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自己的嫡长子养成他母亲那种心胸狭窄的性子,所以赵志刚才带了自己的妻子远远到永平县赴任,而将自己的两个儿子留在京城族学之中念书,两个儿子也不负所望,十四五岁的年纪就考上了童生,十七八岁的年纪就考上了秀才。
可是赵季氏还是不满意,总觉得考上童生的时候赵庆泽考试的时候已经比赵庆诚大了一岁,所以虽然两人一样都考中了,可还是被压了一头,随时想着要在说亲上给二人分个高低来。
现在赵庆泽十九岁,早已经在京城说定了一个大家闺秀,岳家很能做他日后的助力,可是对于赵庆诚却迟迟不肯给他相看媳妇儿,家中老母亲和怜月都已经很着急了,在书信之中写过了很多回,可是赵季氏不发话,赵志刚也不能去相看小姑娘啊!
难得赵季氏这次终于想到了一个儿媳妇儿的人选,却居然是李徽!
李徽这样的女子很好,在永平县城里就已经算是难得了。可是他们可是京城的赵家!怎么能找一个永平县里的村姑呢?即便是方宝英那样的永平县里的顶尖的姑娘他都看不上,更何况李徽在永平县里也不是顶顶拔尖的那种,还被人退了亲,第二次还没有说成,还自尽了!
虽然他不是嫡支而是庶支的人,可是好歹是本家啊!说的这种亲事比起旁支的人还不如,让他的儿子日后怎么和别人走动,怎么见人?
所以赵志刚刚刚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是愤怒的,他完全不听赵季氏的辩解,几乎是用茶杯将赵季氏砸出书房的,他觉得这个提议糟透了,完全是赵季氏在糟蹋自己的儿子。
可是现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眼睛红红的李鸿过,赵志刚忽然觉得这个提议也不是这么坏。
李徽是个好姑娘,李鸿过是个好小伙子,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光是那作画的水平就可以保证他门前求画的人络绎不绝了,更何况他才十五岁!
而且自己的妻子总不会真心给诚哥儿找个好的媳妇儿,如果找了高门庶女,明里和诚哥儿是挺相配的,可是暗地里性子恶毒,让诚哥儿伤了里子可怎么办呢?
在伤了面子和伤了里子之间,他情愿诚哥儿伤的是面子。
于是赵志刚说道:“敏之,我有一个庶子,现在已经考中了秀才,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我让他与你大姐姐李徽定亲,你放弃和张子鸣割袍断义,可好?”
李鸿过震惊地看着赵志高,心中一暖,不知道赵大人为什么这么欣赏他,但是这份心意他下了,除了方常庆之外,这个世上还没有其他人对他这么好过!
他恭恭敬敬地给赵志刚再次磕了一个头,说道:“多些赵大人为学生考虑,赵大人的一片心意学生都明白,学生知道割袍断义之后于仕途一路会有多艰难,可是学生心意已决,一定要与那张子鸣割袍断义!如果赵大人和赵夫人真心喜欢姐姐,想让姐姐做儿媳妇儿,那么学生自是欢喜的。如果赵大人……”
“唉”赵志刚叹了口气打断了李鸿过的话,亲自走过去扶起了跪在自己面前这个倔强的李鸿过,说道:“你这个孩子啊,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你,既然你主义已定,那么我就帮你与那张子鸣割袍断义。至于让我庶子赵庆诚迎娶你姐姐的事,也绝不反悔,我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赵季氏在屋里气得拍桌子骂人,老爷就是偏心,一心为小贱种打算,当初自己给泽哥儿说媳妇的时候,老爷都是很随意的说——你决定就好了,可是轮到给小贱种说媳妇的时候,居然骂自己,还用茶杯砸自己!真是气也被气死了!
本来她还没有起意让赵庆诚娶李徽的,决定李鸿过既然得了赵志刚的青眼,万一日后真的飞黄腾达了呢?还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个小贱种。