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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红楼之林家长公子 > 113-118

113-118

缙王的面色y沉得似乎要滴出水来,骂道:“本王何病之有?全是被昏君和奸臣逼迫所致!纵然是平头百姓,兄弟宗族还知道互相体恤。本王贵为昏君之皇叔,却是x命朝不保夕。况且昏君忤逆犯上、残害尊亲,使我生母太皇太后死不瞑目。如此大逆不道之人,不容于天地之间,岂堪为一国之君?尔等弃暗投明,共讨昏君,本王可留你们x命!”

说着,伏兵四起,将两名将士制服,强迫二人到g门外喊话,命外面包围的兵士们投降归顺,不屈者尽杀之。

外面的兵士没了指挥的将领,正乱作一团,见头头都投降了,还有啥可抵抗的?反正当兵不过就是为了每月的一点子军饷,缙王既然保证跟着他有军饷拿,有饭吃,就跟着呗。

于是,缙王府外的包围迅速被瓦解,投降的官兵两千余人在原地接受整编,由世子淳于钊指挥大局,缙王则带着八千劲锐往鲁南城门而去,势必要赶在周长春的大军到来之前拿下节度使魏哲和鲁南全城。

鲁南城有九道城门,要想在一日之内拿下殊非易事。可是,正如淳于钊锁夸口的那样,缙王“战神”之称岂是浪得虚名?

强攻城门,追杀余兵,巷内执戈。

经过整整一日的浴血奋战,缙王终于生擒鲁南节度使魏哲,九门均被胜利攻克。劝降魏哲不成,便于阶下杀之,以正军心。

这边,淳于钊正在整编降兵,却见陆遥过来说:“世子爷,张爽回来了。”

张爽?他将林默带来了吗?尽管淳于钊不希望情人卷入兵戈之战中来,但是,想着他来了,还是x口一下子沸腾起来,强忍住激越的心情,悄声问:“张爽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

陆遥说:“不是,他身边还有一人,只是卑职不认识。”呃?这是个什么情况?淳于钊不及细思,只是脚下不停,跟着陆遥而去。到了那一处厢房,淳于钊见到张爽身边的那人,虽然是一副陌生面孔,可是,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无比熟悉,而且闪出激动而喜悦的光芒,淳于钊心中亦是涌起欣喜慰藉到几乎要将心房涨满的情绪:他,终于,还是来了!

116第116章

张爽拽了拽不识相的陆遥,将他拖出去了。

淳于钊一把将林默揽入怀里,没有丝毫迟疑地就吻上了林默的唇,倒是林默十分紧张,扭头躲着,小声地抗议着。

淳于钊松开林默之前,将脸埋在他温热的颈窝,贪婪地嗅了嗅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喃喃地说:“想死我了。”

在这窗帘低垂、光线昏暗的厢房中淳于钊高挺的鼻梁和俊朗的眉目尤其显得帅气迷人,叫林默亦是心里暖暖的,觉得一路风尘的辛苦也算不得什么了。

淳于钊好奇地m了m林默的脸,触到合缝处的细小边缘,说:“你这脸上戴的什么?是人皮面具吗?”

林默有些局促地自己m了m脸,说:“是啊,是不是很难看?”

淳于钊忍着笑,故作认真地端详了一番,说:“真的很难看。你要是一直戴着这玩意儿,我就没法耕田了。”

林默醒悟过来他说的“耕田”是啥意思,有些抓狂,所幸脸藏在面具下面,就算红透了他也看不见。

淳于钊忙投降说:“我只是逗你玩而已,本来没什么心情的,见了你才好些了。”

淳于钊问了林默究竟,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家人才如此做的,便叹息着说:“谁叫我家睿儿探花郎的美誉名满天下呢,想要默默无闻无人知就只好戴着这个傻东西掩人耳目了。”说着,淳于钊将林默的手握住,按在自己的x口上,郑重其事地说:“这都是为了我的缘故,我会永远记得。”

林默面具下的眼睛流光溢彩,令平凡的面容也多出了几分神采。

两人正是忘情之时,却听见一阵快速的脚步声响起来,随后是张爽在门外恭谨地说:“世子爷,王爷凯旋回府,请您速去仪门处恭迎。”

林默急忙想要抽开自己的手,却被淳于钊牵住不放,叫林默忍不住瞪他,示意他松手。

淳于钊牵着林默的手不放,热切地说:“走,跟我一起去迎接父王!”

林默略有些忸怩,挣开淳于钊的手,说:“你自去迎你父王便是,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淳于钊低笑着说:“又不是叫你去见公婆,你害羞什么!你也算是我父王抚育长大的,现在他见了你,只有高兴的。”

林默想想也是,便任由着他拖着自己的手,往门口走去。

只是一出了门口,淳于钊的手便快速离开了林默的手掌,他的拇指指尖在林默的掌心重重划过,似乎有些恋恋不舍之意。林默再转瞬看他,他的脸上已是一片淡然,唯见其一贯的世子爷特有的矜持高贵之气度。

一时淳于钊带着林默乃至众位谋臣随从在仪门处迎接凯旋归来的缙王,率先迎上前,道:“儿臣恭贺父王旗开得胜,首战告捷,军心大振。”

后面的人亦是满面带笑地说:“臣等共贺之。”

缙王注意到淳于钊身边有一副生面孔,微微有些诧异,用探询的目光看了淳于钊一眼。淳于钊便笑道:“这是一位故人啊,和我们一起住了好些年的,父王不记得了吗?”

缙王蹙眉想了一会儿,依旧是很茫然的神情。

淳于钊亲昵地推着父亲说:“父王先忙别的,这会子人多,不好说话,正好您再想想。”

一时礼毕,众谋臣又围着缙王说了好久的话,才渐渐地散了,淳于钊这才笑着对缙王说:“这是睿儿啊,父王看来真是忘记了。”

缙王端详了一番林默的相貌,说:“你哄我呢!睿儿哪里是这幅模样?”缙王虽然事多人烦,眼神却是极其敏锐的,一般的人,只要见过两三面的,以后多少年都不会忘记,何况林默(王府用名金睿)在王府寄居多年,常与少年时的淳于钊同进同出,缙王岂能不记得他的长相?

林默揭开面具,缙王愣了愣,说:“还真是睿儿!现在是大小伙子了,这相貌却没怎么变,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既然有这一层渊源,缙王望着林默的眼神自是变得温暖慈爱,又问及林默为何要戴着面具,不肯以真实面貌示人,林默恭恭谨谨地回答了。

缙王拈着胡须笑道:“睿儿果真是人中龙凤,小小年纪就蟾g折桂,为天下儒林所推崇,前途不可限量。不过,这些都在其次,难得的是你比那些自诩老眼独到,傲称宦海沉浮的朝廷元老们更有眼光,看穿了淳于钜自绝于天地的真实情况,投奔本王。本王一向恩怨分明,他日定当高官厚禄以报。”

缙王当然高兴,他现在身边的多是武将,文臣极少,像林默这样的年少有为、出类拔萃的青年才子肯放弃现有的显赫官位,投奔而来,其意义实在非凡。若是此人肯揭开其真实身份,便是一个极好的正面教材,证明淳于钜不仁不孝,以至手下重臣倒戈相向,而且林默探花郎的身份恰为儒生之代表,正好可顺势收尽天下士子之心。对于意图登临帝王之位的缙王而言,这简直是不可多得的绝好消息,要知道,打天下靠的长枪大刀,但是,要鼓动民心,引导舆论,叫天下归顺却要靠笔杆子。再者,将来治理天下也是全要依靠文人儒臣。

不过人家肯在这样艰困的情况下丢弃大好前程,并舍下家人,隐藏身份投奔而来,就已经难能可贵了,不可多做苛求。缙王想了想,说:“既然你要隐藏本名,本王往后还是唤你金睿好了。明日,最迟后日周长春的大军就要开到,本王明日清晨要做一次战前动员,需要一张讨逆檄文,就由你执笔吧。”

林默忙说:“臣领命。”

缙王沉吟着,想着该给林默一个什么职务好呢。在缙王看来,一来军中求贤若渴,以林默之才,可任军师或者中郎将等官职,二来就林默本人而言,若是想要人尽其才,自然是在主帅身边最为适宜。可是,看着淳于钊期盼的眼神,又顾念到他们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此外,缙王还有一个想法,若是此役顺利,自己登临大宝之后肯定是立钊儿为储君,既然如此,钊儿身边也应该有适宜的能臣谋士,林默既有才又与他相处融洽,不如就顺水推舟,让林默做钊儿的谋士好了。这么一想,缙王便说:“金睿,你以后就是我军中主簿,随侍世子左右,呵呵,可能有些屈才了,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能有啥想法啊?求之不得。林默忙拜道:“谢王爷提拨。”

淳于钊看父王的眼神都变了,爹爹简直是太善解人意了,简直就是大好人啊,不过得意不能忘形,淳于钊忙咬住嘴唇,才好掩去唇角那一丝无论如何克制不住的笑意。

退出了缙王的议事厅之后,两人一起去了淳于钊的住所,虽然心中激荡着喜悦,却都知道正事要紧,两人一起研究揣摩,写出了既满怀悲愤之情、又铿锵有力的讨逆檄文,历数出淳于钜二十桩大罪。

翌日。

几乎写了一整晚,反复推敲,才觉得妥当了,两人都是双眼通红得像兔子一般,完工后相视而笑,彼此取笑着对方。随后,淳于钊便陪着林默一起,将檄文交给缙王。缙王听说两人都是熬了个通宵,便嘉勉了林默两句。接过檄文一读,只见缙王那本来就有些挑着的眉梢越挑越高,阅毕后赞不绝口道:“很好!语气激昂,文采飞扬,不亏是大才子的手笔。”

见缙王和淳于钊要走,林默犹豫了一下,说:“王爷,臣有一计,或可缓解王爷兵少将缺之苦。”

缙王眉梢一挑,道:“愿闻其详。”

林默道:“王爷镇守一方,在军中威望极高,即便是周长春的大军之中,亦有昔日王爷的手下之将,此外,周长春的十万大军多是绥北人口,离鲁南颇近,恐怕两军之中有亲戚关系者未为少数。如此,便可设计坠堕周长春之君心。先在我军之中调查出来哪些兵士是绥北人口或者有绥北亲戚,届时令其大喊‘表叔,别打了’‘舅舅,我在这’之类的话,叫周长春的官军乱了方寸,再令一人对他们说:缙王乃是先皇之嫡子,皇帝的亲叔叔,现在,皇帝侄子犯了大错,当叔叔的去教导他一番有什么不对?毕竟皇帝虽大,大不过一个理字去,大家这样阻拦着做什么?天下是淳于家的天下,做官做的是淳于家的官,当兵当的是淳于家的兵,大家何苦去为了人家的家务事把自己赔进去呢?之类的话云云,瓦解周长春大军的军心,可令王爷之大业事半功倍。”

缙王忍不住叫好道:“妙计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真是妙计!”

缙王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默,复又拍着林默的肩膀说:“真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令本王也不得不自叹后生可畏!待此战凯旋,本王将以郡主尚之!”

见心上人再次以出众的才华博取父王夸奖,淳于钊亦是觉得“与有荣焉”,唇角浮出愉悦的笑意,只是,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时,笑意就凝固在他的唇边了。

此时不是推脱的时候,林默尴尬万分,又担忧地看了一眼淳于钊,眼睁睁地看着他跟在缙王身后走了。

校军场上。

当阳光遍洒到校军场,只见这里人头簇簇,足有上万兵士,却是个个都庄严肃穆,眼睛齐齐地盯着正中的高台。

不多久,世子淳于钊搀扶着一脸哀戚之色的缙王踏步而上,

缙王只说了几句,声音低沉而哀缓:“我乃仁宗高皇帝并静慈高皇后嫡子,国家至亲,受封以来,惟知循法守分。今幼主嗣位,信任奸回,横起大祸,屠戮我家,尤不敢怨愤朝廷,甘愿引颈受戮,孰料昏君罔顾人伦,丧尽天良,为一时之愤残害我母静慈高皇后……”

说到这里,缙王已是哀恸不已,以致不能再继续,被几位随从搀扶到一边坐着,由淳于钊继续:“……义与奸邪不共戴天。必奉行天讨,以安社稷,天地神明,昭鉴予心。”

台下的将士们俱为昏君的大逆不道之所为而怒发冲冠,并为缙王之遭遇感动流涕。

“咚咚咚”

出征的战鼓如春雷一般擂响,划破寂静的长空,惊起飞鸟无数,战马也随之嘶叫起来。

调理得身子好转的缙王复又回归主位,面色冷凝,目光坚毅,振臂一呼:“出发!”

台下兵士们情不自禁陷入到这种高昂的情绪中,口中呼着:“杀!杀!杀!杀他个片甲不留!”

同时号角和鼓乐声响起,响彻云霄,振奋人心。

铿锵兵甲的摩擦声,战靴踏在地上的沉重的脚步声,刀剑兵戈撞击的声音交织出一曲气吞山河的行军曲。

胜利,就在前方!

117第117章

誓师将毕,大军即将开拔,恰在此时,忽然风云四起,天空y晦,房屋上的瓦片纷纷被吹落,咫尺之内不辨人,北风震吼,旌旗摇动,出行的将士们激越的情绪瞬时冷凝,转而面如土色。

林默和一群谋臣站在台下,听见旁边两位都长着长胡子的人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天色还好好地,怎么忽然就变天了?”

“莫不是……”

接话的那人虽然没有接着说下去,林默却很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在这帮子没啥科学知识的人的眼里,忽然变天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兆头,他们不会从房屋质量、天气情况上找原因,只会认为是老天爷反对缙王出师,反对去造现任皇帝的反,故而降下警告,若不遵从,只怕老天爷怒了,这一万多人出师不利,就会一去不复返。

站在台上的缙王父子也有些发慌,怎么一切都顺顺利利的时候,老天爷来这么一手啊?这不是砸场子吗?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清朗响亮的声音响起来:“真龙飞天,一定会有风雨相随;现在瓦片落地,恰如老天爷在为大军出征奏响礼p,正是大吉大利的预兆!”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发声的地方。淳于钊不用看也知道是林默,他那最聪明睿智的小情人总能在关键时刻发挥急智,起到安定军心、定海神针的作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骄傲之情:我喜欢的人是最b的!

谋臣们纷纷响应附和,一下子刮大风掉瓦片的不祥之兆居然被说成了上天支持缙王出征讨逆的铁证。

小兵们很好糊弄,他们没有多少文化,没见过老天爷,也没见过皇帝,上级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再说,多年以来,他们早就习惯于缙王的号令了,即便这一次出了些小意外,可是现在既然有了这么好的解释,他们也就信了,就如同当年一次又一次从这里出发北征塞外一样,即使不获大胜,也从来都是全师而还,多年来跟随缙王作战,他们都对缙王有着充分的信任。

又过了一会儿,东方云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崭露了出来,天地之间一片清明。

将士们的心也随之豁然开朗:看来这的的确确是吉兆,激战之后,大家都将迎来如今天这般天清地彻般的光明前途。

林默是文臣,不用出征,只需和别的谋士一起在王府内静候佳音便是,再说,就算可以随行,淳于钊也不许他一个文弱书生去血雨腥风的战场以身涉险。于是,林默和留守的人一起,站在道边,目送大军离去,军容肃穆,兵甲铮铮,一切尽然有序。

缙王路过林默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勉励。

淳于钊只是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眼神既幽且深,似乎要将心上人刻在心里一般,手指似乎无意中擦过林默的手背,贪恋般地按了一下,随后对着林默笑了笑,笑容就如同挥洒天地间的阳光一般俊朗帅气,挥一挥手,带着林默手上蹭到的那一点温度离开了。

背影亦如本人一般挺拔迷人,渐渐消失在林默的视线中。

接下来,对林默而言,就是难捱的等待和默默的祈祷了。缙王善战,可是毕竟只有不到两万的兵力,其中几千人还是淳于钊从投降的鲁南守军中整编而来的,这帮人算是不稳定因素,会不会在战场上忽然又叛变到朝廷那边去了也说不准,可是,林默现在除了等待无计可施。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一上午过去了……下午也过去了……天亮了……第二天也快过去了……

终于,在夜□临时分,传信兵飞奔入内来报:“我军大捷!王爷已将敌军主帅周长春生擒,斩于午门,枭首明告天下。”

缙王府内一片欢腾!

鲁南的警报解除了!

缙王的讨逆大军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夜晚,凯旋而归的淳于钊和揪心般等了两天一夜的林默在一起。

林默瞟了一眼房中伺候着的丫鬟们,悄声问:“我和你住在一起没问题吗?”

淳于钊脸上略有疲色,懒洋洋地看了两眼整理着床铺被褥的丫鬟,也悄声地回答说:“只要不引起别人的疑心,就没问题。我父王还经常和他的谋士一起抵足而眠呢,何况咱们打小一起长大的,亲密些也是正常的,谁会没事瞎想?”

林默便放了心,又忸怩着说:“今天王爷说的那个什么……”

淳于钊闷闷地说:“不用说了,我知道的,又不能怪你。只是……”淳于钊话语一顿,悄悄地说:“真想把你藏起来,你的风华只许我一个人看。”

林默撇撇嘴,心里却跟喝了蜜似的,为着情人的知心。林默又表决心似地快速说:“我明儿跟王爷说,我还在服父丧呢,不能结婚。”

淳于钊唇角微微勾起,敲了一下林默的头,说:“给你个b槌你就当针了!就算你能结婚,我妹妹还不能呢,我皇祖母去世,我们兄妹几个都要服丧一年。”

林默抚着x口,表示“我安全了。”

淳于钊见丫鬟们都出去了,凑到林默的耳边,说:“要是别人,我就要饱揍他一顿,哼,居然看不上我妹妹!是你的话,我该怎么罚你呢?”最后一句话说完,便往人家耳朵里吹了一口热气,挑逗意味十足。

林默扯下面具,笑嘻嘻地看着他,说:“悉听尊便。不过,我记得刚才某人说了的,要服丧一年,是不是?”

这晚上,两人只是手牵着手睡了一个安心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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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王及王妃的卧房。

缙王妃脸色有些僵,虽然此时正殷勤地为王爷张罗着换了家常衣服,还让丫鬟们斟了极好的贡茶上。

缙王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问:“有话要说?”

缙王妃惴惴不安地开口说:“臣妾听说王爷出征前给媛儿许婚来着?”

缙王微微点头,说:“是有这事儿。怎么?”

缙王妃的声音略大了些,说:“我们的女儿,王爷怎么能许给一个微末小吏?据说长相亦是平平。”

缙王“嗐”了一声,说:“我是没来得及和你说清楚,你就道听途说地,还不乐意。你知道那人是谁吗?是金睿啊,往日在咱们府里给钊儿做侍读的时候,和钊儿好得难舍难分。那孩子相貌你知道的,万里挑一。学问也好,探花不探花的倒在其次,一般的腐儒我才看不上。我是觉得他会变通,那天出征的事情你是不知道,真真是聪明绝伦,将来一定能成大器。”

王妃“哦”了一声,有些羞愧,还是坚持着说:“臣妾也相信王爷的眼光必是好的,可是,咱们媛儿现今是郡主,将来是公主,身份何其贵重!那孩子再好,也是个庶子,爹妈都死了,家里也没个助力的,怎么配得上咱们媛儿?臣妾琢磨着媛儿的夫君还是以王公大臣的嫡出子孙为宜。”

缙王嗤之以鼻,道:“妇人之见!这一场战事下来,今日之王公大臣,明日就是我的阶下囚!倒是这睿儿,和钊儿自幼相得,等钊儿当了太子,他就是东g詹事,等钊儿登基为皇,他便有从龙之功,届时名列三公,岂不比你说的什么王公大臣家的纨绔子弟强过数百倍?”

王妃没话说了。

缙王最后做了个总结,道:“不过,一切尚待来日,媛儿有家孝在身,不能完婚,再说吧。现在也没空c心这个,先把仗打赢了再说。”

118第118章

缙王府,议事厅。

关于在和官军的激战中获取两万余人降俘该做如何处理,谋臣们正在和王爷紧急商讨。

古代战争中对于降俘的处理方法无非就是杀、放、用三种了。杀的话简单,一般也就是坑杀之类的,这个缙王在征讨北元的时候多次采用,故而获取“战神”之美誉的同时也得了个“活阎王”的名声。放的话呢,就是放走任其自生自灭,这一个基本不可能,因为万一他们走了,却没有回家种田,转而又奔回朝廷那边继续挣军饷,不等于是在给自己这边找麻烦吗?用的话就是改编或收编为自己的兵士,但是这样的兵士一般不值得信任,故而常常是罚做奴役苦力或者驱赶用于攻城、充当p灰。

一谋臣出列,说道:“王爷,臣以为,还是和以往一样,全部坑杀为上策。因为仓促之间无法整编为己所用,紧跟着王爷还要出征塘口,这批降俘跟随王爷去征伐则怕其临阵叛变,留下守城则怕其勾结外军,为稳妥起见,不若消灭之。”

另一谋臣则不以为然地说:“这批战俘不是北元鞑子,都是咱们汉人的老百姓来的。一下子坑杀两万人,影响太坏了。再者,杀降不祥,历史上的项羽不正是前车之鉴吗?”

谋臣们分为两派,为杀不杀降俘争吵不休。

林默一直低头不语,忽然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决断,望向缙王。

缙王看见了,便说:“好了,诸位。世子那边的谋臣也要发表一下高见了。”

林默拱手答道:“不敢在老大人们面前夸嘴,实则卑职的一点拙见而已。虽不能在王爷帐前谋干出力,但是,‘位卑不敢忘忧国’,卑职亦是时刻不忘为大军谋划,而今形势急迫,卑职不揣冒昧,将这一点不及推敲的设想说出来,献丑于王爷,世子,乃至老大人们之前。”

缙王端肃的面容上露出一点笑意,说:“文绉绉的客套话就别说了,直接说你的想法吧。”

林默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大意就是:若是北元鞑子,异族者狼子野心,且不堪教化,用缙王之前采用的坑杀战策,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无疑是极其明智的决策。但是,现在对垒淳于钜之官军,他们同为大晋之子民,若是还采用活埋坑杀的老政策,则“为求速胜,失却民心,实不可取”。

林默最后说:“王爷将来要取尽天下民心,何惧区区二万人?”言下之意就是缙王您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这两万人您都搞不定,还怎么叫天下子民臣服呢?

先前主张坑杀的谋臣们都无话可说,缙王面上亦是浮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一谋臣说:“金主簿言之有理。只是,‘知易行难’,这两万人不能杀,亦不能用,留下还要耗费我军的粮草,却作如何处理?”

林默主动请命说:“王爷现去征讨,这两万人就由臣来改编吧,等王爷肃清了鲁南附近的敌军,臣亦已将这两万人训练成可用之兵,届时王爷便可将其编入大军,一起南下讨逆。”

缙王眉梢一挑,道:“哦?只需那么短的时间?年轻人不要妄夸海口。”

林默意气飞扬,信心满满:“愿立军令状。”

缙王允之。

林默的自信是有g据的。经过高中时的中国近现代史的学习,林默认识到一点,jūn_duì不是简单的兵力的相加,政治洗脑工作十分重要。小米加步枪为何能绝地反击,最终战胜当年强大到貌似不可战胜的敌人,就是因为高超的政治手段。而这些天在缙王军中的观察,林默得出结论,缙王手下的一万j兵之所以强悍,在于他们跟随缙王征战多年,对缙王的指令一一严格执行。而余下的临时招募的民兵和之前整编的当地守军则无这样的军心,大多数人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到军饷就了事。这两万人的降俘则更是军中的不安定因素,要怎么叫他们死心塌地地为缙王征战呢?林默认为可以采用怀柔政策和铁血手段并用。

首先,将两万人中的将领全部宰杀。战争中兵多是服从将领的意志,故而投降的将士绝不可留,要全部换成自己人。

然后,为避免出现由降俘改编的兵士叛变或是叛逃的现象,林默将兵士们每十人编作一组,十组编作一队。其中,一人叛变,则同组中的其余九人亦被连坐,一同斩首,这样,可以叫兵士们互相监督,并采用铁血镇压的手段,反正他们的命也是林默争取来的;此外,还要采取怀柔政策来稳固军心,前文提到过,周长春的jūn_duì多是绥北人口,而缙王军中亦有兵士是绥北人,林默觉得可以善用这一点,先给缙王军中的绥北兵士洗脑,然后叫他们去宣扬追随缙王出征的好处,进而在全军中推广开来,坚定大家的信念,追随缙王讨伐不义不仁不孝的昏君。通过这样层层推进,极有信服力的全军洗脑,时间久了,忠心忠义的理念深入人心,这刚柔并济的战俘改编工作就大功告成了。

在林默大张旗鼓整编战俘的同时,缙王和世子淳于钊则以龙兴之地(g据地)鲁南为圆心,将自己能控制的地区扩大,并打通其中关口,同时接受了许多当地百姓的投军,队伍日渐壮大。

缙王对林默的整编工作很满意,将几路人马并作一路,凑成十万大军,决意趁着积极胜利,锐不可当的势头,南下讨逆。

缙王马鞭指处,江山如画,残阳似血。

林默再次提笔为缙王写下《告朝廷书》。

在这篇文章中,林默将缙王描绘成处于被昏君迫害得无处可去的可怜人,并愤怒指责淳于钊杀害太皇太后的暴行,一再申明起兵乃是为了召明大义,文章的最后号召天下有识之士追随缙王的正义之师,并威胁说,如心不一,志不坚,则会身遭孥戮;相反如果缙王取得胜利,则大家都有光明的前途。

据说,淳于钜看到这一封义正词严、口诛笔伐的《告朝廷书》的时候,又惊又怒地说:“缙王chu通文墨,哪里写得出这样锦心绣口的文章来!这必是有人代为捉刀而作。这样的人才,居然流落民间,最后落入缙王之手,实则宰相之失责也!”

淳于钊听说了这一段话,笑着对林默说:“若不是你戴着面具隐姓埋名,现在可是闻名天下了!”

这边,伴随着鲁南附近的城池纷纷失手,被打得昏头转向的淳于钜疯魔了,急调全国兵马,整编为五十万大军,开往京城前哨,严阵以待缙王的南下讨逆大军。

缙王南下的同时,必须安顿好g据地——鲁南,否则,万一失败,则无退路。

临行前,缙王将淳于钊和林默召入议事厅,郑重其事地对淳于钊说:“父王今日将鲁南的城池托付给你,等于是将全副身家x命托付于你,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守住它,待我大军归来之日即是全胜之时!”

淳于钊面容坚毅,以无比的锐气回应道:“父王放心,儿臣殚j竭虑,浴血奋战,也一定要守住城池,以待父王凯旋之日。”

缙王点点头,又拍了拍林默的肩膀,说:“好,我把城池交给儿子,再把儿子交给你,请你一定尽心辅佐他。”

林默热泪盈眶道:“臣定不负所托!”

缙王大军挥师南下,在途中,缙王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缙王瞧不起淳于钜,可是,他却不能瞧不起淳于钜的五十万大军。缙王再怎么骁勇善战,兵力不足,又是长途奔袭,胜算并不大,而淳于钜虽然背负不仁不孝的名义,到底是一国之君,后勤补给能力更是远远胜过仅仅取得鲁南附近控制权的缙王,拼消耗缙王是拼不过淳于钜的,必须设法一击得中。

怎样才能一击得中呢?兵力是关键。缙王将补给的目标转移到了宁王的头上:宁王的朵颜三卫乃是蒙古骑兵整编而成的,战斗力超强,若是能说服宁王与自己一起造反,则兵力大大增强,取胜有望。

说干就干,缙王马鞭一指,转了方向,大军往宁王的封地而去。

在诸王之中,宁王的威望虽然远远不及缙王,但是,一来,宁王的“朵颜三卫”着实厉害,可以说是大晋朝战斗力最强的一支jūn_duì,二来,宁王看似chu豪,实则chu中有细,曾有人评价说“缙王善战,宁王善谋”。若能得宁王之助力,则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可惜,缙王的如意算盘被宁王拒绝了,理由是:我不是不想追随兄长您造反,我也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了,但是,我家世子运气不好,没逃出来,现在还扣在淳于钜那小子手里,我为人所制,无法追随您了,姑且请您体谅体谅我这一颗做父母的心吧?

缙王淡然说:“这样啊,为兄一路劳顿,能否在兄弟你这里略歇歇脚?”

宁王听说缙王大军不入城,就是缙王带着一些随行侍卫,便放了心,当晚则设下酒宴为缙王接风洗尘。

当然,全过程宁王都是提着一颗心的,生怕缙王及他身边的侍卫暴起发难。

所幸没有。

缙王歇息够了,次日午后便向宁王告辞。

宁王想着这瘟神终于要走了,便松了一大口气,同时放下一颗心,殷勤地将缙王送至城外。

在最没有意想到的地方,出事了。

原来缙王早就算到宁王会推脱,便故意按兵不动,松懈他的戒心,并在城外设下了圈套,引开了宁王身边的侍卫,最终将宁王劫持了。

宁王怨愤地瞪着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

缙王淡然说:“取天下之大义,岂惜一子之命?”

善谋的宁王栽到了缙王的手里,不过,一向务实的宁王马上屈服,并以十分合作的态度和缙王一起踏上了讨逆的道路。

只是,在这一刻,即将面临失子之痛的宁王深深地认识到了一点:在昏君淳于钜的手下,自己都被逼得走投无路,在这狡猾又善战的缙王手下,就更难讨生活了。

行至无路思变通,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渐渐在宁王的脑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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