张,她又问,“知道侍妾与一品夫人之间有区别吗?有,而且是非常大的区别。”

说罢,周围一片死寂,无人再答话。

“知道我与陵王妃的关系吗?”

周围突然沉寂片刻,没接腔,这时一名妇人答话,“陵王妃是您的亲姐姐。”

“既然知道你们还杵在这作甚?”訾汐猛然提高音量,众人皆是一惊,半晌后终于明白了这新夫人说这些话的深意,立刻哄散开来,打扫庭院的、烧热水的、准备早膳的……兰蔺居像是突然由死气沉沉变得忙碌热闹起来。

訾汐拢着披风,不由一声轻叹,嫁入王府并非她本意,更没有争宠上位之心,但是在这王府内她绝对不会委屈了自己,即使没有陵王的宠幸。

·

用过早膳后她便按礼仪去拜访了陵王妃,犹记得在踏入正厅时,周遭下人对她的目光皆是充满敌意,倒是陵王妃语笑盈盈地上前拉着她的手轻唤,“訾汐。”

訾汐生疏地应道,“王妃。”

“都是自家人,如以前那般唤我姐姐便是。”陵王妃的右手抚上訾汐的鬓角,亲昵地将耳边散落的发丝勾入耳后,再亲热地拉着她与自己并肩而坐。

“没想到,兜兜转转,你竟然嫁入了陵王府。”她颇有感慨地叹了声,“呆在我身边,这样……也好。”

“姐姐说的可是真心话?”訾汐嘴角轻扬,“你们的计划不正是让訾汐进宫为后,如今却被皇上送还给陵王,还与姐姐同享一个丈夫,你心可甘?”

陵王妃一愣,看着眼前这个犹如刺猬般的女子,声音竟是那样咄咄卝人,而她却无法回答她的话。是的,自从她嫁于陵王已经七年有余,未曾得子,可他却未另立侍妾,她每ri都在所有人艳羡的目光中生存,可就在数ri前皇上竟然赐婚……陵王新立的妾室竟然是她的亲妹妹!在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她便已嫁入府上,说不在意是骗人的。

訾汐见失神的陵王妃不由一笑,“可幸的是陵王心中唯有姐姐一人,即使是dong房hua烛夜他都陪伴在姐姐身边,而妹妹也不会打扰姐姐与姐夫之间的幸福,只求余生在兰蔺居能平静度过,便足矣。”

陵王妃被人看穿了心事,不由一阵尴尬,笑了笑边转移了话题,“听说妹妹今ri在兰蔺居训了那些个奴才们?”

“姐姐的眼线倒是遍布各处,才一眨眼的时间便传入姐姐耳中了。”她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可听在人耳中却是格外刺耳。

陵王妃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既然訾汐喜静,那么今后每天的请安可以免去,就好好待在兰蔺居,度过余生吧。”

“谢谢姐姐成全妹妹。”她要的,就是陵王妃这句话。

作者题外话:——09-09-27

第三章:美人倾城

自那次在兰蔺居内立威后,下人们对她皆是唯唯诺诺,只要是她吩咐下来定然不敢怠慢,但是私下里却对她怨声载道。并非这位新夫人高傲蛮不讲理,反倒xing情温淳,常常捧着一本书坐在廊前一读就是整ri;也并非新夫人常常使唤下人,反倒除了ri常起居用膳就再没支使过他们做任何事;只不过下人们心中只有一个女主人,那就是端庄贤淑的陵王妃。

七年来,这个思想已经在整个王府的下人脑海里gen深蒂固,而这个新夫人只不过是半路突然杀出来要与陵王妃共享王爷的女子……尽管王爷一个月来从来没有踏入兰蔺居一步。

柳絮素,鸟雀调,陵雪se,一汀寒烟抱新春。

春ri的暖y映得兰蔺居半边金黄,伴随着白玉兰那若有若无的清香,訾汐坐在廊前的石凳上又翻阅起诗经。

廊后的小湖泛着清波,折设着熠熠金光,正好映设在她全身,犹如为她那鹅黄se的裙裳覆上一层金光。柳树随风舞动,廊外的柳絮熙熙攘攘地纷飞在她那乌黑如瀑的发丝上,犹如几点霜雪拍打在发。

在兰蔺居的她从来不涂脂抹粉,不佩戴繁复的金银首饰,只是将那柔美的发丝随意绾成一个小髻,寻常小家碧玉的打扮,可在她身上却显得那样气质高雅。那风华中透着贵气,贵气中有着令人不敢亵渎的风骨。

兰蔺居的下人每每经过此处都会情不自禁的停步伫立,望着廊前的女子百~万\小!说时低垂着头的模样。这一幕常常看呆了众人,就连自己原本打算做的事皆会抛诸脑后。

当端木矍踏入兰蔺居时看到的竟然就是这样的景象,白玉兰下,三四名下人呆呆得伫立着,也不知看什么竟看得那样入神。

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不由一愣,在水波荡漾的光芒下,她犹如金光附身,如天仙下凡一般,美得令人未饮先醉。

端木矍清了清喉咙,几名下人即刻回神,见是安王即刻跪拜行礼。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而自己的步伐却缓缓地朝那个正看得出神的女子走去。

突然感觉到头顶一片昏暗,她仰头,突然一阵目眩,良久才缓和不适,看清来人后她立刻垂首,继续百~万\小!说。

端木矍俯视着她的漠视,“男人看的书,你也爱看?”

“难道朝廷还规定了这书只准男人看不准女人看?”訾汐淡淡地回了句,视线仍旧不离书“像安王这样的贵人事忙,怎有空来这他人不愿涉足的兰蔺居?”

安王在她身边坐下,“近来,可好?”

“托安王福,我很好。”

“陵王没有再踏入过此处,还能称好?”

“安王错了,陵王之宠訾汐从未奢望过,只求能在兰蔺居安静度此余生。每ri坐看云起时,闲来无事赏hua品诗,落得自在无束,比起皇宫可谓是人间天堂。”

“你是这样想的?”他未曾想到原来她竟是如此享受此刻的处境,他来时还在担忧这样的ri子她是否能够支撑下去,“如今看来,倒是本王瞎c心了。”

她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突然,他们之间又沉静下来,他盯着她低头时百~万\小!说认真的神情,头一回发觉她似乎长大了,不再是曾经那个爱粘着他不放的小丫头,对于得不到的东西费尽心机也要得到。

作者题外话:——09-09-27

第四章:乱吻

“你知道,当皇上赐婚的那一刻,我以为你会抗旨,你会激动的在后宫闹出一番乱子来,可是你没有。你默默的接旨了,随后便顺利的嫁入陵王府,这一切说起来就像昨昔往事,快的令人措手不及。我曾想过要为你拒婚,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用什么理由来为你拒婚,好像我们之间自那一夜后就再也没有胶集了。”

对于他的话,她置若罔闻,仍旧专心读书。

手中的书猛然被他夺取,她终于抬头望他,那眼中有着明显的怒火,“你爱的人是宫蔚风,为何却逆来顺受,丝毫没争取过你想要的?你们之间真可悲,曾经有我,后来有皇上,如今却有陵王。”

她没有争取过吗?

是的,她没有,但从来没有人给过她机会去争取。

那个人,一再的退让,一再的隐忍,而她又有什么权利去争取?

感情并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靠两个人共同面对。

“我的事,似乎与安王没有gan系吧,你管的好像多了些……”她的话音方落,便重重地落入一个怀抱,充满着占有望的唇狠狠的压了过来。她挣扎,他愈是吻的凶狠,还带着一丝怜惜。

挣扎不得,她便用尽了气力给了他一巴掌,那一声清脆响彻四周,也让几个看得失神的下人回神,猛然垂首四散,生怕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他们即将会被灭口。

“端木矍,你疯了。这里是陵王府,我是怀汐夫人!”她声声严厉,对着端木矍不再有对王爷该有的尊重。

“怀汐?”他嗤鼻一笑,“这个称号对陵王府只不过是个侮辱,皇上要的就是时时刻刻提醒着陵王,怀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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