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日后自己步步高升,姐姐在赵家大院里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况且世家里最注重规矩,只要自己还在背后给姐姐撑着,断然不会出现“宠妾灭妻”的情况出现,所以还是值得信赖的。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轻快了几分,往家中飞快地走去,想要和自己的娘亲以及姐姐们分享这个好消息。
刚进家的时候,李鸿过就被家里的愁云惨雾吓到了。李蔡氏忧心忡忡地看着依然昏迷在床上的李徽,心疼地拍着她的手,让李鸿过不想到了前世里在李家灵堂看到姐姐的尸体的那一瞬间。
李妍和方宝英也哭得眼睛红肿,为了李徽而难过。不过李鸿过一进门的时候方宝英就看到了他,方宝英不好和他打招呼,于是悄悄地拉了拉李妍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李鸿过进来了。
李妍立即走到李鸿过边上拉住了他的袖子,问道:“鸿哥儿,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虽然她性子泼辣,可是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而已,遇到这样大的事情完全没有章程,只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李鸿过身上了。
李鸿过对她笑了一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放心吧,二姐,事情已经解决了,学正大人想要替自己的庶子求娶大姐姐!”
李妍一愣:“学正大人的庶子?”可是却并没有高兴起来,反而急切地问道:“学正大人在这里两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庶子啊?人品怎么样?长相怎么样?是个好人么?”并没有因为姐姐可以嫁出去而欢欣不已,而且担心学正大人的庶子有着什么不能说的隐疾,怕自己的姐姐跳入火坑。
毕竟,学正大人的庶子和他们李家之间门第相差太远了,表面上越光鲜的东西其实内里不见得会有多好。
李蔡氏听到李鸿过的话之后也赶紧站起来围到了他身边,向他细细问起了学正大人庶子的情况,她与李妍有着一样的担忧。昨天才欣喜万分呢,今天就有这么大一个波折在这里等着李徽,她的徽姐儿可是万万受不得委屈了!
李鸿过耐心细致地向他们说了学正大人庶子的各种情况,待说道他今年只有十八岁,而且早早已经考中的秀才的时候,李蔡氏和李妍就安心了下来了。
考中秀才不仅仅代表这个人学问比较好,也代表这个人绝对不会缺胳膊断腿,或者是长得歪眉斜眼,因为这样的人根本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而且虽然他是庶子,但是即便他的主母一分钱都不分给他,让他分家出去单过,他作为一个秀才也有着谋生的手段,不会让自己的妻儿挨饿受冻。
女人家能够嫁到这样一个夫君,还有什么可以求的呢?李蔡氏和李妍都满意了,现在只是盼着李徽早点儿醒过来,然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李妍只顾着高兴,并没有问李鸿过学正大人为什么会这么好,忽然答应了这么多的条件。但是李蔡氏就不同了,她在方宝英及笄之礼上是见过学正夫人的。学正夫人那个时候虽然也挺欣赏徽姐儿和妍姐儿的,但是并没有透露出一丝丝想要结亲的意思,这个念头肯定是后面才有的,那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李蔡氏知道当着方宝英和李妍,自己的儿子绝对是报喜不报忧的,于是出言安慰了方宝英和李妍几句,让她们二人做伴看着李徽,自己让李鸿过扶自己去休息。
避开了其他人之后,李蔡氏才焦心地拉住李鸿过,问起他事情的来龙去脉来。
李鸿过自然不知道学正夫人的种种小心思,他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把这个事情说了出来:“我当时去求学正大人,让我和张子鸣日后割袍断义,学正大人惜才,担心我割袍断义之后影响日后的进士科考试,于是提出让他的庶子娶大姐姐,为我们李家解决这桩事情。可是我还是坚持要和张子鸣割袍断义,学正大人后来只得答应了我,但是依然想要和我家结亲,让他的庶子赵庆诚娶大姐姐。”
李蔡氏激动得紧紧抓住自己的儿子,说道:“鸿哥儿,你怎么这么不晓事呢!学正大人既然已经提出来了解决的办法,你为何一定要和那张子鸣割袍断义?我知道你恨,可是有必要这么打了老鼠伤玉瓶吗?你好好地考科举才是我们李家振兴的根本啊!如果你因此在科举一途上无望,你姐姐就算现在嫁进高门大户里面去又有什么用?日后还不是受人欺负的份?只有你自己立起来了,你姐姐和你娘我才能被别人看得起!我们李家最重要的那个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