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弈舟摇起竹竿,小舟便晃晃悠悠离开桥头。小舟越行越远,那群女子仍站在原地相送。
陆无一发现方心玉似乎消瘦了些,脸色也不大好。但他没有问她缘故,只是将目光移到被阳光切成细碎光芒,恍若星河的湖面上:“一路吉凶未卜,姐姐确定要与我们同去苗疆?”
方心玉点燃翡翠烟斗,吸了一口烟:“你是觉得姐姐自不量力?”
“自然不是。在下与陆教主只是担心方楼主一个姑娘家跟着我们受累。”傅弈舟道。
陆无一睨了他一眼不说话。看来他说的话正是陆无一心中所想。
方心玉道:“无妨,最苦的日子都经历过了。倒是你们也别总是一口一句在下,陆教主。既已决定低调行事,叫彼此的名字更方便。离开焚玉楼,我也不再是获得新生的方心玉,而是陆映锦。”
“在下没有异议,不是陆教主意下如何?”傅弈舟望向陆无一,笑得谦逊温和。
陆无一其实也不是那么难说话的人:“就这么办。”
方心玉点头:“再过两刻钟就能到下游。等湖水涨到一定高度,通往外面的水路就会打开。离开这里,你们是不是得回去报个平安?”
傅弈舟很快从善如流:“陆姐姐无须担心,我只要捎信回去便可立即启程。”
傅弈舟可以捎信,陆无一怎么也不能落后于他:“我也一样,何需再走一趟浪时间。”
“你们有打算我也不多言了。”
方心玉还真的不再多说一句,三个人就在这微妙的氛围中驶到兴水湖下游。下游水流开始变得湍急,水面也在慢慢升高,不到一刻鈡就已涨得很高。而离开此处的水路也随着潮涨而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