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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5

81第 81 章

淳于钊做事情十分雷厉风行,不过两日的功夫,林默的卧房靠墙的一个落地大柜子的后面就多了一处秘密的通道。

当时林默刚刚才衙门里散值回来,有些疲累,正说歪在床上歇会子呢,忽然听到房内传来有规律的叩击声“哒…哒…哒……”。

林默先是诧异,而后警觉,进而想要喊护卫进来察看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淳于钊前日说过会通地道的话,便自己找了gchu大的棍子,握在手里,蹑手蹑脚走到声源处,心想,万一不是淳于钊,而是别人,就一棍子给他挥下去。

出来的果然是淳于钊,手里还提着个灯笼!

林默吁出一口气,没好气地说:“人吓人,要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淳于钊mm鼻子,说:“不是早和你说过三短一长是暗号吗?我还等你给我推开这柜子呢,在里面不好着力,看我累出这一身汗!”

林默吐吐舌头笑道:“忘记了。”

淳于钊拧了拧他秀挺的鼻子,以示惩戒,又拖起他的手,兴冲冲地说:“走,我带你下去看看。”

林默便跟着他一起进到柜子后面的地道,先只是一个仅容一人爬过的通道,待脚落到实处,

又拐了几个弯道后,变得豁然开阔,两边的石砖壁也变成了青砖壁。

淳于钊举起灯笼四处照了照,林默才发现自己与淳于钊正站在一间四方的石室内,石室三面贯通。

淳于钊将灯笼放在石室内的一张石头桌子上,指着石室的第二端地道,说:“这里通往我的那边。”又指着第三端地道,说:“这一条道则是通外城外。万一出了大事,你可以从这里避祸出城。”

林默四处好奇地看,问道:“这不会是才挖的吧,好强悍!”

淳于钊说:“怎么可能?两三年前就挖好了,现在只是要通到你的卧室下面,这一段我回头叫他们再弄弄,铺点青砖,不然进去出来都是一脸土。”

林默说:“你怎么知道……”

淳于钊直接将人拖到怀里,对准他开合的红唇,急切地吻了上去,含糊地说:“两天没见着你了,先亲个。”

等蹂躏够了林默的唇,淳于钊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依旧揽着他的纤腰,说:“我们既然要举大事,未雨绸缪是必须的,别多问了,来,我带你去看看我那边的情况。”

淳于钊那边因为是两三年前就弄好的,十分齐备,走了好一会儿,又转到了另外一条甬道,甬道的尽头处是一段不太高的台阶,淳于钊牵着林默的手一起上了台阶。在一侧的墙上有个圆圆的转盘类似的机关,淳于钊扳动之后,墙壁发出轻微的“吱吱”声,不一会儿,就露出一扇小门来。

林默跟着淳于钊走出小门,却惊觉有风刮过,才知道这里并不是淳于钊的卧室,而是一个很大的湖心小岛,岛上有一座水榭,自己就和淳于钊置身水榭之中。

淳于钊附耳说道:“当初就是借着挖这个观赏用的湖的名义开挖的地道,而且,当时都是用的死囚,挖完了主体部分就都处死了,剩下的出口都是我们王府的人自己动手挖的,所以,绝对隐秘。”

林默心想:哇,原来你那么早就打算对我图谋不轨了?古人成熟得真早。

淳于钊说:“淳于钜在世子们的住所外都设有监视人员,我虽然已经着人去买通,到底不如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地好。”

林默好奇地问:“你要偷偷mm出去干什么?”

淳于钊很鄙视地看他一眼,意思是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搞特务活动。

林默反瞪一眼回去,淳于钊便没脾气了,转而耐心地解释说:“你不知道现在的形势吗?世子们这一来,在京城里闹得**飞狗跳的,呵呵呵,淳于钜打得好算盘,原本打算的是叫世子们都如同棋盘上的棋子一样就乖乖地呆在他指定的地方,到了他动手的时候就推出去杀头祭旗。可惜啊,算盘是死的,世子们是活的,活人就要作耗,何况他们还看穿了淳于钜的意图,越发不会叫他如意。这些时日世子们几乎不曾将京城翻个个儿过来,偏生又都是占着道理的,叫淳于钜发作不得,正一头是包,恨不能将出馊主意的黄子蛟暴打一顿,我呢,就正好趁着这个空儿,到处去联络游说,搞些机密的事情。”

林默来了兴致,说:“什么机密的事情,说给我听嘛,你都做了些什么?”

淳于钊便大致说了说,中心就几个:皇帝亲军五大卫:锦衣卫、旗手卫、金吾卫、府军卫、虎贲卫,这五卫算是内卫,负责守护京城内的防务,其中以锦衣卫为最高,下辖一十七所,除了负责皇帝出行的护驾、护卫、仪仗等日常事务之外,还要掌管皇帝交办的缉捕刑狱、密侦查抄等项事宜,这一帮子人算是皇帝心腹,都是皇帝钦点的武艺高强并忠诚可靠者集成,身佩长刀,守护着皇g大殿和皇帝左右,是最不好策反的一批人。淳于钊决定基本放弃,转而在外卫上设法。外卫就是京城卫戍部队,也称京营,由三大营构成,亦是j兵强将,其总长官是京营节度使。淳于钊现在就想把这个京营节度使拿下,与父王做里外呼应之用。

林默忽然想起来,那次贾琏坑父亲立遗嘱被逮住的时候,不就是叫嚣着他的老丈人王子腾就是京营节度使吗?

林默急忙问:“那京营节度使是不是叫王子腾?”

淳于钊赞许地拍拍他的头,说:“不错啊,你还知道武将的明细。”

林默说:“这个人,还算是我的一个拐弯抹角的亲戚呢。”

淳于钊感兴趣地说:“是吗?关系如何?”

林默也大致说了说,淳于钊沉吟着说:“你和那贾琏可算不上什么好交情,再说,就是贾琏也未必能说得动王子腾。”

林默说:“可以试一试。贾琏和他父亲如今对我好得不得了,我本来不想搭理他们的,但是,现在倒是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

淳于钊说:“王子腾嘛,能争取过来就争取过来,争取不过来,我就派人暗杀了他,再和新上任的节度使合议,总之,这个位置上的人必须是我们的人。”

淳于钊凝视着林默,说:“不过,这个事情我不想要你置身其中,我说过的,只要你好好地,其它的我自有安排。”

林默摇摇头,坚定地说:“你把我当什么了?难道我就只能是个摆着好看的花瓶吗?你要我好好地,我就不想叫你也好好地吗?自然也是要帮着你的,帮你就等于帮我自己嘛。再说,我和你在一起,还暗通了消息,等于是已经犯下了叛国罪了,横竖做一件是杀头,做两件也是杀头,何不趁着此时淳于钜对我还算信任,叫我在中书省呆着的便利,多为你做些事情?”

淳于钊抱紧了林默在x口,说:“好,我们同生死,共进退。”

淳于钊又将林默送回去,在路过那中间枢纽位置的石室时,淳于钊忽然说:“其实这个地方还可以有一个用途。”

林默侧头看他,漂亮的眼睛里面含着催促和微微的笑意。

淳于钊突然一把抱住林默,将他按在墙上,急切地吻他。

林默遽然被压在冰冷的墙上,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感觉到淳于钊炙热的唇印在自己的嘴唇上,带着情热和鲁莽的气息,随后火热的舌尖强势探入,扫过林默的牙齿,勾住林默的舌头大力吮吻,似乎要将林默的舌叶榨出鲜美的汁y来。

疾风骤雨般的热吻弄得林默几乎呼吸都困难,情不自禁就抬起手臂勾住淳于钊的颈脖,才能勉力支持住自己的身子不至于滑下去,淳于钊的一只手便空出来解开了林默的腰带,并从衣服的下摆处往上探去,居然十分j准地用拇指压住了林默x前的凸起,用力抚m。

林默的呼吸越发不稳,心跳急促得恍如擂鼓。那感觉真的很奇异,x前的两颗小r粒在淳于钊带着薄茧的大手的按压碾磨下居然硬硬地凸起,有些痛,又有些麻,还有些叫人身体酥|软,在他的拨弄中那一股酥|麻便顺着血流一股上涌,直达头顶,带来难以言说的兴奋,另一股则下行,向下腹部集中,将底裤顶出了一个羞耻的弧度。

淳于钊也起了同样的反应,他松开林默被蹂|躏得嫣红一片的嘴唇,喘息着看了他一会儿,又轻笑起来,贴在林默的耳边,将接吻前没有说完的话说出来:“还有一个用途:在这里,你怎么叫,都不会叫别人听见。”

林默嗔怪地推他一把,说:“干嘛要叫?”小爷让你上就是了,用不着玩强|暴的戏码。

淳于钊忍笑说:“你个傻瓜!那种事情,玩得开心的时候就是会叫出来的啊。”

那叫呻|吟吧?自己用词不当还怪我?哼哼,没吃过猪r,也见过猪跑,那个我是知道的。

淳于钊不许他再饶舌,径直用唇舌堵住了他的嘴,同时手也不闲着,将两人的衣服都

脱去了大半,剩下的尽管还挂在身上,却不能对接下来的亲密接触再有任何阻碍了。

林默气喘吁吁地说:“等……等一下……你不是说我等我父亲的末七过了再……”

淳于钊继续情|色地舔吻着林默的喉结x口等处,同时一只手握住他的要害,揉搓了几下,愉悦地感受着心上人的宝贝在自己的掌心中快乐地跳动的感觉。

淳于钊吻着林默小巧的耳郭,往里面吹着热气,说着叫林默脸红心跳的情话:“几年都等了,几天自然也等得。我不过是叫你先提前感受感受,到时候不要太紧张了。”

才不会紧张呢!呜呜呜,好吧,会有一米米紧张,不过,魂淡别这样说嘛。林默弯起腿肘,想去踢淳于钊一下,却被他一把抓住,往外面用力一撇,将林默的私|处几乎完全暴露出来。

淳于钊微微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带着一种研究的口吻,说:“哦,原来是这样的……”

林默羞得要死,想要将腿放下来,淳于钊偏是牢牢地抓住不放,哄着他说:“就叫我看一下嘛。”

林默羞得几乎要哭了,说:“你要看什么啊?”你***不如就直接捅进去算了,痛死也比羞死的好。

淳于钊总算放下了林默的腿弯,又忙着安慰老羞成怒的林默,不顾林默的推搡,连连吻着他说:“我就是看看。你紧张,我也紧张啊。”

林默说:“你紧张什么!”挨捅的又不是你。

淳于钊一边柔情脉脉地吻着林默,一边说:“据说第一次很重要,所以,我想要做得最好啊,先做点功课会比较有把握。”

呃,第一次对第一次,听起来很美好,不过,他不会因为没有磨练出技术就野蛮chu暴吧?林默心里泪牛,亚历山大。

此时,小林默在淳于钊的手里却是快活地舒展开来,随着激情的动作顶端分泌出一层透明的粘y,淳于钊轻笑着,故意用大拇指恶质地掐一掐顶端的入口,几乎逼得未经人事的林默要惊叫出声。

抵挡不住的酥|麻一阵阵地涌上来,叫林默坚持不住地将自己的身体几乎挂在了淳于钊的身上,头就靠在他的肩膀上,唇角则随着他的动作不住地发出“嗯…嗯…”的几声甜腻的声音,直至最后喘息着在他的手里和怀里喷s出激情的热y。

淳于钊找了一块帕子,将手搽干净,迫不及待地又将林默抱住,说:“现在该我了。”

林默懒洋洋地说:“好吧。要我用手帮你弄吗?”

淳于钊呵呵笑着,说:“不用你的手,我要用……你!”

说着,淳于钊就将林默利落地翻了个身,将他面朝着墙站在,一只手臂箍住他的纤腰,另一只手臂则大力揉捏着他外形挺翘、手感良好的的臀部,赞叹地说:“睿儿你真漂亮。”

林默扭过头,微微撅嘴,指责似地说:“你说话不算数。”

淳于钊捉住他的下巴,对着他花瓣一般形状美好的嘴唇来了个深吻,最后说:“保证算数。我不进去。”

林默不信他,扭动着身子想要挣开他的掌握。

在灯笼昏暗的光芒下,林默线条流畅的皎白身体玉一般美好,弯折出令人血脉喷张的诱人弧度,氤氲出一室春光。

淳于钊真恨不能就这样将他办了,好容易才忍住,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那一处窄小的缝隙处收回,还是用单臂把住林默的腰,另外一只手臂则摆弄着林默两条玉雕一般修长好看的腿,将它们并在一起,然后把自己早就剑拔弩张的傲人x|器c|进他的腿缝间。

林默吓得尖叫了一声。

淳于钊不住地爱抚亲吻着林默刚才因为挣扎而沁出一层薄汗的脊背,哑声安慰着说,“别怕别怕,我说了不进去,就不进去,别怕,好了,乖,就这样。”

淳于钊就这样在林默紧紧闭合的腿缝间来回挺动,滚烫chu大的热物,则是来回摩擦着林默大腿g部的嫩r。

林默先是僵直着身子任他动作。随着淳于钊模拟的贯穿动作越来越流畅,林默也觉得浑身燥热,刚刚才发泄过的地方又有抬头的趋势。

淳于钊越发得了乐趣,,一边亲吻啃咬着林默的背脊,或是揉捏着他玉白挺翘的臀部,一边把手绕到他x前,揉-捏拉扯着他x前的r首,弄得林默浑身被火烧着了一般,再次勃|起。

淳于钊呵呵笑着,握住林默的小兄弟,故意在上面掐了一下,调笑着说:“很j神啊。”便帮着他撸动了起来。

林默迷乱地大口喘息着,情动到不能自己。

好敏感的身体!

淳于钊拼命克制住自己想要真正c|进入心上人的体内、攻城略地一番的强烈愿望,在林默的腿缝间猛烈地抽动,chu大的蘑菇头不时擦过林默的囊-袋和同样挺立的地方,引得林默的身子一波接着一波地颤抖不已,脑子里轰鸣一片。

终于,在强烈的快|感中。两人一起喘息着喷s了出来。

林默身子一软,几乎就要瘫倒在地上,幸亏淳于钊及时接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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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林默的生活掀开了新的一页,在衙门里办公,诸事留心,三人智囊团合议的时候,林默一般不主动提出什么建议,但是在齐邦国或是黄子蛟提出什么馊主意的时候便及时地附和称赞,并帮着实行,若是皇帝事后发觉不对,责问起来,林默要么缩在后面,要么一脸无辜看看黄子蛟或是齐邦国,好像在说:“不怪我,都是他们出的主意。我只是帮着执行而已,是皇上您叫我少说多做的。”

尽管如此,淳于钜还是挺喜欢林默的,他不像齐邦国和黄子蛟那般争着表现,一言不合就唇枪舌b的,而且,长相俊秀,举止风雅,言语知趣,淳于钜偶尔会对他说一些私心话。

于是,这一日,淳于钜便将一件烦恼的事情说给林默听,叫他帮忙出主意。

原来淳于钜而今宠幸的贾才人怀上了第一个龙子,淳于钜高兴之余,便想着给她封个什么品位。按着淳于钜的想法,贾才人这个名声不太好,虽然是初次承幸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却顶着个先皇时入g的秀女的名头,某次还曾经被传召,被太监记录过一笔,不过最后是因为先皇忽觉龙体不适而作罢,而且,贾才人还比淳于钜大了十岁,所以,太皇太后和太后都不喜欢她。不过,淳于钜心里盘算着,贾才人现在既然是未来的皇长子的生母,封个四妃之一,太皇太后和太后应该也没话说。谁知道贾才人却哭哭啼啼不肯依,口口声声要为肚子里的孩子争取,子凭母贵嘛,要求赐封贵妃,嫌四妃之一还低了,倒是叫淳于钜左右为难,一边不想太惹恼太皇太后和太后等人,一边又被贾才人痴缠不过,有些烦心。

淳于钜说:“她说,要么封贵妃,要么在四妃和皇贵妃之间设一妃,总之她不要在四个女人之下。”

林默心里撇嘴:尼玛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怪道龙椅坐不稳!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想封什么封什么,谁敢多说什么,直接叫那人闭嘴就是。不过嘛,贾才人就是贾老太婆的孙女,她得意对我可没好处,淳于钜既然问到我头上来,嘿嘿,叫她讨不了好去。

林默笑着说:“贾才人真会说笑话,现在四妃中倒是有两位空缺,也就是两个女人和她平起平坐罢了,再说,就算后面再封了以妃,加上贾才人自己才是四妃,贾才人顶多在三个女人之下,哪里来的四个女人?”

淳于钜揉着眉心,说:“女人有了孩子,妃子有了龙子,就好像有了尚方宝剑一般,当真不讲道理,胡搅蛮缠。”

林默想了想,说:“这个也好办,皇上可以趁着还有以妃位空缺的机会耍个花招,将贾才人混过去,太皇太后和太后也不好说什么。”

淳于钜说:“怎么呢?说来听听。”

林默说:“四妃之中空缺的是贤妃和德妃两位,皇上何不将这两位一起封给贾才人,就说名列四妃之列,实则享双位之荣,岂不就堵了她的嘴?实际上呢,不过是个言语的噱头罢了,她还是四妃的待遇,迈不过去,叫太皇太后还有太后也不能抱怨。”

淳于钜眼睛一亮,说:“妙啊。”

贾元春本来还不肯依,皇帝便又给她附加条件,特别许她风风光光归家省亲一趟,算是补偿。贾元春见实在是无法再进一步了,只得委委屈屈地谢恩。

于是,贾元春被封“贤德妃”,同时占了两个妃位,惹得后g的女人们暗恨不已,却叫真正的明眼人都耻笑不已:贾元春何贤何德?身为先皇故人,本应为先皇守节,却勾引新皇,工媚惑主,图得富贵,何贤之有?怀上龙子则百般挑唆皇帝封妃省亲的,何德之有?越是标榜贤德,就越说明她缺那玩意儿!

其中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必须要交代。当日,林默回家的时候忽然发现中门大开,下仆们不断地往里面搬东西和行李,忙问缘故,才知道是大小姐和小少爷也进京了。

林默磨着牙,骂道:“小兔崽子!怎么不打个招呼!”

林默快步走进去,刚刚到中厅门口,一个小身影就旋风般冲了过来,抱紧他的腰,欢声叫道:“大哥!我们来了!”

林默一把将林猷从身上撕开,正要骂人,就看见黛玉正款款地从那边走过来,对着自己盈盈而笑,又福身行礼,说:“见过哥哥。”

林默只好将话又吞回了肚子,换上一脸和煦的笑容,道:“妹妹和猷儿一路远行辛苦。怎么不和我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们?”

林猷又蹦了回来,得意洋洋地说:“我说要给哥哥一个惊喜,不许姐姐写信告诉你的。”

林默真的很想打人:这不是惊喜,是惊吓好不好?这什么时候啊,还往京城赶?我自己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哪里还顾得上别人,还要一手护两个?这个挑事的小魂淡,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

林默也不说其他,先忙着将管家丫鬟下仆们都唤了来,交代了许多,又将黛玉和林猷的住处等安顿好了,陪着吃了一顿晚饭,才趁着黛玉回房的空儿,拎住林猷的耳朵将他结结实实收拾了一顿。

林默不得已还是将自己的处境说了说,听得林猷瞠目结舌,说:“老哥!真有你的!哎呦,不行了,我现在知道我脑容量小了,一下子接收不了这么多!”

林默说:“住两天就回去吧,别给我添乱。”

林猷哭丧着脸说:“可是,姐姐说她还要去看望她的外祖母。我还答应了陪她一起去的。”

林猷偷偷窥探林默的脸色,说:“这仗,又不是一下子就打起来的,就稍微待一会儿吧。我都想好了,陪着姐姐去贾府的时候要怎么收拾那个贾老太婆,你叫我们明天就走,别说我失望了,叫姐姐可怎么想呢?她是个多心的,只怕还以为你还对她有嫌隙之心呢。”

林默无奈地说:“那好吧,住一会儿就住一会儿吧。总之,你小子以后给我记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和我商量,不许再擅作主张了。”

林猷高兴地在林默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大眼睛一闪一闪地,说:“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你不知道我们在家里多难玩,真是要闷出抑郁症来了。”

话说林默晚上被淳于钊接过去那边,提及此事,林默郁闷地说:“这贾家恶心死个人,偏偏还得意得很。”

淳于钊听完林默的大致说明之后,沉吟着问:“贾家就是往日你那个恶毒嫡母的母家吗?”

林默说:“嗯,就是。”

淳于钊冷笑了一声,说:“那我还和贾家交手过一回呢。”淳于钊便将当年自己如何托太皇太后教训贾老太君的事情说了一通。

林默听了尤为感动,主动奉上嘴唇,交缠着亲热了一会儿。

林默说:“算了,等咱们的大事办成了再收拾他们不迟。”

淳于钊用指节轻轻敲击着一方桌面,不徐不疾地说:“要是到那时候贾老太婆一家子死了或是因为战乱离散了找不着了,你这一口气不久出不了了?睿儿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是大事,反正现在闲时间多,我想法子帮你出气。贾才人算个屁,后g那群女人早就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就差个人去说和了。趁着她这会子怀上了,不能承欢,我正好派出早就准备好的一颗棋子,既做夺宠之用,又做离间之计,以后还可以做咱们的眼线。”

林默惊喜地说:“你都有主意了?”

淳于钊轻轻点着他j巧的琼鼻,笑着说:“不过,要徐徐图之。”

林默点点头,说:“那就更有趣了。有句话说得好: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他们贾家现在把楼起得越高,将来垮塌下来的时候也就越惊心动魄了。”

林默又说:“全部弄死也没意思。有几个还不错的比如贾赦贾琏,要是他们识相的话,我想将他们捞出来,毕竟是我妹妹的亲人。”

淳于钊颔首,道:“可以的。此外,也不必急着一次弄死,这贾府没什么威慑力的,想弄死是随时的事情,倒不如慢慢地玩,钝刀子割r。”

这边,贾赦见贾母乃至二房那帮子人得意洋洋地c办起省亲的事情来,自己大房这一边则是冷落无人问津,心里郁抑不平,竟然亲自找到林默,说起这一桩烦心事情。

林默耐心地听完,冷笑着说:“赦老,你家二房那帮子人正是荣贵不已的时候,可是,有一句话,叫‘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只怕后面就是盛极则衰了。”

贾赦惊疑地看着林默。林默笃定地说:“爬得越高,跌得越重,赦老若是信我的话,不如现在就和他们分家,反正他们现在有好事却一点不肯照顾你们,反而膈应人,那不如分家,如此一来,若是他们以后有了祸事,也就沾带连累不到你们。”

贾赦不相信,说:“怎么可能呢?人家二房的那个大丫头现在可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轻易还巴结不上呢,我还赶着去分开,别人都要笑话我是傻子不成?”

林默不欲与他多说,故作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反正,你不愿意就算了,倒是大厦倾倒,就玉石俱焚,泥沙齐下吧。”

贾赦回去后思前想后,最后一撮牙花子,决心信林默一把,豁出去了。再说,二房如今得意,生怕别人分了他们的富贵去,此时要求分家,倒是时候。再说,他们忙着修上好的府邸,还要修什么园子,住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至于还要霸占我的荣喜堂不还吧?

贾赦便挑出由头来,和贾母乃至二房又大吵了几架,闹着分家别过,最后总算是顶住压力将家分了,虽然在财产分配上吃了些亏。

贾老太君气得不得了,就彻底抛弃又没用处又没眼色的大房,搬去跟二房的一起住了。

82第 82 章

这日,三兄妹聚在一起吃晚饭。

黛玉管了半年的家,眉目之间渐渐褪去了以前娇怯怯的情态,说话行事不慌不忙,还很会照顾林猷,完全是一派长姐风范,倒是林猷,故意在黛玉面前撒娇弄痴地,看得林默都代他累得慌。

席间没有长辈,便以兄长为大,林默坐了主位,林猷和黛玉便分别在他的两侧落座。一时,林默见菜肴差不多上齐了,便招呼弟弟妹妹们,说:“来,开始吃吧。京菜油腥气重一点,倒是咸鲜味香,妹妹尝一尝,若是不喜欢,一会儿还有冰糖燕窝羹,我吩咐厨房专门为你做的。”

黛玉忙谢道:“多谢哥哥费心。我并不挑食,只是食量小些,哥哥不必专门为我另外费事。”

林默微笑着说:“不费事。都是一些人家送的药材食材,我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少,白放着也霉坏了,正好翻出来,叫你们帮着吃。”

黛玉在扬州的家里原是照顾惯了林猷的,此时正给林猷夹了一个罗汉大虾到碗里,听哥哥言笑晏晏,态度可亲,便也顺手夹了一个大虾到林默碗里,温婉地说:“哥哥也要自己贵重身体才是。我和猷儿还可以互相依靠,哥哥一人在京城,却是万事都要靠自己,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林猷抿着嘴笑,说:“是啊,哥哥该找个嫂嫂才好,嘿嘿,到时候又多一个人给我夹菜了。”

林默一下子被“嫂嫂”两个字呛住,便猛地咳嗽了起来,咳得脸上泛红,惊得黛玉和林猷都停下了筷子,各自离座。黛玉忙命丫鬟端一杯白开水来,林猷则捏起小拳头给哥哥捶背。

林默咳了几下子便好了,一把揪过林猷,疾言厉色地说:“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没长手吗?自己不知道夹菜,大模大样地要姐姐给你夹,摆什么大少爷的谱?”

林猷吓得直眨巴眼睛。

林默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白水,饮了一口,又接着教训他:“本来就是‘儿要chu养,女要娇养’,何况你我两个都是无父无母的,越发要自己肯吃苦知道上进才好,你成日扭缠你姐姐做些娇样子做什么!”

林猷完全不知道就是他刚才的一句“嫂嫂”惹翻了林默才招来这一场祸事,心里悲愤大叫:不是咱们说好的叫绛珠仙子走下神坛,多做些俗事,才好多沾染些人间的烟火气吗?

接收到林猷不服气的眼神,林默便回瞪回去,又在他脖子上拍一记,说:“还不服气?我说的难道不是道理?”

好吧,这家里你最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林猷委委屈屈地垂下小脑袋,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哥,你看我小小年纪就知道生活不易,在喜怒无常的老哥你手下讨生活尤其不易。

林默又望着黛玉说:“你以后吃饭别给他夹菜,这规矩看着就不好。在别的大户人家里,未出阁的小姐都是娇客,因着在家里的日子呆不长,怎么尊贵也不为过的。咱们这里没有长辈帮着立规矩,都是乱的。要再过两年,你嫁去王家,岂不叫人笑话?”

黛玉讪讪地说:“我想过两日去外祖母家,到时候留意观察着她们府里的行事礼仪。”

林默微微撇嘴,想着毕竟是妹妹的外祖家,便马上正了脸色,说:“你外祖家的规矩虽然大,却是浮于表面,并未落到实处。我上次去了一次,冷眼看着,竟然还不如一些小家子有规矩。别的不说,就说你前些年去贾府居住,你外祖母竟然不专门给你拨出一处住处,只叫你和贾宝玉混在一起住她的住房外侧,就十分不妥。我当时听着就和你外祖母吵了几句,她还说你那时小,混着住无碍,又说将来就是打算叫你和那贾宝玉如何如何的。这话好生糊涂!男女七岁就要分席而坐,何况她们还大言不惭地说你们是一张桌子吃饭,一张床睡觉长大的,如何亲密之类的云云。这些话要是传到王家人的耳朵里,你往后还怎么做人?你的公公婆婆又要如何看你?”

一席话说得黛玉白了脸,不知所措地用纤细的手指扭着衣带扭了半日,豆大的泪珠便滚落了下来。

林默说:“好了,别哭了,哭又不能解决问题。”

林猷撅着嘴说:“那咱们不去贾府了,就在家里老实呆着,陪陪哥哥就好。”

林默说:“去看看自然是要去的,毕竟是妹妹的亲外祖家,只是我连日繁忙,就不能陪着你去了。”

黛玉摇着头,说:“不必要哥哥陪着,我也就是略坐坐就回来。”

林猷忙在一旁表决心说:“有我陪着姐姐,叫贾宝玉那个渣渣远远地就给我爬开,不然我就跟灭害虫一般将他灭了。”

林默拍拍他的头,说:“那也不必。咱们林家是书香门第,子孙都该是行为的典范,就算贾府的人有些失当之处,咱们点到为止就是了,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因着刚才说的话都是贬低贾府的,黛玉不禁面上做烧,垂了头。见黛玉脸上有些发讪,林默恐她沉心,便又宽解她说:“就是住下几日也无碍,刚才是哥哥话说得急了,不过‘话糙理不糙’,妹妹以后要多留着心眼,咱们而今都没有知心的长辈帮着提点着,只有自己诸事都谨慎再谨慎了。还有,妹妹来了这几日,贾府那边该是知道了吧,怎么他们倒像是不闻不问呢?倒没得赶着去讨好的!你先不必去,我给贾琏递个话再说。”

黛玉忙答应了。

兄妹几个又好生坐着吃饭,席上就如同一些大家子一般,三人安静吃饭,四周的丫鬟婆子们则屏息服侍,规矩一丝不乱。

一时寂然饭毕,被丫鬟们服侍着净了手,漱了口,又奉上清茶来,林默复又笑着和弟弟妹妹们闲聊说话,刚才紧张的气氛似乎只是一场错觉,但是,黛玉心里很清楚,哥哥刚才说话,也是为着自己好,现在不好生立身为正,将来被婆家挑拣出毛病来,可怎么立足?再不能像往日小时候那般言语无忌了。

次日,林默午间歇息的时候,便命扫雪去找贾琏,将林黛玉姐弟都到了京城的事情说了,又问:“我家大小姐来的路上还遇见了贵府李纨大***嫂子一家人,说是要在贵府住下的,怎么贵府的人竟然一无所知吗?”贾琏忙赔笑递话说是老太太如今在二房那边住着,二房那边忙着买大宅院,又在置地修省亲的园子,一日忙得不可开交,说不准混忘了,他这便去老太太那边告知一声。

贾老太君确实是事情多,一下子混得忘记了。话说如今荣国府的正房大院都归了大房在住,贾老太君虽然想为小儿子多争取些,奈何大儿子是嫡长,又是袭了爵的,要想分家还要霸着祖宅委实说不过去,便只得自己拿出体己钱来,帮着二房置办了一处大宅院,比荣国府也不差什么,依旧是老封君。只是这样一来,筹建省亲别墅的钱就短了些,贾老太君便由着儿媳妇向她的嫡亲妹子薛王氏借了几十万两白银,以作急用。等元春丫头的龙子生下来,皇帝岂有不赏的?那时候便还上了。

说起来,那薛王氏的心思很明显,贾老太君是洞若观火,只是装作不知道。薛家不就是为了把她家那快十五岁却还没许人家的女儿薛宝钗嫁给宝玉,作亲上加亲吗?

对这一桩婚事,贾老太君却有自己的想法。薛家号称皇商,到底不过是个商户之女,上不得大台面。元丫头如今怀上的可是当今圣上的第一个孩子,若是龙子的话,说不准往后被立为储君,不是没有可能的,那宝玉的身份就水涨船高,等于是国舅爷了,将来准是飞黄腾达啊,薛宝钗哪里配得上做诰命夫人呢?

再说,薛宝钗算是老二家的外甥女儿,嫁过来之后自然是都听老二家的,不就等于将我架空了吗?

还是那句话,宝玉的媳妇得是我这边的人。林丫头是没指望了,不如就湘云吧,虽然云丫头没有父母有些吃亏,但是史家一门双侯,又是我娘家的侄女,还和宝玉打小一起长大的,知g知底,也便抵得过那一项不好了。

至于薛家,钱是要借的,婚事,就避而不谈好了。贾老太君盘算好了之后,想起来次日便是薛宝钗的十五岁生日,不若花上几个钱,给她做个生日,叫借出一大笔钱的薛家人心里好过些。

听到黛玉到了京城,贾老太君并不甚在意,毕竟是个外孙女儿,现在又许了人家了,和贾府没多大瓜葛了,将来出嫁时送一份礼去也便是了。不过,听到贾琏说黛玉想要循礼来探望自己,贾老太君心里也熨贴,便对贾琏说:“那你明儿就去跑一趟,亲自接了林丫头过来这边,正好她宝姐姐过生日,大家热闹一日,晚间也不必走了,就跟着我睡。”

贾琏便答应着去了。

83第 83 章

当夜,淳于钊又穿过地道将林默接去他那边的水榭。

两人十指交缠,在微凉的夜风中循着湖边的木板铺就的小道慢慢地走着,放眼望去,几处亭台楼榭在霭霭的夜色中若隐若现,水汽的清凉带走一日的疲累浮躁,更有水面上飘来的荷花的浅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林默侧头,笑着说:“每次过来都是晚上,也不知道你这小湖上有些什么别样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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