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身后的目光有多么的逼人灼热,可是左玄歌并没有回头,他也知道师父想到哪儿去了,他却并没有解释。
出了司徒凛月的房间,左玄歌将范一召到了一封将书信和玉佩都交到范一的手里:“你将这两样东西叫阿蛮送去给宋小人。”
范一皱了皱眉,似有些犹豫:“公子,老爷不是不让你将这玉佩离身么?你把这玉佩送给司徒先生就很不妥了,怎么现在还要将它送给宋先生啊?”
“谁要把玉佩送给宋小人了?我不过是想让宋小人看看这个玉佩有什么玄机,他不是号称书袋子的宋家传人吗。”
“这玉佩有什么问题么?”
“就是不知道它有没有问题所以才要叫宋小人看一看。”
瞧着左玄歌的耐心耗尽的样子,范一不敢再多问,捧着那封信和玉佩出了门急匆匆往后边阿蛮的住所而去。
察觉到茗香似乎对这块并不算稀世珍宝的玉佩似乎格外感兴趣之后,左玄歌便越发觉得有些蹊跷,在虹满楼他第一次将玉佩拿出手的时候,琉璃的神情似乎便不大对,而他将玉佩给了司徒凛月之后,便引来了那四大高手对其的围攻,这么多事情撞在一块儿总不会都是巧合吧?
左玄歌隐隐还觉得有些别的不妥,一时也无法想得透彻,与其自己在这儿猜的那么辛苦,倒不如找个机会同虹满楼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借酒强吻,很好,这很师父~~
☆、梅园赏雪
布置得巧微妙的女子闺房中,艳红幔帐随风浮动,隐约可见墙上几副古色古香的泼墨画,梳妆案前不施粉黛的艳色女子正自顾梳头,风似乎紧了些,挟裹着霜雪的寒意冲进来,屋子里的火苗一暗,床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月光包裹在来人姣好诱人的玲珑曲线上,正梳头的女子也回头,开口说话却是与她容颜不相称的冷然刚毅:“如何?”
窗前的黑衣人摇头:“查不出关联来。”
她的声音也是极好听,娇而不媚,柔而不弱。
梳妆台前的女子转了身,看向那月华笼罩女子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声音也柔和了下来:“这般急地将你召回来实在是形势所逼……”
“琉璃姐,别说了。”夜行衣包裹的女子望了望窗外越来越紧的风雪,“无论我身在何地,总是玉虹轩的人。”
“对了。”黑衣女子回过头,自怀中掏出一卷羊皮,“我在凤舞山庄里发现了这个,觉得眼熟便带回来了。”
灰白羊皮上纵横笔画弯曲成一团麻乱的未知图形,琉璃一见那羊皮便全然忘了气度,瞠目结舌忘了言语。
琉璃抖着手从梳妆桌下找出了一个檀木匣子,取出压在箱底的一张泛黄纸页,跌跌撞撞地奔至黑衣女子的身前,将纸上的图案那同羊皮上的图案细细比照,每一点笔画勾勒都不放过。
“一样的,是一样的,完全一样的……”琉璃止不住激动,双肩微颤。
黑衣女子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只在小时候见过一次这图案,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还能找到一张一模一样的……”
琉璃满面不知是喜是悲的眼泪,她仰面望着黑衣女子:“这张羊皮的主人是谁?”
黑衣女子摇头:“在一个已经荒败的院子里找到的,似乎已久无人居。”
“无论如何,这羊皮的主人当是风家的人……”
“可要我再去探查一番?”
“罢了,查了十多年也没个结果,我已经让碎雪上清心峰了,就看那通天晓地清晓先生是否愿开尊口了。”
见她眉间阴郁不散,黑衣女子低声问道:“琉璃姐,虹满楼的情况可是不大好?”
琉璃微微弯起嘴角,将阴霾一扫而空:“金银上的俗务而已。”
少时便出行千里独当一面的黑衣女子自然明白,不缺钱的人才能坦然视金钱如粪土:“依托于熙州的四大金主终非上策。”
“你的意思是?”
“背靠大树好乘凉,何不趁此机会寻个稳妥些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