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礼倌这时又高声喊道:“一拜天地,良缘天意!”
两人躬身拜下,客人立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叫好声。
“二拜高堂,孝敬爹娘!”
俞修龙、古若妍二人再拜,大家便又是一阵叫好;古崇捻着胡须,一手虚抬,已是笑眯了眼;一旁的老夫人也露出了慈笑,示意两人起身。
“夫妻对拜,如意常在!”
所有人都悄悄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最后一拜,只需这一下,两人便是蓝田种玉,红叶题诗了。
新娘古若妍躬身,可大家发现俞修龙却是呆呆站着,动也不动。
宾客们大眼瞪小眼的互望着,心想这是何意;古胜川眉头紧锁,而两位老人也诧异不已,不知道俞修龙此时为何不拜。
赞礼倌的喜词不断地在俞修龙耳边回响着:“一朝相悦,百年偕老……”
行了这对拜礼,自己便真正和古若妍结为夫妻了。
“说好了要与秋彩相守,如今却负了她,我可真不是东西。”俞修龙虽然心中愧悔万分,奈何大错已铸,无法回头,“既然我冒犯了若妍的清白,便应该对她负责吧……”
犯下了过错,只能由自己弥补偿还。
大家都渐渐安静下来,此时喜堂内鸦雀无声。赞礼倌见他发愣,便悄悄上前用手碰了俞修龙一下,示意他速速对拜。
俞修龙暗叹一口气,正欲躬身,完成这拜堂中最后一拜。
“啊!”
忽然,外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俞修龙不由身子一震,扭头看了过去。
在场众人的注意力也全被那叫声吸引,纷纷转头去看;古崇见堂内有些骚乱,顿时眉头一皱,开口道:“川儿,出去看看。”
“是!”
古胜川应了一声,快步走出门去,众人见他过来,便分开让路。
这时又传来江楚的呼喝声,古胜川猛跨几步,瞬息间便到了院门口处,只见江楚和家丁们正围着一个黑衣女人,想要赶她出去。哪知众人刚一靠近,只瞧她双手一挥,“呼”得闷响。江楚等人顿时个个如同被巨锤砸中,四下横飞开去,将花盆、柱匾撞得东倒西歪。
“好厉害的手段!”
古胜川不禁心头一凛,他心知江楚身手不弱,凭这女人随手一下,便已在自己之上。
那女人相貌平常,约莫四十岁左右。他虽不认识此人,但瞧她武功之高必定大有来头,当下拱手道,“这位大姐可是来喝喜酒的么?下人们不懂礼数,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古胜川心中暗想:她一进来便出手伤人,那样子却哪里像是来贺喜,分明是砸场子的。
“你是哪个,叫古胜川那王八蛋出来见我!”
这黑衣女人阴沉着脸,开口便大声喝骂,引得宾客们踮脚侧目,不多一会儿,众人便都从堂内都涌到院中来了,刚才他们也见到了黑衣女人的本事,便想看看古胜川如何收拾这局面,有人恨不得抓几把瓜子零嘴,边吃边看,瞧这不要钱的好戏。
“不知什么地方惹到她了?”古胜川心里有些不快,但今天是妹妹大喜之日,不便与来客起争执,他压制怒火,指了指自己,说道:“在下便是,不知有何赐教?”
“好啊,原来就是你小子!”
黑衣女人毫无征兆,突然出手,直击古胜川胸口。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竟出现了好几个黑色身影,一道紧随一道,快如惊电,凌厉非常,不由得齐声哗然起来。
“暗月神功!”
古胜川虽大感吃惊,但也亦非等闲,此时敌人来袭,身体自生反应,不待她期近,“登登登”连退三步,接连躲开前三道突袭,见那虚影连绵迭至,颇为难缠,他清喝一声,使出“捕风拿云手”来,大掌拍抓,“啪呲”几声破开数道虚影。
即号“捕风拿云”,自然也不惧虚影纠缠。
“倒还有点本事。”这黑衣女人冷笑道,身形如鬼如魅,百变莫测。在众人眼里,仿佛看到古胜川一人对抗数人,左挡右格,上窜下伏,端的十分辛苦。
“咄!”
古胜川肩上挨了一掌,立时双眼鼓起,饶是他这样的硬汉,也感到酸麻难耐。
没走几招,又被那女人一脚点在后背,古胜川踉跄数步,险些跪倒,脸色已变得很是难看;众人只瞧她轻轻巧巧一下,却不知古胜川已是痛入骨髓,腿脚发软。
两人来去如电,瞬息之间又过了数招,只见拳掌飞速相交,真气迫人,一个如黑羽天鸢,一个如啸山猛虎,斗得十分激烈。
“呔”的一声,古胜川看准时机伸手去拍,不料却被对方轻巧躲开,反身又是无数虚影袭来。他腾挪数步,脚勾腿划,不断将其破去。只是那些虚影无穷无尽,层层压迫,来了一拨,紧接着又是一拨,仿佛狂潮巨浪,奔腾不止,令他喘不过气来。
“唉!”
古胜川自认内功精深,身高体壮,往年走南闯北之时,罕逢敌手,可今天陡遇到天下闻名的四大高手之一,已是惊慌交错,心生技穷之感。
此时黑影漫天,罡风鼓荡,古胜川身在其中,情形是颇为凶险,竟觉得天色都暗了下来,周围朦朦胧胧,仿佛陷入了一个暗淡的笼子里,越陷越深,无法摆脱。
“这是……’密影天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