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之处便在那把匕首。
匕首却也是大内最常见的匕首,黑把竖纹,并无一丝特别。皇帝无法,只得交与厂卫暗审。
不速之客便临了门。
厂卫的人来时离中秋已是三日后了。
今早下起了雨,泥土混杂着雨水,闻着有些腥气。毓德g0ng门外停了一辆青se辇轿,银se暗纹布满整个轿身,彰显主人身份。
东厂提督汪自忠。
他今日穿了个褐se绣金的曳撒,在一帮番役里显得格外瞩目。汪自忠今年六十又二,与当今皇帝差不多岁,面上无须,却爬满了皱纹,眼神浑浊y鸷,似乎整个人都笼在y影里。
此刻汪自忠便站在门外,低头打量着眼前这位胡贵人:一身藕seg0ng缎绢裙,罩着云纱披风,简单梳了个圆髻,簪了几株绢花,倒显得十足的文静温懦。
中上之姿罢了。汪自忠撇下眼,淡淡道:“胡贵人,请走一趟。”
小玉和拂冬听闻,呆立在旁。平日只觉得这东厂督主是传说中的人物,今日得以一见,脑袋顿时懵了,再想到他是来找自家主子,冷汗涔涔而下。
传言g0ng内一小太监酒酣耳热,大骂汪自忠。骂者话音未了,突有隶役数人冲入,汪下令将骂人者当场剥皮;又有得罪了他的g0ngnv,被捉至监狱,刲舌处si。
东厂的人,向来视人命为草芥。
既然和朱衍扯上了关系,胡韫就知道自己要过此关,倒显得沉稳许多,转身嘱咐小玉一二,便拿起纸伞,步入雨中。
轿子走得慢,汪自忠坐在上面,没回过一次头。胡韫撑着伞跟在后面,雨水滴在青石路上,已经打sh了她的裙摆。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条窄巷,穿过去,这紫禁城好似另外一种模样。砖缝里长满青苔,冒着霉气,原本的朱墙早已斑驳脱落,失去了威严肃穆。
来到一扇门前,轿子终于停了。
“跟我进去。”
汪自忠下了轿,看了一眼胡韫,不急不缓地步入门内。
胡韫随着东厂番子跟在他身后,刚进去便看见一片人跪倒在院外,恭敬行礼。
“参加九千岁。”
汪自忠头也不点,径自向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