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119章
第 119 章
缙王走后,林默和淳于钊也不敢懈怠,马上投身于守城的准备中去。
鲁南城一不靠水,二不环山,周围是一望平坦的沃野,在地形上不占优势,本身就是难守易攻的,缙王原定计划南下讨逆顺利的话大约一个月时间回来,故而离开时给淳于钊留下八千兵力用于守城,料想是足够的。因为缙王认为自己这边的进攻将会牵制淳于钜的大部分兵力,敌方能派来围城的不会多于五万人,而按着缙王多年攻战的经验,在两军的士兵素质不相上下的情况下,理论上三千兵马至少可敌三万以上j兵,五千则可敌十万,八千则可抵抗二十万大军的进攻。
理论是理论,实施起来才知道这其中的艰难。
更何况,敌人比缙王预想的更加凶残。
淳于钜这一回采纳了齐邦国的捣毁缙王老家的釜底抽薪之计,派了十万兵力绕开缙王大军,奔袭到鲁南近郊,领军的是一名极有经验的老将,他在鲁南的九座城门外都修筑了堡垒,并且靠后设置了九座大营,作为进攻的依托,整个攻城过程有条不紊,花样百出。
投石机、床弩、云车、火烧、水淹、地道掘进、城墙掘洞等手段轮番上阵,虐得鲁南守军那叫一个欲|仙|欲|死。
多少次,官军使用大量火p配合攻城,几十万人像蚂蚁一样往城墙上爬,杀声震天的可怖场面叫奇迹般熬过去的林默回想起来都觉得是平生未见的噩梦。
所幸缙王在鲁南经营多年,当地的百姓十分支持和拥护他,在被围城的期间军民同心,一起抵御官军的进攻,并为淳于钊的守军提供粮食等供给,极大地安定了守军的信心。
譬如有一次,官军围攻顺安门,p火犀利,城门岌岌可危。在关键时刻,城内的一群妇女身着红衣,涌上城门,大力用板砖和瓦片击打登着云梯攀援而上的官军士兵。虽然妇女们能力有限,攻击力微弱,但是却极大地鼓舞了守城士兵的士气。淳于钊指挥着将士们众志成城来抵抗进犯的的敌人,加之调度有方,指挥得当,终于在异常艰难困苦的环境下抵挡住了这次命悬一线的进攻,击退了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随后,淳于钊和林默合议后决意不能总是被动挨打,主动出击是最好的防守,遂定下计策趁夜偷袭。
淳于钊j选出一千j兵作为突袭敢死队,并做战斗动员,大意就是:将士们,为了我们的父老乡亲,为了站在我们身后默默支持我们的女人孩子们,拿起刀枪,赶走豺狼,还他们以安宁家园!
淳于钊的口才极好,一大串鼓舞人心的话语被他语调激昂、声情并茂地演说出来,煽动的效果自是极佳,当然,这次战前动员的创意来自林默前世听过的一首歌:谁来保卫祖国谁来保卫家谁来保卫她。
于是,夜晚来临时,战局出现了官军们万万没有想到的变化。
鲁南城内的守军居然越城而出,分成小队,主动对城外大军发动了偷袭进攻!
因为事发突然,官军们万没料到城内的孤军竟然还敢主动出击,而当时正是夜深好眠之时,一时间营中大乱,等睡眼惺忪的官兵们从榻上跃起去抓刀枪武器时,往往被异常骁勇的突袭敢死队所斩杀,被刀砍被屠戮乃至被马匹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突袭敢死队还趁乱放火烧了官兵的粮草大营。
为了确保安全,官军将领魏哲下令退后五十里扎营。
鲁南的困境暂时缓解。
林默再出奇招,魏哲的官军这段时间死难较多,掩埋不力的话难免会出现疫情,何不趁机将疫情扩散开来,叫敌人疲于奔命的同时不就缓解了鲁南城池的困境吗?
于是,突袭小分队再次出击,在官军扎营地的上方水源处投入大量的死耗子之类的秽物,污染水源,终于导致魏哲官军中疫病盛行,士兵中十个人里面就有四五个人染病,即便没染病的也是人心惶惶,死亡y影下哪能集中心神再去攻城?
林默为防止疫病流入鲁南城内,采取了多种防治办法,有效遏制了疫病向城内蔓延的势头。
直至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官军中的疫病才渐渐止住,继续开始攻城。
可是,这一次,老天爷的好运气开始眷顾鲁南的守军。
天气转向严寒,渐次发展为冰天雪地。
淳于钊令城墙上的兵士不住地往上面浇水,于是,在恶劣天气的推波助澜之下,鲁南成为一座冰城。
晶莹,透亮,像一座巨大的冰雕。
于是,这下子,攻城的魏哲官军傻眼了、这时候的鲁南城简直就是一块大冰砖,别说攻城,滑不溜丢地连个搭手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望城兴叹。
而且,气候寒冷,白天来攻城,若是晚上不及时退回大营,而是在城外坚守的话,士兵们冰天雪地里熬上一晚就能冻死一半。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在几乎不可能的漫长时间里淳于钊终于不负缙王所托,守住了鲁南,并盼来了前方的好消息。
话说在这过去的四个月中,缙王和淳于钜的大军对上,经过数次较量,双方都是胜负各半,绞r机般的拉锯战后终于取得了决定x胜利。
这一次,缙王没有手软,直接坑杀了战俘十万人。
然后,挺近京城。
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叛变,大开城门迎入讨逆大军。
淳于钜见大势已去,知道叔父必不会轻饶了他,便焚烧g殿,绞杀皇后、g妃等数十人,密令心腹g人带着年仅半岁的皇长子逃出g外,而后,与太后周氏于各自寝殿自缢身亡。
他死了,缙王也不会就此罢休,历数之前林默列举的二十桩大罪,戮尸,尸首的脖子上挂一牌子“千古罪人”。
随即,缙王下令全城戒严,将淳于钜之臣子尽数拘捕,其中,智囊团首要人物齐邦国、黄子蛟落,家中男丁全部被诛杀,女眷则充为军中营妓以泄愤。
国不可一日无君,缙王手下亲信跪在地上,请求缙王于国之危难时刻登基为帝,缙王慨然允之,定下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并派出jūn_duì去接应已经解了围城之困的淳于钊,令他带着王妃和弟弟妹妹们一同奔赴京城。
临行的前夜,缙王妃设家宴款待林默,感谢他这些日子以来对世子淳于钊的尽心辅佐,并命淳于钊兄弟三人作陪。
女人的心是善变的,何况缙王妃在这被围困的一百多天中亲历危难?她渐渐认同了缙王的话,相较养尊处优的王侯之家的纨绔,还是像林默这样的青年才俊更值得女儿托付终身。
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席间,缙王妃自是说了许多温和勉励的话,她想着明日上京之后,诸人身份都变了,缙王妃成了皇后,淳于钊成为太子,另外两个儿子则是尊贵的皇子,一时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又对林默笑道:“睿儿可就是驸马爷了。”说着,缙王妃便令丫鬟去请出安平郡主淳于媛来,让她亲为未来夫君敬酒以贺。
淳于钊脸色有些僵,阻止道:“母妃!妹妹是未嫁之女,贸然叫出来见外男,于理不合。”
缙王妃笑着说:“睿儿怎么是外男呢?你们打小一起长大,媛儿也是见过他的。再说,现在是战时,不需讲究那么多虚礼。”
淳于钊继续反对说:“睿儿现有父孝在身,妹妹也在服丧期间,母妃此举似乎不合情理。”
缙王妃说:“我又没说叫他们现在就完婚,可以先订婚嘛,未婚夫妻见个面有什么于理合不合的,钊儿你怎么忽然又变得道学了起来?”
缙王妃压g就没想过林默可能会拒婚,话说他既然和淳于钊那般要好,娶了钊儿的嫡亲妹妹,自然是关系更进一步了。再者,媛儿是尊贵的嫡长女,缙王一登基,她就是毫无疑义的公主,林默娶了她,就是集无数艳羡和荣宠于一身的驸马。岂有人会将这天大的好事往外面推的?所以,这会子喊出媛儿来见一面,叫小两口对个眼儿,在缙王妃看来是一件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事情,至于淳于钊所谓的礼教嘛,那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公主身份尊贵无比,不需要遵守那些繁文缛节。
安平郡主淳于媛是位美人儿,完美地继承了母亲的娟秀容貌,微瘦的玉颊上眉弯鼻挺,一笑时脸颊两侧各显出一个浅浅梨涡,在碧纱灯笼的照映下,尤显肤白胜雪,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
淳于钊眼睁睁地看着淳于媛端起一杯下仆们倒好的葡萄酒,风摆杨柳般袅袅婷婷地走过来,举高在林默的面前,娇羞脉脉地说:“贺喜睿哥哥。”
淳于钊本来挺喜欢这个妹妹的,现在却觉得她看起来怎么这么讨厌啊,妆太浓,笑得也假,那一声绵软娇怯的“睿哥哥”简直就是往他心里捅刀子嘛。
林默尴尬得不行,又不好推辞,下意识地掉头去看淳于钊。
淳于钊大踏步地走过去,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拿过淳于媛敬林默的那杯酒,一饮而尽,说:“睿儿不擅饮酒,这杯酒我代他喝了。”
缙王妃本来想说一句什么,看着淳于钊一脸y沉得似乎暴风雨来袭的脸,还是将话又吞回了肚子。
于是,庆功家宴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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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战争神马滴大家不喜欢看,咱们就采用白描的手法快速带过,还是以奸|情为主,后面都木有大段的战争描写了,说老实话,写战争什么的比写剧情难多了,咱也不想写啊。
世子这一会醋大了,默默必须用身体来慰藉他滔天的嫉火,哈哈哈,好想来点荤的给大家开开胃提提神啊,大家不会说我又浪费乃们的晋江币吧?对手指,怎么办涅?
哦,本来想今天一更一万字完结滴,实在是体力不支,容我再啰嗦一下。
正文完结后还有许多内容,比如世子当了皇帝之后是怎么王八之气大开,往死里宠爱咱默默滴,必须写,对不对?还有黛玉的婚事,也要写写,还有宝姐姐和林妹妹现在是妯娌了,她们之间是怎么相处滴,也要写。还有宝哥哥和倒霉的贾家二房那群人,还有贾赦等大房一群人,还有三春,还有贾环,还有童鞋提议的甜蜜生活的h和情趣游戏,都要写,番外10篇以上,继续日更中,大家不要走开啊。
还有一个事情,这段时间晋江抽搐得很厉害,我在页上很难回复大家的留言,有时候没有回,有时候用手机回复,有些麻烦,要是没有及时回复的话,见谅啊。
120第 120 章
第 120 章
淳于钊和林默一前一后回了住所。
关于这个住的问题,先说明一下。当初淳于钊和管事的人就先打了招呼说是要经常与金主簿商讨战时对策,尽量安排与自己相邻的房屋居住,管事的人自然是不敢违拗,便在淳于钊的住所附近安排了一处僻静小院与林默住。可是,林默在那院子里住的次数少得可怜,往往就是被淳于钊扭住走不脱了。开始林默还很担心,生怕丫鬟们会在底下说长道短的,或许传入到王爷王妃的耳朵里就麻烦大了。淳于钊只是很淡定地说不会,后来林默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杞人忧天,缙王府的丫鬟们都是经过调|教的,虽然按着府里的规矩是王爷王妃为大,但是,分派到各院里后奴才的眼睛里就只能有自己服侍的主子了,谁敢背着主子去越级打小报告呢?再说,淳于钊约束下人都是赏罚分明,恩多于罚,是以他的丫鬟也好侍卫也好个个都是忠心耿耿,唯世子的话为马首是瞻的。再者,缙王也经常和自己的军师一起研究战策到天明,然后就随便在一处胡乱睡下,当然淳于钊和林默知道他们之间是绝无奸|情的,缙王哪可能和个三角眼、大肚皮的男人有什么苟且,对于缙王来说,他生命中的旖旎情怀全部让位于政治野心。但是,这倒是给淳于钊和林默以极好的掩护,让他们也可以理所当然地效仿缙王,所谓的主公和谋臣夜以继日地商讨军国大事,虽眠而不休。
这天气氛却有些不同寻常。
世子虽然平素都是威严而矜持的,可是,像今天这样面色冷峻,遍布y云的时候着实不多见啊,尤其还是和金主簿在一起的时候,尤其平和而温柔。于是,丫鬟们个个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战战兢兢地将该伺候的地方一一都伺候到了,才如释重负一般行了礼退下去。
林默瞟了一眼淳于钊,见他一张俊脸黑着,眸光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大爷心情不爽,需要人来哄”的架势是摆得足足的。
林默将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决定不理他:哼,你心情不爽,我还不爽呢!这怪得了我吗?你以为我愿意吗?这是你的母妃和亲妹妹,我怎么能贸然地说什么做什么叫她们尴尬或是失了脸面呢?
夜静无声,人亦无语,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在静默的夜晚听起来格外清晰。
淳于钊逆光坐在椅子上,见半个时辰过去了,林默愣是没理会自己,心里的怒火越发腾腾地往上冒。
“过来。”他沉声说。
林默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看书,说:“等我看完这一段。”
其实,林默压g就没心思看书,那字都跟浮在面上似地,就没进到他脑子里去。他是为淳于钊的语气不高兴,当我是什么了,猫儿还是狗儿,叫过去就得过去给你摇尾巴看吗?
淳于钊冷眸一凛,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淳于钊从小被众星捧月般长大,脾气不可能有多好,可以说,他把他情感中一大半的温柔体贴都给了林默,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一部分给了父母家人。
淳于钊今天很憋屈很窝火,他的心肝宝贝儿,怎么老是被人打主意,偏生那打主意的人他还发作不得。一口邪火憋在x口,叫他实在忍不住,先甩了脸子给母妃和妹妹看,现在回来林默还对他这么不理不睬的,越发叫淳于钊心里的那一股子火又往上蹿了一截。
“叫你过来没听见吗?爷今儿火大着呢!”
林默拧着眉毛看了他一眼,忽然将书重重地扣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淳于钊正等着他过来呢,却见他走出了房间,去了外面的隔间。
“你干什么去呢你!”淳于钊急了,正想站起来,却见林默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个杯子,将那盛着水的杯子往淳于钊手边的一个小几子上一放,口气生硬地说:“火大喝水!要对症才下药,发脾气也要找准对象,谁惹了你你找谁去!”
哟,还发起脾气来了!看来是太惯着你了。淳于钊不禁火气直冲脑门。
不过,盯着林默抿紧嘴唇,扭过头去的别扭样子,淳于钊的怒火居然奇异地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身体里的燥热,明确地说,就是欲|火,急速地冒了上来,波浪一般翻滚着,叫淳于钊喉头一紧。
或者,换个方式欺负欺负他也成。
淳于钊猿臂随即张开,揽住林默的腰,头俯下,火热的唇便压了下来,擒住林默有些微凉的嘴唇拼命碾压厮磨,同时大手拉开林默的衣襟,径直抚上那x前的两点,使劲摘了一下。
林默恼了,搞什么啊,刚才那一副冷面,现在倒是发起情来了,林默便下死劲地推他,偏生他一双手臂就如同铁打的一般,一只在上面押住林默的后脑,另外一只则死死地钳住林默的腰肢,叫他挣脱不开。
一个狂热的吻,叫淳于钊的心从暴躁到缠绵,渐渐沉溺到不能自拔。
一个绵长的吻,叫林默的心从烦闷到依顺。
这是他的男人,叫林默的心动了,颤了,暖了,醉了,情不自禁揽上淳于钊的脖子……
淳于钊火热的唇舌沿着林默的唇往下一寸寸掠过他因为紧张颤栗而微微发抖的肌肤,轻笑着说:“我怎么没有对症下药?我有火了自然是找我媳妇儿撒啊?”
“混蛋!”林默的骂声在他x前的蓓蕾被某人擒入口中噬咬的时候便变调成柔媚的“嗯……”
淳于钊坏笑着说:“你小声点,不怕人听见吗?”
林默瞪他一眼,却被他遽然加重的动作带入情|欲的狂澜中。
话说两人自然日日睡在一张床上,却一直都没有实质x的x行为,开始是因为淳于钊在服热孝,总要顾忌一点。出了皇祖母的末七,却又开始打仗了,淳于钊生怕万一被敌人攻破城了,大家都要骑马跑路的话,林默若是因为那点子事情骑不了马以致逃生不便的话,不等于是害了小情人吗?故而淳于钊一直很体贴地忍着,实在难受的时候也就是互相帮着打打手枪而已。
着实饿了好久了,饿得眼睛发绿光,再也忍不住了。
一时云歇雨收,两人心满意足地躺平了说话。
林默靠在淳于钊怀里,一头青丝轻轻柔柔地拂在淳于钊的脸上,却叫他心里无比的祥和和熨贴。
林默痴痴地用手指描摹着情郎的脸部轮廓,那句话就自然而然地问了出来:“我们什么时候走?”
“走?”淳于钊似乎还在品味着余韵,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西方有宝树,上结人生果’,要带我去大洋彼岸的异国见识见识的吗?”林默含蓄地提醒他:咳咳,你自己说的要带我去老毛子的国家,脱开你父王的控制,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难道现在眼看着要当太子了,就忘记了不成?
淳于钊凝视着林默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一层委屈的雾气,心一下子就软得跳不动了一般:什么太子不太子的,一边去,我只想要面前这个人而已!
淳于钊捉住林默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亲,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是好的。但是,总要把我母妃和弟弟妹妹们平安送到了京城才好走吧。”
林默微微蹙眉,说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不然等你父王登基大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们再想走就难了。这时候趁着乱着,正是机会,至于你母妃家人,有一万多人的jūn_duì护着,出不了事的。”
淳于钊想想也是,真要到了京城,再要在父王,不对,到时候就是父皇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就难于上青天了,不如乘着这一次四处还没有安定的机会,弄些自己人伪装成淳于钜之余孽来行刺,就势逃脱。
说干就干,淳于钊便拉着林默起来,互相给对方穿好衣服,然后召了张爽等侍卫去一侧的一间小厅堂内,秘密布置完毕。
次日,淳于钊和林默早早地起来,催促着缙王妃和几个弟弟妹妹们各自收拾好,准备出发往京城而去。别人尤可,就是几个女人啰嗦得不行,穿衣打扮的,还一会儿忘了这个那个的,又要叫丫鬟回去拿各种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叫淳于钊十分不耐烦,冷着脸说:“g里什么没有啊,搞快点,父王那边等着咱们呢。”
好不容易走到了淳于钊和张爽等人约定的一个幽深峡谷里,淳于钊正焦躁地想着张爽怎么还不和那帮子伪装的刺客出现呢,却听见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禁心头一松,抬眼望去。
来的人却是长年伴随缙王左右的心腹护卫李佳亮等一群人,身上衣甲破烂,还有结成片的褐色血迹。。
淳于钊心头忽然如同被大石头碾过一般涌起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安、不详之感。
李佳亮一见淳于钊,便加了一鞭子,快速奔驰到淳于钊面前,然后滚鞍下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世子爷!王爷被宁王害了!……”
淳于钊跳下马,将李佳亮一把从地上揪起,声嘶力竭地问:“父王在哪里?告诉我他还活着,我这便去救他!”
李佳亮没有答话,只是一大串眼泪顺着他满是灰尘血迹的脸滚落下来,才哑着嗓子说:“世子爷节哀。王爷确是去了。”
此时,缙王妃在后面听到动静,激痛之下,昏厥了过去。
淳于钊一家人的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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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会有双更!大家等着我!
下一章买过的就不用买了,直接看!
121第 121 章
第 121 章
g据李佳亮的说法,宁王之前一直对缙王俯首帖耳,号令无有不从,而且每次征战都身先士卒,冲在前面,一副要为了他那被淳于钜虐杀的世子报仇雪恨的态势,时间久了,缙王也就放松了警惕,渐渐地以为这个庶出的弟弟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还琢磨着等自己登临大位之后要怎么重重地嘉赏于他呢。谁知道就在一切稳c胜券的时候意外掉入宁王设的局里,大意失荆州。
还没来得及坐上那一把他梦寐以求的龙椅,缙王就被一杯毒酒了断了身前身后事,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
淳于钊抿着冷硬的唇线,看着弟弟妹妹们簇拥着哀哀欲绝的王妃哭作一团,x口一跳一跳地疼。
缙王次子淳于锋跳了起来,哭着说:“大哥,父王的遗体还在那奸贼那里,咱们赶紧去京城抢回来,不然……”
淳于钊冷眸一凝,恨铁不成钢地道:“去京城送死吗?淳于燨(即宁王的名讳)听见我们送上门去,只怕睡着了都要笑醒来!”
缙王对淳于钊寄予厚望,对有些书生呆气的次子淳于锋则不做他想,觉得其他的两个儿子往后做个闲散王爷,在亲哥哥手下享享荣华富贵也挺好,是以淳于锋所受的教育比之淳于钊差远了,在遽临大难的时候尤其头脑冲动又兼之手忙脚乱,没头苍蝇一般。
淳于钊强压住心地滔天的悲痛愤卒之情,深吸了一口气,说:“淳于燨和父王并无深仇大恨,反而是以往还有些兄弟情分,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垂涎那至高无上的权利罢了。所以,他要对付的不是父王的遗体,而是我们……父王的儿女,因为我们就是他无耻罪行的见证!不需要我们去京城找他,他马上就会派大军来剿灭我们。”
淳于锋又是羞愧又是慌乱,急得一张白皙的脸紫涨起来,说:“他来得正好!咱们就去和他拼了这条命,为父皇报仇!”
淳于钊按住淳于锋的肩膀,说:“我们这一万多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淳于锋昂着头说:“那就死战好了!大丈夫生于当世,当……”
淳于钊截断了他的话,说:“那样的话,父王的牵挂,也就是我们,全部下到黄泉与父王团聚,父王的一腔苦心和梦想,则都化作水流再也不见,那是在天上的父王想要看见的吗?你想想啊……”
淳于锋的燃着火焰的眼睛暗沉了下去。
淳于钊拍拍他的肩膀,面容坚毅,决然而坚定地说:“我要带着你们好好地活下去,并设法完成父王未竞的事业,不然,誓不为人!”
他的声音回荡在幽深的峡谷之中,叫这一万多彷徨无助的人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下子就焕发出了勇气,连眼神涣散的缙王妃都仿佛听到了纶音佛语一般止了眼泪。
淳于钊镇定地发布命令:“现在全部人马听我指挥,马上退回鲁南,坚固城防,准备粮草,随时戒备敌人的进攻!”
一大队人又掉头回到了鲁南,只是,心境完全不同了。
夜晚,林默默默地注视着灯下似乎在看书,却明显不在状态的淳于钊,轻轻地走过去,抚上他的肩膀,说:“你今天的反应真是好,在这样的时候稳住了人心。”
淳于钊仰头看着林默,面上浮出与白日完全不同的神情来,显出几分哀痛和脆弱。
只有在最爱的人面前才能展示的一面。
林默将他的头揽在自己的怀里,低低地说:“别担心,我会和你在一起。”
淳于钊在林默的怀里吸着鼻子,放任着自己的情绪,最后有些迟疑地说:“可是,我不能再实践以前的诺言了,也许,我,再也走不了了,我的家人,也需要我。”
林默蹲下来,直视着淳于钊的眼睛,说:“我懂。人有许多种感情,我们以前渴望的是爱情,这样的困难的时候,已经无法顾及那样奢侈的感情。现在你要实现的是责任,我要实现的是义气。王爷往日抚育了我,你往日救了我,这些恩情,我一直记得,终于现在有机会可以回报你们了。”
淳于钊急得抓住了林默的手,说:“我只是说我不能和你去海外,你扯到哪里去了?”
林默眼波流转间似乎传达着一种哀绝的涵义:我们之间,就这样算了吧。不求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
淳于钊握住林默的手,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说:“我只爱你。过去爱你,现在爱你,将来依然爱你。这个事情,几乎是我心里不可动摇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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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王手下的忠心将士们也随后杀出了京城,投奔鲁南的缙王世子而来。淳于钊趁着现在天下大乱、淳于燨的大军尚未开来,便抓住时机,连日征战,迅速占领了鲁南附近的大片土地,并随即大规模征兵。因为缙王在鲁南地区经营多年,名声尤佳,老百姓听说是缙王世子要为父报仇,都十分踊跃地投军,淳于钊的jūn_duì实力飞速壮大,不过几日就拥十万之众,雄踞一方。
没多久传来消息,淳于燨于帝京称帝,改年号为盛元,并点起大军五十万,命太子监国,奔鲁南而来。
议事厅内,众谋臣众说纷纭。
一谋臣忽然跪下,神情肃穆而诚挚地说了一通,大意就是:淳于钊也应该马上即位称帝,因为淳于燨如今当了皇帝,占了两大利,一是他标榜自己有讨逆之大功,二来在众所瞩目的京城称帝,住着大晋朝历来的皇帝们都住着的皇g,似乎是皇室正统,时间久了,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说不定就真以为他是真龙天子,咱们这里反而是乱臣贼子呢,所以,淳于钊也应该立即称帝,地方远点没关系,历朝历代中还有以更小的县城为都府,最后取了天下的。再者,淳于钊称了帝,有几个好处,一来表明自己师出有名,因为淳于钜那一脉据说是逃出去了个半岁多的皇长子,但是没有拥立的人,又有淳于钜那名声臭大街的爹,只怕是没什么搞头了。而当初的皇室正统嫡子就是缙王这一脉,淳于钊算是皇嫡长孙,理应承继大统,而淳于燨呢,不过是普通皇子而已,又不占嫡又不占长,谋害了兄长才坐上龙椅,算是篡位之奸人,淳于钊称帝后去讨伐他才显得名正言顺;二来,淳于燨虽然没资格当皇帝,但是,他的势力现在着实大,他手上的朵颜三卫可不是纸扎的,那是有实实在在的超强战斗力的。淳于钊面前的实力,只能避其锋芒,这一称帝嘛,说不准,皇室中还有的皇叔们也起了乘乱造反的心思,纷纷称帝,正好缓解了鲁南的困境,实乃一石二鸟之计。
淳于钊尚在犹豫之间,谋臣们纷纷跪下,一个个说:“臣附议。”
淳于钊的眼睛不禁望向了林默:怎么办?这一旦称了帝,就骑虎难下,再说什么比翼双飞之类的话,只怕是身不由己了!
林默垂着鸦羽一般的睫毛,略薄的嘴唇微微抿着,一言不发。
淳于钊心中忐忑,便说:“这个事情,容后再议吧,我父王尸骨未寒,我……”
这时,忽然又传来“噗通”一声膝盖落地的声音,跪地的人说:“臣附议,请世子阁下即皇帝位,以安军心乃至天下臣民之心。”
是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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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原本的防盗章,增加了500字,谢谢大家对俺的防盗工作的支持。
咳咳,居然大结局还木有写完,嘤嘤嘤,这么细节控真是强迫症啊。
122第 122 章
第 122 章
淳于钊紧紧地盯着林默,用眼神质疑他的话:你是真心的吗?这样一来,我就和皇位绑在了一起,几年之内都走不了了,以后的事情就真难说了!
林默垂下眼眸,再次清楚地说:“请世子阁下即皇帝位,以安军心乃至天下臣民之心。”
其他的谋臣亦是纷纷附和,乌压压跪了一地,众人长揖不起,大有淳于钊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淳于钊固执地盯着林默,捕捉林默的视线,林默则固执地低着头,不与他的视线接触。
谋臣们都诧异了起来,这劝进皇帝位嘛,按着礼节,是要搞三次的,头两次,新君都要拒绝,摆摆样子,显出自己天潢贵胄的气度来,一般到了第三次,新君才会说些什么:“遗命在躬,不敢固逊,勉所以请”,接受众人的劝进。可是这一次,劝进了五六次了,这缙王世子还神叨叨地推辞着,可真是奇怪了。
一位年长的谋臣忽然老泪纵横,在地上“咚咚咚”地将头叩得山响,说:“世子阁下,请您想想王爷以往的x襟抱负,不要再推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