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尚云和赵慈前往目的地的途中,程策正倚着自动贩卖机闭目养神。
他本不该呆在这里耗时间。
他的原计划是赶回家陪他爹吃晚饭。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之前他洗完手,站在镜前检查头型,竟意外偷听到了后排隔间里讲电话的内容。
那声音很好辨认,它分明是梁喜略带沙哑的低音炮。
社长富有强烈的责任心,轻伤不下火线。
即使深陷便秘的绝境,他依然心系社务,痛苦地憋着劲儿给社员指导工作。
程策屏住呼吸,伸着脖子,恍惚听得四个大字。
阿云。
开会。
他将它们在嘴里一过,此地沁人心脾的五味顷刻间便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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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叔说过,凡事要趁热打铁。
而他现在浑身发热,已经在熊熊的渴望中把他爹抛在了脑后。
当隔间里传出冲水声时,程策一激灵,赶紧几个箭步飞了出去。
就是这样,梁喜黑着脸刚一走出男厕,便和碰巧路过的二胡圣手撞上了。
社长痛并快乐着。
大号没能憋出来,好事却在不意之间翩然降临。
择日不如撞日。
圣手感谢黑珍珠的知遇之恩,决定给他临时来一场仅限vip的音乐会。
“梁社长,《江河水》行不行。”
“你说啥就是啥。”
根据程策定下的规矩,开奏前他需要冥想整整一刻钟,空一空脑子,也空空魂。
大师之所以被尊为大师,就是因为他们事儿太多。
梁喜看了看表,一拍大腿说这真叫一个巧,六点开演是不是?不如等尚云来了,大家一起欣赏可好。
“她也会来?”
“会...... 当然了,你要是介意,我叫她在外头等着。”
程策摇摇头。
他客气地告诉梁喜,大家都是民乐同好,欢聚一堂,还分什么彼此和你我。
他一点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