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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62

“黎舒,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还爱他?”魏蕾左思右想还是没想通,为什麽黎舒要赔钱,就是夫妻离婚,过错方也绝对不该是他,他现在这样,g本就是净身出户了。

“说哪儿去了!”黎舒哑然失笑,“我这不就是想彻底断了,才毁约的嘛!”

“可你还给他钱!”魏蕾恶狠狠的说,恨不得拿食指戳他脑袋,“你脑子烧坏掉了啊?!你还给什麽钱!你欠他的吗?明明是他把你甩了!”

“呃……”黎舒觉得脸上有点烧,“话不能这样讲,一码归一码嘛,要不回头有人又要说我公私不分了……”

“感情的事如果真的能用钱了断,那再好不过,”黎舒眨眨眼,笑得有点无奈,“这麽多年他对我如何,我知道的,就是分了手,他也在帮我。这次要我不还他,一辈子都扯不清,不更麻烦?”

“钱是小事,面子最大是吧!”话是没错,但魏蕾还是觉得憋屈,黎舒并没有外界传闻那样有钱,一是荣氏的合约苛刻,二是他从来不会理财,真要赔给荣耀锦了,这几年黎舒差不多白干。

可就这样,黎舒还要顾所谓的情面。“我搞不懂你们男人,一个个真不知道成天想些什麽!一脑子浆糊!”

黎舒倒没生气,想了想笑道:“诶,小蕾你总结得还不错,哈哈!!”

陪黎舒见过律师,魏蕾又将他送回家。离开之前她塞给黎舒一张光盘要他看,她现在越来越接近个经纪人的角色,不光帮黎舒发申明,应付媒体,找律师,甚至外界的联系都是通过她的。

而黎舒的生活看起来跟在香港也没什麽不同,他依然没办法正常的生活,仅有几次和鸣海出门,次次都被拍,现在北京的娱记,堪比香港的狗仔。再加上家里又没钢琴,日子难免清闲过火,他已经无聊到把他俩的小窝里里外外从头到尾整理了好多遍,连郑鸣海的抽屉衣橱都没放过,所有的东西都分门别类的码好,有时甚至让郑鸣海常常产生疑惑,这究竟还是不是他的家?

但他又没办法抗议,黎舒说我实在闲不住了,总想找点事情来做。

“我有个相爱十年的情人,他也是男人,嗯……好像你们也都知道了。”

视听室的墙面上,放著黎舒在演唱会上最後出柜的视频,黎舒盘腿坐在垫子上,仰头著头看墙壁上的自己,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啪!”的一声关掉机器,世界终於清净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摊开身体躺倒地板上,房间很静很暗,只有投影仪的红灯在嘀嘀的闪。

翻身把脸埋在靠垫里,耳朵里似还能听到那晚的歌,刚才看到的画面也在眼前萦绕,不得不承认,这dvd的效果比现场还好,镜头转换、剪辑节奏几乎都无可挑剔,差不多完完全全再现了当时的情景,讲了所有他想讲的东西。

荣耀锦将dvd交给安妮,安妮又跑来北京拿给魏蕾,魏蕾在包里揣了两天,不经意的提了句,扔给黎舒,说看不看都由他。

怎麽可能不看,当画面在墙上浮现,音乐在耳边响起的那一刻,黎舒感到自己瞬间回到过去十年的光y之中,那种刻在骨头里的骚动和渴望,渐渐的又在心头叫嚣起来。

深深的吸口气,黎舒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爬起来坐好,再次摁了遥控器,倒到开头继续看,他是最好的,为何不看?

“安妮,你告诉荣耀锦,谢谢他做出来,但我不想出这张。”

“舒哥……你亲自打电话跟他说嘛……”安妮在电话那头有些委屈,她完成了任务,但黎舒不见他,老板又不让她回香港,她只得在北京就这麽呆著。

黎舒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帮我跟他说。”

“好。”安妮果然乖乖的挂了电话,片刻之後却又打来:“舒哥,老板问为什麽,他说你有什麽不满意的地方,跟他说,他再叫人去改。”

“没什麽不满意的,就是不想出。”黎舒的语气有些急躁,这荣耀锦,他到底明不明白他是真的要解约,是真的已经离开,不是耍耍脾气,更不是两人冷战,是真的分手?

“安妮你别管了,总之我不愿意出这张,你跟他说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算了,就这麽说。”

“哦……”

房间再次静下来,黎舒把手机放到一边,瞥了它一眼,再次闭上眼睛。

他也知道自己别扭,可当时凭著那股劲在现场去做这件事,那时那地那刻,过了就过了,记忆总是最美好的,而做成dvd放在那里反反复复的被人看,岂不真成了炒。

他也不想日後有人想看他的演唱会时,只冲他出柜的这一段来……

正胡思乱想,电话又心惊r跳的在叫,黎舒几乎瞬间抓狂,他耐著x子接起来,还是安妮:“舒哥,老板说,你又闹什麽别扭。”安妮的语速慢吞吞的,半点荣耀锦的语气也没学到,但黎舒完全可以想象荣耀锦说这话时什麽样子。

黎舒禁不住火冒三丈,偏安妮还在那边继续念:“老板还说,你不要乱想,我不会害你,只要你……”安妮顿了顿,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只要你有一天还在荣氏,你还是我的,我就会帮你。”

“去***!”黎舒忍不住爆chu,手一扬,可怜的电话再次被他摔掉在地板上。

安妮在电话那头大气都不敢出,等半天还是只有嘟嘟嘟的声音,她撅著嘴想哭,两位老大你们搞什麽啊……

电话是不敢再拨,安妮想了想,发了条短信给黎舒:“舒哥,老板说不要签华辰,他们太乱,我们的事好商量,不要冲动。”

关你什麽事,关你什麽事!!

黎舒郁闷坏了,这时门外传来郑鸣海的声音;“黎舒──”

一听到他的声音,黎舒跟条件反s似的删了短信,随後赶紧将碟片从机器里退出来,胡乱塞进壳子里,压到靠垫底下藏好。

作家的话:

回来更新了。

☆、60 京城新贵

一看到郑鸣海,黎舒就冲他笑:“你回来了啊!”

郑鸣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扶著他的肩亲一口,问:“在干嘛?”

“嗯,没,”黎舒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也在他脸颊上回吻了一下,“我下午去见律师了。”

“怎麽样?”郑鸣海在黎舒身边坐下,黎舒还没跟他谈过荣耀锦的事,他不提郑鸣海也不方便提,现在终於听黎舒开口,他总算松了口气,“怎麽,官司一定会输?”

“总之要赔钱。”黎舒顺势窝到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揪著他腹部硬邦邦的r道,“赔了之後,我就一夜回到十年前了。”

“怕什麽!我养你!”郑鸣海逮了黎舒作恶的手在唇上咬一口,笑道:“除非你嫌我穷!”

“哎,不是的。我原本还想给咱俩买个大房子,然後再买架钢琴,现在得缓缓了。”黎舒声音闷闷的,想弹琴,想唱歌,还想再做工作室做唱片,想给他俩一个更好的家,重新构筑起他的世界,哪样不花钱。

“那你会後悔吗?”郑鸣海突然敛了笑容,问他:“黎舒,老实告诉我。”

郑鸣海突然严肃起来,看著他在灯下如雕刻一样的脸,黎舒心头一跳,望著他的眼睛,痴痴的道:“有什麽可後悔的,钱可以再赚。”

“黎舒,我给不了你太多,”郑鸣海笑得有些涩,他捧起他的脸,两个麽指温柔而仔细的描摩著他的眉目,心中柔情似水:“你想要什麽,你跟我讲,我想尽量为你去做。”

黎舒在他的掌心中闭著眼睛摇头,唇边的微笑如涟漪一样轻柔的漾开,嘴上却笑他:“穷大方!行啦,你给我的已经够多,”完了又眨眨眼,极r麻的补一句:“全世界都比不上。”

“我只希望你开心,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做什麽决定,我支持你。我只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的活,没有任何遗憾的活。但是有一条,”郑鸣海拍拍他的脸,再次正色道:“你看著我,答应我,再也不见荣耀锦。”

“好。”黎舒望著他呆呆的点点头,“我答应你。”

“不行!”郑鸣海抓了黎舒的手举起来,“不行,要保证!”

“啊?好,好,”黎舒无奈的笑著摇头,拖长声音道:“这麽专制!我保证,再也不见他,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郑鸣海这回满意了,翻身把黎舒压好,咬了口他的鼻尖笑道:“不是专制,自家的媳妇当然要看牢!”

荣耀锦开出1亿8的天价,倒不是真想让黎舒赔,一是想慢慢跟他磨争取说服他回来,谁知道黎舒连架都懒得跟他吵;另外主要目的还是想断了其它公司的念想,他倒要看看这个价码开出来,谁敢接招。

没想到还真有人敢接招,北京的华辰娱乐发了话,说只要黎舒愿意来,不论多少钱,他们与荣氏“奉陪到底”。

年後荣氏新换了地方,同旧公司暗沈的色调不同,这边的装修严格按照风水大师的指点来,看来是平淡了些,但让人感到安全不少。今年荣耀锦可谓顺风顺水,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荣氏的股票节节看涨,他也帮蔓薇将在李家的财产顺利抓牢,一步步转移到他们公司的名下。

他准备大干一场,投资计划,扩张计划,还有一系列的并购,样样他都有把握能顺利进行下去,唯独黎舒这件事情上,他越来越没了把握,照现在的消息看,华辰与黎舒肯定已经在谈合约了。

华辰娱乐是内地娱乐圈的新贵,地产起家,资金很是雄厚,短短几年内几乎在内地一家独大。近两年接连投资的几部电影都是大手笔,做的电视剧更是多如牛毛。只是音乐方面还是短板,去年才成立了音乐公司,但主力歌手却只有自家的几大小生花旦。唱片倒是一张又一张的在出,但红的歌没几首,就这麽要死不活的养著。

这大概就是为什麽他们想要黎舒,荣耀锦放下报纸冷哼一声,y著脸点了一支烟,想得到美,他护了这麽多年的人,就这麽便宜了他们?

关於目前华辰与黎舒的关系,荣耀锦倒是想错,华辰还没跟黎舒搭上线,只是单方面在媒体面前放话。他们认为这麽做之後再来邀请黎舒,便显得诚意十足。

第一次与华辰接触,黎舒拉著魏蕾一起去了,他原本以为华辰会跟他仔细的谈条件,没想到只在他们公司参观了一大圈,就被带去一个在北京老城里的私人会馆,说是老板请他吃饭。

那地方倒是不错,好几进的宽大院落,处处雕龙画栋,建筑本身就是件古董,再加上会馆主人品位极佳,打理得极古朴大气,置身其间,恍如旧梦中。

饭局人不多,黎舒与魏蕾,华辰老板袁云鹏与艺人总监唐旭。这两人都四十出头,气质却大不相同,袁云鹏圆脸短发,肩膀极厚,穿了件墨色唐装,气度从容,夹个菜喝个茶都跟打太极似的,跟这环境合到不能再合;唐旭有些发胖,一身西装笔挺,话和笑多到让人脑仁疼,待人极热络,但到了这饭桌上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

袁云鹏话不多,话都让他家总监说尽,恨不得把黎舒捧到云端上,然後再把自家影视方面的实力狠狠一顿吹,又说:“香港当年是不错,现在怎麽跟内地比?现在唱片市场又越来越差,所以啊,黎舒能回来,咱们合作,绝对双赢。”

完了又一脸痛惜的说,“要黎舒在我们公司,早让他拍电影了,以他的才华和基础,不出三年绝对的国际巨星──”

魏蕾也不甘示弱,笑道:“哎哟您太客气了,我们黎舒特简单一人,不在乎别人说他是不是巨星,就在乎音乐。您家可不缺天王天後,我们黎舒可不跟他们比……”

“哪儿啊!你放心,只要黎舒肯来,那不是……”

黎舒有些走神,没留意他俩说些什麽。眼前的满桌的菜品看著都不太像平时的中国菜,都是所谓改良後的私房菜做法,偌大的一个晶莹剔透的玉色骨磁碟,中间就一小窝白菜罢了,还非摆出个意境来。他们坐在正堂中央,整间屋子就这一桌,除了当中坐的这一块儿,周围都黑压压的,旁边还有穿著旗袍的女人在弹古筝。这样吃饭,自然是让人心不在焉,手边的手机响了几次,都是郑鸣海发来的短信,黎舒没来得及回,没多一会儿他的电话就进了来。

黎舒对袁云鹏歉然一笑,接起电话:“还没完,你来接我,嗯,好……我让魏蕾把地址发给你……呵呵,知道了。”

自见面之後,黎舒始终面带微笑,但到了此刻他才真正的算得上在笑。袁云鹏看了他一眼,低头喝了一口茶,随後含笑对黎舒低声道:“去年你的合约快到期时,我们跟香港那边谈过,可惜还是没成。”

黎舒听了一愣,立刻想起去年新专辑宣传的时候,合约问题确实被炒得沸沸扬扬。接著又见他无奈的摇摇头,说:“要是那时候成了,我想不可能会有後来的事,现在也不会打这场官司了。”

“不过,没事,”袁云鹏笑起来,接过服务小姐手中的茶壶,亲自帮黎舒添茶:“黎舒,只要你愿意,我们合约另谈,官司的事公司帮你解决,你不用再c心。”

黎舒说了要走,袁云鹏也没强留,饭後即把两人送出会所。进来的时候是日暮时分,夕阳挂著翘起的屋檐上,看著还挺美,但此刻夜深了,整个院子只有当下的回廊是亮的,其它地方用零星的地灯将建筑的轮廓勉强勾勒出来,第一次来的看著不觉得美,倒觉得有点渗人。偏袁云鹏还不经意的又说:“你去年照片的事我也帮你查过,跟李家脱不了关系。”

黎舒听了只是敷衍的点点头,心想已经过去的事情,即成事实,无可改变,真的知道所谓真相,又能如何?

好容易走到大门,袁云鹏与黎舒握手道别,最後又说:“黎舒,今天能认识你我很荣幸,下次见面,我们再详谈,你可以仔细的考虑一段时间。荣家做事不地道,我绝不会这样对你。”

主人如此盛情,做客人的总要面子给足,黎舒又寒暄几句,便听见郑鸣海的喇叭声,那男人正打开车门冲他俩招手。

几乎是一路小跑,黎舒来到郑鸣海身边,两人轻搂了一下,他陪著魏蕾坐进後座。

郑鸣海从後视镜里见两人摊在那里不说话,忍不住笑了:“怎麽,吃个饭还把你们累著了?”

“呃……”黎舒心里觉得别扭,但又不知哪里别扭,只道:“那地方怪吓人的……”

“嘁,”魏蕾一脸厌烦的摆摆手,“人那是旧时的王府!懂吗?!”随後她摇开车窗点了支烟,“可惜有的人啊,以为自己进了王府就真姓爱新觉罗了!”

“哈哈!”两个男人都笑了,黎舒拍了把魏蕾的头,“你啊,不是你说去看看的吗?”

“唉!”魏蕾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说起来华辰这麽大个公司,黎舒又刚回北京,确实应该多交朋友,不要去得罪人,可就是那麽的不对味,“我就是看谁都不顺眼,总觉得他们没安好心!”

送魏蕾到了家,黎舒换到前座,两人立刻伸了脖子亲了一下,相视一笑,又嫌不过瘾,捧著对方的後脑勺再次深深的吻上。

热恋的时候,即便分离片刻,也觉入骨相思。

郑鸣海揉了揉黎舒的後脑勺,问:“你真要签华辰?”

“再看看吧,你怎麽想?”黎舒犹豫的说,华辰的条件不可谓不好,但态度总让他感到古怪。

“最好别去,他们公司挺乱。”郑鸣海随口说道,见黎舒微微皱眉,又补充道:“嗨,别愁了,走,我带你喝酒去。”

“哟!郑鸣海!终於想通了啊你!”

临时起意,郑鸣海把黎舒带去参加朋友聚会,一进门所有的眼睛都齐刷刷的丢到黎舒身上,“来来,黎舒快来,大明星呐!鸣海总算舍得把你放出来了!”

聚会的主人是郑鸣海的发小雷子,他这两年赚了些小钱,便在南锣鼓巷的老胡同里开了个小酒馆,隔山差五的拉朋友和摇滚圈的来聚聚。他把两人领到吧台上坐了,亲自给黎舒调酒,边调边跟旁人讲:“你们可不知道,这郑鸣海忒没良心,去年叫我去接他俩,我们在机场干等一上午,嘿,他可倒好,人一到抢了车跑了──”

“哈哈,我那天骂过他了,是我们不对,”黎舒接过酒,脖子一仰准备干了:“我赔罪,给你们添麻烦了!”

“哎!”郑鸣海赶紧拦著他,“你悠著点!跟他们客气什麽!喂我说你们几个,休想灌他酒啊,他不能喝。”

“哟!郑鸣海,这就心疼啦?!”周围几个哥们儿集体起哄,酒馆主人另倒了杯纯威士忌,推郑鸣海面前:“行!他不喝你喝!”

“不行,我也不能喝,”郑鸣海搂著黎舒的肩,连忙摆手:“一会儿我得送他回去,要出事怎麽办?”

“你妈的──”雷子把酒杯往桌上啪的一拍,骂道:“不喝?!那你今天干嘛来了,啊?!显摆来啦?!都说有异x没人x,你丫有同x也没人x!”

“噗──哈哈哈哈!”众人大笑,郑鸣海几个朋友,大多带了自己的女友或者老婆,就雷子落单,他们笑他:“喂喂!雷子!你羡慕啦?你嫉妒吧?你管它同x异x,你丫找得著这样的吗你?!”

黎舒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斜睨著郑鸣海,郑鸣海赶紧告饶:“你们不要瞎说!”

众人正说笑,坐沙发的一拨人冲郑鸣海打招呼:“喂!鸣海!过来!”

郑鸣海见是摇滚圈里另外一拨朋友,拉了黎舒小声道:“你就坐这儿别动,这都是我发小死党,我去去就来。”

☆、61 热恋

“黎舒,真没想到你俩真能成,”雷子重新做了低酒j的饮料给他,“那时候我都怀疑鸣海这辈子完了,”雷子摇摇头,笑道:“你是没见著他那惨样,我真都没法说,整天喝酒,老爸给气病了,不让进家门,书也不念,要多怂有多怂──”

“哎呀雷子,多少年的事了你还提什麽提,你看这小子现在正不得意吗,就别揭他老底。”旁边的哥们见黎舒变了脸色,立刻打断他,岔开话题:“对了黎舒,今年我们跟鸣海还要做音乐节,露天公园那种,你要不要一起?”

黎舒一听眼睛亮了,他看过去年的视频,公园的草坪上人山人海,感觉很新奇,“好啊!没问题!”

“行吗?”他答应得倒是爽快,但雷子有点犯愁,“要黎舒真来,恐怕我们院里的大妈都要来,那得多少人?”

“嘁,怕什麽!大妈多美女更多!”

“噢噢!说得是!黎舒我们该沾你光了!”说到美女,这群狼眼都绿了,惹得各自後院起火,女人们边骂边笑,一时好不热闹,雷子又是一拍,“好了!嚷嚷什麽!他来,谁有本事把批文拿下来再嚷嚷!”

提到这茬,一个个都焉了,以黎舒的号召力,多半还真不给批。倒是雷子又安慰道:“哎,黎舒,我们下半年还有一次草原音乐节,在内蒙边上,那地方更好玩儿,大夥都自个儿搭帐篷睡,你去那儿肯定没问题──”说著他顿了顿,促狭一笑,“也免得像以前,到了晚上别人都打p,就郑鸣海打枪!”

本就是荤笑话,当事人还坐这里,就更劲爆了,偏郑鸣海刚好过来听了个尾巴,没头没脑的问黎舒:“什麽枪?”

黎舒被灌了两杯酒,虽然度数不高,这时也有点微醺了,他抬起下巴,双眸一眯,正色道:“手枪!”

“哈哈哈哈!”众人爆笑,男人乐疯了,女人则为黎舒刚才的表情发傻,郑鸣海也明白过来大家在说什麽,他搂在黎舒额角上亲了一口,佯怒道:“你们这帮人,没个正经!走,黎舒,咱回家!”

“哎──哎──!!怎麽这就走?!”大家都不舍,这才坐下来半个锺头,郑鸣海就拉著黎舒要走,雷子四下看了看,就没强留,将两人送到门外,他拍了把郑鸣海:“哥们儿,对不住啊,今天考虑不周。”

短短半个小时,本来挺舒服的地方,因黎舒的到来,朋友来了,朋友的朋友也来了,圈内的圈外的都有,没多一会儿挤了个乌烟瘴气,再不走指不定闹出什麽事来。

郑鸣海去跟朋友打招呼,看见有人站在角落斜眼瞟著黎舒,故意小声讲傻x,就他那堆破事谁不知道,装什麽装,我倒看他得意到什麽时候!

若是十年前的郑鸣海,一定上去打得人满地找牙,可现在不行,现在的黎舒出不得这样的事情,他只能带他走。

因喝了点小酒,黎舒显得很兴奋,郑鸣海都将车发动了,他还一个劲的冲後面的雷子招手。

“呀!鸣海,你看!”黎舒突然又转过来拉住郑鸣海,神神秘秘的说:“後面那辆灰色车子,老跟著我们。”

郑鸣海一看,又是那辆狗仔车,最近每次他俩出门,必定能看到他们。

“妈的!烦死了!”郑鸣海恨恨的骂道,他虽然也是歌手也是明星,但并不是黎舒这种出入毫无自由的大众偶像,去年特殊时期不提,现在日子平静下来,狗仔的骚扰就越发的让人难耐。

“老公!”黎舒一把抓住郑鸣海的胳膊使劲摇,“干掉他!甩了他!”

“好!”郑鸣海猛的大吼,“你坐好了,看我的!”

“哈哈!鸣海你真厉害!”黎舒将头探到车窗外,跟了他们一路的车总算没影,“可这是哪儿啊?!”

郑鸣海懊恼的挠挠头,那车几次甩掉了又不依不饶的缠上来,明显是已经m熟他们的回家路线,他只好临时改变方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他看了看路牌:“哟!都到河北地界了!”

黎舒倒是一点不担心,脸上泛著笑和兴奋的潮红,眼下正是月上中天之时,月亮如银盘一样挂在天上,周围的几缕淡云都给染了月光。郊外的马路广阔安静,路边的树林刚刚批上层毛绒绒的绿,风已经不再凛冽,干燥的空气中除了尘土味儿,终於也带了植物的清新气息。

“鸣海,我们去散步好不好?”

黎舒指著路边的树林,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郑鸣海:“靠边,靠边,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男人见他这麽兴奋,知道他这是酒劲上来了,只好顺著他,“好,好,你慢点!”

黎舒跳下车,撒腿就往林子里跑,郑鸣海急忙去追他,他腿长个高,跨了几步一把将人捉到怀里:“你跑什麽!”

“哈哈哈哈!”黎舒像真是喝醉了,他也不逃,只缩在男人怀里弯著腰笑,笑够了回过身揽住郑鸣海的脖子,双腿一抬圈住他的腰,整个人都挂到他身上,“只有我们俩了,哈哈!”

郑鸣海赶紧托住他的腿,顺势往前走几步,将人压在一旁的大树上,凑上去蹭了蹭黎舒的鼻尖,张口便吻。

黎舒闭著眼轻启双唇,柔软的舌尖很快钻进郑鸣海的口腔,有淡淡的酒味,很香。

“啊……”黎舒的唇间发出满足的轻叹,他仰起脸,看见天上的月亮:“鸣海,月亮好圆。”

郑鸣海把脸埋到黎舒脖子里,他紧紧的压在他,两人的胯间隔著裤子贴在一起,黎舒攀在男人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蹭。郑鸣海勉强控制住自己狂跳的心,无奈的说:“你又勾引我。”

黎舒又笑起来:“我不勾引你我勾引谁?”

郑鸣海夸张的咽了口唾沫,“你不怕?”

黎舒扬了扬下巴,反问:“怕什麽?”

郑鸣海瞬间觉得,此刻的黎舒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爬到树梢替他摘了。他捏了一把黎舒的臀,故意又恶狠狠道:“那你可别後悔!”

“哈……”黎舒轻笑著,腾出一只手解自己的衣扣,“我有什麽可後悔的,啊?”

夜色渐浓,月亮缓缓的继续往上爬,郊外的夜空远离了城市的灯火,深蓝夜幕中嵌著稀疏的星光。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汽车偶尔在马路上唰唰的开过,带来一闪而过的刺目光亮。黎舒抱著树干,翘起屁股跪趴在地上,浑身几乎赤裸,他实在站不住了,腿刚才就给男人c得发颤,这姿势虽然让人羞耻,却是最省力最舒服的,在体内进出的那g东西,也能达至最深。

“鸣……鸣海……啊──!!啊──!!”黎舒哑著嗓子,上气不接下气的猛叫,一个劲儿的甩头,快感大得几乎完全失控,快把他逼哭。也许是因为在室外,今天的郑鸣海比哪次都来得狂放,好似腰上上了马达,只知咬著牙往黎舒的身体里打桩。临近爆发的边缘,郑鸣海俯下身,紧紧贴住黎舒的裸背,将分身埋得更深,同时手他咬住黎舒的耳垂,哑著嗓子道:“宝贝儿,一起s。”

说完他握住同样快爆炸的小黎舒快速撸起来──鸣海同志的手枪技术,那是相当的好,何况在这麽煽情的时候。

“啊──啊──!!”仗著没人,黎舒放开嗓子放肆的尖叫,若是有人路过,准以为此刻发生奸杀现场。

高潮的时候,黎舒一瞬间似听见汽车尖锐的刹车声,强烈刺目的白光在眼前闪过,就像他站在黑暗的舞台上,灯光突然打开时一样令人目盲。

“呜……混帐……”黎舒感到自己被欺负得很惨,他的腰完全塌了,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男人却还没完,坚挺的x器还c在自己後x内,一波一波的s个没完,禁不住呜呜的哭了。

“啊──哈!!”郑鸣海总算也大叫一声,同时身体一松,身体像块石头一样砸到黎舒背上,他喘息片刻,立即将身下的恋人完全的揉到怀里。

“怎麽,爽得哭啦?”郑鸣海扳了黎舒的脸过来,舔他眼角的泪,接著又傻笑:“嘿嘿,小舒,你真软。”

“哼……”黎舒鼻子里哼了哼,没好气的瞪了郑鸣海一眼,转过脸自言自语道:“再软也没女人软麽……”

“嗯?什麽?”这话来得莫名,郑鸣海不懂了。地上虽然铺了衣服,但还是太凉,他坐起来靠在树上,把黎舒打横抱起,黎舒仰面躺在他的臂弯里,月光下眉目似画,眸中浮著水气,美得太不真实。虽不明白为何黎舒要这麽说,他还是由衷的轻叹一声:“其实吧,我有时候觉得你比女人还女人,嗯,像水似的。”

“……c!”黎舒愣了半晌,终於臊得满面通红,怒冲冲的吼:“我是男的!”

说完他抬起手臂,对男人道:“你看你!r麻得我**皮疙瘩都起了!”

郑鸣海哈哈一笑,埋头在他手臂上咬一口,“你这是冷了,来,我们走。”

他扯了两件还算干净的衣裤给黎舒套上,黎舒却赖著不想走,“累,走不动,鸣海你背我。”

“好!”剧烈运动後腰还很酸,郑鸣海咬牙把黎舒驼到背上,慢慢的往前走。

黎舒心满意足的趴到男人肩上,笑著蹭他的颈窝:“鸣海你真好。”

“就知道折腾我……哼,你才知道?”郑鸣海哼了哼,又说:“黎舒,你要不开公司自己做,我和魏蕾算过账,你花我的,够了。虽然我穷点,官司的事我帮不上忙,但开公司这点钱还是有的,你不用担心。”

黎舒一愣,双臂慢慢将男人搂得更紧,鼻端全是他的气息,闭上眼睛,周围愈发的显得静,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的脚步、他的心跳、他的呼吸。

“谢谢……”他有些感慨,“鸣海,没想到,十年後我再回来北京,还是你们在帮我。”

郑鸣海背著他,头也没回,满不在乎的说:“什麽谢不谢的,我的还不就是你的?”

“好。”黎舒点点头,也不跟他多客气,“等我再赚到钱,我就养你,”说完又补充,“还养小蕾。”

“就你能!”郑鸣海又拍了把他的屁股,“这叫什麽话,你是我老婆,我要你养?”

“嘿,别不服气,我是能赚嘛,”黎舒得意得直摇尾巴,在郑鸣海脸上吧唧又是一口:“以後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作家的话:

谢谢fmslwd0901和熊小姐的礼物,好开心~~~

☆、62 新生活

黎舒说了要开公司的第二天,魏蕾就给老板递上辞呈,站的ceo是她留学时的学长,几个年轻人回来做公司,从成立到上市,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如今刚开始发财的时候,她要说走,学长说她:“你这是干嘛?何必这麽冲动,朋友帮帮就得了,何必把自己也搭进去?”

“我乐意!”魏蕾头一扬,拎著她的prada蹬蹬的走远。”

她的行动力可比两个男人都强得多,一个多月之後,不光公司成立,连办公室已经装好,人员也基本到位,就等黎舒这甩手掌柜来验收。魏蕾问他要装成什麽样的,他记起从前黑压压的荣氏公司,就说嗯,白色,简单干净就可以了。

“不是吧!这麽白!!”真到装好时,黎舒站在门口傻眼,从天到地,全都是白色!一个完全模糊掉界限的空间,美是很美,就是美过头了些。

“叫什麽!”魏蕾陪他看了一圈,进了他的办公室,不满道:“你自己说要白色的呀!我还特意托朋友找的设计师……哦,对了,他很有名的。”说著魏蕾往外看了看,神秘兮兮的又说:“诶,他就在外面了,马上进来,人一听是你,就说是你的歌迷,把手上的事情都停了帮你做,连设计费都没收,你悠著点啊。”

“喂,不能不给钱!可是太白了啊……”黎舒嘴上还不满的念叨,但听说是他的歌迷做的,立刻开心许多,再怎麽说也是别人的一番心意嘛。

“很白吗?可我想它很配你,黎舒,你有什麽地方不满意,我们再改。”说话间设计师已经走进来,他面带微笑看著黎舒,抚了抚桌子说道:“家具和灯具还没进完,我帮你选了其它色系的家具,进来後会好很多。”

“谢谢你。”黎舒点点头,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他的男歌迷不少,但这样近距离接触一个比他年纪还大一点的男x歌迷……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走到窗前往外望去,春日的北京天气不大好,阳光也不是没有,但天空是蒙了灰的蓝,连远处的紫禁城也看不大清。而这样的背景中,这室内的白就越显得纯粹,黎舒想了想,问:“我们用什麽窗帘?可以用百页吗?这样阳光一道道的进来,生动许多。”

“嗯,是要装百页,”设计师先生看著黎舒,眼中满是笑意,“外面已经在装了,等会儿你就可以看到。”

“哎哟亲爱的,太辛苦你了!”魏蕾走过来笑眯眯的拉住他的胳膊往外走,“来,我再跟你说说,麻烦你看看还能不能改,刚才黎舒说……”

这位设计师的东西看著简单,实则细节非常j致,又妥帖周到,几乎挑无可挑──黎舒这麽麻烦的除外。他伸长了脖子看外面魏蕾跟设计师把他的要求都讲了,这才放下心来,转过头又去逗一旁的安妮。她正埋头帮他整理东西,黎舒拍拍她的头顶:“安妮,谢谢你来帮我,说,你想要什麽?”

安妮抬头,愣了一下,说:“我想,我想嫁人。”说完嘿嘿一笑,“我想找个北方男人嫁了,嗯……”正好郑鸣海进公司,在外面跟魏蕾和设计师说话,她对黎舒挤挤眼睛,努努嘴道:“就像他这样的!”

“哦?”黎舒挑挑眉,笑著双手交叉支到脑後,“你妈不许你嫁这麽远吧,再说,这对你有点难了哦……”

安妮急忙摆手,“没有啊,我妈妈说我只要嫁掉她就很开心啦……”说著说著反应过来,知黎舒是在笑她,立刻皱成包子脸:“舒哥你好讨厌!”

“黎舒──快出来──”魏蕾在外面唤他,郑鸣海走进来拉他出去,“来,看看你墙上放哪张照片。”

整间办公室并没有准备照片墙,只留了一面墙做整幅的海报,画面上的黎舒比真人还大些,看起来很有气势。黎舒之前选了两张去年演唱会的现场照片放大,今天看看现场效果,再决定用哪张。

“哇──”海报在地上平铺开的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惊呼起来,“太美了!”

一张是穿白色礼服弹钢琴的样子,灯光是淡蓝色的,从钢琴侧面拍过去,黎舒眉目低垂,完全沈浸在音乐中的样子;另一张则是唱压轴曲,他穿红衣黑披风从高台上走下,姿势好似在飞。因稍微有点仰拍,将身体比例拉到最好,既张扬又从容的强大气场,非常让人震撼。黎舒最完美的照片,永远是在舞台上,那是非普通写真硬照能够比的。

黎舒皱著眉mm下巴,让人帮他把海报撑在墙上挨个看了看,问郑鸣海:“你喜欢哪个?”

看他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郑鸣海笑了,极自然的把手搭他後脑勺上轻拍两下,打趣道:“我喜欢这个。”

“呃……”黎舒没理他,自顾自的又退後几步,m著下巴再看了看,“好像都不太合适,跟这个房间不太合啊……”他一拍脑袋,“要不都不用,我另外拍吧,就拍生活照,轻松点的。”

“不是吧!”魏蕾夸张的叫起来,想想还有一大堆要做的事情,忍不住叫道:“你好麻烦!”

“啊,真的很麻烦?”黎舒挠挠头,尴尬的笑笑,“还好吧,我也不是很麻烦……”

魏蕾与安妮站到一起,默默的看著他,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比女人还麻烦!

倒是郑鸣海来了劲,兴冲冲的把自己的相机拿出来,“来,我帮你拍。”

这几年他除了唱歌写歌,培养出的另一大爱好就是摄影,技术和器材都是专业级,但这还是第一次在黎舒面前露一手,黎舒看著新奇,“行吗?”

“你就看我的!”郑鸣海搬了把椅子,放在刚装上百叶帘的落地窗边上,“坐这里,站著也行,现在光线正好。”

黎舒会意,自自然然的坐在椅子上对他笑,阳光刚好比之前强了些,一道道光亮透过白色的百页间隙印到他身上,一道明,一道暗,简单的光影将他雕琢得丰富又立体。郑鸣海哢嚓哢嚓个不停,又拍了几张面部特写,黎舒便道:“魏蕾,叫大家都来,我们来个公司全家福!”

除了魏蕾与安妮,从前荣氏的几个同事和魏蕾手下的得力助手,也都过来帮他,开始大家只围在外围看,黎舒这麽一说,马上开心的围拢过来。

“看这里!”郑鸣海完全进入摄影师的角色,“好──茄子──”

“yeah──!!”大家却同他捣乱,明明已经排好摆好,却在快门前的一刹那,同时比了个胜利的手指,一起伸到黎舒头上。

郑鸣海憋著笑,告诉一脸正经、完全不知道状况的黎舒:“好了,效果很好!”

接著黎舒与魏蕾,黎舒与安妮,三个人一起,以及任何想合影的人,黎舒十分耐心尽责的充当著布景,脸都已经笑僵,魏蕾又说:“哎!鸣海,你们俩拍一个呗!”

郑鸣海这才想起,他跟黎舒认识这麽多年,除了舞台上还真没什麽合照。怕魏蕾搞不定他的单反,他把相机递给一旁的设计师先生,“要不帮个忙?”

他又搬了把椅子和黎舒并排坐好,样子稍微有点拘谨,挺直背收起腿,将手放到膝盖上,眉间都是皱的;而黎舒也莫名的开始紧张,硬著脖子看向镜头,唇角绷直,连笑都忘了。

魏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两个大男人,到这时候了,还害什麽羞?!她忍不住拿他们开涮:“喂!你们俩干嘛呢?自然点好吗?!郑鸣海,你那是什麽姿势,你当是拍结婚照啊!”

黎舒对办公室要求并不高,但他对工作室就太挑剔,要安静,大,舒服,阳光好,照说北京的loft相当多,他的要求不难达到,可他还想要独门独院,要美,还要绝对无人打搅。这样的本就不多了,魏蕾带他去看了几处,他还都看不上。这天要去的是魏蕾都喜欢的地方,她在车上板著脸唬他道:“今天这个你要再不满意,我们就别找了,再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我就把办公室隔块地方出来给你用。”

“不行不行!到时候你们准嫌我烦,而且地方太小又不能练舞!”见魏蕾脸越来越黑,黎舒又赶紧哄她:“好啦,我信你的眼光,你都喜欢的地方一定不错,我们看了再说吧。”

一路说说笑笑到了目的地,黎舒下车到院子里一看,果然很满意。不光是满意,简直可以让人惊叹了。

房子在艺术区边上,以前一个小仓库改的,建筑还保持著chu砺的红砖墙,院子干干净净,什麽植物都没有,只院角有一棵高大的梨树,孤零零的站著。

眼下正是花期尾巴上,满树的白色梨花还未谢尽,绿意刚才从枝头冒出,一阵风吹过,花与叶都沙沙做响。二楼的窗户正对树冠,整排的落地窗,蓝天碧树白花,美得似画。

黎舒四处看了看,已经在琢磨他的琴该放哪里,魏蕾则轻声问,喂,你要休息室吗,三楼的小房间不错。

黎舒想了想,不用,能洗澡就行,放个沙发进去,舒服点的,要能住,我又不想回家了。随後又小声补充,这边简单弄一下就可以用了,关键是地板,换成木的,一楼还可以排舞。

业主方的代表也是个大叔,一个劲的推销他们的房子,“我们这儿这样的啊,别处您真找不著,瞧,这树哪儿有?还有,我们老板说了,这院子,不是什麽人他都借,也得讲投缘。他一听说是您,绝对的,什麽人也不让看,只要您看得上,没问题!”

讲得天花乱坠,又不减钱,魏蕾撇撇嘴,心里还在打小算盘,黎舒只仰著头看树,问人家:“那这树结果子吗?”

“结,怎麽不结,哪一年不结个上百斤的梨!味儿特正,比哪儿的都甜!”

魏蕾一听也来了劲,和黎舒一起仰头看满树的白色花朵,只是在脑海中自动已经将它们换成香甜可口的梨,她偷偷咽口唾沫,又问:“啊,那结的梨子归我们吗?”

黎舒也连忙点头,眼睛亮亮的看著大叔,“嗨!”大叔乐了,脑袋一拍,笑著说:“瞧您说哪儿去了,你们还吃得了不成?到时候准保摘下来给你们送去!”

公司开张,工作室也找好,连跟荣氏的官司也了解,一审下来,黎舒还是输,但违约金从一亿八减到九千万。

张律师说还可以上诉,庭外和解的可能x也很大,但黎舒算了算账,跟他从前的财务顾问一起理了资产,才发现事情没有想象中那麽糟,他依然还算有钱,虽远不比从前。

一切都很顺利,黎舒对现在的状况满意极了,所以他大笔一挥,把钱赔给了荣耀锦。

原本会热闹非凡的一场解约大戏,却因黎舒的退让,几乎消无声息的落幕。

不过可惜的是,钢琴还是没能买。他与郑鸣海逛遍北京的琴行,也没能找到合意的,合意的都太贵,而且还得等。

更可惜的是,他在香港的工作室并不是他个人资产,是属於公司的,现在自己做公司,一切只能再重头来,除了硬件方面的东西,以前合作默契的那班音乐人,以後也未必能够再继续帮他。

黎舒没签到华辰,最开心的其实是荣耀锦,可惜他也就开心了几天,马上收到黎舒开公司的消息,甚至还在报纸上看见他与郑鸣海出街的偷拍照片:黎舒与郑鸣海在北京逛琴行。偷拍的照片总共就那麽两张,张张报纸翻来都差不多,一张是两人背影,郑鸣海手搭在黎舒腰上微微著侧头,黎舒仰起笑脸同他耳语;一张是两人面对面站著,手拉手在说什麽,姿势仿佛下一刻就要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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