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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 Chapter 7 恶种 (6)

Chapter 7 恶种 (6)

每次说到打猎,父亲都颇有微词。他说这是杀戮,是不文明的行为。那我到底算什么?难道真是个....怪物?恐惧与未知的兴奋交织在一起,卢西安的紫色瞳孔缩,全身发冷,蜷缩在地上抽搐不止。

“卢卢,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芙蕾雅抱住卢西安,摸到他后背都是冷汗。她很懊恼,深陷在不该让儿子看到血腥场面的自责里。他闻到血液的味道,母亲的胸前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如同白雪时节的艳丽红梅。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触摸粉嫩乳头上滴下的鲜血。血液还带着男人的体温,前所未有的愉快从指尖袭来。他推开芙蕾雅,抬起修长笔直的双腿,漫无目的地奔跑起来。

越跑越快,不知自己到底要去何处。

***

大雨倾盆而至,梨花瓣被雨水浸湿,与黑泥融为一体。树枝生出嫩绿新芽,宣告1928年的花期自此终结。皇宫内又再度燃起壁炉,驱散室内的阴湿。卢西安躺在大床上,额前覆盖着白毛巾,陷入昏迷。尖锐针管刺进苍白手背,青霉素液剂沿着道道交错的血管,融入浓稠的暗红色血液。红石榴和提子摆放在床边,颗颗晶莹欲滴,泛着诱人堕落的光芒,如同阿拉伯苏丹所珍藏的玛瑙。他的呼吸平缓,浓密睫毛微微颤抖,苍白的双唇紧闭,仿佛王尔德笔下被诅咒的俊美少年。

卢西安的眼睛裂开一道细缝,壁炉火光映入蓝紫色眸子。“哥哥,你终于醒啦!”,艾格妮斯突然兴奋地大叫,像只遇见主人的小犬,扑倒在他怀里,给到一个用力的熊抱。她的身体很温暖,心脏正在用力跳动,隔着胸腔也能听到砰砰声。蔡森和拿出体温计,伸进他的嘴里,金属的冷锐质感传入嘴里。芙蕾雅和艾德温也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所有家人都在。

母亲款款走来,抬起他的下巴,俯身亲吻那张和她相似的脸颊。她穿着白色连衣裙,淡金色长发斜辫成麻花辫,垂在身侧,一幅温柔清纯的模样。眼前的温馨,令卢西安怀疑,断裂的胖子头颅和血淋淋的杀戮,只是噩梦一场。

“九十八点一华氏度,恭喜你退烧”,蔡森和拿起温度计,“不过,下次不要再往密林深处乱跑,找了很久才从烂泥坑里发现你”。

少年的心猛然下坠。

“那个昏迷的男孩子醒来后说不是你推晕的他,很抱歉误会你,卢卢”,艾德温满是歉意地摸摸他的头发,对于儿子私自逃离禁闭室也再没有半点责怪。

“没事....反正爸爸您一直....”,他原本想说,您只能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芙蕾雅正靠在皇帝的肩头,他的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满是着魔般的迷恋,二人仿佛是相爱多年的爱侣。少年硬生生地憋回去。他深呼吸,望向窗外,是暴风雨之下的宫廷园林,“反正您一直都很忙,这种事情不该让您心烦”。

大概是感受到卢西安一反常态的低落情绪,蔡森和拿出几本书放在他身边,“我给你带来几本物理学方面的书籍,你肯定会喜欢”。

“好。谢谢您,请先放在那里吧”,他继续靠在枕头上,连身体都没挪动一步。

博士不慌不忙地招呼艾格妮斯,“还有,妮妮,这边有些翻译成德文的远东神话传说,插图很多,我小时候也很喜欢,你可以因此多学些单词”。

艾格妮斯欢喜地坐在哥哥身边,抽出一本装硬皮书翻阅起来。

“哇,这个好恐怖”,她举起一本书,黑色长发的东方美人将头依偎在男人的脖颈上,生生拨开他的皮。失去人皮的男人,比画皮鬼更似恶鬼,细细密密的血管像小蛇一样在肉里穿梭,雪白的脂肪上有一层结痂开始发黄,骨头也隐约可以窥见几分端倪。

蔡森和皱起眉头,翻回封面,是《南北朝志怪集》。“助手真是粗心,怎么把这本书也给混进来了”。他起书,“这本过于血腥,不太适合你们现在看”。

“蔡博士,如果这位王先生,发现他妻子的皮囊之下.....是个鬼,会不会很害怕?”卢西安裹在毛毯里,冷不丁地发话道。

艾格妮斯的眼睛睁大,靠在哥哥的肩膀上,紧紧握住他的手背。

“那肯定”,艾德温出乎意料地回答。他坐在壁炉旁,柴火噼啪爆开,火苗摇曳,偌大的豪华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声。“只是,爱一个人,是可以接受她的全部。不只是因为皮囊。剥开这层皮后,也能坦然地接受一切,即便是是最坏的后果。”

卢西安翻过手,修长手指握住艾格妮斯温暖的小肉手,两双手十指紧扣。他的声音颤抖,“那如果,我的人皮之下.....也是青面獠牙的恶魔呢.....”

“永远不要这样想”,蔡森和起微笑,表情转为前所未有的严肃,厉声打断少年,仿佛是喝退厉鬼的道士,“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阴阳’的符号吗?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可抗拒的欲望,我们无法剔除它,只能选择与它和平共生”。

病榻的男孩和王妃模样很相似,甚至连气质都像是复刻出来的。都是隐藏在高贵而冷漠外表之下的天生捕猎者,艾德温的温柔良善似乎在他身上没有半点踪影。卢西安的蓝紫色眼睛里现在流露出犹疑和抑郁,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像他的父亲。蔡森和似乎看到,少年时的小艾德温,被老皇帝砸掉画板和大提琴时的黯然神伤。“蔡,我一点都不想做皇储。如果可以选择,我宁肯做个流浪的吉普赛人。只是,人生之于我,从来都没有选择余地”。大学时的艾德温只是随口一提,他却此生难忘。蔡森和的心底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楚和怜爱。太过单纯的东西总是脆弱的。“卢西安,你的心中有巨大位置,是留给希望与爱的,你永远不会被黑暗所吞噬”。

“真的吗?”

“是的,我们所有人都爱你,永远会陪伴你”,蔡博士伸出手背,轻抚卢西安的脸颊,似乎这样就能触碰到自己永远也无法告白的爱人。男孩的脸苍白而冰冷,致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雀斑。他抬头,看到艾德温正在朗读,芙蕾雅躺在他身边的太妃椅上,静静的听着。那是海涅的诗歌,是奔放如海水般的爱情。埃迪,能成为你的朋友,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蔡森和一直很庆幸自己有双黑色的眼睛,这样所有的感情都埋藏在黑暗里,永远不会被发现。他回手,恢复理性,露出温暖的微笑,“现在你只要打起神,好好休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这一部分的往事线,到此节就结束了。

我知道整体这part写得非常非常扑街!!!对不起观众老爷!鞠躬!!!(>人<;)对不起

但是我还是没删掉这条线,因为想通过这部分去为日后皇帝和哥哥的悲剧埋下伏笔。这也是为何这部分取名为“恶种”,每个人物在这部分都暴露了自己的秘密。譬如芙蕾雅要弄死皇帝;皇帝爱她爱得都愿意退位;妹妹的身体似乎出了问题;珀西有点绿茶婊,和卢的关系很对立;哥哥看到杀人案,与生俱来的杀戮欲望被唤醒,陷入‘我是谁’的迷茫;蔡博士其实是个同志,但是一直把这种爱压制在内心深处.....

蔡森和这个角色我是很喜欢的,他早就看出卢的猎杀本能,但是一直希望把他引导到善良的一面去,本身东方人和西方人对于‘恶’的态度就不同。西方人的艾德温就很典型的二元对立,怎么可以打猎、有杀戮欲呢?这应该是严格被禁止的,而这也是父子关系崩盘的主要原因,他一时无法接受真实的卢。而蔡则是认为没有真正的对错,与生俱来的东西要学会接受,是不断与自我对话的过程。(不好意思,我废话太多,不说了o(╥﹏╥)o)

我知道自己在写作上有太多的不足,很多想法不能用情节完美的表达出来。但是真的很谢谢各位观众老爷的批评。我这几天,一度想做个硬盘写手算了,自己码字爽给自己看。后来又想到,大家还很宽宏大量的没有取关,我怎么能提前放弃呢。

谢谢大家,我会努力继续更的。鞠躬。?( ′???`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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