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钊嘿嘿笑着说:“什么外男不外男的?说得那么客套!睿儿,咱们现在可是一家人了,什么你的妹妹我的弟弟的,多生分啊。是咱们的弟弟妹妹!见个面有什么不得了的。”
林默懒得听他狡辩,直接决定了次日就走,没得商量。
淳于钊只好化悲痛为力量,夜晚化身为狼人,翻过去倒过来地折腾林默,还说是按着现在的频率一天做两次,一个月三十一天,就等于林默欠下了他六十二次,就算利息和零头忽略不计吧,六十次是必须以后补上的。
于是,可怜的林默为了回家一趟,欠下了一大笔r债。
这一日大清早,淳于钊就先起床将跟着林默出行的人召了来,一个个亲眼看了,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奸邪之徒或是对林猷有图谋之心的恶徒,又反复嘱咐,要好生伺候着侯爷,侯爷高高兴兴、平平安安地回来了的话大家伙都重重有赏,可是,要是侯爷回来头上少了一g头发,哼,那你们就提头来见朕吧。
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出,都跪在地上拼命地表忠心表决心。
淳于钊还不放心,恨不能找个藉口跟林默一起去江南微服私访,可是现在国家初定,绝不是适宜圣驾出行的时候,只好将司礼监大太监东升叫了来,命他安排几个最贴心的太监随行伺候林默,并令御前侍卫总管张爽另外带一队人马贴身护卫林默南下扬州。
这一路这一群人的各种恭谨端肃就别提了,特别是东升选出来的几个小太监得了东升的点拨,知道这一位侯爷乃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物,半点也马虎不得,要像……伺候皇后娘娘一样就对了,可问题是皇后能自己知道不见外男或是外臣的,可是,这林侯爷好像没这个自觉啊,他老是拉着那侍卫总管张大人说话聊天,看得太监们心都揪起来了。可是,他们又没法去规劝侯爷,毕竟这事儿是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说的。这可怎么办啊?几个太监简直愁白了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办差回去才能交代得过去,皇上的奖赏啥的都不敢奢望了,只求无过无失,保住项上这一颗人头就好。
到了扬州,黛玉和林猷看见哥哥亲自来接她们去京城都高兴得不得了,又说起别后的情景亦是唏嘘感叹,林默想着淳于钊那边催得急,便笑着对黛玉说:“咱们这一去,基本上不会再回来了,把要紧的东西都带上,不然就只能当作丢了。”
林猷眨巴着眼睛说:“不回来了呀?那姐夫怎么办?”
黛玉羞得脸上一片绯红,忙回身打他。
林默制止黛玉说:“行了行了,现在说说也无妨,反正没多久你就要嫁过去了。是这样,咱们先走,王大人那边,要等今年的考绩下来,没准儿就要高升了,稍后自然也是要返京的。”
林猷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说:“哦,我懂了——”趁着黛玉起身拿东西的空儿,林猷靠在林默的耳边说:“还是哥夫给力啊。”
林默瞪着他说:“你真的很欠揍。”
林猷嘿嘿地笑着,说:“你和姐姐两个都是心口不一,哪像我,男子汉大丈夫,坦坦荡荡,有什么说什么!”
等黛玉又回来了,林默又说:“妹妹,不知道早些年为你备下的嫁妆现在还能不能用,依我看就不必带走了,咱们到京城再按着京城的风俗置办好的,这里的祖屋还是留着,再留两房家人看着房子,并叫他们将那些chu重家什就地处置了吧。”
林猷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默,说:“是啊,我们归心似箭啊,赶紧两下处理了,扯呼走人啊,要不然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啊……”
林猷终于被他哥暴揍了一顿,嘤嘤嘤地不再发出讨厌的声音。
两日后,林默带着妹妹和弟弟,还有收拾好的行李等物又踏上了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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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薛宝钗嫁入王家已是第四个年头了,从豆蔻少女成为现在略带沧桑的少妇,尽管她自诩j于结交人心,深谙宅门妇斗,满以为到了这王家不说游刃有余吧,最起码也不会举步维艰。上有公婆要孝敬着,下有小姑子小叔子要礼让着,中间还有妯娌要不时地暗暗竞争一下互相拆个台什么的,这些都是薛宝钗预先想到了的难题,加之政权交替,其中的风风雨雨不少,都没有打倒薛宝钗,但是,她迈向儿媳之妇德典范,夫贵妻荣的目标却生生被一个小孩子给搅合了。
问题的症结就是她夫君王琪的原配生的一个嫡女身上。那孩子叫王舒慧,宝钗嫁过来的时候她才三岁,却特别地人小鬼大,没事就要难上宝钗一难。偏生这后母的名头在这里,宝钗少不得忍气吞声,百般迁就那孩子,生怕落下个薄待前人之子女的刻薄名声。直到后来薛宝钗自己也怀上孩子了,顿时松了口气,这危险期总算快过了。天不遂人意,宝钗头胎生了个女孩,公公婆婆略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送了许多慰问品过来,令她好好地养身子。宝钗想的是女孩就女孩,总归是自己生的,自然就免不了要多关注些自己的孩子了,这也是人之常情,那王舒慧偏偏就感情纤弱得很,一点点不一样的地方都要挑拣出来,嚷嚷得阖府皆知薛宝钗这个后母对她不好。薛宝钗忍了一年多,还是这样,心里难免焦躁,对这小丫头片子彻底没了好感。再后来,战乱发生了,战火无情,免不了有阖家出去避祸的时候,薛宝钗因为护着自己尚在吃n的女儿,便由着嬷嬷照应着王舒慧,谁知道一个没留意那王舒慧竟然不见了!虽然后来寻到了,这里c一句,其实薛宝钗私下怀疑那小丫头片子是不是故意陷害她的,却苦于一点证据没有,但是,薛宝钗只管自己生的,却对继女不管不问的后母形象在王家成为定论,公婆不喜欢,夫君不待见,偏偏薛宝钗的嫡亲哥哥薛蟠惹下许多的祸事,气得薛姨妈心口痛,每次见了宝钗回娘家就要拉着手哭诉一番,家财也浪荡得差不多了,叫薛宝钗焦头烂额,深感人生不易。
这几日,薛宝钗去给公婆晨昏定省之时发现两位老人俱是喜气洋洋,心里便揣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可是也没有人跟她说什么,只好怏怏地回了自己屋里。
等夜间王琪回来,薛宝钗见他今日面色尚佳,便顺势提及此事,王琪才说:“是老三要回来了。说是这次考绩很不错,圣心大悦,即刻调取入京,想来不日就要高升。”
薛宝钗正绣着孩子肚兜的手一滞。
王琪揉着眉心,略有些疲累地说:“看着吧,等老三回来,咱们在府里又要退一s之地了。老爷太太说了,老三这些年在外面辛苦了,一个光棍儿在外面漂了这么久,可怜见儿的,这次回了家,要叫他好生在家里舒坦舒坦,凡事都要顺着他。你这个当嫂子的,可以领会这个意思。”
薛宝钗忙说:“那是自然。”同时在心里暗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现在当家的是老大和老大媳妇,她和王琪两个在府里已经是夹着尾巴做人了,老三回来了,公婆又要偏心小儿子,这日子越发难熬了。以后等自家闺女大了,帮她选女婿的时候一定要睁大了眼睛,这种跨中间的次子也嫁不得,不上不下的,最不讨好。
王琪又说:“不过这个分寸要拿捏好,不能不关心,也不好太往前凑,毕竟他一个未婚的小叔子,你是年轻嫂子,要避嫌。”
薛宝钗红了脸,说:“看你说的。这个道理我岂有不懂的?”
王琪眼睛骨碌一转,道:“我倒是有个好主意,老三回来了没多久就要大婚,他那新媳妇不是往日因为服父孝耽误了的话都能嫁过来几年了,就是你往日的闺中密友,林家的大小姐。林家现在可不得了,安国候那些年和今上出生入死,拥从龙之功,圣眷隆重,这老三能这么快回来,想来也是得了他在皇上跟前美言斡旋的。哦,对了,说是安国候报了假,回乡接家眷来京城居住去了,这林家大小姐该是要跟着一起入京的吧。依我看,与其讨好老三,不如假借和林家小姐有昔日之谊去拍拍安国候的马屁,搭上这g线。”
薛宝钗忙说:“好,我记下了。”
林默等人坐的大船还没靠岸呢,远远地就看见岸上一片黑压压的,惊得林猷连连说:“怎么回事?怎么那里像是发生蝗虫灾害了似地?”
林默:“……”这个混蛋这是在干什么啊!
不过林默误会淳于钊了,虽然皇帝陛下是派了御林军来接安国候,但是,更多的是林家的亲戚们。
有黛玉的未来夫婿王家派来的人。
有贾赦为首的荣国府一帮子人。
还有就是朝里的一些与林默交好的大臣也闻风来为安国候接风。
林默感觉这时候自己就像现代的超级大明星忽然抵达某一处的机场一般,需要张爽带队的御前侍卫们硬挤出一条路来才能匆匆离开。
一群丫鬟婆子们簇拥着头戴帷帽的黛玉如临大敌一般跟在林默身后。
林猷则被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侍卫抱在脖子上。只有他最高兴,手搭凉棚,东张西望地。忽然,手一指,说:“姐姐,那儿有个老头儿在望着你哭。”
黛玉停下一望,讶道:“呀,是大舅舅呢。”
林默也看了一眼,原来是贾赦,愣是被挤到人圈外面,正泪汪汪地追着黛玉跑呢。
林默嗤笑一声,对黛玉说:“他做给你看的。不对,是做给我看的。”想着这么说,黛玉会心里不好受,林默便又说:“今儿这阵仗没办法,等咱们搬好家了,改日你下帖子请你舅舅舅母来咱们侯府里做客吧。”
黛玉一听,眼睛亮了,问:“可不可以多请几位呢?还有一些我往日的姐妹也是多年不见,要是能一起叙叙该有多好。”
林默无所谓地说:“随你。反正别找我就好,我是没空的。”
林猷听见了,便加了一句:“还有宝哥哥呢,要不要叫来看看?看看他长成猪头没有,据说不爱动脑筋的男人结婚后容易发体。”
黛玉的一张俏脸顿时因为怒气而发红,林猷马上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忙投降说:“我开玩笑的。”
黛玉如今是有了夫婿的人了,林猷还拿贾宝玉来开她的玩笑显然是极不恰当的。
林默横他一眼,说:“你就是嘴贱,非要把你姐姐的火撩起来,你就知道厉害了。”
不过林猷贱嘴贱舌是搞惯了的,黛玉和他呆了好几年,早就习惯了,只是气了一会儿,等林猷再没事人一般凑上来讨好,她便只是戳戳他的额头扭扭他的脸颊就算了。
回了崭新的侯府,里面俱是美轮美奂,无一处不妥帖,可见是用了心的,林默等几人都十分满意。
才说要打开行李呢,随行的几个太监,还有新从皇g赶来的几个内侍总管都跪着求林默即刻进g,说是皇上宣召多时了,再不去他们就要倒大霉了。
林默本想陪着弟弟妹妹熟悉熟悉新环境再过去的,而且,看这个情形,今晚上是肯定不会回来了。该怎么和弟弟妹妹们说呢,一个是未出阁的女孩儿,一个是少儿不宜,林默尴尬万状,特别是对着聪慧的妹妹。
林猷懂了,便帮着老哥打圆场,说:“哟,皇上又为了军国大事召见咱哥啊,那哥你快去吧,我和姐姐都累了,一会儿吃了饭就早些歇下了,不等你回来了啊。”
林默连忙说:“等我做什么,你们自己歇息就是。”说着,便如蒙大赦般跟着内侍太监们进g了。
所谓“久别胜新婚”莫过于此了。
黛玉次日便下了帖子,请两位舅舅舅母来家一聚,并说自几年前离京,久疏亲友们的消息,十分挂念,唯知外祖母亡故,惜当时战乱之时,无法奔丧,引为憾事,此次若是有往日姐妹尚在京中,则渴盼一聚。
次日,却只有贾赦带着邢夫人和贾琏王熙凤过来,说起贾政一家人,贾赦唏嘘道:战乱中离散,不知所踪,已派人去四下寻觅,惜无功而返。听得黛玉也不禁为之叹息不已。
贾赦的意图十分明显,现在虽然没有改朝换代,可是,荣国府如今完全就是日薄西山,只有求着外甥女看着舅舅的一点薄面,在安国候面前助言一二。贾赦也没别的想法了,退了即退了吧,这贾琏正是三十出头能干事业的年纪,是不是能请侯爷提携提携?
黛玉有些为难,不过看着贾赦一头花白头发,尽显老态,贾琏也是一脸风霜之色,想来这些年都吃了不少苦头,就连往日最是灵动美貌的凤姐姐都不复往日的风采,只是嘴巴依旧是那么能说,将黛玉和不在场的安国候奉承得只有那么悦耳动听了。
黛玉只好声如蚊呐一般地说:“我问问哥哥吧,不一定能行呢。”
贾赦一家人感激涕零而去。
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着的林猷这才说:“姐姐,不是我乱说,哥哥要是听到你为贾家的事情求他,一准儿不高兴,更不会帮忙。你干脆别开这口,改日就直接和那老头儿说已经和哥哥说过并求过情了,可是哥哥说不行。老头儿总不能自己去向哥哥求证这件事,再说,他就是想找哥哥,他哪里靠得上前呢?”
黛玉十分踌躇,最后说:“我还是试试吧。我觉得哥哥其实很通情达理的。”
林猷无所谓地说:“你要试就试,只是,要是试了,事儿没成,你可别哭鼻子。我最怕看见你哭了。”
至晚间林默才回来,一脸疲态。
林猷马上蹦达了过来,说:“哥哥你辛苦了,来来来,我给你捶背揉肩膀,姐姐给你上茶。”
林默连忙将这家伙弄走,妈呀,人都快散架了,哪里还禁得起他这一番揉搓?本来淳于钊是不许他回来,让他就在g里歇息着的,可是家里有这两个人在,林默怎么能不挂念?少不得还是忍着不适回来了。
林猷明白了,趁着黛玉亲自倒茶去了,气呼呼地说:“哥夫是个禽兽,一点节制没有。”
林默已经囧得不能再囧了。
黛玉倒是几个月后就要出嫁了,碍不了什么事。这家伙一直在家里蹲着,对林默的事情门儿清,想着这个林默都觉得膈应,要是能把他弄去做谁家的童养婿就好了,林默在肚子里默默吐槽。
黛玉给林默亲手倒了一杯自己调制的蜂蜜百合花茶,看着哥哥一点一点饮干了,面色好了一些,才小心翼翼地提及贾赦日间说的话,心想哥哥不答应就算了,反正她已经尽力了,心里也就犯不着为舅舅一家人没尽力做点什么而愧疚了。
林黛玉说完后,绞着手,十分惶恐不安的样子等着哥哥的回答,见哥哥半日不说话,黛玉心想是大半不成的了,眼睛便黯淡了下去,勉强说:“哥哥为难就算了,我……”
林默忽然笑了,说:“不,我刚才是在想安排他到哪个位置合适。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以前还承过贾琏的情的,现在正好还他,幸得你提醒我。”
黛玉一下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哥哥的眼神充满了感激濡慕之情。
林默微微一笑,心想:黛玉也就这一个舅舅了,好歹扶持起来,叫她将来也多一个可以走动的亲戚。
林默没有告诉黛玉,其实她外祖母不是病故的,而是被勒毙的。因为贾赦贾琏当初为了进一步向林默投诚,将多年前的旧案翻了出来,于是,林默生母梅云芳乃是贾敏并贾府豪奴赖大家的合谋害死的案件浮出水面,此事并且有贾老太婆的授意在里面。虽然林默对所谓生母无任何感情,但是,死者为大,既然她是被人设计害了x命,总该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于是赖大一家俱被秘密杀死,同时被勒死的还有贾母,尽管当时她已经傻得连自己都分不清楚了。贾政两口子则被流放,剩下一个贾宝玉,实在活得造孽万分,连林默都觉得叫他死其实是解脱,叫他活着才是惩罚。
当时淳于钊的建议是将贾家一家族灭以泄愤,被林默制止,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主要凶手已经身死,何必再为陈年冤案多造杀孽,何况这还是贾赦父子主动提供的情报。再说,当初的林默不死,他这一缕幽魂又怎能附体?
林默为贾琏安排的是锦衣卫五品指挥使同知,这是一个非常有权势的职位,同时也是一个臭名昭著的职位。好在经历过一些人事沉浮的贾琏老成了不少,知道了进退,倒是在官场上混得名声还不错。
又几日,王家三媳妇薛宝钗来探望黛玉。
昔日的闺中密友阔别多年再重逢,都是十分欣喜。
宝钗细细地品鉴黛玉容貌,依旧是身姿婀娜眉目娟秀,不禁羡慕地啧舌道:“妹妹还是这般仙子一般的气度,不像我们,都老了。”
黛玉微笑着给宝钗劝茶,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我看着姐姐气质越发沉稳了,想来是有女儿傍怀的缘故,果然姐姐是闺阁秀英,宜家宜室的。”
宝钗叹气说:“妹妹还是这么会说话。唉,我都算好的了,你才不知道贾家那几个姑娘,唉,不说也罢。”
黛玉自是关心,忙追着她问,薛宝钗轻描淡写地说:“二姐姐嘛,据说是遇人不淑,本来大老爷说那男的家里没有父母,二姐姐不用在公婆跟前立规矩倒是省心,谁知那人……这话说不得给你听。”
黛玉也知道大概意思了,估计二姐姐嫁的那人是有些好色了,便不追问了。
宝钗就怕她问起探春的事情来,毕竟探春被迫远走异国,也有她哥哥薛蟠逼婚的原因在里面,真追究起来,她也算是没情意的了。
饮茶毕,黛玉便带着宝钗去侯府的后花园赏花,这一路走去,亭台楼榭,俱是华美异常,且一亭或一阁俱因地制宜塑出与之相得益彰的风景来,确实令人心旷神怡、美不胜收。即便是自诩为见过些富贵气象的宝钗也看得心中赞叹不已。
宝钗见黛玉过得如此惬意,对比自己那烦恼多多的生活,心里的嫉妒就如同一个不倒翁一般,按下去又弹起来,按下去复又弹起来,叫她忍不住恶意地想要叫这安逸得似乎生活在仙境的林黛玉也为人生的无奈烦难事而苦恼苦恼。
宝钗说:“林妹妹,咱们这一伙人里面,其实最惨的人是宝兄弟和云妹妹。太惨了,我都不忍心说。”
第134章
黛玉忍不住想问个究竟。她往日虽然不太赞同贾宝玉的一些做法,但是,毕竟是打小一起住过几年,而且宝玉那时也确实待她赤诚。
宝钗察知她的心思,便又一里一里地将宝玉的境遇说了出来:原来自从夏金桂自求下堂而去,贾母又痴傻了之后,贾政王夫人两人别无他法,只得将家宅折卖出银两来供宝玉和贾母看病。贾母是人老不中用了,贾宝玉后来倒是渐渐地好了,只是人再没有了往日的灵x劲儿,最后连贾政也灰心了,不再指望他在学业上有什么出人头地的可能,只凭着仅剩的一点子家财好度日便罢。谁知道后来贾家不知道怎么就连续倒霉,连贾政王夫人都被流放到边境苦寒之地,眼看着要留下贾宝玉孑然一身,孤苦无依。恰逢史湘云嫁去卫家没多久就死了丈夫,青春守寡,要是按着以前的讲究王夫人断不能看上这云丫头,小时候可克死父母,结婚了还这么命硬,又克死了丈夫,可是这时的情形容不得她再犹豫了,罪臣之家,老两口都被流放异地,宝玉又是得过痴病的,哪里找得到好的女儿家?少不得一个寡妇,一个鳏夫,两人凑合凑合算了,王夫人便抹着眼泪答应了,在自己和贾政被流放前将宝玉和湘云合作一路,留下一半仅余的家资给他们度日。话说贾宝玉文不成武不就,没个心劲去钻营,又没个力气去挣钱,这日子自然是越过越潦倒,最后落到一应的丫鬟下人全部退净了,湘云还要在家里做些针线活儿来贴补都不能维持家计的地步。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他们那好不容易生下来的一个小哥儿又病了,宝玉为了给儿子治病,居然沦落到夜间出去打更来赚取一点微薄收入!
宝钗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道:“林妹妹,你是不知道,前儿云丫头还来过我那里的,我看她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竟然像是四十岁的妇人了!腰都直不起来了,眼睛也是浑浊得很,说是连夜连夜做针线活给弄坏的。云丫头还说,若是我那里方便,情愿做个仆妇,好歹每月有点米粮给家里的哥儿熬上口热粥喝。我实在是在家里做不得主,只好周济了她一些银子。唉,太惨了……”
黛玉往日在贾府居住时虽然与湘云多有摩擦,不过是小儿女的口角罢了,黛玉本x纯良,并未往心里去,只说云儿不过是年幼轻狂,口无遮拦罢了,再者她也是一样地命苦,才出生没多久就父母双亡,境遇着实可怜。听了宝钗的话,黛玉不禁眉头蹙起,面露不忍之色。
黛玉问:“既然她们过得这么惨,何不去找大舅舅帮忙?我前日才见了大舅舅,日子还是很过得的。”
宝钗嗤笑道:“贾府的人一贯是一颗体面心,四只富贵眼,这一点妹妹还不清楚么?再者,贾家大老爷被我姨丈压制了多年,心里早就是一肚子怨言了,现在看我姨丈那边的人倒霉,只有幸灾乐祸都乐不完的,又岂会伸出援助之手?”
黛玉想着这个也是实情,便沉默了下来。
宝钗又接着说:“我是念着往日一起厮混过几年的旧情,想要帮帮他们,可是,我的力量也有限,再者,就是帮他们几个银子钱,也不是长久之计。要想叫宝兄弟和云妹妹好歹能活得下去,得给宝兄弟谋个能糊口的差事才行,这个忙,现在唯有妹妹你才帮得上了。”
黛玉没想到她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忙说:“我怎么行?我一个闺中女儿……”
宝钗按着她的手,叫她不要激动,自己则款款地说道:“只有妹妹你能帮他们,就看妹妹心里还记得几分咱们往日一起的情意了。妹妹既然能说动令兄将琏二哥提拔到那么显赫的位置,怎么就不能再求求令兄,给宝兄弟也谋个还过得去的差事?宝兄弟好歹也比琏二哥肚里有些学问吧?此外,妹妹若是觉得老是为了娘家亲戚烦扰令兄不好的话,也可以将此事拜托三弟,话说三弟不日就要返京,回来至少是四品以上的官职,你嫁过来之后正是两无参商的情浓时候,叫三弟帮这个忙也是可以的,就是宝兄弟和湘云要多捱些苦日子罢了。”
黛玉沉吟不语。
宝钗虽然不再劝说,却刻意提及往日在贾府共居时的一些趣事,叫黛玉听了越发觉得不帮这个忙委实不应该。
宝钗回去的路上,就在暗自揣摩黛玉到底会不会去周旋此事,又会和谁周旋此事。在宝钗看来,无论黛玉向她哥哥还是像她夫君提及此事都免不了要生出是非来。据宝钗往日在贾府的听闻,黛玉的哥哥对贾府是很有偏见的,二房那么倒霉,没准也有他的原因在里面。要是黛玉向她哥哥提及此事,难免就要影响她和哥哥的兄妹感情,再者,就宝钗来看,黛玉和哥哥的感情未必见得有多好,还隔着一层娘肚皮不是吗?而且黛玉在京城的时候她哥哥在扬州,她哥哥在京城的时候黛玉在扬州,聚少离多的,兄妹感情能有多深厚啊?而黛玉一旦惹恼了她哥哥,黛玉在王家也就没了凭仗,牛不起来了,对宝钗构成的威胁也就没那么大了。这是一个设想。另外,若是黛玉不去和她哥哥说,换做对王瑜说,那也可以离间她和王瑜之间的夫妻感情。男人嘛,都是最在意妻子的贞洁,黛玉为了一个昔日有点旧情的表兄求情,他能不心里有芥蒂?黛玉若是和王瑜新婚就处不好,那么以后就难以获取夫君的强有力的后盾支持。她再有娘家势力,没有夫君的真心喜爱,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薛宝钗觉得自己简直是魔症了,明明她自己的夫君王琪是叫她来巴结笼络安国候之妹林黛玉的,怎么在见了人家日子过得适心惬意之后就怎么也忍不住嫉妒之心,硬是要将黛玉也拖入泥潭才罢休。
黛玉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和林默开了这个口。
林默听完了黛玉吞吞吐吐的一番话之后,半日都不言语,只是盯着桌上的一支儿臂般chu的蜡烛看,许久才问:“这是谁告诉你的?”
因为宝钗之前含蓄地交代了黛玉不叫说出此事的由来与她有关,黛玉便说:“是我听一个旧仆说起的。”
林默冷笑着说:“谁这么打嘴犯舌,在主子面前说这些!”又说要将下仆们都弄来拷问,看谁敢挑唆主子。
黛玉第一次见到哥哥这般疾言厉色,又听哥哥说:“你还要瞒着我!你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若是此事传入王家人的耳朵里,哥哥虽然可以护着你,但是,难保你嫁过去之后没人嚼舌g,就是你夫君,心里也有芥蒂。这究竟是谁做的这法儿,要如此害你?
黛玉吓得不轻,哭着说:“不是她们,是……宝姐姐说与我听的,就是往日和我一起在贾府寄居过一段时日的亲戚家的姐姐,现在她是王家的二媳妇,和我也算是有些亲戚牵连的,怎么好好地要害我呢?”
林默听了叹气,唤了丫鬟过来伺候着黛玉净面,看着将她脸上的泪水痕迹都擦干净了,才说:“她是欺你不知道这内宅大院的门道。很多事情是不会放到明面上来说的,但是你一个行差踏错,给婆家留下个不好的印象,这一辈子都难以扭转。那贾宝玉本身没有个好声名,往日的贾府也被人诟病,你能避开他们就尽量避开,怎么还往自己身上兜揽是非呢?知道的说是你本x纯良,想着救人于困境之中,不知道的,还当你依恋着往日和表兄的旧情。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儿家如何能裹进这种流言蜚语里去?”
黛玉这才大悟了过来,复又拿着帕子拭泪。
林默沉着脸说:“还有一点我要纠正你!那贾宝玉和史湘云不是天生该过好日子的,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说法是有道理的。贾宝玉以前过的日子金尊玉贵,甚至在你我之上。可是呢,他从不用心谋划自己的将来,好像觉得这种好日子就应该长长久久地一直维持下去似地!殊不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自己不知道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于是就在那十五六年里把一辈子的好日子都过完了。现在开始过苦日子,也是他咎由自取!为什么他自己的嫡亲的大伯和叔伯兄弟都不理他,不帮他?就是因为他‘癞狗扶不上墙’!你有什么立场非去帮他不可?不考虑后果而光是凭着一股子古道热肠做事情最终就是被人家坑骗利用了!幸好你还知道哥哥信得过,将这一件事先说与我听,而不是去和王瑜说!”
黛玉十分羞愧。
林默缓了脸色,说:“算了,这个事情也怪不得你,只是这妇人用心如此险恶,叫你和她做妯娌,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委实叫我不放心。剩下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会帮你料理。只是,你以后都要以此为戒,再不可听信这种伪善之人的花言巧语了。”
黛玉低低地说:“是。哥哥的教诲,黛玉记下了。”
林默也没怎么。要叫他一个大男人不顾身份地去和一个宅门里的妇人斗法,实在是大材小用,犯不着。林默只是在王瑜被调入京城的时候找了个机会与王瑜说了说,藏头露尾地暗示有人处心积虑要对付黛玉,黛玉x格孤直,哪里对付得了?与其嫁过去被人坑害,不若取消这一门婚事算了,另外择个家世简单些的人家。
王瑜听了不啻于是晴天霹雳,这一场父丧和打仗,叫他白白地多等了四年,好容易眼看着能抱得美人归了,却跑出来这事儿,怎不叫人火大?王瑜忙问究竟。
林默故意不说,等王瑜再三再四地表了决心非黛玉不娶,并立誓要好生护着她,亦不得轻信他人之谣言之类的话,才告诉王瑜乃是王瑜之二嫂的作为。
林默说:“大家子就是难站,我还是希望妹妹能过得简单一些,她身子本来就柔弱,心思又重,老是将这样的事情放在心里掂量过去掂量过来的,煎熬几年下来怕是身子遭不住。”
王瑜只好表态说回去和会和家严家慈仔细商量此事,如有可能,考虑搬出去另住。
王瑜将此事说与王家老爷太太听了,老爷太太气得即刻命老二和老二媳妇过来,大骂了一顿,命二人回房好生反省。这都在其次,王琪十分责怪薛宝钗鬼迷心窍,阳奉y违,以至于将事情搞砸了不说,还连累自己都在父母面前丢脸,并且开罪了安国候,又想着薛宝钗连个继女的事情都搞不定,在家里落下个刻薄的名声,娘家哥哥又是个破皮无赖,现在越发家道中落,不禁越发有了嫌弃之心。
薛宝钗见此事弄到最后,林黛玉不但毫发无损,自己反而是灰头土脸,不禁追悔莫及,更绝了以前那非要叫黛玉也受些委屈烦恼的不服气的心思,几次三番上安国侯府求见黛玉,都被拒了,急得晚上睡不着觉,头发都掉了一半,模样也憔悴干涩了许多。最后,终于在一个月后被王琪彻底嫌弃,休回了薛家。
三个月后,正三品通政司通政使王瑜联姻安国候之妹林黛玉。
大婚当日,京城万人空巷,都来观看这一场十里红妆、盛况空前的婚典。热闹非凡、花团锦簇自不必说,最难得的是可以看到在前面骑马护行的安国候,穿着一身绛红色的织锦长袍,在灿烂的阳光下缓缰而行,那白云出岫一般的美姿仪简直晃瞎了一众观礼的百姓的眼睛,都啧啧赞叹道:“新娘子的哥哥都是如此容姿出尘,那花轿中的新娘子更不知道是何等仙人一般的品貌了!这王大人官场得意,又得佳人相伴,真真羡煞死人啊!”
正看得高兴,却有一队御林军出来驱赶观礼的人群,众人才知道皇帝陛下居然也要来观礼,所以现在要将道路两边的闲杂人等都清理出去。
林默知道淳于钊这家伙准又犯了左x,不许他抛头露面与别人看见,不禁心里好笑,在路过那一年考取探花时被人丢掷了一朵玉制芍药花的地方,林默知道那一扇窗户后面就是那霸道的家伙,便起了促狭之心,故意往马屁股上加了重重的一鞭子,快速地跑开了。
淳于钊在那楼上恨得咬牙,同时泪牛:大街上的贩夫走卒、平头百姓都观赏了我家睿儿一身红衣送妹出嫁的风采了,就朕没看清楚!
135完结番外h
林默g门口下了轿子,又上了步辇,被抬到静心殿门口。林默刚刚被一个小太监扶下来,就看见司礼监掌事太监东升手执一柄拂尘,忙忙地奔了过来,如蒙大赦一般地说:“侯爷,您可回来了!您不的这一个多月,奴才们可是天天都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干活的啊。您回来了,奴才们才觉得这一颗脑袋瓜子颈子上又安稳了!”
林默忍不住哑然失笑道:“哪有那么严重的?不过,伴君如伴虎也是有的!”
东升说:“侯爷用膳没有?”
林默说:“没呢!皇上用过没有?”
东升说:“哎呀,看侯爷您说得!知道您今儿回来了,皇上岂有不等着您一起用膳的呢?”
林默不禁笑了,道:“那好啊,正好饿了,想要大吃一顿呢。一会儿就赶紧弄过来,皇上好和一起用膳。”
东升连声答应着,心里却想:侯爷您恐怕得等着被“大吃一顿吧”?要知道您饿,皇上比您还要饿。咱家还是要有眼色一点,不能马上传膳,免得搅了皇上的好兴致。
林默抬脚才进了内殿,冷不防就被一把抱住了,半身被压龙案上。
随后就是一个火热的长吻,对方以将林默的双唇几乎要吞下去吃掉的劲儿噙着,吮着,吸着,勾连着,银丝从黏合的口角溢出。
同时,大手林默的全身游走,用力抚m着,饥渴的似乎要将林默攥出水来。
林默好容易才躲开他口舌的追逐,同时握住他往衣服里面探去的手,气喘吁吁地说:“合适点啊!才回来,热汤热水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过来了,还不让先吃点东西垫个底儿?”
淳于钊继续按着林默不放,难耐地他身上蹭来蹭去,拖着林默的手往他那里m,委屈地说:“这些天可痒死了,来了不得先给止痒?”
要做就做,干嘛说这么色|情的话调戏!于是,林默红了脸,骂道:“流氓!”便要夺回自己的手。
淳于钊脸上的委屈确实不是装出来的,林默只好m了m,一m之下,吃了一惊:龙g之上,怎么长了一个大包?
待到两都龙床上褪尽了衣衫,裸|呈相见,加之被林默那专注又关切的眼神盯着看,某皇的龙g一下子就饱满地挺立起来。于是,林默看得很清楚,不禁“噗哈哈”地笑喷了:“怎么会被蚊子叮了这么大一个包?话说g里不是没蚊子的吗?哪里来的漏之蚊?”
淳于钊瞪着林默,带着委屈带着撒娇说了始末:原来林默不的时候,某皇终于忍不住了,于是自己为自己撸了一把。某皇一直说的是,睿儿的身体为朕所有,所以连太监都不用,事后都是某皇亲自清理。这句话反过来说:某皇的身体亦为睿儿所有,所以,这样的时候也不能叫太监来清理,可是,某皇撸完之后懒得动,随意弄了个枕巾擦了擦就睡着了,也没穿衣服。也许是那上面残余的气味或者y体,居然吸引了不知打哪里路过的蚊子,趁着某皇裸|睡的时机大吃豆腐。这就是这一个惨绝寰的大包发生龙g上的始末。
林默捶着龙床,笑得几乎岔了气,道:“这蚊子也真够好色的,它不叮别的地方,叮到这里来了,哇,可损失了不少龙j龙血……”
淳于钊将林默猛力拖过来,泄愤似地咬着他的唇,说:“你都不同情我,还笑!叫你笑,叫你笑!”
林默被他磨得没脾气,忍笑道:“再同情也爱莫能助啊,不如咱们先去吃饭,吃了饭,有力气了,身体也强壮了,区区小包,自然就消退了,能奈你何?哈哈哈。”
淳于钊他身上蹭啊蹭地,说:“给吹吹吧,睿儿的小嘴儿有仙气,说不定一下子就消下去了。”
林默又是好笑,又是真的心疼,这家伙也确实是够忠贞的,就给他一点奖励吧。林默让淳于钊坐着,自己的身子滑了下去,半跪下面,一只手握住龙g,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那被叮出包的蘑菇头轻轻地、缓慢地吐出那一口长气,只见那傲的柱体敏感地抖了一下。
淳于钊的手往下m着林默的头发,满足地叹息:“好舒服啊,好睿儿,我的心肝儿。”
林默轻笑着,忽然伸出红艳艳的舌头,那个大包上舔了舔。
淳于钊心里一颤,低下头看林默,林默亦是抬起眼睛来看着淳于钊,弯起的眼睛里含着戏谑的笑意,放出明亮又温暖的光芒。
淳于钊曾经用口取悦过林默,但是从来没有要求过林默为他做同样的事情,淳于钊看来,能爱的诱的口中来上一次该是多么*的一件事,想着都心醉神驰,可是,他的睿儿是冰清玉洁得似乎不带家的烟火气的,还有些小害羞小脾气,他可不想为此而委屈或是亵渎了睿儿,故而从来没有奢望过。
于是,淳于钊爱怜地m着林默的头发,生怕林默不高兴却又饱含期待地问:“可以吗,睿儿?可以帮帮我吗?”
林默没有回答,淳于钊略感失望,想着睿儿不愿意就算了,转而抓住林默的手,覆在龙g上面,享受着睿儿修长玉润的手指上面亲密滑动的愉悦快乐,同时,伸手去拿那新研制的药膏,想着等会儿就抱着他在腿上玩一次。
可是,就淳于钊一分神的那一刻,胯|下之物最顶端的那一小截,却骤然落入到一个无比温暖又湿润的所,被轻柔暖热的触感包裹住了。
淳于钊马上回过身来,呆呆地看着林默美玉一般柔润的双颊鼓了起来,艳色的唇努力张大含住自己的那一g,额头落下的发丝轻轻地、软软地擦过淳于钊的大腿g,带来难以言传的颤栗和快|感。
淳于钊不敢相信,伸手向下,抚过林默缎子一般丝滑的长发,抚过他清俊端丽的眉眼,抚过他j巧挺直的琼鼻,抚到他光洁滑腻的脸颊上,里面鼓起的正是自己的欲|望,再抚到林默姣好的菱唇,此时正情|色而青涩地吞吐着自己的硕|大,因为嘴巴合不上雪亮的津y顺着林默的唇角银线一般延绵不绝地滴落下来,看得淳于钊脑子乱,心儿颤,血管都要爆开了一般。
淳于钊本能地想要爱的口中获取更多,忍不住往里面挺,巨大的龙g筋脉跳动,直抵到林默的咽喉处,惊得林默吓了一跳似地往后一缩,微微抬起头,被噎得眼中泪光闪烁。
淳于钊马上心疼了,自己就往后退,抽出来后m了m林默的脸颊,说:“算了,难受就算了。”
林默擦去口角溢出的唾y,浅浅一笑,说:“只此一次。据说口水可以消去肿胀。”
说着,林默复又握住下面的囊袋,沿着淳于钊笔直的龙g向上舔,那小小的、三角形的艳色舌尖一点点滑过,最终停最顶端,凤目中饱含着雾气,含情脉脉地看了一会儿淳于钊,张大嘴将龙g吞了大半口中。
淳于钊喘息渐渐沉重,眼睛虚眯了起来,近乎虔诚地捧着林默的头,大手不时抚过他的发心,宠溺地唤着林默的名字:“睿儿,睿儿……”
高潮即将来临的时候,淳于钊还是怕林默不舒服,体贴地抽了出来,s了地上。
林默想要下床去穿衣服,说:“这回该和我去吃东西了吧。”
淳于钊又把他拖回床上,说:“穿什么衣服?去叫东升把晚膳端里面来吃。”
林默说:“一百多道菜呢,这屋里哪摆得下?”
淳于钊拧了拧他的腮帮子,说:“哪里那么饿,要吃那么多?早知道刚才不拔出来了,好让你先吃一口热乎的。”
林默捶了他x口一拳。
淳于钊哈哈笑着,批了一件衣服,出去唤了东升略交代了几句,一会儿,东升便命几个小太监将早就准备好的膳食端到了外殿,放三张长条大桌子上,便全部退了下去,消失得悄无声息。
淳于钊随意拿了个空碗,各种美味珍馐里面挑挑拣拣了一番,端着装满了食物的碗又回了床上。
林默半支起身子,靠淳于钊身上,张开嘴巴,等他喂食。
吃了几口,林默忽然说:“怎么全是这种粘哒哒的东西?”
是啊,全是什么拔丝苹果,番茄汁浇鲤鱼,菠萝古老r之类的甜酸味,还挂着长长的汁y的菜,尝一口还行,多吃几口腻死。
淳于钊m着下巴笑道:“你路上辛苦正应该吃些酸甜的东西开胃啊。”其实他心里邪恶地想:这种东西又大块又挂汁,一口咽不下,还会唇边留些汁y,看着睿儿无意识地伸出小小的舌尖舔去唇角的汁y,叫淳于钊不由自主地回想着刚才他口中获取的无上的愉悦和快感,唇角的笑意不禁越来越深。
林默也注意到他的眼神,不知为毛有种被视奸的感觉,于是坚决不肯再吃了,要求吃一碗清淡的燕窝粥,淳于钊却端来一碗野山参老鸭汤。
看来这将是个很漫长而难熬的夜晚呢,作为身负六十余次r债的债务,林默深感压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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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了一次常规的,除了时间久、火力强也没别的什么特殊的,于是,林默便以为万事了,准备洗洗睡了。
淳于钊居然还不满足,无耻地要求再来一次,林默顿时怒了,道:“你想整死我啊?”
淳于钊平时都让着林默,但是此时坚决自己的权益,说:“一天两次,总要把今天该干的份额干了,还欠着六十次呢。”
林默说:“今天的干完了呀,饭前一次,饭后一次。”
淳于钊说:“饭前的怎么能算,那只能算是止痒,都没s进去。”
林默简洁地说:“滚。我要睡觉了。”
淳于钊悲愤地说:“你想欠债不还?”
林默懒洋洋地说:“先欠着呗。你也好意思,回家一趟,不说给我准上个半年的假,居然巧立名目,硬说欠了,哼哼,我现在不认了,不平等条约立刻取消!”
两一句一句吵了半天,最后还是淳于钊屈服了,决定今日事今日毕,这一笔账目就用一晚上的时间来勾销,但是,林默必须任其施展,不得对姿势,场地和次数提出反对意见。
林默决定一晚上装死算了,看他奸尸一般能有什么乐趣?
淳于钊对死鱼一般躺着的林默显然很不满意,挺动了几下之后忽然有了主意,自己先跳将起来,随意套上一件外袍,然后将赤着身子的林默用床单一裹,抱起来就往门外走。
林默吓得差点惊叫出来,伸出手掐着淳于钊的胳膊,怒道:“疯了,不穿衣服往哪里去?万一叫人瞧见了……”
淳于钊唇角微勾,露出几分狂狷笑意:“谁叫你跟条死鱼一样?朕给你找点刺激!”
林默急得要哭出来了,说:“赶紧回去!好吧,我热情点还不行吗?”
淳于钊不为所动,继续抱紧林默大步流星其往前走,说:“不怕,晚上没有人乱闯。就是那些太监看见了又如何,那些奴才头都不敢抬起来的!”
淳于钊低下头,就殿外的亮晃晃的月光下吻着臂弯里不停挣动着的林默,说:“再乱动,就在这里玩,幕天席地也不错。”
林默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淳于钊耸肩,道:“刚才咱们说好的,六十次一次购销,但是你都要听我的,不能挑剔姿势,场地和次数以及其他种种。”
林默被他抱进了金殿里。
东升亲自守殿外。
涂着朱漆的庄严沉重的大门被推开,淳于钊抱着林默稳稳地走入,殿内没有点灯,唯有中间的八g绘着栩栩如生的飞龙的口中衔着的夜明珠挥洒出一室清辉,一点点沁润华丽的金砖地面。
白日群臣列班禀报国家大事的庄严肃穆情景和现在自己赤身裸|体被抱进来的反差叫林默将头羞愧地埋到淳于钊的颈脖处,弱弱地央求道:“别这里行吗?咱们回去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只要别这里。”
淳于钊没有回答,只是坚定地一步步走到玉阶下,才停下了脚步。
淳于钊说:“抬头看看这龙椅,它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这权利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一不小心掉下去就粉身碎骨,和淳于钜一样。一个人在上面坐着,很寂寞,很孤独,很想要人陪着。”
林默亦抬眸望向那九级玉阶上安置的龙椅,此刻这一把象征着权利、杀戮和无尽的财富的位置静静地停留夜色笼映中,高高上的无限荣光和高出不胜寒的无限寂寥结合一起,落下一个巨大的影子。
林默张开手臂环住了淳于钊的脖子,依顺地贴附着他的x膛,里面传来沉稳的心跳声。
淳于钊抱着林默一步步踏阶而上。
将林默放一侧,淳于钊也坐了下来,侧身看着林默,一双明眸黑暗中发出煜煜的光彩,向林默伸出有力的手:“你会一直陪着我,不离不弃,让我永远都不寂寞吗?”
林默将手交到了他的手心,坚定地回视着淳于钊的眼睛,说:“会。”
淳于钊弯起唇角,将林默的手按自己的x口,说:“就知道你会。”
说着,淳于钊便揽过林默来,夹杂着爱恋和珍视的吻雨点般落林默的脸上,唇上,耳朵上,再然后,淳于钊拉开林默裹身的丝缎被单,吻到了林默的x口。
裸露的肌肤遽然暴露微寒的空气中,似乎一下子生出了许多小点,叫林默情不自禁想要环抱住自己,不知道是冷得还是紧张得。
林默羞耻地推着他,说:“别这里好吗?回去吧,你想要怎样我都奉陪到底!”
淳于钊不管不顾地吻着林默的身体,他洁白的*上印下一个个属于自己的痕迹,然后,拉开林默的腿弯,宣告似地说:“不,就要这里!这里要你,这里爱你,让这龙椅上到处都沾上你的味道,你的气息,让你时时刻刻都在我的怀里,永远都不会寂寞或是孤独!”
林默虽然紧张,却不再躲避,而是拼命压制着身体的颤栗,仰起头温顺地让淳于钊吻着自己,用力抚m着自己,惴惴不安的同时又满含着自愿献身的悲壮之情:好吧,只要他高兴,只要他快乐,只要他安心。
林默皎白的身体横陈于龙椅之上,比大殿上的夜明珠更加耀眼,叫淳于钊的心里升腾起一股热切的渴望,急切地想与他合为一体,便将林默扶着靠坐椅子上,双腿拉开搭两侧的扶手上,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林默羞耻地别过头去,从脸到身子都透出嫩嫩的粉,夜明珠柔和的光亮上宛如一块温润的玉。
淳于钊转身看见林默赤着身子双腿大张地坐椅子上,偏又扭过头去不忍直视自己的y荡模样的纯真表情,只觉得心口那一把火已成燎原之势,再也忍耐不住,径直压了上去,两g手指直没入林默的花x之中,抽c了一会儿,满意地说:“这身子被开发得很好呢,就这么几下子里面已经湿透了。”
果然,淳于钊取出的手指已经带上了丝丝清y。
林默咬着唇,一双潋滟的妙目之中似雾非雾,满是迷离恍惚之色。
下一刻,淳于钊已将他蓄势待发的挺立直抵住林默的花x,那顶端的巨大蘑菇头一点一点撑开x口,渐渐没入。
林默大口地喘息着,体会着身体深处被火热的龙g所填满的感觉,双臂自动绞绕上淳于钊的脖子,乞怜一般地靠在他的x前。
淳于钊吻了吻林默的唇角,无法克制自己想在这个地方大肆征伐的愿望,忽然急退,紧跟着就是一记猛顶,迅捷凶狠得如同草原上矫健的猎豹,逼迫得林默压制不住地“啊!”的一声锐叫,空旷的金殿上回荡出娇媚的回响。
林默急忙捂住嘴,含嗔带怨地瞪视着淳于钊,颤着声气小声说:“轻点啊,这声音太渗了。”
淳于钊拉开他的手,笑道:“怕什么!叫出来又何妨?好叫人知道我是怎么宠爱你的,叫全天下的都知道我爱你!”
林默嗔道:“别发疯了!”却不再说什么,由着他花样翻新地将自己折来折去,摆出各种姿势,任凭他施展鞭挞,随着他的动作而款摆,而迎合,而娇吟……
交合时r体拍击声、进出时的水渍声和林默虽然极力压制却不时漏出口角的低吟带起令心悸般的狂热情潮,火热的肢体交缠中两不断地变幻姿势,或坐或躺或立,不住地挥洒着火热的汗水和激情,对对方的身体无尽地探索和渴求,没有停歇,没有穷尽………
最后的一次高潮中,林默的脑子完全混沌,身体亦是完全臣服,就如同攀援大树的青藤一般凭着最后一点力气勾住淳于钊的不断挺动的腰身,双眼迷惘地看着高而幽深的屋顶,直至一股滚烫的热流涌入他的身体深处,林默才拖着哭腔“呀!”地一声回过神来。
淳于钊凝然不动,紧紧地盯着身下酥软如泥的林默,喟叹似地说:“天愿为比翼鸟,地愿为连理枝。睿儿,若是有来生,我亦要与你携手共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