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金绣绣怎么也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会是李肖然。
“是我,挺巧的,月色不错,出来散步啊?”李肖然说话半点也不着边际,手却没有放松半点。
“是、啊。”金绣绣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男、女、授、受、不、清、你、先、放、开、我。”
“对。”李肖然用左手一拍大腿,“你说的对,我可是有家室的,不能让我家那位误会。”说罢,左手伸到了口袋之中,随后举到了金绣绣拿着匕首的手腕上。
“咔哒”一下。
金绣绣只觉得腕上一凉,再一看,手腕上多了一副银白的铐子。
“你是……”
于此同时,隔壁的灯突然亮了,“咚”地一下,门开了,一个男人从门里面滚了出来。金绣绣含在嘴里的“警察”登时噎在了,她看见了男人的脸,失声叫道:“江平!”
“你叫江平?”一个人影一步步走下了台阶,捏住江平的手,拎起来,高声道,“警官,我要报案,这个人要杀我对象。”
“是你?”金绣绣借着灯光看清了人影的脸,捏紧了手中的匕首,刚要有动作的时候,手骨顿时疼了起来,使不上劲。李肖然连声道:“抱歉抱歉,忘了把你的匕首拿走了。”
也不知道李肖然究竟还是不是故意的,这么一折腾,村长周围的屋子都亮了,村民披着衣服都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也都将李肖然从金绣绣手中走匕首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
金绣绣表情就扭曲了,但依然紧盯着人影不放:“你对象?那个心理变态的男人?被杀不应该吗?”说要报警的人影正是码头边和温少言站在一起的海军衫的小男孩。
“他怎么就心理变态了?”男孩将嬉皮笑脸都敛了起来,“你凭什么判他的死刑?”
“他喜欢小男孩……”
“你有证据吗?”
金绣绣一愣:“当然有……”
“什么证据?就凭那么一张照片?凭着他抱起一个小男孩的照片?”
“那你呢?”金绣绣笑了,她来杀人嘴上还涂了大红的唇色,这么一笑有些渗人,“你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罪证吗?小弟弟,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为什么杀还不是报警?”她瞟了一眼李肖然,“还不是因为你们不作为?”
李肖然没有动怒,他知道金绣绣说的是实情,他无意对此辩解。
但同样的,他永远不可能认同金绣绣的所为。
因为很多时候,私力救济被放任下去就会变成一种屠戮,比如现在。
男孩没有回应金绣绣的话,而是走到了李肖然的面前,轻笑一声,抬起了手。有了对比,金绣绣惊觉这个男孩竟然和李肖然差不多高。在码头的时候,因为有男人的衬托显得他有些瘦小,但是近距离看,金绣绣才发觉自己看走了眼,这个男孩一点也不纤细。
李肖然回以一记击掌:“多谢。”
“不客气,记得补我的假期。”说罢,男孩挥挥手,潇洒地留下一个背影,却在李肖然的一句话后彻底破功——
“假期?余队,我记得你不是特案组的吧?我们平起平坐,我可没有权限批你的假。”
男孩……也就是之前被抓壮丁的孔雀男余孟阳差点摔了一跟头,他为了这一幕客串可花了不少功夫,又化妆又变装,还要掐着嗓子装腔作势,舍了对象不说,还得搭个假期。
这个赔本买卖怎么想都不划算,气闷地冲着李肖然竖了个中指,那意思,你给我等着。
却见李肖然扬扬下巴,示意他往后看。
余孟阳一回头,就看见温少言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余孟阳:“……”不是,等等,听他解释,他不是那个意思!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虽然温少言跟金绣绣说的变态含义八竿子打不着,但某种意义上来说,男人就是个变态!
第95章 30·火光
“你们真以为自己能带走我吗?”
金绣绣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 荒唐之感油然而生, 她竟然在这种地方栽了跟头, 还是被她最看不上的警察……但是这也不怕, 她相信她今天能够平安无事的。
“喏。”
李肖然低头, 就见金绣绣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叹了一口气,李肖然觉得自己叹的气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开朗了。这些人感觉都需要苏漾和柯顾心理治疗, 神都有些不大正常。包括躺在地上叫唤的江平, 甚至包括江瓯江游,他们心理多多少少都需要进行一定的治疗。
“你们杀了多少人?”
金绣绣一愣,随后快速道:“温少言的编号是4421, 你说我们之前杀了多少人?”
“那梅子和安琪的编号呢?”
金绣绣唇瓣轻颤, 并没有说话。
“她们可不是4419和4420。”李肖然就像是拉家常一样, “嗯?还不说吗?”
“说什么?”
“说说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网站, 又是怎么跟网站的负责人取得联系的?”
“你胡说什么?什么网站?”金绣绣就跟开机关枪一样, 一串字跟子弹一样蹦了出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诬陷也要诬陷个好一点的罪名。”
“挺有意思的。”李肖然插着口袋耸耸肩,“你知道吗?跟那对师兄弟在一起待久了, 就会忍不住分析起人的心理来,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在他们眼中都带有一定的符号和信息。你还能判断出来动作的主人是故意还是无意中传递出来的这些信息。是不是挺有意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金绣绣警惕道。
“你不用担心, 我不是他们, 我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判断出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是故意让我觉得你不想我们知道这个网站, 还是引起我们的好奇心, 让我们深入去查这个网站。”李肖然看着金绣绣略显崩溃的表情,带了个手套,弯腰将之前打落在一旁的匕首放进了随身携带的证物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