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怜几乎要尖叫出来,她脸上刚刚摆出的濡慕瞬间僵住,呆呆地望着河间王的人头,在空中翻转,“咚”一声掉在地上,激射的鲜血将黄土染成了黑红的泥,翻不起一丝腥浪。
南阳王面无表情地举着鲜血淋漓的剑,抬头环望四周,对上呆愣的虞怜和她旁边自己依旧面色温和的女儿,才微微安抚地一笑,带着兵马冲入城去。
之后不久,虞怜的父亲回来了,一同回来的,除了他为护怀帝“触柱而亡”的兄长,还有两个迫不及待要宣布的消息。
“他成了新的虞氏家主。”虞怜提起自己的父亲,似有几分轻蔑,“并宣布为我定了一门婚事,是谢氏家主的嫡子,谢六郎。”
“而那谢氏家主,是唯一同他一起,目睹了我大伯‘触柱而亡’的人。”
虞怜揪着裴述小小一颗的乳头,不知是想泄愤还是无意识地拉扯,裴述总之胸前一痛。他默默抓住虞怜的手,拿地离自己远一些。
“他当上了家主,一反从前孤高傲岸、一心沉迷玄学的样子,虞氏和谢氏的关系,也空前亲密起来。”虞怜道,“其实他一早希望我尽快嫁过去,但我阿娘觉得,女子太早出嫁生育,对身体不好,便又拖了两年,直到我十七岁的时候,才开始陆陆续续准备。”
“但六礼才过一半,我阿娘就忽然患了急病。”虞怜眼眶发红,声音低落,“没过几天,她就殁了。”
裴述又默默拉着虞怜的手,放到自己身上。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虞怜,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搂住她的后背。
虞怜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手上大概真的缺个发泄的途径,她又漫无目的地,在裴述的胸膛上,一下一下地戳着。
她看着眼前结实又漂亮的胸肌上,被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戳出一个个泛红的月牙,接着说道:“之后按制,我守孝叁年,直到去年腊月出了孝期,再之后——”她重重一戳,戳出一个格外深陷的新月,“就被狗咬了。”
裴述心里窃笑,抱着被自己叼进被窝的美人,心里大逆不道地暗道声“幸好”。
幸好虞怜守了叁年孝,否则保不齐,自己还要强占人妇。
若是那样……
娇滴滴的小妇人……羞耻又惊慌地被自己压着……谢玉郎变谢绿郎……
裴述陡然觉得又刺激又痛快。
虞怜不知道他的脑子已经歪到了天上去,依旧纵容又好脾气地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裴述真的想了想,好死不死问道:“你和谢玄彦熟吗?”
虞怜顿时无语。
“熟!”她干脆道,答案不改,“虽然婚约定得突然,但纵观洛京世族,适龄郎君里,他是最好的一个。”
虞怜也好死不死地补充:“更何况,他前后等了我五年,如今已二十叁了,身边却连一个姬妾都无。”
她似乎还嫌不够气人,继续说道:“再者我同他从小就认识,也勉强算得上青梅竹马了,他那人脾气一贯温润,相处起来……”
“青什么梅竹马!”裴述越听越揪心,气急败坏说道,“他都二十叁了,早就风烛残年苟延残喘,夜里指不定要起来十七八次,还竹马,老马都嫌年轻!”
虞怜噗嗤一声,忍不住笑起来,边笑边戳他:“就你年轻,冠礼未及的乳臭小儿,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裴述闻言头一低,钻进虞怜怀中,脸埋进尚未遮掩整齐的衣襟里,狠狠一吸。
“卿卿倒是乳香得很,让我吸吸,看看能不能吸出些奶来!”
他头双手扒开虞怜的衣领,头拱着往浑圆里钻,伸出舌头往乳沟缝儿里一舔,虞怜尖叫出声来,推着他的头往后退。
“别别!你出来!你,你还没有问完呢!”
还有什么好问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卿卿也不喜欢那个姓谢的……
他突然抬头,又问道:“你没喜欢过别人吧?”
虞怜被他弄得气喘吁吁,磕绊着回答道:“没,没有!”
那就好!裴述又满意了。
但转眼他就又不满意了,这次却有些支支吾吾:“你,你喜——”
你喜欢我吗?
他心里发痒,想问又问不出口。
他想起上次追问她的时候,用了一些小小的,不可描述的“手段”,完全是在屈打成招。
那现在呢?他们两个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多了一些他说不出来的,浑身发酥的味道。
他磕巴半天,还是没有问出来。
再等等。他在心里道,等他再变得更好一点点,就去问她。
他下定决心,给自己的议程又添上一笔,抱着虞怜开始欲行不轨,毛手毛脚地动来动去。虞怜左躲右闪,却怎么也避不开yín贼的手,连忙高声叫道:“问问问!你先问!”
“我问完了!”裴述理直气壮。
“那那那!你累了!该休息了!”
“我不累!”
“不不不!”虞怜绞尽脑汁,急中生智,“你刚才骂我!我不要理你了!”
骂她?
裴述疑惑地抬起了头,“我骂你?”
“对对对!”虞怜直点头,“你说,你说,你他,他——”她说不出那个字。
“哦!”裴述恍然大悟,忙解释道,“那不是骂你,那是,是情绪激动的语气词!”
“我不管!”虞怜嘴一瘪,委委屈屈地胡搅蛮缠,“你就是骂我了!你就是凶我!我都被你吓到了!呜呜呜……”
她掩着面,佯装哭地伤心,偷偷从手指缝里看裴述。只见他一脸心急火燎的样子,满头大汗地柔声哄她:“心肝儿,你别哭,我错了,我王八羔子,我鳖孙蛋子,我以后再也不说不干不净的话,再说就,就——”他抓耳挠腮,“再说我就是狗!”
你本来就是狗!
虞怜悄悄道。
她呜呜咽咽几声,装作怯怯地问他:“那你今天困了,要好好休息!”
“困困困!马上休息!”裴述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你躺下!”
裴述乖乖躺下。
“闭上眼睛!”
他又闭上眼睛。
“好了!睡吧!”
睡吧!裴述闭着眼睛摸上虞怜,一把搂进怀里。
睡饱了,晚上就不用睡了,嘻嘻!
两个在床上折腾了半个下午的懒鬼,满意地抱在一起,开始了迟来的午睡。
虞怜犹且不知,自己抱着的,是一条正在养蓄锐的狗。她犯着懒意,心里还在洋洋自得,觉得裴述真是个大傻瓜,一骗就心急!
而裴述,色令智昏,早已忘记了,最初他想要讨论的,是虞怜怎么回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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