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夕知道儿子心疼自己,她抬起戴着华贵戒指的手,慈爱地抚摸了一下玄明的头以示安慰:“玄明你要记得,只有你好好努力,成为你父亲的左膀右臂,母后才会真正地受人尊敬。三寸人间 ”
没错。只要有玄明在,她有了在握的胜券,无论如何都没有人能威胁她夙夕的地位!
“儿臣明白,儿臣一定不会辜负母后的。”说罢玄明更加认真地抄起了功课。
夙夕看着他一笔一划认真,写得越来越好,笑意愈深。
说到这个还得多多感谢嫉妒如狂的苏贵妃,若不是她贪心只想让皇帝看她一个,下手让其余妃嫔都不成孕,自己又怎能少了这么多对手?
现在只剩苏贵妃你一个了。而皇帝早准备要除掉你……原因为何你自己想必也很清楚吧。
垂死挣扎,本宫奉陪。
苏好站在椒房殿外只等了一下,芳华恭恭敬敬过来通报。
苏好故意作出等久不耐的模样,还没等芳华张口说话,便一把推开她往殿内走去。
芳华对这个贵妃心有不满却不敢发泄,只能小声叹气,娘娘说过,她不在面前时候要低调行事,为了椒房殿的威仪和荣尊,必要时候该忍忍。
这句叹气被苏好抓个正着。她柳眉一竖,回身利声道:“叹气做什么?难不成本宫来此还碍了你的眼不成?”
“娘娘息怒!芳华绝无此意!”芳华立刻跪下。
“知道好,别丢了你主子的面子。”苏好一甩袖子,万分神气地从她面前走过去。
殿前皇后夙夕正在亲自教太子练字读书。
听秋月说,夙夕每天都要有一个时辰问询太子功课,与太子进行一些交流讨论。铁律规定后宫不能干政,可惜出身书香世家的她是女子。
半年前出了柳胭那档子事后,皇帝对太子的管教慢慢松懈了。夙夕察觉,却不能有太多kàng yi。她越发尽心尽力地教育太子,力求让他早早成长,能有资格承担起国家的大业。
年方十岁的太子也知道母后的良苦用心,学习分外刻苦。
苏好心莫名有些愤怒。苏好知道,是原身的执念在身体里久久盘桓。
她几乎可以想像到苏贵妃的咆哮。
凭什么她能有孩子,能跟自己的儿子亲亲密密地凑在一起,凭什么她能高枕无忧,自己却要绞尽脑汁去害人!
她苏好的孩子,她苏贵妃的第一个麟儿,还没有亲眼见到,还没有能喊她一句母妃,还没有能看看这世界,这样被表面心慈手软实际狠毒恐怖的皇后大人给扼杀!
苏好被原身的感情所感染,顿觉火气涌,真是恨不得冲皇后脸泼硫酸。
此仇不报,当真枉为镇国公之女!
一瞬间原主的情绪紧紧缠绕,差点儿让苏好站不稳。
她恍然明白为什么失去孩子会令一个本来善良的人,或者本来淡泊无争的人疯狂。
失去的不仅仅是骨血,更是一种精神的寄托,一种活着的信仰。
她调整了一下状态,前冲人道:“给姐姐请安。”说罢完全没有尊敬的意思,略微弯腰低头算是行过礼了。
皇后干脆头也不抬,故意把苏贵妃晾了一会儿才惊讶道:“妹妹来了,快坐下罢。”
苏好轻蔑地哼了一声,像是到了自己宫殿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跟皇后闲聊:“姐姐最近真是好忙碌。”
“是啊,所以怕是不能久久接待妹妹。”一来下逐客令,这皇后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苏好可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算是吵架,也是了解彼此交流感情的一个好办法。
“可是臣妾却听人说,皇后姐姐却有空说妹妹的闲话,所以特特来看一看,是否姐姐真的说了妹妹嚣张跋扈。若没有此事,倒正好解了妹妹心的疑惑,不然妹妹这寝食难安的,是生怕姐姐误会而夜夜睡不好觉呢。”苏好用手抚着胸口,一副担忧万分的模样。
皇后面波澜不惊:“也不知妹妹从何处听说。胆敢破坏你我姐妹深情之人,真是居心叵测。”
只见苏好露出笑容,一脸得意:“哎呀,这可使不得。说这话的人可是皇本人呢,姐姐莫不是在说皇居心……?”
“你——!”
“姐姐莫气。我猜姐姐也不是这样的人,臣妾只是来解开误会,顺便问问您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