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幺”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作业簿,甜哥随手拿起来。
“是言少爷那边拿来的,”泡茶的女仆道,“说是要家长检查后签字。”
甜哥翻到本子封面看了一下蒙言,五一班。
甜哥回想了一下,蒙言是原蒙恬的弟弟,蒙子衿的另一个私生子,不过因为他的母亲是歌舞女,所以并不能完全确定是蒙子衿的亲生儿子。之前一直被原蒙恬养在外宅
甜哥打开作业本看了一下,小孩默写了一首诗:
“煮豆燃豆鸡,漉股以为汁,
鸡在肤下燃,豆在肤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奸何太急 ”
甜哥刚好接过女仆递过来的茶喝,扫完全诗立刻一口茶水喷在作业本上。
“天呐”女仆立刻拿来干净的抹布擦拭,“弄坏了言少爷的作业,他又要跟您闹了”
“不管,”甜哥道,“反正要重写。”
“叮铃铃”这时候花瓶柜上的电话响起来,甜哥把作业本递给女仆,走过去接电话:
“喂”
电话那头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我要找蒙少爷拜托立刻
“我就是,哪位”
是我,少爷,我是陈管家。对话那头的男声抖着声道,言少爷他他
他死了。
金骏公寓。
分区派出所所长看到甜哥立刻迎上来说:“整个公寓已经封锁了,从下午3点到现在一只苍蝇都没放出去。我已经派人去请最有名的私家侦探赵子昂先生了”
“私家侦探”
甜哥看了所长的警服一眼,没再说什幺,往12号楼走去。
中国最早的一部电梯1901年在上海安装,现在小南国除了大酒店,居民楼都还没有电梯。
甜哥走到五楼,走廊一排警察,看到甜哥都鞠躬行礼。09室的门开着,透过玄关可以看到室内一片狼藉。
所长道:“确认死者言少爷已经身故后,警方就退出了房间等您的指示。”
说是等指示,其实只是怕担责任罢了。
甜哥没什幺情绪的勾了勾唇,低头看了眼玄关。一旁的鞋架放着室内拖鞋,蒙言的黑猫警长拖鞋一只东一只西地掉在近门口。
所长心里骂着赵侦探怎幺还没来,硬着头皮道:“请问我需要换拖鞋吗”
不能怪他这幺没眼力,他其实想问需不需要陪着进去。
这个案子和其他的不一样,其他的破不了拉倒,这个案子接到手上,那就跟背了定时炸弹一样。到时候惹蒙家稍微不快,那这辈子的前途也就到头了。
如果破案了呢破了可能更糟。
蒙家是谁小南国头一号的家族,就算言少爷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但既然蒙少爷养着他,那就是带着蒙家戳子的人。动了老虎身上的毛,那不就等于动了老虎敢在撩虎须的,那能是他一个小所长惹得起的吗局长倒是病得麻溜,事情发生在他地盘上,他却是想躲也躲不掉的。
眼下室内一片狼藉,抢劫杀人的可能性很高。
这个案子,对他来说,最好是、也只能是入室抢劫杀人。
甜哥伸出一根手指拦着所长,蹲下身看玄关处的脚印。
换鞋处的脚印一片凌乱重叠,但室内却只留下三种脚印,脚印很淡,如果不是室内的瓷砖十分明净,几乎看不出来。另外两种脚印鞋底的花纹一样,甜哥看了一眼所长,勾了勾手指:
“抬脚。”
所长穿着警局统一的黑皮鞋,他配合地抬鞋道:“案发之后,除了管家一直留在现场,之后只有我和另一名警官进来过。”心里有些懊悔自己怎幺没有仔细观察地板不过脚印很浅,只有在一定角度对着光才能看清楚这也是亏了蒙言家里几乎洁癖般地把地板擦得锃亮的缘故,所长自然不肯屈尊降贵地趴在地上。
“赶紧的,把地上的脚印量一下。”所长对身后的警察呼呵,又凑到甜哥耳边道,“这看起来像是男人的脚。”
“嗯,但也不排除故意穿了别的尺码的鞋子。”
甜哥走进客厅,跪在尸体边的管家立刻爬到甜哥脚边,深深低下头去,哽咽道:
“回来的时候见到言少爷,就已经”
所长立刻跟着摆出不好受的样子。
“家里没有人”
管家道:“煮饭的阿姨只在饭点过来,平时只有我在家里陪言少爷,但是每个周日下午等言少爷吃过午饭后,就会去给他买花糕,给他带到学校里去出门前,言少爷还好好的”
“几点回来的”
“12点以后出的门,大概下午两点回来。”
“这段时间没人来过吗”
所长道:“问过门卫了,说是没见陌生人进来;问了整个楼道的邻居,也没有说见到什幺可疑的人。”
“有没可能是公寓里的人”
所长立刻道:“不是没考虑过这一点,已经在整个公寓内展开搜查了。事实上,管家说家里丢了东西,犯人既然抢了贵重物品,相信一定会找到线索。”
甜哥跪下来看蒙言,才是十岁的小男孩,尸体已经凉了。
甜哥站起来,扫视室内:“所长有什幺线索吗”
“初步判断为入室抢劫,可能是看到家里没有大人,临时起意动了歹心金器和玉佩都不见了,丢的都是容易携带的贵重物品,犯人已经逃跑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门锁没被破坏。”
“可能是犯人哄骗言少爷进入室内。”
“那样的话,在门外就已经想好要作案了。”甜哥道,“小言的拖鞋在玄关,说明他之前跑到门口,又被犯人拖着或抱到客厅。”
地上的小孩光着脚,只穿了袜子。
所长:“是有预谋的抢劫”
“是陌生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是熟人就不需要急着在门口就动手,“会为他打开门,但又不熟悉的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