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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谢婕妤被救上来时候,裙子不知怎么被扯下了一截儿,闹得她险些再自投湖心。”
“怨不得了,她一向古板,连宫女都要叫什么安从、安顺,半点情趣也无。虽是意外,受了这辱,必然会想不开。”
“也难说,我瞧她近来改得有些不同了。”
因琼花阁离得近,两人被救上来后就都抬去了琼花阁,不少妃嫔前去探望时,一路悄然用团扇掩了,议论八卦。
等她们走进去,见堂上坐着竟是皇上,不可谓不是意外之喜。
室内颇静,除了几个高位坐着,其余人皆站那儿,目光瞧着是落帘子上担忧谢婕妤和孙才人,实则是偷偷打量着皇上。走过来妃嫔相视一眼,也暗自整理了仪态着装,依着分位去站了。
没一会儿,皇后与太医一同走出来,坐皇帝身侧位置。
皇后想起刚才看到孙才人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样子,知道当她是落水,不知道还以为她被重物砸过了。这情景还真有些惨烈。
但此番却是她自己不老实,孙家人怪不到她头上。
且她好好伤不养,硬是跑出去找妙小仪麻烦。这就像旗下小卒打架,皇后知道了总归不舒坦。
若是她自己起意倒好,怕只怕,是被人挑唆得如此。
太医则拱手回禀:“幸而救治及时,二位主子皆没有大碍。只孙才人原先体质虚寒,再受水恐怕往后小半年不得痊愈。至于她脱臼手腕,倒是无妨。”
“谢婕妤呢?”
“谢婕妤一切安好,不过受了惊吓,待臣开些压惊药方,用过就好。”
皇帝挥手让他下去。
怜妃没来,淑妃倒是来了,眼见云露也站一侧,不免点出来,“这回出事时,妙小仪与她们起了争执,不知……”
她端着公事公办态度,不像往常那样温婉含笑。
“请娘娘明鉴。”云露出来一步,不紧不慢地回话道,“与孙才人交谈之时,臣妾一直笑颜以对,以求能开解于她。但孙才人大病初愈,情绪过激,迫近臣妾时许是被裙角绊倒,就此摔了下去。臣妾当时原已拉住了她,太医所说‘手腕脱臼’可以一证臣妾清白。”
“后来臣妾见自己与宫女合力无法将孙才人救上来,便唤谢婕妤来帮忙。谁知谢婕妤不知为何,将孙才人一同撞了进去。此事过程,以臣妾所知,就是这般。”
皇后点头,对皇帝道:“臣妾问过救人几个小太监,确实如妙小仪所说。”
小太监其实并没看到开始情景,但因为第一时间被云露假相蒙蔽了,不知不觉就会说一些有利于云露话。
至于皇后,这话就偏向云露了。
沉香虽然怯场,但接收到某一处压迫般地视线后,瑟缩了下,仍跪到众人面前。
“奴婢亲眼看见妙小仪先将主子绊入湖中,转眼又将来帮忙谢婕妤推了下去,还请皇上、皇后娘娘做主,查明真相。”她语气愤怒。
云露侧首冲良辰点点头,门外良辰便让旁边候着宫人将一个托盘呈上来,那托盘里头放得是月白素衫一角布料,不规则地形状像是被人撕扯出。
“妙小仪这是何意?”皇后不解。
“皇后娘娘容禀。”她口齿清晰地解释道,“这是臣妾从谢婕妤身上撕下来裙子,因当时谢婕妤出人意料也跌了下去,臣妾只来得及抓住她裙角。夏裙料子薄,臣妾没将人救上来,却将谢婕妤裙子撕碎了,实是情非得已,请娘娘恕罪。”
她这么做其实是走了逆向思维路子。
旁人见到裙料,再听这一番话,很容易就被她导入错误思维,认为她急忙救人才扯住裙子,既然有裙角破碎证明,那又怎么会是她推得人?
却不会想到她不止推了人,还刻意撕下裙子当证据。
当然,即便有人提出这个可能,也多会被当做钻牛角尖,污蔑于她。若是任凭猜想就能断案,她又何须撕下对方裙子以求无事?
当然,谢婕妤因此受辱想要自杀却她意料之外,古人某些想法,她也不是能全都理解体会。
皇后正色:“你情急救人,有何过错?”
一语定了她无罪。
当然,有那些云露努力救人证据,许多人也都觉得不是她做。妙小仪如今正当宠,好好去推一个不受宠妃嫔做什么?
说是孙才人想借机陷害她,可能性还大一些。
孙才人已经清醒过来,只是全身乏力,身子又像燃了火,人有些糊里糊涂。此刻听了这些话,气得发抖,一个忍不住,当真呕出了一口血,吓得照顾她宫女忙不迭递了手帕下面捧着。
“这件事就这样罢。”皇帝一直没开口,此刻神情颇为平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孙才人明知自己身子未愈却不加以小心,未免不孝。”
皇后一怔,她虽然已经想放弃孙家这个女儿,但没想到皇上不止不怜惜她,还厌弃了她?
她又怎么知道,此事皇上如果不场也就罢了,一旦洞悉了孙才人目,再看她就免不了厌恶。
矫揉造作,心智又拼不过妙妙,毫无可取之处。
“既然太医也说孙才人半年内不能痊愈,就罚撤牌半年罢。”
半年,足够皇帝忘记一个人了。
众妃嫔莫名有些庆幸,幸好不长眼是孙才人不是自己,看来往后还得再小心些。
里边躺着孙才人,已然脸色惨白,又一次昏厥了过去。
皇帝浑然不知,又表明了云露有功,想给她晋位意图,却被锦昭容一句“才晋位不久,过几日又是重阳节庆,到时再晋不迟”话给说服了。
只好生赏了她许多珍奇名品。
若是孙才人知道,恐怕又会被气醒过来。
饶是锦昭容,虽然阻下了皇上晋封举动,眼里也不见高兴。她往云露那里看了眼,然后微微垂着眸,几度思量,方再笑道:“谢婕妤也是好心救人,且又将自己搭了上去,受平白之冤,皇上也别忘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