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今天。
因为她翘课了。
翘了整整一星期的晚自习。
还有今天下午两节语文课。
果不其然,小舅舅走出办公室的表情印证了一切。李蓝阙哭丧着脸跟上,已然有些自暴自弃。
从走廊到电梯间到地下停车场,何宁粤一言未发,倒不是因为李蓝阙考的多差,只是这个丫头明显有事瞒着他,他在等她自己憋不住,露出破绽。然而越是如此,李蓝阙愈发心虚,要知道今晚考的就是语文,古诗词填空全凭着语感往上顺,如果下午她能认真翻一遍课本,也不至于慌成这样。
“舅舅……”她系上安全带,声音如蚊子细哼。打算先发制人,承认错误。
上钩了。
“怎么,”何宁粤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更加冷漠,边打着方向盘转出车库,顺便替李玫宇传了话,“你姐说要出差培训,刚刚顺路来把你托付给我了。”他眼看着旁小小的身形瑟缩一下后疯狂地摇着头说没事,又一阵笑意涌上嘴角。只是这种得逞的快乐没有持续多久,即在李蓝阙下车的一瞬间被轰然击碎。
地下车库的凉气钻进皮肤,有人还沉浸在心事里,完全没有意识到风暴来临。
“李蓝阙,”何宁粤脸色铁青,声音带着比气温更甚的寒气,他自己都没意识清楚怒从何来,只觉要发狂,“你落东西了。”
落东西了?
李蓝阙从翘课地愧疚中暂时抽离,检查了书包和口袋,一脸茫然地去看小舅舅。她随他垂眼去看副驾驶车座,顿时五雷轰顶,刹那间脑中血液冲至头顶,在耳道中刷出刺鸣。
死了。
她这次真的死了。
皮革座椅上湿亮的一大片,不是她的yín水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