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皱着眉头,还没说什么,病房门被大力推开,一个矮胖的花臂男冲了进来,掐住言梓彤的脖子对她狠狠扇了两巴掌,“贱婊子勾引我儿子,你老子还有脸打我儿子,他要是醒不来,我就让你爸赔命,你也别想好过!”
花臂男被警察推开,言梓彤倒在床边大口喘息,泪眼朦胧中她看见张阿姨跟在后面走了进来,也哭成了泪人,看她的眼神有叁分愧疚七分怨怼。
这个时候,面对父亲被抓的未知恐惧,言梓彤虽然无措迷茫,可占据心头更多的还是张易生得到惩罚的快感。她是受害者,只要警察调查清楚,她爸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往她预想的方向走。
张家在左邻右舍到处宣扬她和张易生是两情相悦偷食禁果,不小心被言达撞见,言达却把他儿子打成植物人,分明是故意下的狠手,说言达是杀人犯。
言梓彤找警察,警察也说这种家庭纠纷让他们先自己解决,她需要求得被害人家属原谅,该赔钱赔钱,该坐牢坐牢,她说自己被下药,警察反问:“张云说你们平常关系很好,早都眉目传情了,谁知道那点子药是不是你们小年轻拿来助兴的东西?”
“你们啊,年轻人就是胡闹,白白搭进去人家儿子一条命,这躺在病床上一辈子不能动跟死了有啥区别。”
言梓彤百口莫辩,被张家的人堵在家里整整两天。
回家当晚,几个男的时不时在外面叫骂恐吓,她吓得不行,给施哲恒打电话,却发现他手机关了机。
本该是二人约会柔情蜜意的一天,却横生枝节至如此地步,变故来得太突然,言梓彤蹲在墙角小声哭,痛恨自己轻易相信张易生,去喝那杯雪碧。
张易生他爸要求很明确,让言梓彤赔钱,他在最初真心实意为儿子掉了几滴泪后就想明白了,反正也醒不过来了,天天躺病床上还要可劲造钱,他就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发笔横财。
他开口就要一百万,可是言梓彤哪来那么多钱,爸爸被关起来见不到面,她无亲无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施哲恒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她疲惫不堪,急火攻心,嘴边起了好几个大泡。
她想着可以把房子卖了筹一笔钱了事,目前最关键是把爸爸弄出来,摆脱张家人的纠缠,可是她又隐隐有些不甘心,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想着是不是可以请律师帮忙打官司,但是究竟怎么弄她心底也没数。
她想问问施哲恒的意见,他们已经几天没有联系了。
她其实不想让他们家见到这么狼狈的自己,可是她家已然乱了套,只要还想和他在一起,这些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呢?这些天的断联让言梓彤彷徨又心生侥幸,她既想从他那里获得安慰与勇气,又想着他和他的家庭不知道也好,可最终还是脆弱与想念占了上风,言梓彤决定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