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隐隐约约的,似乎只有水声沥沥不歇。
正如平时的清洁时间,门外被挂上牌子的偌大空间里,洗手台被放空转至最大的水流泌瀄不停,溢声溅溅。
掩去了空气中隐约的暧昧声响。
一间间装饰典雅的门扉半阖半开,唯一紧闭的那一扇斗室内,隔著重重流水声,少年弯压上身躺伏在座盖上的姿势,承受著来自身後狠狠驰骋而来的冲撞力。
「嗯……嗯──」
修长的双腿因为悬空的臀部不停遭受推挤而无法收拢,j致的膝盖无助往两边开敞,甚至无法跟随小腿一同著地,只能跟随律动轻微浮摆。
被皮带缚住绕过底座而绑的双手已经麻了,贴在座盖贴磨不停的赤裸x膛也早已没知觉了,重心全落在上半身与腹部,迎接重重落至交合处的冲撞力,被逼出的叫喊也不需再压抑,老老实实全扬逸在斗室内外。
被惩罚了。因为不乖不老实爱玩又调皮。
泪水不断从密闭的眼帘泌出,将整张脸渲染得狼狈不已,苏洛紧紧咬著下唇,身体随著一下又一下的疯狂摆动抽泣失序。
「嗯、嗯嗯……嗯、嗯、啊!」
原本的规律重挺,忽然在c入後未离更是往前一阵直接激烈的蛮捣,顶入後压力拧转,抽出後又猛攻了进来。苏洛咽喉失序随著每每一下而重吟出声,忽然张嘴咬住自己的手臂,泪流不止。
「呜、呜……」
随著适才一阵激烈的摇摆,被压在下腹与盖座之间的稚嫩顿时被狠狠摩娑了阵,还未解开束缚的窒碍近达极限了。
连背上微微突显的脊骨也抖瑟个不停,垂眸看著手上弯延的漂亮曲线,展靖尧俯身将吻烙印遍遍,抚过颊畔,舌尖撬开他虐咬自己的唇齿,轻轻润划留下的斑红咬痕,吮去了丝丝血味。
臂上反覆舔舐的柔腻感即在眼梢处,少年刷开迷蒙的视线看见,不由自主跟著巍颤探出,渴望的缱绻,彼端立即循循回应而来,两舌粉色於唇外的交缠,慢慢延进唇里深吻更绵密的纠葛。
然而与那轻柔力道不同的,是下身责备式的重重挺动,就著填满,更是往前继续推抵,毫不留馀缝隙,少年下腹上的窒碍於是更被压紧住了,几乎无法动弹,穿过底座原本垂软无力的双手忽然激烈的开始挣动,迫切地想挣脱这个牢笼。
「呜、放……放开……呜……快、放……」
男人盯著通红的脸一会,拂开他脸上被汗浸湿的头发。「……放开哪里?」
猛的又被狠顶了记,苏洛呜咽著缩了下,体内冲不出来的骚动更加难以平复,就著不罢息的侵入动作,喘了好几口气,好半晌才断断续续得说得出来。
「手、手……还有……还有……」
「嗯?」
依言俯低身子将两只细腕上的皮带撤去,看著两边挣出红痕的手腕,展靖尧将他往後抱坐进自己怀里。全身重心蓦然往下移落在交合处,瞬间往上刺进的力道,完全措手不及,苏洛闭紧眼睛叫不出来,全哽在了喉头。
「还有……?」
低锐的声音近在耳畔,身下的挺动也徐徐的缓了,顺著充血的内壁来回滑动,全身跟著轻微摇摆,苏洛仰首枕在展靖尧肩上,翕动著嘴唇,怎麽也说不出话来,自由的双手想自行往下探去,却不被允许。
挣动著双手,微弱的声音说:「……会……」
展靖尧亲了亲他的眼角,「嗯?」
「会……」细若蚊蚋,喉结微动後声音轻慢逸出,然後终於说了出来:「会、呜……会坏掉的……展靖……呃啊!」
束缚忽然被一下子被掏开解了禁,肿胀瞬间得以舒缓,少年失神了下,脑海里恍惚的闪过「这具身体g本已经不是自己的吧、g本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的想法时,整个人突然静了下来,茫然的任由男人带著他的双手穿过双膝,挽开拖高後由底侧往内探去,一同握住了自己的脆弱。
不曾如此这般触m过自己的……瞳孔猝然收缩,像被那热度灼伤似的猛然挣动了下,却又立即弹了回来;被制住的双腿g本无法移动分毫,才退出几分的地方立即又没了进来,少年弓直身体,就要溃不成军。
「别乱动……」
伏在耳梢的声音低喃说罢,双手改而挽高他的双膝再次韵律起腰部,缓缓的、轻轻的在他体内带起两人一起舞动。
不再过份冲击的力道,少年逐渐松懈下来,果真乖乖的不再乱动,闭上眼躺在男人怀里重新享受内壁里来去不息的热度,跟著相依摇摆,脆弱也随著身体高低起伏自行滑动套弄於自己的掌间。
「嗯嗯……啊……啊、啊……!」
不知何时再开始的,体内吞没忽然由缓渐疾,充血内壁紧紧吸纳著饱满体,一顶到底的埋举频率又快速地驰骋起来,两具身体同向而行,然後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咬著唇,下腹一阵痉挛,手里所包裹的已经是顶端,苏洛骤然弯起身──猝然释放出已然积压多时的湿润,尽数宣泄在男人不知何时接过来包覆住的掌心里。
高潮颤栗,苏洛双眼一片模糊朦胧,x口跟著剧烈喘动。
沾染著自己气味的大手移近,被挽开的右边大腿立时跟著趋压近了自己,馀韵尚未全褪、包裹住灼热物的内壁细细抽搐,於是变得更是紧缩,底下的交合顿时也没入的更深更深……
敏感的察觉到「他」似乎又涨大、更加充盈了自己,苏洛张口轻喘,含住了探进挑弄的指节,不由自主探出尖巧的舌尖一一将之吸吮舔净。
就著馀韵未息,被更加绞扭住的地方继续带著他的身体往上贯前戳刺後摆动,野蛮的冲刺,一反平常淡定的狂野,苏洛背靠著男人弓起纤薄的曲线,迎合最後急遽的抽送激烈,鼻息断续逸出甜腻细碎的嘤咛,双臂往後攀紧展靖尧──
「嗯啊啊……」
拔高的抽叫长吟,停滞在喉与唇瓣之间,被俯下来的吻牢牢地覆住,窄窒的甬道紧急收缩不断,彻底反覆缠束含吮男人的抖动,挹出更深的疯狂颤悸,直到阵阵热流涌进为止。
就著亲吻的角度以及体内的贴近,男人等待他的第一波颤栗止息,又往内重重连贯了几下,引来几声承受的哼哈,才松手在少年来不及喘口气时,拉住他的脚踝抬至肩上後让他转身改而背倚著墙面对面,再度律动了起来。
第一波未平,充血饱和的甬道甚至还仍收缩不停且敏感异常,尚未消退,即被转身那瞬间摩娑过另一波更加难以抑制的尖嚣快感。泪水不停滑出苏洛眼眶,过渡刺激的感官让他只能被动的迎合,连叫喊都跟不上速度,只是梗窒在喉头,跟随每一次贯进的节拍噎出微小的呜咽。
「啊!」
放置在肩上的双腿忽然被拿下後往两旁扳得更开,有力的臂弯直接挽穿过膝盖後紧系搂住他的腰,过度的抽c由上俯冲而来,全身却只有肩背能够靠墙支撑,受制於男人的身体几乎难以承受这样的撞击力。
「呜!唔……呜──」
摇晃中,几次身体皆被剧烈撞击到不堪负荷而不住往旁滑落,才缓抵了些腿间的冲势,腰上的手又马上将他挪回墙位正面迎刃,来来回回几次仍是不被允许,苏洛难耐无助的左右摇摆著头部,双手不停拍抵著男人,乞求给予一点和缓的空间。
「呜、慢、慢一……靖……」
受不了了,好热,好热……
全身感官异常的尖锐,单薄的肩背g本支撑不足,身体重心坠在两人的交合处之间,每一次挺撞带来的另一重压倒x力量,皆让历经了两次高潮而紧绷敏感的容纳口摩擦出无法言喻的极巅感。
「……呜、拜……」
不管他如何拍打推抵,男人始终不为所动,攻击依旧猛烈。最後一次伸出手,竭力的指节却只能轻浅掠过,再无力气可以挣扎,身上过於饱和的尖嚣愉悦怎麽也无法分散……
「呜──!」呜咽转为失控的尖叫,苏洛张反嘴咬住了自己的掌心──
尚未使力即被一把拨开,俯下来的吻与挺摆顿时将他两张嘴堵得密实,叫声梗窒在喉头,腰上的箝制忽然松手离去,乏力的上半身顿时失去了支柱,瘫软的倒躺向地面。
抄过少年褪卸的衣物垫在他身下,大手改而撑向地板,立於上方的重量於此从大腿与膝盖处落了下来,被挽开压近的双腿立即以不可思议的开阖角度迎向对方,下身瞬间悬空而引起的冲撞力让苏洛眼前一黑,伸出急欲攀附的手不觉在男人臂上抓出深浅不一的血痕。
他觉得自己快坏掉了,几乎失控的野蛮撞击,带来了极大的感官愉悦度,前端也不知在何时又开始湿润起来,随著摆动,不过几下就尽数飞溅溢在对方腹肌上,被男人用手拭去後,往贲张与纳入口间抹去,稍退些後又是一记挺入。
温热滑绸感与尚留在体内的登时溶合,在x内因急切快速进出而被推挤渗至出入口外,反覆打出一声又一声的湿润度,夹杂在满室的水声、冲击声之中,原本满肆旖旎更显放浪。
猛烈的痉挛只是驱使了身体内巨物的驰骋速度罢了;苏洛紧闭上眼,连喘息都不成,窒息般的梗住了气,无处可寻的手,只能紧紧抵在男人腰腹上,却抵御不了份外强势的攻击,趁著高潮点直往中心疾速戳刺。
下半身几乎麻痹了,全身好像都快要溶掉一样,已经再无力气了,高潮两次的那里也早已萎靡,「某处」却仍旧为男人而活跃,紧紧绞缠著不放。
「嗯、嗯、嗯──呜嗯……」
最後几下凶烈的重贯力度,盎然於深处抖动,内道一阵被温热染袭熨烫,苏洛咬唇喉头绷紧,全身不住跟著攀上一波波痉挛颤悸,直到一切皆静,那里仍是馀韵贪婪未止地吸吮著男人。
不管怎麽拥抱,都不够。不管被拥抱几次,还是不停地渴望拥抱。
终於平息,空气中点点情欲暧昧渐渐和缓,只馀水声淅沥。
抱牢他的身子,乖乖窝坐在他怀里的少年、搁在他身侧微微打颤的双脚一时还阖不起来,接受他已多时的内里也仍在收缩抽搐。
缓缓将自己退了出来,展靖尧拂开他随汗缀沾於脸上的头发,露出底下整张绯红未褪的脸庞。
红通通的脸颊,红通通的鼻子,还有红通通的眼睛,连嘴唇也被咬得红肿不堪,颊上还有犹湿未乾的泪痕,狼狈不已,气息尚未平复,才餍足的猫眸明亮湿润,似乎一时还抓不回焦距,只是失神的低垂著。
再再即是被折腾欺负一番过後可怜兮兮却又呆然的模样。
望著怀里的人好半晌,展靖尧忽然轻捏了捏他柔嫩的脸庞,背贴著盖座,踡缩在他臂弯里的大猫虽然气息慵懒,却未有丝毫反应。
稍扬起眉,男人伸指戳抵住他的鼻尖。
……少年迟钝了好一会才将脸徐徐移开。
再次轻戳过去,又是一阵迟钝後才知道要将脸转开;长指第三次戳去,鼻尖往旁移开时蹭过了指尖,留下细细碎碎的搔痒感;第四次,第五次……反覆了几次,回应的速度变快了,眼神却仍迳自处於茫绪里不理他。
最後一次戳过去,猫鼻皱皱痒痒,跟著小小的嚏了记,然後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指节,扬高眸子瞪著他。
这一次,退去朦胧迷离後的目光依旧那样无杂而澄澈;猫眸里恍若认真的含怒怨怼却是真实的了。
任他衔著,感受到指尖上越来越有力气的咬合度,展靖尧嘴角似有微扬,却又似错觉的,淡说:「下次,还要调皮?」
吓怕了。苏洛松开嘴,又是那样可怜的摇了摇头,双臂习惯x的讨抱,遂环绕过他的颈项,将自己依过去後脸埋在他颈窝里,轻轻泣了声给他听,又摇了摇头。
真是吓到了。他下次,再也不敢乱点火玩了。
闷住脸,整个人就闷在了他怀里,於是他闷闷的声音,闷闷的说:「展靖尧,我最喜欢你哦。」
然後是男人修长的五指穿过他的头发,於丛丛柔丝间的按揉,还有他的回应,从他x腔里的震动传来。
气氛沉寂了会,窝枕著姿势的苏洛动了动,忽然想到了什麽,使用过度的嗓子犹带著哑涩,说:「你好浪费。」
「嗯?」抱著人转向,展靖尧改由自己贴倚著墙,好让怀里的人将虚软的身体重心全落在他身上。
「水啊。」抬起下巴搁在他肩上,苏洛吸了吸鼻子,泣音未退,又垂首埋下脸,决定将脸上的痕迹全擦在某人身上。
「水开好久……」
从被带进来後就打开的掩饰声,中途未曾停断过,别说他们到现在甚至还未踏出过一步;虽然不是他们要支付啦,不过还是很浪费,更何况某人还藉故挂上某牌子占用那麽久……
「……因为你声音太大了。」
抿著唇,男人垂眸给了个会让人错愕不已、或是脸红心跳加快的答案,淡淡的声音却彷佛像在陈述一件再稀松平凡不过的事般平板没有起伏。
苏洛果真涨红了脸,惊愕莫名的想要反驳,一时又哑口无言。
他有时真搞不懂、也想不透,这全身上下无一不被冰镇过,连声音都像含了冰块一样的家伙怎麽能够这麽自然的说出那种话啊?
想了想,苏洛心有不甘的还想说点什麽,熟悉的乾燥触感忽地覆至背弯,温热的指节顺著脊骨来回轻娑……是自己最爱的那一双手。不带任何欲念的,只是安抚。
真令他惊讶,他竟然能够知道从那只掌心传递而来不语的讯息是什麽……不觉以颊轻蹭只给予他熨躺的颈窝处,最後,苏洛只是哼了声,然後疲倦又舒服的闭起眼睛,就差没咕噜咕噜出他的情绪了。
将唇贴印在他汗湿的发梢上,手掌开始徐缓按压他的腰背,「累了?」
的确累,疲惫酸疼无力的四肢好像都快散了似的。苏洛点了点头,顿然,又摇了摇头抬起脸。
「我的电影,还没看。」
闻言,展靖尧蹙起了眉。
苏洛肯定的点了点头,直起身来坐好,毫不在意脸上还馀留的一堆黏黏模糊泪痕未拭净的模样曝露在男人目光下。
他最糟糕、最狼狈、还是最可怜兮兮的模样这男人通通都看过了──而且罪魁祸首不常常正是他。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也没有谁能目睹这样的自己了;也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使他变得如此了……然而明明才被欺凌的这麽惨,这个怀抱,却还是贪恋的不肯多稍离一些……
「我想看电影,我很久没看电影了,来到这里之後都还没去看过电影,我看鬼片会笑场,然後之前都在比赛,还要天天上课……以前我习惯一个人看电影,可是现在有你了……之前的『那个你』一定不会陪我去看的……」
疲累的声音越说越小声,讲到後来已了无章法,跳脱x的思考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了,乾脆乱七八糟的全部丢丢出来,还包括最早最早之前,那个曾经有过、又被他偷藏起来的小小心愿。
伸手拂过贴在唇边的头发,红色夹杂著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一撮撮错乱的颜色全因为沾黏在脸颊脖颈间,展靖尧抽了几张乾纸巾,将湿透的发丝捻在手里轻轻搓乾,边静静等他说完。
「而且今天是最後一天,不看下次就……」
话稍断,他揉了揉眼睛,俯身又窝进了男人怀里,将脸枕在他肩上,低喃道:「就没机会了……陪我去看……」
话未落完,馀音已然慢慢转细,感受著颈窝抚过的搔痒,背弯上的宽大手掌改而移向他的颈背,轻揉按压,直到那阵呼吸终於平稳,一吻轻轻贴覆在他面颊上。
「等你醒了,我们再去。」
怀里的人於是在他怀里安心入眠。
这是少年第一次对他说──「陪我」。
又静坐了会,展靖尧往旁又抽了几张纸巾,移至熟睡的少年股间,拭尽在收缩间淌挤而出的y状白浊物,不曾惊扰。
耳闻空间静静流水,不知已自由自在流动了多久……想起少年说的话,展靖尧只是更加抱牢怀里的人,跟著阖上眼,微憩。
再也没有比拥紧怀里的人,还要重要。
7
目的地是间位於broadway附近,拥有百年历史的老旧电影院,距离fifth avenue虽是不同街区却相隔不会太远,但真要步行还是有些牵强。
走出百货公司外头天色微晚,薄凉夜风抚面扑来,少年乖乖让男人牵著走,因为先前小憩了会,隐在帽沿下的脸色已是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微微浮肿的眼眶内还有些倦意之外,就是脚步稍显略缓迟钝。
这对少年而言实在是一大非常难受的事。他向来习惯走得自在,甚至蹦蹦跳跳随意自如,这下不仅连走快点都不行,更别论要是忽然少了前面那只手,他会否突然脚软瘫倒於地。
实在是……被索求过头了。
不止腿,就连腰背、手臂,以及肩颈都虚软乏力,即便已是休息好一会,终於也有了些体力,全身仍像被碾过後再多跑几千公尺回来般无法顺利打直。
抬头瞪向近在眼前的罪魁祸首,隔著帽沿应该看不见,怎料帽子突然被掀开,一只大手m了m他的头後,将他继续按进腰腹里贴好。
车厢里依旧挤满旅客,从一进地铁站少年就异常地安静,坐在幸运空馀出来的角落位子上,不再好奇的乱动探看;双臂乖乖环过立於身前的男人腰上抱紧,手指牢牢地扣搭住,连同整个人半身重心都交给他,然後倾身将脸也埋了进去。
才不管周围的人有什麽目光,这样呼吸间都是属於男人的气息了……脑海里蓦然划过稍早之前两人的激情,苏洛藏匿起来的面颊不由得一红,连同耳g子都烫著似的热了起来。
想著,不知是否委屈的,还是埋怨中多了些想撒娇的意味,也可能是那x子终究无法甘於静态了,身体已下意识做出了反应,额头迅速往最近的地方撞了过去──
腹肌反应回来的坚硬感稍疼……苏洛怏怏地皱起眉头,兀盯视半晌,下颔跟著被抬起,一只手掌覆了上来。
凉凉的,好舒服……
车厢内自有冷气装置,处在周围无声人群之中,静谧反而因为身体的不适无法自然而衬托出莫名的浮躁,却只有这双大手,能给予他比什麽都还有用的降温式安抚。
然後,就是一切杂乱浮动也就此镇褪而逝。
最後,还是将脸窝了回去,双手抱绕得更紧,习惯x用面颊舒服的蹭了几下。
幸好还有眼前这个人的高大身影,能让自己偎靠。
那就,什麽都不要紧了。
broadway原意为「宽阔的街」──也的确不负此盛喻;整条道路由南向北几乎纵贯曼哈顿岛,沿路两旁随处林立的各式类型剧院与主题酒吧,人潮虽不如市中心那样热闹非凡,人群聚集度也绝不偏低,若事逢周末之夜,每间剧院酒吧外,更是汇入来自各地等待入场的知音者。
这样一个属於五零年代式的逍遥夜景,就是一人孤孤单单走在路上也有攒簇的霓虹灯亦身相伴随,以及随风飘传而来的淡淡爵士乐,和著低沉悠扬旋旋的萨克斯风声,纠结在闪烁的夜。
这不是苏洛第一次来到broadway,却是第一次於晚上真正去注视它特有的繁盛。它不是平凡的街,却是最具极端x特色的文化。长长一条大路上,有人穿著奢华,有人打扮无奇,看似无交集,却又如此融洽,但也就是由这样各形各色人影,才交织出这一片最纯粹简单的来意。
有好几次,苏洛甚至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站在某些店门口之外,细细聆听门缝开阖间流泄出的音乐绝响力,还有那隐约可见,泛著金属色泽的乐器,在吹奏者专注腹吹下,如何表现出不同音域感动每一副听觉。
每一次当他暂缓他的脚步,迷惘般站在原地探索熟悉的音色,总还会有一个人,不忘在手心另一端将他一次次的带回身边。
一如他愿意为他站在悬崖底端,为他不顾一切般义无反顾?
每当时间一分一秒在他们之间悄悄流逝,总有些暂时遗忘、暂时被忽略,或是暂时不愿去续想的事也会跟著悄悄流动,然後流动的漩涡便开始徘徊,缓缓带回来的,是预料中的、不得不去面对的,也仍尚未提起的现实面。
纵使还是要面对……然而不论现在将如何迷失於自我坚持里,这个人的这双手,也要不顾一切牢牢地牵紧。
转过头去,前方的那道背影就会在自己视界里,好近。苏洛在後头闭上了眼睛,重新拾起脚步,声音回荡在风声中:「下次,也带我进去里头看看……好不好?」
前方徐缓的脚步稍停了;回首时,逆风吹散了两人的头发,细碎黑发反覆铺盖在男人淡定的面容上,对视著少年被拂开而去的发丝下,那该随红发如姿的韵动而变、却少有的静穆神色。
「好不好?」
风中又传回来少年的声音,男人闻言却缓缓松开了手,他的掌心、他的指节,也松开了他们交握在一起的重量。
然後侧身朝他敞开了自己的外套。
於是,向来就毋需多作思考或犹豫的,少年走近,就能被他一把搂进臂怀里,紧紧包围,挡住朝他们逆风而来的温度。
「好不好?」他似乎总异常执著某些事、某些答案,即便那只是一件很简单的,只需点个头就能办到的琐碎。
俯首垂视著怀里的人,仰望著他的脸上全是不轻率的认真,展靖尧低头轻啄了一下,是他也同样从不轻率的应诺。
「嗯。」
绽开笑颜,苏洛张臂环抱住他,窝在他怀里一同继续走下去。
不管到哪里,也要像这样在你怀里。
就算我们可能必须暂时离得遥远。
老旧电影院外人影稀寥,偶有几对情侣三三两两来去,比照起稍前那些酒吧与剧院外潮汇集的热闹,只挂著几张黑白老旧海报的百年老店显得生意清淡,就连装潢也仍是维持七零年代单调的模样。
双臂还环在男人身上,少年眷恋著那温暖不肯稍放,只是微微朝旁俯首,确认著并排在橱窗里的大海报,然後下巴朝中间那张经典不朽的画面努了努。
淡淡瞥了眼那张海报里的内容,展靖尧睨向怀里那一副跃跃期待的家伙身上,後者接收到他目光,马上毫不犹豫的大力点了点头。
就是这部──非此不看的意图再清楚不过。
展靖尧转身要朝售票口走去,苏洛已然笑嘻嘻的,从口袋里掏了两张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嘿嘿!」
扬起眉,展靖尧瞅了眼票上刊印的资讯,又看了看苏洛,他只是贼兮兮的笑,献宝又骄傲似的,再晃了晃那两张难以到手的票。
「这可是想买也买不到的勒!只剩今天哦。」
从某节日过後那天开始,为期一个多月共计五十场的怀旧电影回顾,到今天正好是最後一场,播映的是改编自四零年代的畅销小说、以南北战争为背景的爱情经典;而这极具纪念x的活动,每日只有一场,单场以双人同位来记,共计不超过二十个座位。
活动主题搭配情人座位的限定方式,今日之後,便是明年了。
再抬首,把票丢给他的少年背影一溜烟地,身影已晃进里头附设的小店里,从外头似乎隐约可见,有顶白色帽子在那不安份的踱来踱去。
展靖尧缓缓走近,远远就见帽沿下那双猫眸目光全系在玻璃窗内贩售的各式点心上,嘴巴贪馋的咬得紧紧的,就差没涎下口水了,连揪掉他的帽子也没什麽反应。
「吃胖了我可背不动你。」
「你胡说!」
「再胖我就不背你了。」
不理他,苏洛仍是一包包毫不犹豫的往怀里揣,等怀里被塞满了才转过身直接瞪著他,边皱起鼻子,露出尖尖的虎牙恐吓他。
「你不背我谁背我啊?你敢不背我吗!」
「你说呢?」将帽子重新扣回到他头上用力往下一拉,展靖尧脸上神情似笑非笑的,淡道:「还有人背得动你?」
「你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